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哈哈一笑:「易英傑固然為非作歹,好歹命不該絕,只要將功補過,亦能成就善業。沙漠治理可是件功在千秋的大事,易英傑能有這等眼界,也算是以功抵過。」
他看著易英傑:「也罷,看在你還有做善事的覺悟,以及看在坤海老弟的份上,本官就饒你一回,准許你以戴罪之身將功補過。記住了,還陽後,多行善事,多多關注國民營生,支持坤海功在千秋的治沙大業。」
總算能夠還陽了,易英傑狂喜,連連磕頭表示他一定不負所望,還陽後,第一時間就讓父母捐獻一半家產給希望之域。
崔判官又說:「你是戴罪之身,按理,本無資格還陽,就是去還魂台也沒用。因此,一會兒,你還是走傳送陣還陽吧。」
「多謝大人恩典,只是,傳送陣在哪?請大人指明。」易英傑又鼓足勇氣說。
崔判官說:「你原本是戴罪之身,按理,只能在地獄裡受刑期滿,方可還陽。本官雖貴為判官,卻也無法助你還陽。去還魂台亦是無法還魂的,唯有進入地府傳輸陣方可出入陽間。只是傳輸陣只有陰間高級神職方能夠自由出入。就是本官也是不行的。」
易英傑傻眼了,一顆心直沉谷底。
崔判官看了凌陽一眼:「所以,你只能跟在坤海身邊,由坤海帶你出去。」
易英傑現在也才知道,凌陽就是坤海,又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凌陽。
凌陽想了想說:「督察殿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我,暫且還走不開。只是,想必你父母等你也等得心焦,這樣吧,我先送你還陽,再回陰間。」
易英傑大喜,感激得熱淚盈眶。
凌陽又對崔判官說:「海瑞抓了陰間雙惡,我想,以陳華兩家的實力,督察殿又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到時候還請崔兄岳兄趁我不在陰間時,幫忙照顧一二。」
崔判官正色道:「這是自然。陳華二鬼作惡多端,早就該受懲罰了,惡鬼就該惡神磨,海瑞做得很好。」
然後又加了句:「坤海你也做得很好,督察殿也只有在你手頭,才能發揮出功用。」
凌陽知道前任總督察魏徵與崔判官交情莫逆,奈何魏徵一介官,在以實力為尊的陰間,也有施展不開手腳的時候,加上魏徵在地府呆了上千年,總算等到了心愛女子的投胎轉世,立即放下權利,也跟著一道投胎去了。
凌陽謙虛地說:「魏大人也做得很好。」
凌陽領著易英傑,招來元陽子給他練制的白色祥雲飛行法寶,上了祥雲,一路飛往傳輸陣。
看著腳下的白雲,易英傑嘴巴張了張,手腳僵硬,看著腳底下穿梭而過的河流,城牆,以及一群群手持刀戟的陰兵,易英傑即激動又恐怖。
他沒有想到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凌陽,居然如此厲害,在陰間擁有如此實力,隨手就招來可以供飛行的雲。
「那個,凌,凌先生您是神仙嗎?」易英傑戰戰兢兢地問。
凌陽也不看他,只是背負著雙手,祥雲一路傳風馳電掣地掠過一群群山川河流。天空中,偶爾也飄過一些駕著飛劍、飛船、或騎著神獸飛行的不知是人還是神的鬼物。
「這些也是神仙?」易英傑嘴巴張得老大,眼前的景像,完全顛覆了他的所有想像。
「他們是鬼神。」
「鬼神?」
「嗯,鬼神也是神仙的一種。」凌陽說。
鬼神是排在神仙下面的,神仙是有肉身的,大多數是凡人修上去的,神仙超脫輪迴的有很多,但是鬼神是離開之後的鬼仙,是沒超脫輪迴的。神仙與鬼神的本質區別就是長生與死亡,神仙壽命相當長,鬼神可以自由去投胎。
鬼神,指的是陰間各神祗。
易英傑又看著凌陽:「那您,您也是鬼神?」
「算是吧。」
易英傑越發激動了:「真的嗎?好牛逼哦,您,您是如何做到的?」
凌陽沒有回答,因為他們已飛到了陰間通往陽間的傳輸陣。
雙腿落地後,白色祥雲就自動化為一縷白煙飛沒凌陽頭頂,看得易英傑再一次崇拜地看著他。
傳輸陣還挺熱鬧的,不時有神職鬼吏出入其間。
也是,今天正是月底,正是各個地方執行任務的神職鬼吏回地府報道的日子。
