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妻有點猛 第一章狐狸賀婚

    1982年,我出生在一個叫做九穀村的農村里,聽我老媽說,我出生那天搞得家裡雞飛狗跳的,她回頭想想都後悔生我了。

    據說,我出生時臉歪鼻塌的,丑得無個人樣,咱媽都認為不是她親生的,差點就要把我扔到山裡餵野狗了。

    長大後我才知道,我出生的地方是頭荒墳,俗話說,生時賤如狗,活時猛如虎,可能我出生的地方賤得無譜,這話在我身上就沒體顯過。

    我是早產兒,加上那天生時受了山風,當晚就病得丟了半條命,還好當時的村醫懂點醫術,硬把我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才不至於讓我成為人間一日游的亡魂。

    但我這賤命也是在那裡開始倒霉頭,五歲了,別人家的小孩在這年齡早已經從村頭罵到村尾,溜達都溜到潘寡婦家偷看洗澡了,我還學不會說話和走路,走幾步都累得像條狗,村裡的人都認為老楊家生了個拐兒,養不大了,暗中不知嘲諷了多少。

    要說我家另一奇怪的事情就是九代單傳,老爸見我這個樣心裡也暗著急,無數次想跟咱虎媽生個弟弟或妹妹,好日後兩老去了還有個人照顧我這拐兒,可兩人努力了幾年,虎媽肚子裡礙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而相比於熊爸虎媽的著急,爺爺奶奶則是平靜得多,爺爺當年還是村長,說話在家裡也是主人家,硬是說我這小畜生命長著呢。

    我也不知道這話他是怎麼說得出來的,要看過我走幾步路就眼冒金星的樣子,家裡的人都擔心我會不會因喝個水就隔屁了,還談個毛的命長。

    六歲那年,我也是認事的一年,要說當年我雖然不會說話不會走路,但咱不是傻冒,有些事不經他們說,我也記得點兒,有件事情我有段時間都不知道是真的發生過還是做了個惡夢,反正那事就是好離奇,到了現在我還一直作著那樣的夢。

    六歲生日那天爺爺大半夜等家裡的人全睡了,背著個牛皮包,手中拿著一把鐵鏟就將我從塌床上抱出了家。

    三四月本是雨水蒙蒙的月份,可當晚卻出奇的月黑風高,夜風凜然的,那溫濕的悶氣一點都感覺不到,反而讓人感覺涼清清的。

    爺爺一手拿著鐵鏟,一手提著我就往村外走,而走的方向則是九穀村的祖墳山,爺爺那晚在林立的墳頭中走了好一會,最後到了山頂處才把我放了下來。

    咱九穀村中下葬祖地有個規矩,就是「百歲不過三山處,半夭之人不入山。」說的就是半山以上埋的都是些老祖宗或者是村中歲數過百才仙去的老人,而夭折的人則是不能葬進祖山的,只能葬在山腳下。

    爺爺把我放下後,就從牛皮包里拿了幾扎香出來,在一塊平地上東西南北點著,做完這一切後就拿出鐵揪在那裡打起了地洞來。當時的我真的被嚇蒙比了,畢竟每年都被爺爺背著來這裡祭拜祖宗,雖然年紀小,但卻明白腳下是死人睡的地方,看到爺爺就在挖別人家的墳頭,我心中不免大駭。

    爺爺在那鼓弄了有半小時,直到挖到一具長若丈許的大紅棺材才停手,我現在想起當時借著月光看到那洞裡的棺材還是挺驚訝的,要知道這平地上連墳頭都沒有了,要是下面真有棺材,那棺木也得有一定的年頭了,可那副巨大的棺木根本不像是舊年代的。棺身上面顏色不單鮮艷,還雕滿了精緻的五花六雲,在燭光下的映照下散發出陣陣的油光。

    而爺爺也不多說什麼,在棺材正東方擺了三杯酒後就直接開棺,大紅的棺材裡,只有一條毛聳聳,像是從動物身上割下來的尾巴似的東西靜靜地躺在裡面。

    爺爺看到這東西也沒說什麼,放下鐵鏟後,在他的牛皮袋裡拿出結婚時才用到的連理大紅花,頭尾細心地放在棺材內,在裡面敬了花酒撒了利是錢,不過他回頭竟然叫我躺進去。

    爺爺這一句話讓我通體發涼,我想不到竟然會被最親的人活生生送進棺材裡了,但就算我哭得臉歪眼腫的,一向對我好得無譜的爺爺硬是把我按進了棺材裡,最後叮的一聲無情地就把棺板蓋上了。


