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保持清醒的,還有一個徐玲玲。
她本就是神修高手,此時眼中亮光大作。
等眾人都逐漸回過神來,她方站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施佑青結結巴巴說了自己的名字。
「你可有興趣,加入我奉正司!」
施佑青又是一通茫然不知所措:「我,我,我,我是讀書人!」
「奉正司的書記官,正需要你這樣的讀書人!你好好考慮吧!」
施佑青茫然點頭。
徐玲玲記憶力不錯,又將水調歌頭重新念了一遍:「我雖不精詞律,但此詩有千古流傳之妙!不知眾位,有否異議?」
邱聲賦自然一拍桌子大聲叫好,另一個劉老和不知名的評官也點頭贊同,這可是將王江龍、寧才子、諸葛方架在火上了!
王江龍麵皮厚,當即說道:「徐令監說的是!此句詩詞,已然是絕頂大家風範,是老朽方才誤判了!」
說著大筆一揮修改了分數。
寧才子畢竟年輕,臉色陰鬱,剛才正是他第一個給出零分的!讓他立即改口,他卻咬緊牙關,說不出話。
諸葛方陰沉道:「他這首詩必定也是抄的!」
邱聲賦冷冷一笑:「你給我抄一首這樣的詩來!此詩意境之高遠、立念之深厚,便是老夫,也甘拜下風!諸葛山長,你做得出這種詩嗎?」
「你!」
兩個老頭大眼瞪小眼,諸葛方卻最終沒話說。
施佑青下場後,葉白、簡無明各個看著陳九不可置信,別人沒注意,他們可是看到的,剛才分明是陳九拿著筆,唰唰唰寫出來的詩詞!
「陳老闆,這是你自己做的詩?」
陳九搖搖頭:「不是啊!這是施佑青寫的,他喝醉的時候,做了兩首。」
三人都一臉無語地看著他,當我們是傻蛋嗎?
下一個上場的,正是文公子的十里香瀘酒。
但文公子神情陰鬱,根本沒有心思聽。
事實上在座已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聽了。
方才那奇幻的一幕直到此刻依然深深鐫刻在眾人心中,還未回過神來。
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說著方才那一瞬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施佑青火了,明日,甚至今晚,這一首水調歌頭也將傳響整個白月城,其餘任何人的詩詞,都比不了它的風光。
評官評分,也阻不了他的傳名,只因這一首詩詞,本身就有無可阻擋的魅力。
這小葉酒莊,也必定伴隨這一首詩名傳白月城,成為這詩會最大的贏家。
而且,這施佑青抄襲賣詩的事情,恐怕也會生出波瀾變故,清風書院、郡守府,恐怕都未必能撇開乾淨!
陳九長舒了口氣,終於搞定了!
很快,詩會結束了。
這詩會本是眾多大酒莊鼎力合作,尤其是十里香瀘酒、烈心坊,這二者酒莊最大。
然而此刻,所有評委已沒有膽子,敢提起這兩個酒莊的名字,畢竟這是詩會,以詩品高下。
最終,在眾人商議之後,王江龍只能不甘心地宣布:「奪魁者,小葉酒莊,水調歌頭!」
至於第二的烈心坊、第三的十里香瀘酒,卻都無人去在意了。
葉白興沖沖地抱著酒壺上去,詩會、劍會前三名的酒莊,能夠將酒品分與在座的大人物們品評。
因這水調歌頭在先,眾人早已經按捺不住好奇。
尤其是邱聲賦,滿臉意動。
旁邊徐玲玲怪問:「邱先生喝過他們的酒?」
「自然是喝過的!我可告訴你,這小葉酒莊不僅詩才驚人,而且酒品更是絕無僅有!」
侍者端著三個酒壺,來到每桌客人面前,給他們斟酒。
幾乎所有的客人都挑選了小葉酒莊的酒,只因在座的都是大人物,早喝夠了烈心坊與十里香瀘酒的酒,反倒是小葉酒莊的新酒更加新奇。
文公子看得臉色鐵青,直欲轉身就走。
徐玲玲端起侍者斟滿的酒杯,微微吸嗅:「香味竟如此濃郁!」
她看了眼酒壺上的標示,上頭寫著【向來痴】,酒名卻有一番風味。
一口入吼,但覺一陣洶湧的熱意順吼而下,她便是一個女子,也感到一陣渾身熾烈的熱力湧出!
