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吃飯的地點真的很靠譜,還是在教堂旁邊king的酒吧里——西方人有在神廟旁邊建設女支之院的道德傳統,所以在教堂旁的酒吧並未讓阿爾托利亞感到過於驚訝。為了能夠讓自己二人不驚動眾人入城,除了城門官之外賽博坦和阿爾托利亞皆披著雨衣並未示人真容,到了king的酒吧也只是找了個二樓私人雅間,在king一臉【臥槽怎麼又是你們一家】的表情中,帶著阿爾托利亞算是第一次單獨約會了。
阿爾托利亞有很多話說。
不過這一切都被眼前的菜餚給震驚了——她那年頭不知道什麼叫做胡椒(異世界大西洋海底撈的),什麼叫做香料(異世界紅海大西洋海底撈的),或者其他什麼類似的東西。所以,這一輩子她都處在一種雖然滿足了飢餓感,卻並沒有滿足口腹之慾的狀態中。
可以理解。
畢竟在她那個地球位面的時代,宮廷大餐不外乎就是熊肉湯、鹿肉宴,再不濟「仰望星空」就算是國宴保留曲目了,簡直吊的一筆。大家正式場合就用自己的匕首,非正式場合就直接上手抓了!一塊烤的糊不糊,熟不熟的熊肉圓桌騎士一起分著吃,這就算是國宴准字號。一鍋鹿肉放在一起煮吧煮吧,撈出來的也不知道是那個世界的地獄料理,閉著眼睛就吃吧。
以至於她曾經在年少時期有一次實在是餓的頭暈眼花,五迷三道,精神萎靡——再加上她的導師魔法實驗室里的確看上去有更好吃、好喝的魔法藥劑——她就一口氣喝了。
後果……慘不忍睹,如果不是她拔出王選劍自帶了個不死系重口味的底buff,說不定就那麼跪了。
可惜的是少年時代的人多的吃一塹不長一智,撞了南牆還硬要說地球是圓的堅決不回頭。少女時代的懲罰並沒有讓她浪子回頭,反而在【吃】這一點上簡直難以回頭。
這裡順道說一嘴,按照弗洛伊德大人的理論!人類分為口欲期、肛?欲?期、性?器?期還有個潛伏期。所以吃得多理論上就是嬰兒時代口欲期得不到或者充分得到了(這話很不講理)肯定,絕大多數嬰兒時代口欲期十分強勢的人,成人時代口欲期依舊很強。
即表現在能吃上面。
也表現在能吃下面。
是的,吃的多的人一般都喜歡咬,咬得多的人一般都喜歡舔,舔舔嚼嚼要幸福不是麼?最終通過口欲體現在心理的幸福和寧靜上。
阿爾托利亞就是這種人。
吃得那叫一個多,而且越吃越幸福!怎麼吃體型都不會變,吃的很健康。
「——這個不能這麼吃,來我教你沾著點湯。」
「沒錯這個孜然羊肉吃的就是這個新鮮味道,你再仔細嚼嚼?」
「來嘗嘗這個,王室特供的酒水如果你曾是個王者的話就多喝點。」
在吃上面正好賽博坦也有點心得,遇到了同樣能吃的自然也就吃貨相惜了起來。雖然說中式美食原樣也許並不符合歐陸風雲之口味,但是……這個時代的人呢普遍還處在貴族階級還在宴會中直播吃翔一樣,所以這種美食的衝擊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
「這家小餐館竟然有這樣的美食。」
吃掉了最後一口紅燒三文魚,雖然很簡單的菜式但是阿爾托利亞卻吃得淚流滿面。兩個人占了偌大一個桌子,幾十個盤子擺在一旁代表了兩個吃貨的最高境界。
「你的國家也許……的確治理得不錯。」
「從吃的角度,的確還不錯。」賽博坦擦了擦嘴巴,這種感覺的確是招待窮親戚——同樣來自地球,時間卻差了差不多一千五百多年:「但是你單單以吃來評價一個國家的人生存得如何?」
「……讓人民吃飽是我一直在努力的事情,雖然有的時候很成功,有的時候卻是失敗的。」阿爾托利亞苦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國家領地眾多,大家有各自的打算。就算是最偉大的騎士,其實在處理領地問題的時候也顯得……不過這無可厚非。糧食調度上我花了很大的力氣,但是……農民們有的時候真的是……我讓他們學習德魯伊的種地方式,他們卻集體反對說我是暴君。但是他們耕種的方式的確有問題啊,秋季收穫的不多最終還是要罵我暴君——」
「那就把反對者絞死咯。」賽博坦對這件事情很驚訝啊。
