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賽博坦覺得今天自己還真是瘟神啊:「嗯……好了,我知道了,回家。」
「誒?」
「現在出城估計出不去了。」賽博坦按照自己的經驗這麼解釋,道:「現在我馬上挖地窖,大約一個月後我們就能出去了。」
「你……在說什麼?」
「這方面我經驗豐富,以前去過幾萬人的城市……當然,那座城市那時候已經是死城一座了。」賽博坦的經驗的確豐富啊,不過這種經驗最好世界上沒人有:「那個時候這些亡靈就去別的地方肆虐了,我們既可以從地窖中出來……」
「……賽博哥哥啊,我覺得你這樣是在開玩笑吧?」
正義感十足,人性光輝十足,可以說是個完美主角的吉爾伽美什嘆息著拉住賽博坦轉身要走的背影。那樣子就像在規勸自己不爭氣的哥哥迷途知返一樣,還真別說這倆金頭髮的湊在一起還算是相配,畢竟兩位都是高級幹部(王者),並且在各自的領域裡都有著相當完美的建樹。
「現在我們要去做的當然是履行自己的職責!」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賽博坦當即一句輕飄飄的話扔了出去。
「但是你同樣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吉爾伽美什還真的把賽博坦的話給當做金科玉律了,一雙紅瞳僅僅地盯著賽博坦的碧眼寸步不讓:「我是一名半神,我認為我的責任便是保護我的人民,進而保護所有無辜的平民。」
「呃……」對方還真是元氣爆棚順道正義感十足,而且這個責任感究竟是從哪兒來的?難道不知道能力越大,可以推脫的責任就越大麼?「吉爾……好吧,既然是你說的話。」
「嘿嘿!——」見到賽博坦妥協,馬上吉爾伽美什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果然啊,凡人需要引領才能走向正道——賽博,我要好好的教育你。以後才能讓你在關鍵時刻好好教育我不是麼?——吶,哥哥,我就說了我們兩個算是絕配——你就從了算了。」
「好,我教育你——以後記得不許這麼亂說話!」
「什麼叫亂說話——」
「調情結束了沒有?結束了我這邊要開工了。」萊維狠狠推了賽博坦一把,順道還暗自不爽的給了他一拳:「聽你們的口氣,城外的事情你們想要管?」
「嗯……我倒是有這方面豐富的經驗教訓。」賽博坦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以往的經歷,道:「既然是天災就一定有源頭,不論是病毒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反正我認為鐵定了和天上掉下來的那東西有關係,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剷除這個源頭!」
「呃……老實說沒怎麼剷除過天災這種東西,瘟疫來了也就那麼回事……為什麼你這麼清楚?」萊維往前站了一步,用手肘打在賽博坦的肩膀斜靠著他問道。
「因為以前我幹過這行,比較了解。」賽博坦實話實說:「要沒有什麼魔法物品(上古捲軸什麼的),要麼有什麼人在背後搞鬼(黑龍公主什麼的),要麼則是肯定大家一起死的結束方式(蟲群之心什麼的)。」
「你以前……幹過這行?」麗娜?因巴斯驚呼一聲:「你以前是死靈法師?」
「我以前是殺死靈法師的——麻煩您過過您的腦子,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不加智力的法爺。」賽博坦看了看天際——
這的確是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如同童話故事裡的描述似的完全無視物理世界定律。可惜,這完全是一個邪惡的童話故事——那隕石砸下如彗星妖精的尾巴划過天邊,好似紫紅天幕上的一道惡毒的黑色傷口,讓遠在天際的世界盡頭泊泊流血。
「啊,總感覺再不快一點就出事了。」
——走到哪兒死到哪兒——
賽博坦還沒等出城門,自然而然的遇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城門已經被緊緊關閉了。距離城市西端最近的城門叫做阿瑞斯門,這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座城市是雅典娜的主城,當初雅典娜和戰神阿瑞斯倆人爭雅典究竟是誰的。不論如何最後的結果是雅典是雅典娜的,為了羞辱自己的哥哥一番,雅典娜把西門命名為阿瑞斯門——她的意思是自己哥哥才能不過就是個看城門的,還想跟老娘斗?
