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鹹魚人生 71、家庭交流

    到了王珏住的地方，父母二人打量了一下環境，也沒有提出太多的意見。倒是陳慧埋怨王珏是賤皮子，放著家裡面大別墅不住，非要來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出租屋。不過雖然環境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陳慧也沒有多點評什麼。

    「小譚，你住在這個地方喜歡不喜歡？」陳慧問道。看得出來，陳慧對譚秀琴的觀感有一些改變，恢復到最初想要譚秀琴給王珏生孩子的地步。

    譚秀琴忙著給陳慧王強泡茶，聞言臉色有一些彆扭，良久之後才說：「我喜歡。」

    「家裡面不好住麼？」陳慧笑道。

    「沒有。」譚秀琴有一些緊張的擺了擺手，然後才說道：「就是家裡太大了，有時候王珏坐在院子中，我在房間中大聲叫他他都聽不見。在這裡，我一出門就能看見王珏，而且就算我在房間中也能隱約聽到王珏敲打鍵盤的聲音。」

    「敲打鍵盤？玩電腦？」陳慧有一些好奇，「你這來海東上學就是換一個地方玩電腦麼？不過聽說，這邊的網速確實比天南的要快！」

    王珏有一些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腦迴路啊，有時候真的跟不上自己母親的想法。王珏倒是想起張明世界的一個哲理：大學所在的位置只能決定你玩王者榮耀的位置，卻決定不了你人生的位置。

    「家裡房間確實大了不少，有時候我一個人回瀟湘都不太願意住家裡，太冷清了。」王強笑著說道。

    房子大的原因一方面是為了享受，另一方面卻是為了方便招待客人。幾個叔叔姨媽七大姑八大姨的一起來瀟湘，總不能隨便找一個酒店給人家吧。

    「喜歡這裡就買下來好了，還租房子。」陳慧笑著說道。

    王珏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常住這裡，畢業了很可能要回老家。」

    陳慧頓時抓到了話題，借題發揮：「你還知道回去，我還以為你翅膀硬了，不想回去了。你自己說說，你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忽然之間什麼都不說的就來到幾千里之外的地方，你讓我和你爸爸怎麼想？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事都不懂！」

    王珏尷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媽媽很多時候都是在訓你，不是看不慣你，而是對你好，你要理解。你小的時候我和你媽工作忙，不能像平常人家那樣總是陪著你，所以對你的關心不夠。不過幸好，你也懂事，也沒有讓我們太為難。結果可能我們疏忽了，你自己心裡有想法也不會和我們說了，要是你能提前和我們溝通一下，你用得著跑路嗎？倒讓我和你媽媽在家裡面擔心！」

    「是我錯了。」王珏慚愧的說道，然後幫著譚秀琴給皇阿瑪削蘋果。

    「秀琴，你恨不恨我？」陳慧笑著看著譚秀琴。

    譚秀琴有一些臉紅，身體不自然的扭捏著，良久才小聲說道：「不恨。」

    「你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陳慧說道，然後看著王珏：「我是被王珏氣昏了頭，沒有思考到位，才會那樣做的。王珏從小就是那種很聽話的孩子，忽然之間開始陰奉陽違，搞的我心情不好，然後又遇到你的事情，所以說話做事衝動了一點。你也別怪我，我和你一樣，也沒有讀過幾年書，所以做事情有一些衝動。」

    譚秀琴趕緊擺了擺手：「沒有，我沒有怪過你。在家裡的時候，你也很照顧的我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那就好。」陳慧說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真是難為你了這麼多年。不過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你也可以和王珏一樣叫我媽媽。雖然我和你爸沒有什麼大本事，但是好歹有幾個錢，你以後需要什麼，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和我們說，知道了麼？」

    「嗯，謝謝。」譚秀琴有一些不好意思。

    「你那個老家就不要回去了，以後瀟湘那裡就是你的家了。」王強抽著煙緩緩說道。譚秀談起身給王強拿了一個紙杯放上一些水，權當菸灰缸了。

    關於譚秀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都不多説。

    「爸媽，你們怎麼會突然想著出來旅遊？」王珏忽然問道，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自己的母親。

    王強笑著說道：「你媽媽懷孕了，趁著還不顯懷，出來走走。在以前，因為比較忙，我和你媽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鳳凰，最近一段時間事情不太多，就出來散散心。」

    王珏點了點頭。關於母親懷孕的消息，王珏早就知道了，到不覺得驚訝。

    「叫你和小譚生一個，省得我一天無聊，你們不願意，那只能自力更生了。」陳慧笑著說道。

    原來自力更生還能這麼用。漢語的博大精深真是嘆為觀止了。

    「秀琴，你和王珏出來這麼久，有沒有想過生一個？」

    譚秀琴臉皮不厚，聞言就是臉紅，看著王珏。

    「我說，媽，怎麼你現在就只關心生孩子的事情，我才多大，譚秀琴才多大，這又不是你們那個年代。」王珏有一些無奈，這種老媽也是讓人不知所措。

    「那小譚你有沒有想過回去？回去的話，我把你安排在集團公司，讓公司的人帶一帶你。然後你就在集團公司上班了。」王強開口了。

    譚秀琴搖了搖頭：「我不會去了，我就在這裡了，我在這裡看著小店，給王珏做做飯。」

    「回去給我和你爸做飯，要開店的話，我和你爸幫你開一個更大的，就樓下這個小花店，能賺多少錢？」說到錢的問題，陳慧忽然回過神了：「你走的時候錢也不帶，銀行卡都不帶，你媽硬是怕你餓死在海東，急的好幾天睡不著覺！」