「世間竟有這般酒!」
徐玲玲只覺得一杯酒下肚,忽然整個人的精神也明亮起來,忽然眼睛大亮,輕喝一聲,眾人只覺得一陣怪異的波紋湧來,不自覺心生壓抑。
但怪異感來得快,去得也快。
徐玲玲忍不住面露微笑,這一杯酒,竟仿佛讓她這一段時間來的鬱結全數盡消,整個人都明亮起來!
神修的傷勢往往出在精神,因此她的傷勢也好了許多。
身邊王江龍陰**:「徐令監,你這是有所得啊!今日正是詩會盛宴,不知徐令監有否詩詞所得,也好叫我們大開眼界一番!」
徐玲玲眼中微微閃過精光,微微一笑:「我還真有一首詩詞!要請大家品定!」
「洗耳恭聽!」
只聽徐玲玲朗朗吟誦:
閻羅殿,審春秋,是非成敗誰知否?
判官筆,白日謀,平生素昧堂下奏!
菩薩蠻,恨不休,善惡有報冤聚首,
百鬼差,烈心酒,命里時辰陰間收。
無常簿,鬼見愁,夜見錦衣日見頭。
徐玲玲念叨的過程中,眾人又是兩眼驚震,仿佛望見了總共九個孤高的身影,一下橫立在天地之中!
他們分別是左右判官,慈惡菩薩,陰陽鬼差,黑白無常,還有中央的閻羅王!
下一刻,幻想消失,眾人大汗淋漓,只覺得一陣寒氣從心底里升起。
這絕不是他們自己的想像!
今日到底是怎麼了!竟然一首隨意地詩詞,竟也能引動如此詭異的幻想!是鬧鬼了嗎!
徐玲玲吟誦完畢,忽然站起身來:「各位!今日風雲聚會,想來在座的都不是簡單人物!我忝為奉正司令監,有一件事朝大家宣布!」
眾人皆奇怪,有人問:「何事?」
徐玲玲道:「為應對近來朝中多變局勢,當朝皇上從奉正司中抽調人馬,特意組建獨立於奉正司之外的另一捕司,稱作閻羅殿!」
「閻羅殿!」
「這是什麼組織!」
「為何突然組建閻羅殿!」
眾人中有人神情驚愕,更多的是怪異。
只聽一個知道內幕的人低聲道:「聽說近來右相年老,即將去世,左相一家獨大,皇上難以制衡。難不成,這閻羅殿……」
徐玲玲說道:「今日閻羅殿現身於世,不日將昭告天下!閻羅殿中人,權同奉正司,以判官、菩薩、無常、鬼差四者司職!倘若日後諸位遇上了,可千萬莫要做違法亂紀、據死不從之事!」
陳九原本覺得奇怪,閻羅殿不是為了應對突然發生的靈氣現象嗎?
難道不該偷偷的進行,為什麼忽然在這種公眾場合宣布?
但現在一聽,他忽然腦中一聲警鐘,他漏了一點東西!
楊瑩遍走天下,她自然是知道靈氣事件帶來的可怕效應。
但閻羅殿不是她主持建立的,而是皇帝主持的!
皇帝未必真的了解天下啊!
他整日在宮中,只是聽人報告,他怎麼可能知道外界發生的真實情況?
所謂眼見為實,他都從沒見過,卻依然全力支持,組建了閻羅殿,不僅權利極大,而且盡力網羅高手,訓練高手!
他就不怕別人言之過巨嗎?
也許,他未必是想應對靈氣事件……他是在組建全新的強大力量!
這閻羅殿在他眼中,並非是為了對付靈氣事件的,而是一把隱藏的利刃,是對準那什麼左相去的!
他越想越是,楊瑩是公主,是不可能背叛的。
徐玲玲似乎是軍方的人,被派到白月城,跟奉正司掌監唱對台戲,恐怕他們之間本就是陣營對立。
這麼看來,這皇帝其實根本不很高明,擅長爭權奪利,卻未必對天下大勢有足夠了解啊?
只聽徐玲玲說道:「今日大家既然作詩,那我這裡也有一首,便請大家一同品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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