    在棺材裡的我哭了好久好久,哭累了,蒙朦朧朧的好像睡了過去還發了一個夢,而那個夢讓我感覺好真實,我記得夢中的自己來到了一個很是熱鬧喜慶的地方。身上穿著大紅袍,手裡拿著連理花,而連理花那頭則是牽著一個高我一個身子,身穿鳳袍頭頂鳳冠的人,那人雖然讓紅布遮住了臉容,但從那有前有後的樣子,咱也知道這是個女人。

    就在自己不知發生什麼情況的時候,大堂裡頭傳來一聲高呼,周邊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反正就是好吵雜,我回頭看了看,瞬間驚得自已身體疆直,坐在周邊的那裡是人,而是一桌桌毛色不一的山狐狸。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就這樣我的身子就像被人捺著一樣做完了這些事情,那時我才想起這跟大堂哥結婚時的場景一模一樣。看來我沒娶到老婆就死了,心有不甘才作這樣的夢呀,但我想不明白的是為啥夢到的是狐狸來參加咱的婚禮呢。

    當晚我都認為咱這可憐的娃死定了。只是想不到睜開眼後,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家裡的床上,那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像夢一樣。不過看到咱還在家裡的床上也安下心來,至少爺爺沒有真把我埋了。

    不過奇怪的是,自從那晚後,爺爺就在家裡分出一個房間出來,說讓我自已睡,規定我不能再跟爸爸媽媽蹬床,我當時可是扭瓜般哭鬧也扭不過爺爺的決定。

    也是從那時開始,離奇的事情也發生了,每到夜晚我都夢到一個頭戴鳳冠的女人坐在我床邊,像木頭一樣,不動也不說話,第一天晚上,我看到這女人就感覺好熟悉,當想到那麼像夢中跟我拜堂的那女人時,我蹬的一聲就驚醒了過來,不過驚醒後再看著周圍,卻發現房間裡並沒有那鳳冠女。

    但夢到這種事,我一個六歲的孩子那敢一人睡呀,就又想蹬床去,可是爸媽不管,爺奶不理,一腳就把我踹回房裡關上門了,由得我哭得死去活來也不開門,那天晚上我只記得自已整夜都站在門口死盯著床沿到清早,這過程都不敢合過一下眼。

    為了這事,當初我哭鬧了好幾次,還發誓要跳河吊梁喝農藥了,但爺爺他們就是無動於衷,繼續讓我自已睡,這件事後我都猜想我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竟然這麼狠心。

    但是這樣的夢作多了也習慣了,到了後來,不夢到那鳳冠女我還睡不著呢。老媽聽到我經常夢到一個女人,以為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找上了自已,當年就找人幫我卜過一封。

    可這卦一兌,我爺爺直接把那人打得差點噴屎,那燦頭竟說我,「在死人地出生,陰鬼接產,先天丟魂,活不過十歲。」

    我在荒墳出生這是鄰近幾條村都知道的事情,你這樣說不是白說嗎。當即惹得爺爺發毛了。

    「我楊正剛的孫子,閻王爺來了都得問問,我小孫子能活幾歲咱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敢侃一句,我現在就把你打死。」爺爺也是一猛人,這話唬得他連滾帶爬的,要不是家裡的人拉著發狂的爺爺,他還真想扭了那道士的脖子,最後那老道人看到爺爺那麼怒火,連家當都扔在那就跑了。

    說來也奇怪,從那時開始,咱這潺弱的身子,漸漸變得腰不痛腿不酸的,話也慢慢會說了。

    到了七歲,咱已經可以跟村裡的小孩一樣滿山掏鳥了,但有件事情卻讓我好鬱悶,每次跟小夥伴們偷看潘寡婦洗澡,別人看得清清楚楚,咱總是碰碰磕磕的,像是有人在暗中跟我作對似的,不是站的位置不對,就是每次站的木頭倒下。所以說,村里同齡的男孩子都看過女人光著的身子了,就我從沒看到過。

    這事情咱做不成,不過要是抓山雞扒地鼠這種事情,咱的鼻子比狗還要靈,可真是一捉一個準。那時村裡頭的人都說我終於活過來了,抓雞摸蛋的事情做得比野狗還要精靈。

    原本以為我的生活就能這般簡單平淡地活著,到了十六歲抱個老婆回家生個娃種田過一輩子,可是在我十八歲那年,卻發生了一件改變了我一生的事情,讓我從此走上了另一條人生的道路。

    不過在說我的事情的時候,先說說咱家裡人經常跟我說的一個舊故事。這故事跟我十八歲那年碰到的事情可是有著緊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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