不論如何這座城門一般都是進攻雅典的主攻方向——東邊是海,西邊還是海,北邊是山和溝,就這邊一條大路直通東西,不從這邊爆了你都對不起你。好死不死,這一次隕石砸在了西城外的荒郊野嶺。
好死不死,賽博坦在這裡遇到了不少熟人——當然也有生人。
腓力二世的那位鷹視狼顧的好兒子——亞歷山大,現在一看對方灰頭土臉的樣子就知道,這位軍事天才正經歷自己人生經歷中最關鍵的一段時間。自己一直以來的保護傘忽然之間沒了,確切的來講是死了。
城市裡市民紛紛關閉房屋,釘死門窗。而西城則是集結了一批臨時募集的稱防衛隊,全身上下只有一塊盾牌,一把長槍,沒有任何其他防具,僅由普通市民組成。正規軍……沒見到幾個,只見到了一些傷痕累累的將軍緊急包紮之後站在這裡,一些僱傭法師和祭司站在最後一排,不知所謂的進行著他們最後的禱告或者冥想。
賽博坦便是在這樣一種紛雜的情況下,來到了這僅僅只有數百名軍事武裝的西城。
要經過城門,必然的是見到正騎在一匹黑色駿馬上,指揮全局的亞歷山大。
「哦?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為希臘而效忠。不過如果是為了逃跑的話我建議你從北邊走,也許在哪裡還有些機會逃跑。」
年紀尚淺的亞歷山大今年一十九歲,所以見到賽博坦第一句話就是先埋汰埋汰對方。
「哦,王子——或者現在應該叫做馬其頓王了。」賽博坦倒是無所謂,對方愛說啥說啥反正以後跟他沒關係了。
「如果挺過去就是,如果挺不過去就不是——呼……沒想到我還有功夫和你說話。」從馬上翻身下來,將希臘式的頭盔摘了下來並且壓了壓自己的希臘式百葉戰裙,亞歷山大摸著自己的鬍子說道:「不過總是緊繃著神經是不能打仗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沒錯,父王死了,我現在就是國王。不過——登基典禮估計要等一等再說。」
「真是……」上一次見到你爹你爹還是活著的,這才過了沒倆小時就永垂不朽了?而且看你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很悲傷——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你爹時,好像你們倆在研究什麼:「讓人悲哀了。」
「人會死,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惜的是他死的不是時候,但願我不會。」亞歷山大緊握了自己的拳頭橫在眼前,盯著看了半晌後才繼續問道:「上午聽老師亞里士多德說,你懂得城外的究竟是什麼?」
「當時也不是很懂,不過現在明白了。」賽博坦聳了聳肩膀,反正你爹的死與我無關,我該說的都說到了誰讓你不信?
「父王……過於輕敵了,率領兩百名近衛軍在近衛隊長的帶領之下出擊。隕石砸毀了帕特農神廟……眾神啊!……哪裡已經被污染了,看來以後都註定了被廢棄。總之,污染了的土地污染了人心,一個近衛侍從瘋了,行刺了父王。現在……城外無數的骷髏兵正渾身冒火,和喪屍、腐臭屍體一起想要殺了活人。」
「……」誒?帕特農神廟是在西城外?另外你跟我說的這麼詳細幹嘛?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我又沒有問你。
「王子打算怎麼辦?」
「等待援軍,然後突圍,放棄雅典——別無他法。」
「想聽聽我的意見麼?——不想聽也不要緊,我要去帕特農神廟,順道解決一下歷史遺留問題。」
「……哦?」
——瘋子與英雄——
和想像中目送英雄離開沒什麼太大關係,因為這裡不是玄幻世界。而且這年頭已經不流行力量型英雄,比方說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什麼的。大家比較喜歡聽最新版本的伊利亞特和奧德賽,智慧型英雄(法爺?)比較吃香。獨闖龍潭虎穴這種事情只停留在黃金的諸神時代,現在的凡人青銅時代就是個渣渣。
所以故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賽博坦也沒有被重視。就跟看著瘋子一樣目送賽博坦滾蛋,反正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趕緊滾蛋。
「我……曾經聽說『邪不勝正』這個道理,按理來講其實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呸呸呸,天下諸神同氣連枝。」從城市裡出去走在屍體大道上行進,賽博坦騎在那匹堅持要背騎的馬身上向四周望去,頗有些感嘆:「帕特農好歹是個神廟,怎麼會被這麼重的邪氣給侵擾?」
「神早已經墮落——年代太長,誰都沒法和時間斗。」這裡面比較能說上話的便是吉爾伽美什,她嘆氣道:「大家一切開始都是兢兢業業的恪盡職守,管理大宇宙的意志交給大家的任務。可惜年與日走,時不我待,越來越多的時間過去,越來越多的神都已經不知道自己最初的形態——墮落,成了必然。我長大之後可不願意變成這樣的大人——吶吶,賽博哥哥,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從了我算了,和我一起長生不老吧,這樣我們之間也可以互相照顧一下,別變成那副樣子哦。」
「主人說了自己要做人——請尊重主人的選擇,吉爾伽美什小姐。」麗莉的人身一扭,翻過身子抱住了賽博坦的:「既然他要當做一個凡人,那麼就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凡人,當然要和凡人種族在一起,你說是吧主人?」
「呃……」賽博坦還真沒想到,對方在這種環境下還有心情幹這個——血腥味和腐爛味他都聞得到,對方那個魔物娘的鼻子當然應該連心肝脾肺腎一起都聞到了。但是對方的「性」質倒是一點都不減啊?
「話說……麗莉,我覺得有些話咱們還是講開了比較好……算了,打完這一仗再說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74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