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去補一覺是假,但午夜凌晨逛街卻是真。
當他再一次坐進車裡、邁過凌晨一點的鐘聲時,盧安感慨說:
「你這排解孤單的方式可真特別。」
朝前開了會,俞莞之問:「是不是有點像午夜幽靈車?」
盧安搖頭:「大晚上咱不興提這個,不吉利。」
俞莞之用眼角餘光瞥他眼,「怎麼?你還信鬼神?」
盧安說:「畢竟是流傳了幾千年。這東西挺邪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該敬畏的還是要敬畏。」
沒想到俞莞之罕見地說:「我雖然對這個半信半疑,但認可你的話。」
盧安意外,偏頭看她。
車子又繼續朝前開了一段,俞莞之解釋道:「當初在美國出事之前的頭一個晚上,有倆個同學做夢夢到了水鬼。」
盧安詫異:「這麼巧?兩個人同時做夢夢到?」
俞莞之緩緩點頭:「對,其中一個男生伱應該能猜到是誰。第二天早上吃早餐說到這事時,大家都沒太放在心上,把這夢當一樂呵。
畢竟我們這夥人裡面,有幾個人非常愛看恐怖驚悚電影,那幾天剛好大學畢業,他們都呆一塊放鬆,其中就包括看恐怖電影。」
見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一臉沉思,她忍不住問:「你在想什麼?」
盧安問:「兩個做夢的都走了?」
俞莞之說:「都走了。」
盧安道:「我在思索,既然發生了這事,你就應該吸取教訓,不管這夢有幾分可信度,晚上你都不應該再出來。」
俞莞之沉默,過了好會才說:「出事後的前幾年我非常恐懼,經常大半夜被驚醒,後面不知道怎麼的,每到晚上就十分精神,可這種時候大家都在睡覺休息,我連找個說話的人都難。」
盧安接話:「所以就越來越孤單了,導致晚上想出來逛逛?」
俞莞之默認。
盧安想了想,提建議:「我覺得你這是心裡原因造成的,你應該找個好點的心理醫生看看,說不定能排解心中憂鬱。」
俞莞之點頭又搖頭:「沒用,有看過幾個。」
得,一句「沒用」,盧安都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了,兩人的談話一下子斷了,一時間車內只有電台的聲音。
車子仍舊漫無目的在街上遛彎,盧安並不覺著無聊,畢竟是滬市,就算是這年頭,午夜的街頭也稱得上熱鬧。
只是虎頭奔開著開著就偏離了市中心,等他猛然發現時,周邊的人煙越來越少了,一眼望去,就零星幾盞燈孤零零掛在夜幕中。
盧安下意識瞄眼後視鏡,見到有輛奧迪始終在後面吊著後,才鬆了一口氣。
轉頭問:「今天怎麼一改風格,來郊區了?」
俞莞之回答:「過去一個人開車,不敢來郊區,現在趁你陪著,忽然來了興致。」
盧安說:「那你把車速降一降,也不要再往外開了,大半夜的免得」
俞莞之饒有意味地問:「免得什麼?你是擔心怕碰到不乾淨的東西?」
盧安有心說是。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如今人在這樣的環境裡,總不能自己嚇唬自己。
俞莞之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溫笑著一如既往地往前開,車速別說減速了,還有挑逗味兒地加快了些。
望著路邊的樹木在不斷倒退,盧安服了,沒想到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骨子裡還有這一面。
果然人都是有倆面的啊,看起來越漂亮的人越兇殘。
不知道是不是應景,中間車載電台也斷了,斷得突兀,不論盧安怎麼調試都沒找到原因。
氣得他碎碎念:「這什麼破車,還虎頭奔,關鍵時刻掉鏈子。」
俞莞之說:「可能這邊信號不好。」
盧安環顧一圈四周,發現變成了泥土路,「這是哪裡?」
俞莞之說:「不知道,我也沒來過。」
盧安無語:「沒來過你還敢開?」
俞莞之說:「探索新的地方,這樣才有意思。」
話到這,兩人又沒說話了,只因路的左邊突然冒出好幾座墳。其中有一座墳似乎在長個,好高好大,比旁邊的高出一截,把兩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車裡頓時涼颼颼的。
俞莞之沒有表面看起來平靜,好像有點忌諱這東西,理智提醒她不要看,卻本能地一直看向墳頭,也不敢踩油門,生怕踩油門露了怯讓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追上來似的。
盧安特能理解她的心情。
就像小時候從學校里走夜路回家拿菜,路過山村那種荒郊野外的大型墳場時,他從不敢大喊大叫跑,越跑越害怕,只得麻著心思走。
不一會,視野里那幾座墳見不到了,盧安問:「這不是滬市嗎,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俞莞之沒吭聲。
盧安又問:「你以前在滬市周邊見過類似的場景沒?」
俞莞之沒出聲。
察覺到不對勁,盧安側過頭:「你怎麼了?」
俞莞之還是沒回話,只是猛地一腳油門,虎頭奔應聲撞在了路旁的荒土牆,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盧安有點懵逼,等到反應過來看向駕駛座的俞莞之時,後者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黑黑的瞳孔都跟著放大了一圈,明顯是嚇得。
估計還嚇得不輕!
