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在原地,看著剪刀刺入了米卜的胸口,他明明可以躲開卻沒有動一步,那麼站在那裡,連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算是還了你的債,夠了。」
我才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思考眼前一黑,不知道是自己的身子承受不住還是他動了手腳,最後一秒我看著他,滿是痛苦和憤怒,耳邊響起了一聲無奈的嘆息,我沒有機會去思考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爸媽和肖蘭都在身旁,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醒來後醫生立馬過來做了檢查,說是沒什麼大礙了,但是得好好的休養身子。
我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腦子裡還迴蕩著龍九夜那冰冷無情的話語,他那陌生又淡漠的眼神,刺痛著我身的每一根神經。
「依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夜呢?孩子呢?接生婆也不見,看見你暈倒在床渾身是血的可嚇壞我了,孩子,你說話啊…」
老媽紅著眼眶聲音哽咽的說著,我看向了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原來悲傷的情緒會傳染人的,擠出一個哭還難看的笑容,「沒發生什麼,孩子…沒了…接生婆怕惹麻煩逃跑了,龍九夜…」
我說不下去了,我無法告訴他們這個殘忍的事實嗎,我可以編造孩子不見了的謊言,卻無法解釋龍九夜為何失蹤,面對沉重的打擊和家人的壓力,我感覺連呼吸都好睏難,如果死了會不會好過一點?
「小夜怎麼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是一直守著的嗎?早知道我該堅持送你來醫院的…」老媽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滿是懊悔之色,語氣里充滿了自責。
老爸拍著老媽的肩膀安慰著,肖蘭臉色蒼白的抱著糖糖坐在一邊,她大概知道一點事情,也許她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叔叔阿姨,你們別難過了,依依現在心裡也不好受,她身體現在很虛弱,你們回去做些好吃的補身子的來,我在這裡看著。」
我很感激肖蘭,她能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如果爸媽再逼問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爸媽一臉傷心的離開了,看著他們有些滄桑的背影,我的心裡難過極了,孩子他們連看都沒看到一眼呢,期盼了這麼久卻落空了,這輩子好不容易把我養大,卻沒有一天省心的日子,我對不起他們…
房間裡剩下我和肖蘭了,糖糖在一邊玩著,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和叔叔阿姨突然間睡著了,我知道這是有人做的手腳,途到底發生了什麼?龍九夜為什麼沒有好好的保護你和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肖蘭也一臉的哭像,抱著我拍著我的背,現在說什麼對於我都是一種傷害,只有這樣的安慰才能讓我稍微平靜下來。
「他一直都是欺騙我的,一直都是利用我…他只是為了讓我給他生個孩子…從十幾年前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預謀,都是假的…孩子被他抱走了…我連看都沒看到一眼…」我哽咽著說著,滿是絕望和無助,孩子才剛剛出生,他能照顧好孩子嗎?
肖蘭震驚了,我知道她也不相信,在所有人的眼裡看來龍九夜都是一個極品的好男人,包括我自己也這麼認為,我知道我這輩子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以為是天給的恩賜,沒想到只是一個惡作劇玩笑。
「我不知道他把孩子抱走要做什麼,閻王和一群厲鬼都追了過去,我不知道孩子對於他們來說有什麼作用,我好擔心…擔心他們會對孩子不利,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
我憤恨自己的不自量力,忿恨自己不長記性,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孩子不知生死,我卻至能躺在病床,面對龍九夜,我連一點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我向肖蘭訴說著所有的一切委屈,她不知道因果,只能是陪著我,安慰我,我慶幸有她這麼一個可以訴說一切的朋友,否則我怕自己真的會走極端,爸媽只有我了,我不能這麼自私的只顧自己解脫,對他們來說不公平。
哭完以後我感覺好多了,只是胸口的位置還是隱隱作痛,只是不會再想解脫了,人生是這麼無奈,無法選擇自己的選擇,只能妥協,我要活著,算生不如死,也要好好的活著,我要看到我的孩子,讓爸媽看到他們的孫子,哪怕看一眼也好…
肖蘭怕我想不開一直守在一旁,爸媽送了很多補身子的東西來,我吃不下,假裝睡著,聽著他們無奈的嘆息,心裡難受極了。
我恨龍九夜的欺騙,更恨他牽扯進我的家人,既然一切都是假的,為什麼還要裝得這麼逼真?為什麼還要結婚給我製造一個幸福的假象?讓所有人都相信了,到最後留下一個我無法圓下的謊言撒手不管,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我…
半個月後我出院了,不知道是躺久了還是怎麼的,走起路來感覺像踩在棉花,腦袋晃悠悠的,感覺身子不是自己的。
回到那個我們結婚的新家,在這裡呆了近一年,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一家人坐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我沉默了許久沒有解釋,而是說到:「我不想住在這裡了,我們回家吧。」
這裡充滿了痛苦的回憶,呆在這裡我會瘋的,爸媽想說話卻沒有說出來,大概他們也猜到我和龍九夜之間發生了什麼,畢竟半個月他都沒有露面,再不明白也知道其有事。
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老媽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真的這樣走了?要不要給小夜打個電話?」
我看了一眼熟悉的房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不必了,一切都在這裡結束了,我們回家吧,這裡不適合我們。」噩夢在這裡都結束了,一切都回到原點吧。
我帶著爸媽走了,留下了所有關於龍九夜的東西,什麼都沒有帶走,結婚戒指我放在了客廳的桌,關於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看到,我無法把這一切當作都沒有發生,只能期望未來時間能淡忘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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