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鹹魚人生 38、開導

    看到錢泓渝回來了，譚秀琴迎接了上去，然後接過了飯菜，走到醫院外面去吃飯了，把房間讓給了錢泓渝和王珏。

    錢泓渝看著譚秀琴離去的身影有一些若有所思：「譚秀琴長大了一點，也算知道除了生活之外的悲苦了。」

    王珏對這一句話不是很明白。

    一個人從記事之日起，就算是成長了，所處的環境就是生活。但是無論是生活中的開心也好，痛苦也罷都帶著一些不成熟的念想，一些想當然的想法。小孩子會因為吃不上飯而絕望，少年會因為沒有人和自己玩兒哭泣，青年會因為和同齡人格格不入而惶恐，這一些都是生活。只有走上社會，知道了自己立足的根本，在人生之中第一次有了彷徨，無力的時候，才算真正的長大了。

    「我現在就在想，假如時光倒流到我和譚秀琴初見的時候，我同樣帶著現在的記憶，我會不會做出另一個選擇。」

    錢泓渝沉默了一下，然後反問道：「你的選擇是什麼呢？」

    王珏眼神有一些飄忽，似乎陷入了掙扎之中：「不會吧。在我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我能做的還是把她帶回來。當初的想法就是照顧到譚秀琴能自立那一天，然後給譚秀琴安排一份不錯的工作，卻沒有想到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王珏，你錯了，我們人生在世，沒有人哪一個人能夠真正的自立。除非你完全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只要是正常人，誰能夠真正的自立？無一不是有著自己割捨不開的情懷，放棄不下的圈子，剝離不去的執念，放心不下的牽掛。」錢泓渝緩緩說道。「有一些人自命不凡，總覺得自己獨立了就能隨便做出選擇了。穆軒明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做了北漂。雖然結局不壞，但是每當想起這一切的時候，穆軒明就會懊惱到痛哭流涕。比如我，就算和家裡人鬧矛盾了，我能做的不是等著家裡人主動和我和解，而是主動去認錯。家裡面給我安排的東西，我不喜歡，但是我不能抗拒。這無關一個人是否獨立，而是一個人生活在一個活生生的世界中，必然要承受一些沉甸甸的責任和負擔，這不是以我們意志為轉移的。」

    「所以呢？」

    「承擔起你應該承擔的責任。不管最後結局怎麼樣，只要你堅持了初心，你就不會後悔，就算結局一塌糊塗，也沒有人會責怪於你。」

    「可是我愛你，我心很小的，不願意我們之間摻雜另一份東西。」王珏有一些痛苦的搖頭道。

    「愛是一個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為我做的事情，完全稱得上愛情。男人的愛和女人的愛不一樣，男人的愛如山崩海嘯，狂放而突然，而女人的愛更像是涓涓細流，潤物無聲。假如某一天你發現你真的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你了，我想我們之間應該能承受住一個譚秀琴，或者其他人，畢竟這可能不是愛情，而是你的責任。」錢泓渝淡淡的說道。

    王珏苦笑一聲：「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神聖？」

    錢泓渝笑了笑：「我也有一些心疼，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自古以來熊掌和魚不可兼得，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切隨緣吧。」錢泓渝緩緩說道，「你不想太過於出名的原因我明白，也就是怕黑白這樣的人。事實上你把自己公開之後，你害怕處理不好男男女女那種事情。而你忙著追求我的原因又有幾分是想要在自己身邊樹立一個標杆呢？」

    「這個沒有。」王珏搖了搖頭。

    「很多東西不是你能夠一錘定音的，更多的東西是潛意識裡面的東西。要是什麼都能想明白，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多恩怨情仇，痴男怨女？」錢泓渝看著王珏不假思索的辯駁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錢泓渝忽然之間發現，王珏並不是自己想像之中的那麼優秀，也有這樣那樣的毛病。雖然這可能是自己吹毛求疵，但這樣看來，王珏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錢老師，那你告訴我，現在我應該怎麼辦？」

    「我又不是你，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就算是戀愛，我也是第一次啊，我也沒有什麼經驗，只能和你一樣劃著水。期待著某一天能水到渠成，花開蒂落。」錢泓渝笑了笑，「不過你不是會寫小說麼，你可以參考一下你的世界觀。」

    王珏苦笑，要是生活可以如同小說那樣想當然，那該多好？

    「我還要去寫論文。秀琴陪著你吧。」錢泓渝忽然說道，就在王珏有一些錯愕的時候，錢泓渝輕輕說了一句：「閉上眼睛。」

    我那感覺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溫潤的嘴唇一觸即離。

    「果然有一些咸，還有一點苦澀。」

    錢泓渝紅著臉點評道，然後離開了病房。

    等錢泓渝離開的時候，王珏睜開了眼睛，然後譚秀琴走了進來。手上還捧著盒飯，一邊吃一邊看著王珏。

    「醫生告訴我，你現在不能吃太多東西，只能吃一點流食。所以我叫小麗姐在家裡幫你熬一點粥。還有以後不要抽菸了，你要是難過了，可以打我罵我欺負我，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了。」