盧安趕緊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察看她的具體情況,發現還好,身體沒大礙,就是人處於驚慌中。
盧安右手搭在她肩頭,輕輕拍著緩解她的驚懼情緒:「沒事,沒事,我在這。」
俞莞之仍然沒說話,身體軟綿綿地癱在座椅上,定定地凝望著眼前這男人。
虎頭奔出了事故,後面的奧迪立即加速沖了過來,接著從裡面火速下來兩個女人,打頭的正是陸青。
另一個盧安不認識,也是第一次見面。
陸青欲要打開奔馳駕駛門,但裡面鎖了,打不開,本想喊話讓俞小姐開門,可透過玻璃窗戶細緻地看了看俞小姐的狀態後,果斷退後一步,揮手示意另外兩個女人檢查車輛,接著回了奧迪車內。
陸青問:「車子沒太大問題?」
副駕駛的女人回答:「沒有,撞的是土牆,前段時間連著下雨土牆比較鬆軟,除了車頭蓋突起一些外,對車況沒有太大影響。」
簡單地一問一答,兩女面面相覷,都有些後怕,還好撞的是軟土牆,要是撞在樹上和石頭上,就不敢心存僥倖了。
副駕駛的女人視線停留在虎頭奔上,擔憂問:「俞小姐」
陸青說:「俞小姐人沒事,不過精神狀態不太好。」
精神狀態不太好,這些年兩女見怪不怪了,愛莫能助,沒任何辦法。
反而車內的那男人可能更有效果,這也是陸青果斷退後、騰出空間的原因所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驚魂未定的俞莞之把眼前這男人的關心舉動都收在眼裡,心緒回暖不少。
聞著近在咫尺的呼吸,她忽然問:「盧安,你接過吻嗎?」
盧安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見她默默地盯著自己眼睛,半晌才說:「接過。」
俞莞之問:「吻過幾個女人?」
盧安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坦誠回答:「兩個。」
俞莞之問:「黃婷和孟清池?」
盧安有些難為情,但還是滿足了她的好奇心:「黃婷是,還一個你不認識。」
俞莞之說:「同兩個女人吻過,那吻技應該很好了。」
盧安吶吶無言,吻技當然很好,可心想此時此景也不是炫耀的時候啊。
俞莞之似乎有些享受他探身過來拍自己肩膀,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化身成為了一個小女人,不再是那個人前個個敬重自己三分的大家族女兒。
她閉上眼睛感受了會他的溫度和氣息,感受著他右手拍打肩膀的節奏,良久過後,冷不丁睜開眼睛,糯糯地說:
「我馬上30了,還沒接過吻,你吻技好,讓我體會一次。」
如果前面盧安還是懵逼,那現在的盧安是徹徹底底傻眼了。
聽著這離譜的要求,他安慰人的手都不自禁停了下來。
俞莞之輕輕說:「別停。」
盧安右手又落在她肩頭,一次一次,很有節奏。
只不過,隨著兩人四目相視,車內的氛圍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變化,由之前的驚悚變成了現在的莫可名狀。
俞莞之仿佛邪祟入體,邪念一生就不再收回,依舊靜靜地凝視著他。
越來越曖昧了,女人這張絕美的臉讓他有些控制不住,暗暗咽了咽口水說:「哎,我可不是一個好人,別再誘惑我了。」
俞莞之無視這話。
盧安露出一幅快哭不得的表情:「別這樣,我不敢碰你。」
俞莞之眼帘下垂,低聲嘆口氣:「是我高估了你的膽子。」
「欸,你別激我。」盧安蹙眉,頭卻湊過去了幾分。
