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匯報給部長了。」
松下孝直說道,他明白這些人在顧忌什麼。
以顧淵展現出來的實力,沒有部長帶頭衝鋒,這些人肯定不會去送死。
主力絕對是部長。
鬼滅部部長,是東京城明面上的第一高手。
至於其他有沒有隱藏的,就不好說了,像東洋電力這種,說不定就有隱藏。
「他在哪?」
剛剛說到部長,會議室的那個發聲器中就傳來他的聲音。
松下孝直立刻看了一下定位:「如果他沒有故布疑陣,還帶著手機的話,應該會在三小時內到達。」
開車速度其實並不比火車慢。
「知道了。」部長說道,再無下文。
他要出手了,也必須出手,要把顧淵攔在東京城外。
否則顧淵攜帶著怒火而來,在東京城釋放出鬼怪來,那樣的損失,東京城承受不住。
「我們也行動起來吧。」松下孝直說道。
「真麻煩。」北村平站起來,「還是由我統籌?」
調度覺醒者,對付顧淵,就和上次的伽椰子鬼屋事件一樣,由北村平負責統籌全局。
部長的話,其實是作為先鋒的。
如果他能夠直接殺掉顧淵,也就沒他們什麼事情了。
如果兩人五五開,北村平以及其他覺醒者的作用就很重要了。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過第一時間動起來的倒不是覺醒者們,而是鬼滅部的靈物倉庫。
一些靈物被紛紛取出,將會投入到對付顧淵的戰場中。
是的,對付顧淵,在鬼滅部看來已經是一場戰役,乃至戰爭。
需要重視的程度,遠超伽椰子鬼屋事件。
說起來也是諷刺,伽椰子鬼屋事件因為有顧淵的存在很快得到了解決。
劍一心反正表示過自己還沒來記得殺掉伽椰子,一切就結束了。
不用懷疑,伽椰子鬼屋這個鬼怪就是死於顧淵之手。
再聯想到顧淵釋放出樹魅、天狗這樣的鬼怪——
等等,樹魅!
所以良屋等人陷害顧淵沒有問題?
不對,沒有問題的話就不算是陷害了,而是實錘。
可憐的良屋,歪打正著,可惜踢到了鐵板上。
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為良屋平反。
那個時候,誰會料到顧淵有控制鬼怪的能力?
良屋也只是出於私心,而且後面調查過事情,發現完全是一筆爛賬。
最初的起因是顧淵和天邪同時看上了一件靈物,顧淵拿到手後還順便打斷了天邪的腿。
天邪懷恨在心,又剛好遇上顧淵拿走了奈良佛為他女兒準備的靈物,再加上狂火從中作梗。
就有了這麼一個事情。
天邪等人被反殺,死無全屍,最後死無對證。
顧淵又展現出強大的實力,依然逍遙自在。
在不喜歡他們的人眼中,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真要講道理,還是顧淵站得住腳,畢竟每次都是他先來的。
良屋的冤屈無人為她平反,但她自己可以。
眾人離開會議室前,松下孝直叫住勞倫斯:「良屋能用嗎?」
半殘的良屋被勞倫斯帶走後,進行了一系列的手術改造。
松下孝直一直關注著。
「可以試試。」勞倫斯說道。
這個時候他也不能繼續暗中站在顧淵——站在陰陽師材料這邊了。
東京城要是被弄得一團糟,他勞倫斯也要受損失。
當然,如果大家可以坐下來談談是最好的。
「那就用,有需要的時候用她頂上去。」松下孝直說道。
勞倫斯點點頭。
良屋沒死,她對顧淵的恨意會成為最好的催化劑,帶著她不顧一切地殺向顧淵。
多少能夠發揮出一點作用來。
鬼滅部的車子,在很多人驚訝的目光中出動,四級以上的覺醒者都被調動。
還有強化系覺醒者。
至於城防部,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出動,在城外架設起防線來。
很多人都在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包括平井司,千葉等人。
不同於千葉打聽不到消息,平井司倒是很快知道了原因。
一時間驚訝無比,根本說不出話來。
顧淵居然和東京城徹底鬧翻了,這叫什麼事啊!
顧問的工資他都沒發呢。
現在發肯定也已經晚了,不用懷疑,顧淵的銀行賬戶絕對被凍結了。
用凍結也未必準確,可能直接被刪了。
具體內幕現在平井司暫時不了解,但事已至此,需要平井司做一點事情。
要做的事情其實也不多,沒太多風險。
他要保一下兩個人,一是九條良,顧淵的跑腿小弟,開了一家物流,說實話,發展還可以。
第二個是和顧淵走得很近千葉。
平井司暫時能做到的,就是這些了。
不能大張旗鼓,平井司想到了自己的浪蕩兒子,臭小子終於發揮出作用了。
東京城風起雲湧。
顧淵則是一臉輕鬆,開著車子前往東京城。
別人想像中帶著無盡的怒火,席捲而來的情況壓根就沒有發生。
顧淵臉上帶著笑容,是期待和興奮。
他不是去復仇的,而是去參加一場盛大的冒險。
顧淵對東京城沒多少恨意,恨什麼,恨他們賣了自己?
