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這邊有供銷社。」
「這是公社吧?」
「這裡還挺多人的。」
卡車路過里山公社的時候,不少人從帆布棚子裡伸頭往外看。
「不知道這裡離著韓莊遠不遠?」
王小萌眨巴大眼睛帶著點期待。
「希望不遠吧。」
趙小瑞看著公社遠去,車子拐進一條小路,臉一黯。「完蛋了,這下肯定離著很遠。」
「你咋知道的?」
「我先去插隊地方跟這裡差不多了。」
趙小瑞說道。「離著公社十多里路,路還不好。」
「啊,不會吧。」
「完了。」
王小萌苦著臉。「我不該相信曉曉,小瑞你說曉曉為啥沒來?」
「我不知道,她不會不來了吧?」
兩人可是聽了劉曉曉跟著報名,可上車之後沒發現劉曉曉,張幹事說劉曉曉先過來,她們倆開始沒懷疑現在有些懷疑了。
「羅芸真的來了嗎?」
張一帆同樣再想這個。
高大寶和高二寶,還有五六個跟著高大寶混的小年輕這會坐在車子商量著。「大寶哥,我們上了張峰那個王八蛋當了。」
「沒錯,這也太偏了吧。」
「我還以為離著公社不遠呢,這都走了多久了,至少離著公社十多里了。」
「閉嘴。」
高大寶同樣鬱悶不行,要說沒有人比他更喜歡熱鬧,為了錄音機這傢伙可是各種辦法就差攔路搶劫了。
這次心說工資要不錯就干幾個月,先弄一錄音機再說這不信了張峰鬼話。
「怎麼回事?」
「啊,好疼。」
正說話,車子猛地停了下來,車廂里一眾人因為慣性撞在一起。
「大家下來吧,到地方了。」
張幹事喊了一聲,趙小瑞和王小萌攙扶下了車子,高大寶等人隨著眾人下了卡車。
「咦,樓房。」
「真是樓房也?」
卡車就停靠在竹筍廠門口,一下車大家就看到了竹筍廠的一排二層小樓,眾人一臉驚訝,本以為來到農村,肯定全是茅草屋之類的,沒曾想還有樓房呢。
「別看了,大家排好隊。」
張幹事掏出本子。「我點名,站好了。」
羅芸和劉曉曉趁著這個時間跑進隊伍里,王小萌和趙小瑞一把拉住劉曉曉。「曉曉,你去哪了,我們找了你半天呢。」
「我……。」
「安靜點,點名。」
張幹事微微皺眉。「一點紀律性都沒有,站好了,現在開始點名。」
「高大寶?」
「到。」
……
「王小萌?」
「到。」
「…………」
「劉曉曉?」
「到。」
「嗯。」
一共二十五人報名,來了二十一人算是不錯了,張幹事點點頭。「行,跟我進來了,一會考試了。」
「真要考試啊?」
「來農村上個班還要考試,張幹事,你逗我們玩呢吧。」
「誰在說話給我滾回車上去。」
張峰哼了一聲,一個個沒一點紀律性。「一會少說幾句。」
來到院子裡,豆腐廠的職工子弟才發現,這次來參加招聘的人還不少呢,院子好一些人。
「衛國,你去看看,人到齊了沒有?」
「好嘞。」
韓衛國幾個出來看了看,豆腐廠的人到了。「棟哥,豆腐廠的人來了,俺看差不多了。」
「那行,我去請羅師傅和劉師傅。」
李棟說道。「辦公室都收拾好了吧?」
「棟哥你放心吧,都按你的吩咐收拾好了。」
韓衛暢說道。
「那就開始吧。」
先筆試,簡單一些題目,大家排隊進入考場。「真要考試啊?」王小萌和趙小瑞,兩人雖然聽了劉曉曉說了,可還是有些意外,這桌椅板凳準備挺齊全的。
考試內容不算難,寫名字,還有一些簡單詞語,再有關於豆腐一些知識,一共十題,五十分,面試題三題,題二十分,一共一百一十分,擇優錄選。
「小萌,你答的怎麼樣?」
「還好。」
「真是這題目太簡單了吧。」
張一帆嘀咕,要知道他可是高中生呢,這種考小學生的題目,簡直太簡單了。
「小芸。」
「張一帆?」
劉曉曉笑說道。「小芸他還真來了。」
「考的怎麼樣啊,張大才子。」劉曉曉開起玩笑。
「還好吧。」題目都挺簡單的,張一帆又問幾人考試怎麼樣,大傢伙還都考的不錯。
「這啥題目啊。」
「可真難。」
相對的對於各莊參加考試的年輕人來說,這一題目還是有些難的,畢竟好些人小學都沒上完,這題目李棟已經儘量簡單了,再不會,真沒辦法了。
總不好招聘一批文盲吧,豆腐廠,比起竹筍廠,竹編廠多多少少還有有些不同,比如豆子浸泡需要多少水,配比,再有石膏和豆漿配比,壓豆腐時間這些都需要精確數字。
