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時間退回一點。
顧淵坐電梯來到能來的最下層,是總部樓下的停車場。
再往下,隱藏的通路肯定有,但一時半會找不到。
除了少數人之外,沒有人知道總部大樓地下有特殊的樓層。
那裡是實驗室,是安全屋,是松下大木的堡壘。
連松下孝直也只是其一,不知其二。
找不到路怎麼辦?
沒關係,某文豪曾經說過,門前有兩棵——不是,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沒有路就自己開出一條路來。
樹魅的根系從牢門中鑽出,察覺到地下之人,主動向下開闢通路。
松下孝直正趴在地上,去傾聽地下已經消失的響動。
此刻的他很驚弓之鳥差不多。
任何一點響動都會讓松下孝直心驚肉跳。
好在聽了一會兒似乎又沒有動靜了,如同剛才的震動是他錯覺一般。
沒等松下孝直站起來,頭頂極為厚實的鋼板水泥澆築而成的天花板突然碎裂開。
大量的石塊,鋼板碎片落下。
松下孝直慘叫一聲,昏死過去,他的下半身幾乎被砸爛。
樹根垂落,繼續往下一層進發。
松下孝直被砸到,只需要樹魅「順手而為」。
顧淵也只是看了松下孝直一眼,確認他的身份而已。
悄無聲息間,這一層的地面也被樹魅輕鬆破壞。
松下孝直墜入到下一層中,死去。
道路被徹底打通。
顧淵飄落到地上,看到了狂火和幾個保鏢。
他一邊出言調侃,一邊把樹魅收回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四個保鏢動作整齊劃一,看向顧淵。
顧淵出現後,狂火恢復成人形,一雙略顯空洞的眸子,死死盯著顧淵。
臉上慢慢浮現出怒容。
「顧淵!」
狂火咆哮出聲,聲音重疊,分明是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松下大木,另外一個是狂火。
兩個靈魂在仇恨面前,達成高度一致。
如果不是顧淵,松下大木這個時候已經完美得奪舍重生,他如何不恨?
至於狂火對顧淵的恨,也不必多提。
那是從嫉恨到怨恨。
四個保鏢齊刷刷地收起心能壁壘,轉向顧淵。
狂火重新化作火焰形態,看上去他們此刻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掉顧淵!
四個保鏢沉默著沖向顧淵,心能壁壘再現凝成一團,如同移動的堡壘壓過來。
顧淵光武在手,形成一把兩米的刀,向前橫揮。
光武長刀斬中凝實的心能壁壘,讓其一陣搖晃,同時出現了一道裂口。
可見光武之利。
不過這裂口立刻消弭,四個保鏢只是腳步一頓又重新上前。
顧淵此時此刻不是「半步天狗」狀態,力量屬於正常範圍。
以光武之利可以斬破心能壁壘,但不足以擊退四個保鏢的聯手。
退後一步,顧淵又是一刀砍出,心能壁壘再破。
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
壁壘破開的瞬間,火光乍現,得於某個覺醒者的覺醒遺物發揮作用。
火焰剎那間灼燒向那四個保鏢。
令人驚訝的是,這四個保鏢竟然沒有任何閃避,任由火焰撲面而來。
斬出來的空隙很快就被彌補,更多的火焰被壁壘阻隔。
當剛才湧現的火焰也已經足夠。
四個保鏢中,兩個的腦袋已經是黑紅一片,焦黑的痕跡極為明顯。
這火焰還不能「成形」,但光論溫度威力已然不俗,比起狂火的火焰也絲毫不讓,甚至還要超過幾分。
這覺醒遺物來自強大的覺醒者,屬於很強的那種靈物。
光武也一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覺醒者,哪怕能力完全不行,只要心能量級足夠,光憑這兩件靈物,戰鬥力就相當可怕。
顧淵其實就是這樣的類型。
哪怕他對這兩件靈物只是隨便用用,還算不上熟練,光憑剛才那兩下,至少也是一個四級覺醒者的水平。
何耐眼前的四個保鏢極為古怪。
兩人的傷勢可謂頗重,正常來說早就倒下。
對疼痛的忍耐程度和意志力無關,超過一定限度,身體本身就會做出反應。
可偏偏這兩個保鏢無視了這份痛楚,繼續向前。
另外兩個兩邊位置,只是被火焰稍微波及的更就不用說了。
四個人動作整齊劃一,好似人偶一般。
「是什麼奇怪的能力嗎?」顧淵問了一句。
保鏢不說話,繼續向前,看上去像是要把顧淵活生生撞死的樣子。
心能壁壘對覺醒者來說,是可觸碰之物。
顧淵沒有再退,身後門扉打開,天狗迫不及待地鑽出來,迎面就是一拳。
雙翼天狗一拳轟得心能壁壘搖搖晃晃,沒能破碎。
但下一拳的時候,它便是雙腿已在的狀態。
力量提升巨大。
壁壘破碎,天狗的拳頭擊中其中一個保鏢。
四個保鏢同時向後仰去,似乎是在共同分散天狗的力量。
可惜這一拳的力量太重。
被拳頭擊中的保鏢,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上,整個上半身幾乎破爛。
三個保鏢重新站穩,心能壁壘再現。
「奇怪的能力。」顧淵說道,身後天狗完全凝實,被他釋放出來。
自由的天狗是狂暴的,二話不說就是一腳踢過去。
三個保鏢整齊劃一地倒飛,心能壁壘形成一個大球把他們包裹起來,以一種奇怪方式在房間內撞了兩個來回。
顧淵沒有再去管這三個人,留著給天狗解決。
他走出房間,追向狂火消失的方向。
是的,顧淵的出現讓松下大木和狂火的意志達成高度統一,看上去要和顧淵拼命的模樣。
可當四個保鏢沖向顧淵的時候,狂火身上的火焰好像被一盆冷水澆上去一樣,突然熄滅。
他深深看了顧淵一眼,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不管是狂火還是松下大木,只要他們理智尚存,就很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顧淵的對手。
再不跑,留下來給人殺嗎?