    聽著譚秀琴信誓旦旦的話，王珏有一些感動：「你又不是我的出氣筒。」

    譚秀琴咽下了一口飯，然後小說嘟噥著：「你怎麼對我都行。我媽被那個人打得渾身是血都沒有哭過叫過，我也可以的。」

    王珏砸吧了一下嘴巴，上面有著錢泓渝淡淡的餘溫，但那一股馨香還是沒能讓王珏明白譚秀琴的腦迴路。

    「瞎說吧你。你就是我的一個妹妹，我怎麼可能打你啊。」

    妹妹麼？譚秀琴有一些失落，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也沒有血緣關係。譚秀琴小心翼翼的吃完飯，坐在王珏的床前。因為一直打著點滴，所以作息不是很規律的王珏並不感覺到飢餓。如果作息時間規律的話，就算打再多的葡萄糖，也會有飢餓感。

    過了不少時間，終於有人來看王珏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王珏的舍友。

    他們給王珏買了一些水果。都沒有買花籃或者包裝盒，都是在集市上散稱了。怕王珏口味不對，還買了所有人都不會討厭的蘋果。

    「身體好點沒有？」程勇問道，一隻手動手動腳的在王珏身上觸摸著。

    「又不是什麼大病，只不過還是有一點沒有力氣。」王珏對著舍友笑了笑。

    「你這身體不行啊，等你出院了，就跟我一起鍛煉去吧！」

    舍友們陪著王珏坐了好一會兒，和王珏說著學校裡面的一些事情。都是一些耳熟能詳的事情，比如那一個學長又在大期刊上發表論文了，引用數量多少了。雖然是名校，但是在頂級雜誌上發表文章這種事別說在學生中，就是在老師之間都是一種幸運。當然因為舍友關注的地方不一樣，所談論的東西除了這個都不一樣。石昊談論自己的小說在日點擊榜上已經排名第二了。王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愣了愣，恐怖如斯麼？到了這個世界，斗破蒼穹還在敘說著他的神話。也不知道天蠶兔兔親自操刀會不會在發書第一天就完成這個任務。獸血沸騰暫時沒有辦法超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是完美中文網第一本神話了的書籍，加上那恐怖的更新量，所以想要超過，還任重道遠。讀者這個東西雖然比較挑剔，但是一本書，尤其是好書，讀者的慣性是很強大的。

    程勇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說最近社團之中想要帶一批新人。雖然不會教授一些比較高難度的動作，但是簡單的一些基本功是會教授的。跆拳道的基本功，基本上對於韌帶肌肉骨骼已經長齊了的人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原因去學。

    韓海說的就是遊戲上的一些事情。事實上，他也沒有和王珏說什麼，反而和譚秀琴說了一些關於遊戲上的東西。但是譚秀琴很明顯對於遊戲現在沒辦法提起什麼興趣。

    聽他們說完，王珏忽然問道：「那一天我看班級群裡面聊天，怎麼會傳出來黑白喜歡我的傳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們怎麼都知道？」

    說到這裡，就算是不愛講話的徐景浩都一臉古怪。

    「其實這個是一個誤會，就是黑白給你送衛生巾的事情被有心人以訛傳訛的說了出來，然後三人成虎，最後就變成了校花對你情有獨鍾。」

    「校花？」王珏砸吧了一下嘴巴。

    「這個你不知道？」韓海有一些好奇。

    「大學傳統慣例，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風氣，新生入學之後，就不知道誰帶頭的在校園論壇上評選一些關於校花的東西。上一屆校花還是一個大四的學姐呢，只不過聽說已經出國了。而黑白就順理成章成了中大的校花。看樣子排名還不低的樣子。」

    「說起來校花這種東西，我們學校還有一個研究生也入選了，不過對於那個人好像是組織方找不到相關資料，只有一張簡單的照片和介紹。叫做錢泓渝。」程勇頗有一些可惜的說道，「話說那一張臉總感覺在哪裡看到過。不過為什麼我的曉霞沒有上榜，一看就是有內幕的，不信也罷。」

    王珏聽到錢泓渝的時候，心裏面有一些自豪。不過這個排名，王珏也知道，評選的主要依據是相貌，但是也不全是，還要考慮才藝類的。錢泓渝很有才藝，至少在音樂上面，中大基本上無人能及，但是她根本不會展示。而黑白那種活潑可愛的性格那肯定是八分的才藝做十分的展示！

    「有沒有評選出一個高下，排名第一的是哪一個藝術學院的人？」

    講道理，貌美膚白的人都是考藝術學校去了。名牌大學無美女，這不是說了玩的。人家都有一張臉了，還要好好學習幹什麼？

    「排名第一的好像是燕京大學的趙曦吧。看照片和展示，那是真的不錯。燕京不是只出才女麼，怎麼還有美女？」石昊也有一些好奇的說道，「一般說來，燕京大學出美女這種事，不是應該在那一些惡俗的都市小說中才有麼？」

    趙曦.......

    有一點久遠的名字啊。那個瀟湘一中上下左右全部聞名的冰山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