「絞……絞死反對者?這怎麼能行?」阿爾托利亞大驚失色。
「怎麼不行?」賽博坦更驚訝,覺得對方治理國家還真是中世紀版的幼稚啊,這正義的簡直令人刮目相看——這瞎眼玩意「賞賜一個人能夠讓所有人認為我有見地,那麼縱然有過也要賞。殺掉一個人就能讓所有人服從我的命令,那麼沒有錯也要殺。」
「……你邪惡!」
「但是我的人民聽上去似乎比你的人民過得好。」賽博坦聳了聳肩膀,笑道:「聽你的口氣你的國家貴族還尾大不掉?雖然說有運氣的因素,但是這個國家五分之三以上的土地是國王直轄的,貴族也必須俯首帖耳……」
「怎……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這樣國家怎麼可能運作的了?不依靠大貴族的話,這麼大的國家……」阿爾托利亞一拍桌子,義正言辭的請命:「人民必須要好好對待!否則的話……否則的話……」
「雖然我不想說,但是有一個現象是事實:加重刑罰而減少賞賜,拉低所有人的期望值,就是國王愛護人民最好的體現,人民就願意為了國王去死。增加賞賜而減少刑罰,就會拉高所有人的期望值,會讓人驕奢淫逸賤人就是矯情,碧池就是碧池,讓人的性格垃圾化。這才是國王不愛人民的最根本體現,人民不會為了國王而死,就會被外國進攻,人民淪為奴隸……你不就是個不錯的例子麼?」
「唔……但是你這樣……難道還沒被罵做是暴君麼?」
「嘖,吃飽了喝足了大家才有心情談禮貌,過得好穿得好大家會罵我暴君?——那樣的人早就被我殺光了,誰罵我?」當然這件事情有待商榷,聽說二十一世紀的英國人還在罵諾曼人入侵以及黑斯廷斯之戰——這裡的很多話都是賽博坦用來噁心對方的,因為他感覺這樣一個漂亮姑娘一輩子桎梏在自己的中二世界觀里簡直可惜。以前就算了,現在到了自己身邊怎麼可能不調?教得思維邏輯正常(靠近自己)一點?:「聽說……你以前有一次決定性作戰中。為了國家而犧牲了一個村子?然後就被人罵暴君了?」
「唔……」
一輩子的污點戰役被翻了出來。
這個簡直不能忍!——但是前生自己已經忍了一生一世。
「這種賤人就是矯情的直接扔上斷頭台。」賽博坦像是攆走蒼蠅一樣揮了揮手,簡直沒有蘇軍氣概!「一人之死是悲哀,百萬人之死是數據統計。為了國家每個人都要有犧牲,你的國家人民腦袋有洞,需要治療和拍打——沒有犧牲就不會有勝利,要麼當亡國奴要麼做好犧牲準備。啥都不想干就想天上掉餡餅、餐具、胡辣湯、炒菜、米飯、結賬——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話說你就為了這事兒糾結了一輩子?那你心裡承受能力有問題啊。你看看我過得多好,該睡睡該吃吃。」
「……那是你吃的好。」阿爾托利亞心理嘟囔了一嘴,這麼嚴肅的場合她內心深處還是有吃的好壞之分。不過她嘴上當然不能這麼說。
「我跟你說你的領導幹部團體有問題。」賽博坦扔給了對方一根牙籤,遞給了對方一根還在侃侃而談:「輿論導向也有問題,那種玩意不【撒刁撒刁】留著簡直造糞機器,聽說你幹部隊伍里反對你的人不少?我教你一招——讓人民根據自己的意願弄死他們!我跟你說啊只要發動一場……」
阿爾托利亞就聽著對方在那邊邪氣滿滿,用自己的臉說著讓自己崩潰的話。
「你說你嘛,不想幹了就撂挑子走人嘛。」說到最後,賽博坦覺得對方也挺可憐:「世界沒了誰都能連軸轉,沒了你太陽照樣升起——」
「不行!」阿爾托利亞忽然跟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樣,一個寒顫後無奈的說道:「當時的我……王選劍選擇了我,我無處可逃。必須作為國王這個囚犯,禁錮在宿命的監獄內……」
……不愧是貴族階級啊。
出口成章,說句話中二的跟詩歌一樣。
「我……但是也許王選劍錯了?不應該選擇我……哪怕……哪怕應該選擇你?」阿爾托利亞越說越心虛:「拔出王選劍之前,導師曾經對我說過:世界是沒有偏袒的,它只對正義做出應有的報償,也許……我,不夠正義。」
……正義是很重要,是人類良知的體現。不過……你都是領導幹部了,還講個雞毛的正義?