所以狂火跑了。
顧淵追出來後,就看見走道盡頭的電梯門關閉,狂火正在電梯裡,臉色猙獰地按下什麼來。
天花板上,突然下降厚實的牆壁。
速度極快,可以說是砸下來的。
要是一個不小心,被這些牆壓死都有可能。
顧淵前後都有牆壁落下,頓時把長長的走道隔絕成一個個小房間。
同時,天花板發出「滋滋」聲,濃烈的煙霧噴出來。
光是一聞,就讓人作嘔,顯然有著劇毒。
這裡變成了一個毒氣室。
顧淵屏住呼吸,拿出裂口女的大剪刀,輕鬆破開眼前的牆壁。
裂口女作為鬼怪,具有不可阻擋的特性,任何銅牆鐵壁在其面前都和紙糊一樣。
大剪刀作為裂口女的一部分,自然也有同樣的效果。
這一點是光武也無法趕上的。
破開一堵牆後,前面幾米遠又是一堵牆。
剛才前面一共下降七八道牆壁來。
顧淵一路勢如破竹,這些牆壁幾乎無法延緩他的腳步。
來到電梯門口,撕開電梯,顧淵探頭看過去,可以看到上升的電梯廂。
鎖鏈伸出來,把天狗一路狂撞著拉回到牢籠中,顧淵在電梯井中飛起,追向狂火。
隱藏的電梯停在大樓高層。
「狂火」衝出來,不顧一切得沖向最近的窗子。
他一躍而起,撞碎窗子,如同折翅的鳥兒一樣從天降落下。
看上去像是自殺一般的舉動,在落地前,狂火雙腳化作火焰噴涌。
衝擊力和火焰抵消了下墜的力量。
狂火平穩落地。
這一幕,像極了狂火和顧淵初見之時,他從天台跳下來的場景。
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狂火意氣風發,來給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報仇,給自己找回臉面。
當然,很快他就被打臉了。
但至少在那之前,狂火是快意放肆的,不像現在,他憋屈無比。
身體裡面兩個混亂的靈魂都很憋屈。
殺意在瘋狂蔓延,身體卻很誠實,絲毫不敢停留,就想著逃跑。
狂火衝上道路,攔下一輛車子,沒等車主破口大罵就將其拉出,開車奪路而去。
他藉助火焰噴射是可以短時間高速移動的,但也只是短時間而已。
從東洋電力總部出來。,顧淵飛在半空中,不急不緩地追著狂火的車子。
確保他一直在視線中就足夠了。
千葉還沒來,顧淵一點都不著急。
狂火開車在路上狂奔,他要去哪裡?
來自松下大木的經驗,告訴狂火要去城防部總部,那裡有著極強的火力。
可狂火想要去鬼滅部總部,那裡才有高手,可能擋住顧淵。
兩種不同的思維在碰撞,幾乎把這身軀「撕成」兩半。
也讓他也沒有了目的地,只是不顧一切地向前跑。
遇到岔路就本能地左轉或者右轉,像是一個沒頭蒼蠅。
「你在幹什麼?」天空中,綿津見化作一團水霧,跟上顧淵。
「在等人。放心,等狂火死了,就結束了。」顧淵說道。
「我攔下他。」綿津見很無奈。
狂火已經釀成了好幾起車禍,這裡可是上城區,不能讓他這麼亂來。
顧淵不置可否,看著綿津見化作水球,將整個車子包裹起來,托舉到半空中。
水球中,火光閃爍。
與此同時,天空盡頭有直升機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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