這就不說了,豆腐廠不是賣給外賓,直接交給外貿公司這邊就可以,主打還是本地市場,各單位送貨,這簽字,單位名字,這些總要認識吧。
批改試卷,李棟速度還是挺快的,在眾人抱怨的時候,李棟已經帶著小娟,素素,衛河批改完了試卷。「哥,這張寫的好。」
「是不錯。」
「張一帆。」
製作豆腐過程寫得還挺有感情,寫的挺多,李棟笑笑。
「面試開始吧。」
「按著成績面試嗎?」
李棟點點頭笑說道。「成績最差的先開始。」
面試題目是三個撿豆子,再有一個就是述說豆腐製作過程,這題跟著書面題目雖然一樣,不過多了提問環節,第三個題目相對簡單一點,這題是李棟和羅工,劉田討論之後加上的。
最後一題力氣,沒錯,力氣,沒辦法,做豆腐這還真是需要一些體力的。
「咦,開始了。」
「咋是農村人先開始啊。」
「就是啊。」
雖然對這份工作,不少豆腐廠職工子弟都不太感冒,可這麼偏頗,大家還是有些不高興。
「鬧騰?」
「怎麼回事?」
李棟聽著韓衛國來說,外邊豆腐廠的人鬧意見了。
「說俺們對他們有意見把他們安排後面。」
「這事,你告訴他們,這是按著成績從低到高的。」
韓衛國出來一說,這些人一臉懵。「咋的,成績好,還有錯了。」
「懂啥呢,人家是照顧成績好的。」
張幹事一聽就明白李棟意思了。「安靜點。」
這一說,眾人雖然心裡還有點不樂意,可只能安靜等著,隨著面試繼續,眾人好奇面試題目,這些人面試完了,咋一個都不出來啊。
「好了,小芸。」
「去後面等會。」
「嗯。」
最後一個了,張一帆,李棟看到這個名字,留心一下。
「是一帆啊。」
「劉叔叔,羅叔叔?」
張一帆一臉驚訝,怎麼回事?
「張一帆,你的文化考試很不錯嘛。」
「還好了。」
張一帆帶著驕傲,自己可是高中生,要知道現在高中生不說鳳毛麟角吧,那也是難得一見的。
李棟一頓,這小子還挺不謙虛的。
「那就開始吧。」
題目一個接著一個出,無論是撿豆子,還是製作豆腐對答都不錯,只是最後一題張一帆力氣不算太大。
「大家先休息一下,半個小時之後宣布成績。」
「又要等啊。」
「真是無聊死了。」
「誰說無聊來著?」
李棟笑說道,瞥了了一眼是個女孩子,還挺漂亮的。「衛國,帶他們去看看錄像室看會電視。」
「好嘞,棟哥。」
「走吧,不是無聊嘛。」
韓衛國笑著說道。「怎麼不走,跟我走啊。」
「俺們就不去了。」
「對對對,俺們不無聊。」
「我去。」
趙小瑞這一說話,豆腐廠的一眾人,劉曉曉和羅芸,王小萌也上前一步,剛過來的張一帆一看跟著過去了。
「大寶哥。」
「幹啥走唄。」
高大寶說道。「咋,你們不樂意去。」
「不是,大寶哥,我怕咱們去了,人家會不會……?」
「那你們就別去了,二寶跟我走。」
「哦,好。」
本來以為大家都要去了,誰想一下就跟著過來十來個人,咋回事,別說韓衛國,李棟見著也是一笑。「有點意思。」
「走吧,正好我也出去透透氣。」
「棟哥。」
「我去拿部新片子。」
「真的。」
「走吧。」
「你們看什麼,跟我走啊。」
「好。」
一行人跟著李棟出了竹筍廠倉庫,幾個女孩子小聲嘀咕。「你說,這人帶我們去幹什麼?」
「不是說看電視嘛。」
「這裡有電視?」
「人家都說了,應該有吧。」
來到李棟家門口,眾人疑惑,只見著李棟打開門笑說道。「這是我家,大家進來吧。」
「李顧問,這是你家啊?」
剛羅芸和劉曉曉來過,還當時生產隊呢。
「進來吧。」
「咦,真有電視?」
「哥,這電視比高主任家的還要大。」
高二寶一臉驚喜,高大寶敲了一下高二寶腦袋瓜子。「沒點見識,不就是電視嘛,不是沒見過。」
「沒想到,真有電視。」
「大家先坐吧。」
只見李棟在上面一陣操作,下面黑色盒子是啥,閃燈,眾人看的迷糊,突然張一帆想起自己一個同學說的,過年期間去看的東西,錄像機?
「錄像機?」
「啥東西?」
只見電視上已經出現了人物,這是一部香港武俠片。
「這是啥電視啊?」
「沒看過。」
不同國內電影,武俠片風格就不一樣,大家挺驚訝的,咋還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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