「小的見過凌大人。」傳輸陣的神職遠遠就瞧到凌陽,趕緊向凌陽施禮。
凌陽說:「本官要去陽間,地點是港島」並說了具體地址。
鬼吏趕緊說:「好,小的記下了,凌大人請稍候。」正拿出傳輸鏡,忽然一個極其傲慢的聲音從身後響來:「奉我姐夫閆羅王之命,特地去巴蜀蓉城。趕緊送本官過去。」
凌陽瞥了對方一眼,眸子微閃,不過卻是沒有吱聲。
而鬼吏則滿面堆笑地說:「原來是李大人,聽說您又升官了。」
叫李大人的正是李天英,聞言傲然地抬起下巴道:「也就是九幽地府駐人間第八區督察罷了。」
李天英此話一出,周圍進出的鬼吏們無不又羨又妒,督察呀,那可是堂堂的中級神職呢,大部分鬼吏就是熬個幾千年,都還在原地踏步,做個芝麻綠豆大的官兒。有的實在覺得升遷無望,這才不得已申請去投胎。而李天英,居然已升成督察了,如何不讓人羨慕。那可是個肥差,美差,既輕鬆,又容易出成績的大好位置呢。非鬼王或陰間高官親信不得擔任。
鬼吏又連連夸腰:「恭喜李大人,賀喜李大人。李大人請稍候,等小的送了凌大人,就替您服務。」
李天英聞言下巴一抽,冷冷地看向凌陽:「本官可是奉閆羅王之命,前去執行機要任務,你等跟在本官後頭吧。」
鬼吏大驚失色:「李大人,萬萬不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天英瞪了一眼,並罵道:「混賬東西,這兒沒你說話的份。」然後惡狠狠地看著凌陽,眼裡帶著一抹陰狠戲趣。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小子,知道我是誰嗎?」李天英也認出凌陽了,就是幾年前在蓉城時,瞧中了凌陽手頭的妖丹,凌陽卻不肯給,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溜掉了。
凌陽眼皮都不帶抬的。
「督察殿駐人間第八區督察?我怎麼沒印象?是什麼時候任命的?」凌陽淡淡地問。
李天英哈哈大笑:「小子,敢質疑本官的身份?找死。」然後又得意地笑了,不懷好意地盯著凌陽,「不錯,本座正是監察殿駐人間第八區督察,李天英。小子,你運氣也太不好了,乖乖跟我走吧。若是識相的話,當我的跑腿小弟,說不定可留你一命,還能保你榮華富貴。」
凌陽笑了起來,雙手背於身後,說:「口說無憑,把你的官印拿來讓我瞧瞧。」
李天英以為他不信自己,是在做最後的捶死掙扎,哈哈大笑地表示:「我是才剛上任的,因為總督察不在陰間,因此,暫且還沒有官印。不過,本官可是由我的姐夫閆羅王親自下令的,資料已交由監察殿鬼吏部,已是貨真價實的督察殿駐陽間督察。」
「連官印都沒有,就行駛督察的權利?誰給你這個權利的?」凌陽所然厲聲道:「大膽狂徒,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冒充地府督察。」眉心忽然射出一道金光,擊中在李天英身上。
李天英慘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身上大冒黑氣。
「反了反了,大膽,放肆,你!敢以下犯上,來呀,把這小子給本官抓起來!」李天英氣急敗壞。
李天英身後的親兵就要上來抓凌陽。
凌陽一個厲眼瞪過去:「本官面前,誰敢放肆。」
傳輸陣的鬼吏也趕緊上前,哭喪著臉道:「住手,住手,李,李大人,這位凌大人是監察殿總督察凌大人,凌大人呀。」
「哼,我管他是什麼身份,居然敢對我出手,我一定饒不了他。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這動手的兇徒給本官拿下。」有閆王姐夫撐腰的李天英怕過誰呀,也因為狂慣了,因此根本就沒聽明白有關凌陽的身份。他看凌陽穿著倒是貴氣,料想也就是陰間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小官僚家的公子,哪比得上有他的閆王姐夫,下又有中階神職的威風身份。
李天英的手下也不認識凌陽,又要上前抓凌陽。
「找死!」
凌陽不怒反笑,忽然揮了揮手,一道黑鞭憑空出現在手中,黑鞭狠狠一狠,也不見有任何動作,李天英那幾個手下全被打飛出去,慘叫了一會,就全身大冒黑煙。