他壓根就不在乎,最多的情緒也只是有一些生氣。
像是在網上看到了一個傻比,心中有點不爽。
但,偏偏顧淵是個噴子,這份不爽很快化作了興奮,來,互噴!我的鍵盤已經饑渴難耐了。
別人想像中的滔天怒火,完全沒有。
從某個角度來說,發展到如今的局面,也有顧淵的一部分因素,他我行我素,沒有半點退讓。
面對任何伸過來的爪子,直接斬斷。
鋒芒畢露,不懂和光同塵。
對一個剛剛來到東京城的新人來說,其實是不合適的。
要先融入進去,展現出自己的價值,利益勾連,再展現強勢。
這個時候,大家不會想著除掉你,而是敬畏。
但顧淵絲毫沒有這種想法,他隨心所欲,沒有被任何外界的因素所干擾。
所有的行為,都處於他想要。
而不是這樣更好,更有利。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當然不是正義,而是為了愉悅,有趣,刺激。
他在本質是個愉悅怪。
不過沒有沒有到病態的地步。
喜歡愉悅有什麼錯?
顧淵心情愉快,笑容燦爛,丟在旁邊副駕駛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當然很清楚,這手機絕對能夠被定位。
留著也是明明白白告訴東京城他來了,希望他們做好準備。
稍微放慢車速,顧淵拿過手機一看,是視頻通話的邀請。
「餵。」顧淵接通,通過前置攝像頭看著屏幕里的陌生人,「你是誰?」
「……」
羽山一郎一陣無語,你丫居然不認識我?
雖然說首相是兩年一屆,有些時候更新換代極快。
但他可不是那種無能的泥塑木偶,在歷代首相中,羽山一郎算是比較強勢的。
如今是第三屆,應該會連任第四屆再退。
你和東京城鬧翻,居然不認識首相?
羽山一郎皺著眉頭:「我是羽山一郎。」
「誰,不認識。」顧淵搖頭,他是真的不認識這個傢伙,「談判專家嗎?」
「……」羽山一郎有點分不清對方是故意羞辱還是怎麼樣。
「內務府首相。」
「哦,原來是你把我給賣了,你好你好。」顧淵恍然,笑著打招呼。
就是你啊!好傢夥,待會把你打哭。
「……」
自從電話接通,這是羽山一郎第三次無言,作為一個政客,不太合格。
可他是真的沒能從顧淵臉上看到任何怒火。
相反,他覺得對方很高興,很期待。
這種感覺,簡直像是他以前讀小學的孩子,春遊前的那一晚!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兒子那個時候咧開嘴笑就沒停過。
這位顧淵則是要收斂很多。
「你想要怎麼樣?」羽山一郎調整了一下心態,不能被顧淵牽著鼻子走了。
「要開始玩了。」顧淵說道。
「玩?」
「是啊,你們應該為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我想要好好玩一玩。」顧淵笑道,絲毫不掩飾內心所想。
羽山一郎皺起眉頭,把原本準備好的試探種種,完全都丟到了九霄雲外。
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正常人。
這種不正常不是說顧淵是個瘋子。
而是指他的思維邏輯和行動導向與眾不同,是個典型的異類。
這種人的難溝通程度比起瘋子,有些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唯有消滅,才是唯一的選擇。
屏幕驟然暗了下去。
「這就掛了?」顧淵不滿地嘀咕兩句,「是覺得我會逃跑嗎?」
把手機直接丟出窗外。
這個時候,定位已經沒用了。
以東京城為中心,向外面擴散的衛星城已經遙遙在望。
顧淵用力踩了一下油門,車子引擎發出一陣咆哮。
下一秒,藍色波濤突然從前面湧起。
明明處在地面上,卻有大浪突然打過來,車子被大浪擊中,立刻失去平衡。
隨著水勢翻滾起來。
顧淵撞開車門,一躍而起,一道水箭驟然來襲,被他一拳轟碎。
拳頭上多了一個紅點,來自天狗一半的身體素質,面對這一水箭的時候,居然破防了。
「有意思。」
顧淵落到地上,此時此刻,地面上的水竟然完全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傳說中的部長,不先出來見個面?」
顧淵開口說道,他已經猜到是誰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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