「我,越來越迷茫。」阿爾托利亞的手不斷的來回握緊,鬆開。握緊,鬆開:「我見過很多迷茫的事情,我的人民中有的人道德高尚,為了崇高的理想放棄生命也不在乎,但是這種人被世界所拋棄,死掉的不計其數。同樣是我的人民中,品行不端,專門違法亂紀的壞蛋,卻終身享樂,高官厚祿福蔭子孫,幾輩子都用不完的也不計取數。我不服!我就想問,這世界怎麼了!王選劍怎麼了!!!一定有問題!這世界有問題!」
「……你說得對。」賽博坦意識到現在就是發動自己歷史老師神經的時候到了,沒錯,職業病!「你一輩子的問題就是這裡——你認為這個世界是沒有主持正義的命運,是麼?於是你打算換一個命運試試看?」
「是……這樣的。」
「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把眼界放的開闊一點。」
賽博坦將自己的椅子搬到了阿爾托利亞的身邊,肩靠著肩坐了下來。雖然後者有些不適應,但還是坐在了一起。賽博坦嘆息了一聲:「自從智慧生命誕生,我估計就連這些在地面行走的所謂神祗都在考慮這個問題,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報應(正義的審判)】?在這之前我不打算告訴你假大空的話,那都浮雲一般沒有絲毫意義。但是在這之前,你先要考慮一下……遇到這種事情的人,有沒有怨恨?」
「怨……恨?」
「你怨恨給你造成一切苦難的人麼?」賽博坦盯著對方疾聲反問:「你的所作所為在你看來是沒錯的,那麼給你造成這些苦難的人……這些都是垃圾。那麼這個命運,你怨恨麼?」
「……我沒法怨恨啊。」阿爾托利亞苦笑的表情簡直悽慘,卻也必須強自鎮定:「雖然我的一生幾乎沒有亮點,雖然我的一生幾乎錯誤不斷。但是……卻只有我能去做的事情,我不去做——怎麼可以?我雖然想要改變,卻並未怨恨這種事情。」
「這就是了」你真要說怨恨的話我還沒有辦法呢:「你也沒有怨恨——那麼我就告訴你【追求正義而得到了正義,雖命運坎坷,卻又有什麼可以怨恨?】但你必須肯定,人跟人之間是不同的。就跟你的騎士團差不多,「自己所遵循的志向不同,就不會在一起謀劃大事」,也就是尊崇各自的志向而已。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你體現自己志向的一生,你覺得……你真的錯了?那也無所謂,追求志向為了志向而死,就算沒有做到最好,就算王選劍真的重選國王——但你這一生還有什麼好怨的?」
求仁得仁,又何怨?
賽博坦看著中世紀的三觀被重新糾正的少女亞瑟王,雙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所以,我這些話都是為了你好。來,我送回你的世界……」
「不!」少女的眼角忽然划過了一絲淚痕,美好的臉頰上閃過了一絲堅毅,一絲安慰:「我的世界已經結束,我決定了!——我要以英靈的身份,為你服務!master,現在我正式這樣稱呼您!作為……數十年來,第一個如此懂我,比我還要懂我自己的人!我……很感動,你竟然如此的……」
似乎把賽博坦看做知己了?
「……」臥槽你別過分啊!說好的心愿已了馬上成佛,或者直接回到自己世界老娘再戰五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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