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年來一直給人算命,真的沒做虧心事的,都儘量滿足顧客的需求,怎麼就做了缺德事呢?當然,泄露了天機應該是有的,但,他是真的沒有做缺德事呀。
店老闆也趕緊過來說:「是呀,王半仙在我店裡一晃也算了好些年了,我都是看著他算命的,從來沒有見他坑蒙拐騙過,都是銀貨兩訖的,在這附近方圓十公里之地,都是有口皆碑的。」
凌陽說:「給人測算胎兒性別算不算?給胎兒測算良辰吉日算不算?」
王半仙張口結舌。
凌陽冷然道:「觀你面相,本是略有福祿的,可看看你現在。」
「你子女天生帶病,自是討債而來。而你不為他們積德,就更是雪上加霜。」
王半仙呆呆地點頭:「您說得極是,是我,是我太要強了……不知不覺中,就違反了天道,泄露了太多天機。」
凌陽說:「算命旨在趨吉避凶,趨利避害,只要種的是善因,必然結的是善果。給人算命,遭不遭天譴,在於是否行得端,坐得正。趨吉避凶,這才是算命的真正意義和價值體現。想要趨吉避凶,不能在算的時候就有了負能量,而要給予正能量。而一個人的命運,在算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改變。而那時候,改變得是好是壞,是多是少,就要取決於那時候是否擁有正負能量。只要心懷善念,算命也不會輕易遭到天譴,除非你違背這個行業的職業道德,私自給人測算胎兒性別,胎兒出生良辰吉日,這才是你的最終禍端。」
天是一種自然運行的規律或者說是規則,所以又叫天道,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算命者其實跟科學家一樣,不過使用一定的手段去皆是自然界的規律而已,只不過用的東西不一樣罷了,雖然科學無法解釋算命,但是算命確實是科學,科學家可以通過各種技術去預測自然界的規律,比如地震,海嘯,天氣預報等等。是依據於天文,地理,物理化學等科學的觀測手段,這也是一種預測,這難道不是泄天機嗎?但他們遭天譴了嗎?
當然,沒有真正學透的人是不可以給人算命改運的,哪怕收錢也沒用。要懂得如何化解。王半仙就是有水平,卻不懂如何化解的人,難怪身上的福祿會薄成這樣。
王半仙聽得連連點頭,說:「這麼說來,我子女的病,全是因我平時做了違背道德而起?」
「是。」至於要如何化解,凌陽並沒有說,只是建意他日後積善行德,努力助人。
王半仙不怎麼滿意,又問凌體怎麼化解。
凌陽目光懶懶地盯著他。
王半仙又訕訕地笑了,越高明的算命師,越不會說出化解之法的。
只是,想到自己花了這麼大的代價,才得到這麼些信息,又有些不甘心,王半仙又哀求地看著凌陽,希望他再給他指點下迷津。不需要指得太明白,稍稍提點兩句就是。
凌陽略作沉吟,這才道:「人的命運的確實有規律可循的。比如一個人的出生時間地點以及出生後的取名,成長環境,居住環境,等等這些因素都會決定一個人的後天命運。但是,命也是可以改的。」
「逆天改命,我知道,我知道。」王半仙激動地說,「據說只有大師級的人物才能夠辦到,小兄弟你已觸摸到那個殿堂了嗎?」
凌陽沒好氣地道:「先聽我把話說完。」
「有句話叫人定勝天,我指的就,天道酬勤,人定勝天,懂了嗎?」
王半仙仔細口味這話,有些不懂,但又有些明悟。
倒是李萬三說:「這個好理解嘛,意思就是,不管遇上何種困難,生活如何的困苦,命運如何的不公,只要勤奮向上,努力耕耘,有耕耘肯定就會有收穫,只要不懈努力,再差的命運又能差到哪去呢?是不?」
凌陽笑了起來,讚賞道:「不錯,正是這個理。」然後又對王半仙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人的出生時辰和環境首先決定這個人的命運,但隨後出現的各種變化以及依靠後天的風水布局等又能適當改變。另外,為人善良正直多行善積德,也能改變運程。」