    這浮誇的表現手法，讓王珏不知道怎麼吐槽

    王珏哭笑不得：「我不是從田勇那裡拿了十萬嗎？」

    「十萬塊錢就讓你離家出走了？你這個就過分了啊。」王強也笑道。事實上當知道王珏靠自己賣歌曲買了十萬，歌曲還很好聽，王強其實得意了好一陣子。

    「王珏其實很賺錢的。」譚秀琴插了一句，「他現在在網上寫書，一個月有幾十萬的收入，還有他在一家大公司做官，一個月也有一萬的收入。」

    在大公司做官？

    王強有一些疑惑。這個在大公司做官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一家公司做一個顧問，都不用坐班，只是偶爾幫他們出點主意。」王珏解釋道。

    「你寫的什麼書，一個月有幾十萬？我倒是認識幾個省作協的人，他們的收入也沒有這麼高。」王強想了想問道。

    「是一本網絡小說。」王珏說道，「目前倒是一個月幾十萬，但是到了後期，一個月能有個五六萬左右吧。也寫不了多久，也就一到兩年的時間。畢竟我還是要讀書的。」

    「說道讀書，我就來氣！我和你爸爸為了你的專業的事情，真的的急的睡不著覺，你倒好一點風聲都不和我們說。」陳慧說道。

    「我哪有時間和你們說，每一次和你們說，你們都是說，你們會安排，然後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每一次陪你們坐一坐，你們就以為我是要錢的，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王珏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和自己父母講段子確實是一種很新奇的經歷。

    陳慧聞言笑罵道：「你絕望個什麼？」

    問完之後，陳慧轉過頭看著王強：「是不是以前都是這樣的？」

    王強說道：「我哪裡知道，我很少和王珏在一起，倒是你經常和王珏在一起。」

    「哪有你這種當爹的，不和兒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還有理了？」

    王強默不作聲。

    在家裡無論是陳慧還是王強都是很強勢的，但是在要教訓家裡人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媽媽唱紅臉，爸爸做白臉。這種套路，王珏已經很熟悉了。

    「對了，等一下去哪裡吃飯？」王珏忽然問道。

    「來你這裡，還混不上一頓飯吃嗎？」陳慧笑這問道，然後一臉感嘆：「背時了，看來我和你爸要出去吃飯了！」

    「這是哪裡話。」王珏哭笑不得，看了看譚秀琴。

    譚秀琴站起了身子：「我現在就去買菜。」

    「那不錯，我還沒有吃過秀琴做的飯菜呢。」陳慧說道。

    譚秀琴笑了笑，從廚房中拿起一個菜籃子就出去了。

    等到譚秀琴出去的時候，一直言笑晏晏的父母，臉色就變得沉靜了下來。

    「說說吧，你是哪裡不對勁要離家出走？」陳慧緩緩說道，水果似乎不好吃了，吃了一半的蘋果放在在桌子上。

    王珏思索了一下，雖然一些敏感的東西不好說，說了也沒有人相信。但是既然父母來到了這裡，那王珏必須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話語說出來。在這裡不是在家裡，父母每天需要考慮很多事情，既然已經在這裡，俺麼父母就已經做好了和自己的兒子平等對話一次了。

    「媽，爸，可能你們覺得我還小，什麼事情都需要你們來安排，但是我自己心裏面也有一些想法的。」王珏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所以有時候我不好怎麼反對，你們工作也累，來陪我都是抽時間回來的。為了我，你們還把大部分下面的事情放下了，來瀟湘工作，這一些我不是不懂，就是因為懂，所以你們說什麼我就是什麼，只是不想讓你們為難。」

    「比如開網咖的事情，本來我是想自己做的，雖然可能慢點，也能讓你們看到，你們的兒子長大了，不需要你們什麼事情都來安排。如果你兒子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兒子會說的。可是的，你們完全不相信我，連一個小小的網咖都是你們幫著弄起來的，這讓我很沒有成就感。」王珏笑著說道。

    陳慧臉色緩和下來，聽到王珏說道這裡的時候笑了起來：「意思是我幫你弄起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王珏聽到這話，心裏面也漸漸放心下來了。

    「在高中時候我就想著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去，不是對你們有意見，而是想學著自己生活。我總不可能靠你們一輩子吧。可是我一直沒有敢和你們說。」說到這裡，王珏臉色有一些尷尬。乖孩子本身就比較怕父母，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說應該是常態吧。

    「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能理解，只是你這個方法讓我們一下子轉不過彎來。」陳慧臉色恢復了平靜，還帶著一點笑意。「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我和你爸也不是那種聽不進你的意見的人。知道了麼。」

    「嗯，以後不會了。這一次離開真的不是因為因為網咖的事情，也不是因為譚秀琴的事情。就是我想證明自己長大了，翅膀硬了，不想被你們管著了。」

    「你還會說笑話了。」陳慧有一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