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淵當然不會這麼天真,剛才站出來的覺醒者中說自己是覺醒者,但只是一級,還沒確定能力的也不少。
而且,說不定有人隱藏呢?
在生死面前,實力是隱藏不住的,求生的本能會促使覺醒者們做出應對。
一些零落的慘叫在各處響起。
不少人被樹魅捲住,骨頭斷裂,更多人則是沒有受傷。
絕大多數是因為顧淵再度束縛住樹魅。
一小部分則是擋下了樹魅的攻擊。
畢竟只是一根根系,大概和成年壯漢的大腿差不多粗,分散開後,樹魅的力量也不是很強。
顧淵觀察著,目光掃過全場,確認沒什麼人隱藏自己的實力。
包括被他重點照顧的常客那些,表現都很正常,無人刻意藏拙。
那麼,影響人思想的靈物或者覺醒者,不在會員中,在霍格這裡!
樹魅根系如潮水一般退去,回到顧淵的「體內」。
顧淵揮揮手:「行了,除了你的人,其他人都散了吧。」
這話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一群人一鬨而散,湧向電梯門口。
這裡一共有三座電梯,平時來往肯定夠用,現在的話當然不行。
場面紛亂,各種叫罵,尖叫聲此起彼伏。
霍格冷眼旁觀,傷口的疼痛爆發,蔓延到全身,幾乎無法站住。
電梯發出超載的叫聲,足足幾分鐘,都沒有任何人下去。
直到有人反應過來,走樓梯也不是不行,又湧向樓梯,一群人跑得飛快,種族天賦了屬於是。
「結束了嗎?」
霍格沙啞著聲音問道。
「坐。」顧淵示意霍格坐下。
霍格坐下,緊繃的身子稍微放鬆,差點支撐不住徹底癱下來。
顧淵隨手拿過旁邊的酒瓶,倒了滿滿的一杯推過去。
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霍格拿起來猛灌了一口,想要給顧淵倒,不過被制止了。
顧淵不喝酒,他試過,各種酒,從很貴的到便宜的。
都不喜歡,確定這玩意和自己無緣。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種事情一輩子和他沒什麼關係。
「都過來吧。」顧淵示意所有人都聚集過來。
霍格的手下,加上正兒八經聘請過來的員工,有四十多個。
哦,還有一個艾紐曼,暫時不用管他。
這些員工對霍格可謂忠心耿耿,「外來者高人一等」的思想入腦。
無論男女都一樣,另外還附帶女拳思維,內部男低女高。
有洋大人的時候大家一起舔,沒有洋大人就打拳。
顧淵環顧眾人,目光落在霍格身上:「有兩種可能。」
霍格不明所以,儘量張大眼睛看著顧淵。
「第一種,你騙了我。
「第二種,你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什麼時候被影響了,但可以肯定,在你的同鄉會有一個『傳染源』,『傳播點』。
「你覺得是哪種?」
周圍的人一頭霧水,霍格多少能聽懂一些:「我沒有騙你,這裡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影響人思想的靈物,或者覺醒者。」
「不,這裡肯定有,只不過你不知道。」顧淵說道,「或者,在隱瞞。」
「我沒隱瞞!咳咳咳。」霍格聲音升高,又變成咳嗽聲。
「這就很麻煩了啊。」顧淵說道,「你又沒隱瞞,又找不出罪魁禍首,那能怎麼辦,只能請你們去死了?」
恐怖的危機感突然襲來,霍格身上幻體浮現,猛地跳開,和顧淵拉開距離。
傷口被撕裂,頓時血流如注。
「別緊張啊。」顧淵笑了起來,「開玩笑的。」
霍格死死盯著顧淵,剛才那一瞬間,他可不認為對方在開玩笑。
覺醒者對危險的感知可是很敏銳的。
「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是什麼影響了我們。」霍格說道,先表決心。
他不傻,已經完全意識到了這位「李昂那多」到底在找什麼。
此人認為有超凡的力量影響了員工的思維。
這些人跪舔他們,不是單純因為洋大人在天滿城高人一等。
剛才那些大頭先離開的人,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因為外部環境的影響,為了利益,或者扭曲的虛榮心跪舔,當真正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則是會離開。
而員工們才走了幾個?