一個人心中博愛,行的端走得正,又通過讀書明理,懂得為人處世,自然會給自己創造更多機會,遇到更多志趣相投的朋友,得到各方面人的認可和幫助,這就是所謂遇到貴人。種種因素加起來就能改變這個人原本不好的命運。當一個人命運變好,心情也就更好,身體也會改善,這就使得一些原本因為出生不好壽數不高的人會獲得長壽。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半句可以化解的法子。王半仙很是不滿,可又不敢把這份不滿說出來,
「好吧,那請隨我一起去銀行,我去取錢給你。」
「不用,這回我是免費替你算。」凌陽悠悠地說。
王半仙先是一喜,其後又臉色大變:「您不收我的卦金,難不成,難不成……」
凌陽沒說話,反正該說的他都已說了,至於他要如何做,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就是李萬三也嚇了一跳,忍不住再一次打量王半仙。一直偷聽的老闆娘則小聲嘀咕著:「難不成,王半仙真的要大禍臨頭?」
這時候的王半仙卻是六神無主,一臉的驚慌:「小兄弟,我,我真的,真的命不久了嗎?我,我還不想死,我死了,兒子女兒可要怎麼辦?」
「自己種下的因,就要自己承膽果報。」王半仙的無助並未打動凌陽分毫,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態,如果連這些都看不透,又豈能當地府高階鬼神?
凌陽與李萬三準備離開,王半仙忽然朝凌陽跪了下來,哀求凌陽一定要救他一命,他並非怕死,而是捨不得兒子女兒,大兒子才三十六歲,孫子才三歲多,女兒才二十四歲,還沒結婚,他真的捨不得他們呀。
凌陽說:「去青羊宮找宏文吧。」
「找,他做什麼?」
「找他替你化解。」凌陽聲音忽然嚴厲起來,居高臨下看著王半仙:「既然你是麻衣門弟子,說出你的道號。」
「麻衣門?這是什麼門派?算命也會有門派麼?」老闆娘悄悄問著自己的男人。而凌陽,也正式對王半仙說出自己的身份,麻衣門掌教。
男人儘管也不是很清楚,但仍是自認為懂行地說:「肯定有門派啦,你沒聽人家說嗎?人家是麻衣門弟子呢。」
「真的還是假的?」
「應該是算命的門派吧。」老闆也是看金大俠的電視長大的,就當起了掃盲大師。
「不會吧,這麼年輕,真的假的哦?」老闆娘再一次上下打量凌陽,三十歲不到的年紀,瘦瘦高高,穿得體體面面,長得還帥氣,假兩件磨毛格子襯衣,下身黑藍色的直筒牛仔褲,黑皮鞋,看起來乾乾淨淨,撐撐抖抖(體面的意思),就一副城裡青年的體面打扮,居然是個算命的,還是某個門派的弟子?這也太玄幻了吧?
老闆娘與男人嘀咕時,王半仙忽然跳了起來,指著凌陽說:「您也是麻衣門弟子?」
凌陽從鼻孔哼出聲,又拽又傲,卻又恰到好處地不惹人厭煩,只覺人家就該這麼傲,這麼拽。
一直看戲的李萬三忍不住出聲道:「人家不但麻衣門弟子,還是……」
「李董。」凌陽打斷李萬三的話,「時間不早了,走吧。」
「原來還是同門弟子。」王半仙又驚又喜,對凌陽說,「既然是同門弟子,那咱們豈不是同門師兄弟?我是宏字輩的,你是清字輩,還是……」
宏字輩是第二十二代弟子,清字輩則是第二十三代弟子,如今麻衣門行走世俗的弟子大都是這兩代弟子。
凌陽說:「玄字輩。」
王半仙茫然:「當年我拜師時只知道有雨、果、磐、宏四個輩份,你這個玄字輩,我還真沒聽說過。」
凌陽微微一笑:「你去翻下我麻衣門的門譜就知道了。」也不理會王半仙,「李董,走了。」
在經過王半仙身邊時,又悠然拋下一句:「幸虧遇上了我,否則……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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