圍在周圍的一群鬼吏神職傻眼了。
李天英也是傻眼了,其後又是暴怒連連:「反了反了,小子,我不把你碎屍萬斷,五馬分屍,我就不姓李。」
忽然,遠方響來一聲厲喝:「保護凌大人!」
忽然間,遠方響來一陣陣動作一致的金戈步伐之身,一個個身穿黑衣盔甲頭戴盔帽,動作齊整地手持長槍鋼戟,朝這邊奔來。
為首一名鬼將來到李天英面前,一巴掌就把他扇飛出去,嘶吼道:「把這膽敢以下犯上的兇徒給本將軍拿下。」
「是!」眾陰兵大聲稱喏,已動作飛快並粗魯地把還搞不清狀態的李天英給抓了起來。
李天英雖然有些法力,但剛才被凌陽一擊,又被鬼將打飛出去,法力已所乘無幾,很快就被陰兵鬼將捆綁了起來。
那名鬼將單膝跪地,對凌陽道:「卑職常羽,拜見凌大人。救駕來遲,還請大人恕罪。」
凌陽淡淡地道:「常羽,你說,李天英該當何罪?」
常羽斬釘截鐵地道:「按地府律令,以下犯上,罪行嚴重者,當斬不饒!從者,也一併處斬!」
「好,那就都斬了吧。」
常羽毫不猶豫地道:「謹尊大人法旨。」然後起身,厲聲喝道:「李天英假冒神職,以下犯上,仗勢欺人,呈凶鬥狠,不但對凌大人不敬,還指使手下圍攻凌大人,性質極其惡劣,按律當斬。來呀,把李天英拉去斬頭台,斬了。」
「喏!」幾名陰兵就拖著李天英去了。
李天英的手下們傻眼了,趕緊叫道:「冤枉呀,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趙海毫無感情地揮揮手:「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統統拉下去。」
李天英傻眼了,直到被拖走很長一段路後,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動真格的,趕緊拼命大叫:「你們不能殺我,我是閆羅王的小舅子。閆羅王是我姐夫,你們要是殺了我,我姐夫不會放過你們的。」
常羽臉色一變,眼裡就帶著猶豫。
「凌大人,這」與常羽一道來的趙海本來想拍凌陽的馬屁,這才領兵火速趕來,原先並不知李天英的身份的。
凌陽淡淡地說:「閆羅王后只有一個妹妹,哪有什麼兄弟?」
趙海臉色再次一變,凌陽短短一句話里,包含了兩層意思,一是,他不打算放過李天英,就算是閆羅王的小舅子也照殺不誤。二是提醒自己,李天英這個閆羅王小舅子身份,明不正言不順。
趙海當然明白,閆羅王只有一位正妻,但小妾卻有無數位,小舅子自然也多。但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只是,李天英到底有這麼一層關係,真要是殺了,萬一李天英的姐姐在閆羅王跟前吹吹枕邊風,他這個鬼將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凌陽倒是無所謂,他有元陽子做靠山,本身實力也強硬,閆羅王不敢拿他怎樣,但絕對會拿他出氣呀。
「閆羅王后好像是沒有兄弟,可側妃娘娘有。」趙海輕聲提醒凌陽。
凌陽瞥了趙海一眼,常羽就趕緊說:「我家大人與李天英無怨無仇,今日碰上,他就對本官喊打喊殺,睚眥必報,心胸狹隘,這種鬼吏,也配做監察殿督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還閆羅王小舅子?閆羅王是何等的英雄氣慨,豈會有這種小舅子?真是丟他老人家的臉。」
趙海心中一凜,細細品味常羽的話,他就明白過來,常羽乃凌陽的親兵首領,他這般說話,就是代表凌陽的意思,這是在提醒自己,李天英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就算今日他顧忌閆羅王,放了他,他也不會領情的,說不定事後還會報復自己。
------題外話------
勞動節耍了下來,惰性就發作了,怎麼也收不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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