說真的,就算霍格給他們的工資是一個月三萬都未必能讓他們如此賣命。
更不用說,只是勉強能活的三千了。
頓了頓,霍格硬著頭皮繼續道:「那個,萬一沒有呢?畢竟我也是覺醒者,他們跟著我,也正常。」
保險要打好。
「哈?」顧淵啞然失笑,「你哪來的自信,你對他們有救命之恩,還是殺過很多鬼怪?」
這是被舔出幻覺來了,還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雙。
霍格乾笑了一下。
來到天滿城後,他就遭遇過一次鬼怪。
那次躲得遠遠得,看著治安局的覺醒者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將其消滅,把影響減少到最小。
「現在你們都知道我的身份是大種植園園主。」顧淵說道,「那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奴隸了,直到找到傳播的源頭為止。」
顧淵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好。」霍格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內心打定主意,等他脫身後,就去找波圖幹掉這李昂那多。
這小子居然沒完了,想要讓他霍格大爺當奴隸。
呸!做夢!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兩個穿著治安局制服的治安警員出來。
「霍格老大,哇,你這裡是怎麼了?」
其中一人說道,顯然和霍格頗為熟悉,臉上帶著笑容,不自覺傳遞出一種崇敬的態度。
給人的感覺像是小學生遇見了鄰居家讀書好,打遊戲很厲害的,打架也很厲害的大哥哥。
另外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則是要冷淡很多,打量著聚集在一起的霍格等人,視線停在唯一一個坐著的人,顧淵身上。
「都認識的。」霍格看向顧淵。
顧淵笑了一下,示意霍格去自由發揮。
霍格穩了穩心神,走過去:「小柳,余隊長。」
他和兩人都有過接觸,其中小柳次數不少,霍格還招待過,帶著一塊瀟灑過好多次。
小柳和霍格屬於「有事您說話,我能幫你擺平的都幫你擺平」這種關係。
說得難聽點,都可以算霍格的狗腿子,甘願為他跑腿。
本身屬於要是在公共運輸上遇見洋大人面露難色,會主動上前隨機挑選一個倒霉群眾讓他站起來讓座的那種人。
至於余隊長,和霍格接觸不算多。
雙方勉強算有一點交情,彼此心照不宣,你不要搞大事,我也尊重你「洋大人」的身份。
大概就是這樣。
「霍格老大,你這是怎麼了?」霍格帶著一身血腥味走來,小柳立刻發現不對勁。
「沒事。」霍格勉強解釋道,「和人切磋,受了點傷。」
「這種出血量,可不像是受傷啊。」小柳把這話放在心裡,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隔壁紅色年華出了點事情,有人說是一個黑人,一個本地人幹的,你知道嗎?」余隊長問道,「還有,我們過來的時候,那麼大群人和逃難似的,你們在搞什麼?」
霍格本能地回頭看了顧淵一眼。
顧淵對著他溫和地笑了一下,笑得霍格不寒而慄。
「沒事,就是清場,晚上不做生意了。」霍格腦子飛快轉動,找著藉口,「我和人切磋一下,受傷了嘛,所有就……」
「那快去醫院啊。」小柳說道。
余隊長皺眉瞪了小柳一眼,讓他縮了縮脖子:「紅色年華呢?」
「不知道,我的人都在,不可能去紅色年華鬧事。」霍格說道。
這話理直氣壯。
余隊長持續皺眉,他有點懷疑,是霍格和那個坐著的年輕人去紅色年華搞事情。
霍格身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要知道,趙錢可是死了,這事其實不小。
「他又是誰?」余隊長指著顧淵。
「呃……」霍格不知道怎麼介紹顧淵的身份。
「李昂那多,大種植園園主。」顧淵站起來,「我來這裡和霍格談生意,我打算開一個種植園,這裡有很多合適的奴隸——我是說員工,所以來這邊招募一下。」
「你剛才說了奴隸吧!」那位小柳大聲說道。
「哦,有嗎?」顧淵說道,「你聽錯了吧。」
「當然有。」小柳說道。
「哦,那就有吧。」顧淵的話顯然很欠揍。
「站起來,證件!」小柳快步走到顧淵面前,余隊長沒有阻止。
讓這個愣頭青稍微探探。
顧淵沒有站起,只是取出覺醒者證件。
看到這個,小柳愣了一下,接過快速看了一眼,回到余隊長身邊交給他。
余隊長看了一眼,有點驚訝。
居然是認證的四級覺醒者。
名字當然不叫李昂那多,而是顧淵。
「還給他吧。」余隊長把證件塞回到小柳手中,看向霍格和顧淵說道,「有什麼線索,記得告訴治安局。後面可能傳訊你們協助調查,記得配合。」
「好。」霍格點頭答應下來。
余隊長也不耽擱,招呼還完證件的小柳離開。
趙錢之死本來就渾水,如果涉及到霍格,更是爛賬。
反正也不是他的職責範圍,估計明天就轉到刑偵那邊了,他才懶得去蹚渾水,能避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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