俞莞之眼皮復睜開些許,無聲無息地同他對視,黢黑的眸子好似一個無底深淵,徐徐轉動著,要把他整個人吸進去攪碎了一樣。
盧安意動,頭再次往前了送了幾公分,停在她嘴角說:「我有些擔心,過了今晚我們就不純粹了。」
「忘了今晚。」俞莞之的聲音很低很低,好看的嘴唇幾乎沒動,聲音猶如從腹中發出來一般。
一句「忘了今晚」,兩人如同得到了特赦,欲望之門徹底占了上風。
四目相對的眼神印證一番後,下一秒盧安頭一歪,精準無比地含住了這張誘人無比的櫻桃小嘴。
初次同異性親密接觸,俞莞之一開始極其不自在,整個人如同殭屍一樣緊貼在駕駛座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全視角看著他,看著這個小男人一步一步地變化:從最初的謹慎到試探,再從試探到探索欲極強,再到無比貪婪.
中間她的目光偏離了幾秒,跟著他的大手移到自己腰腹、直到大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靜了靜,女人最後放棄了要阻止的心思,視線又回到他臉上,既然是自己讓他吻的,就由他盡興。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外面的奧迪車燈熄了,周邊傳來無窮無盡的蟬鳴和蛙叫,很是熱鬧,又很是寂靜。
隨著老道經驗的盧安出色發揮,俞莞之身體慢慢放鬆了,越來越放鬆。
當最初的不安和不適應被這男人安撫後,她整個人好像剝離了黑暗、剝離了車內,來到了一處無邊無際的曠野,憂鬱的心情好似一下子沒了,驅逐殆盡,嘴唇被人撩撥地一咬,一種前所未有的玄妙感迅速蔓延全身。
這就是接吻地樂趣?
難怪伍丹經常和丁超在沙發上忘乎所以地擁吻,門總是忘記關。
這種異樣的美妙體驗讓她見識到了一個嶄新世界,無法用語言描述,在盧安的嫻熟技巧和調情下,俞莞之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幾分鐘後,兩人嘴唇分開了一條間隙,深呼吸幾口後盧安貼著她呢喃:「不要表現地像塊木頭,跟我學。」
俞莞之沒任何反應,由著他再次親昵。
只是到了後面,她一直下垂的雙手在不經意間有了動作,緊緊攥著他腰腹的衣擺,身子在他的懷抱下縮了縮,頭微微上揚,偶爾回應他。
又是幾分鐘過去,兩人又分了開來。
這次不同過去,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眼神里被一種情緒填滿。
當盧安第三次親昵她時,俞莞之第一時間就闔上了眼皮,左手還在緊緊攥著他的腰間衣服,右手卻情動地反抱住了他。
此回合兩人最投入、最忘我、最配合、最激烈、最貪婪,也是最過癮。
還有一個最,時間最長。
兩人難捨難分,直到快要窒息時才不得已抽離,俞莞之右手從他身上移開,捋了捋耳跡髮絲,喃喃地說:
「剛才我在墳頭看到了一個人。」
盧安驚愕,「是誰?」
俞莞之說:「是他。」
盧安明白她嘴裡說得是誰了,難怪她那麼大的反應,「是什麼樣子的?」
俞莞之說:「渾身濕漉漉的,從頭到腳沾著水,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立在墳頭目不轉睛盯著我。」
「看來你這是心有所想,出現了幻覺。」
盧安安慰她:「你想想,他曾經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會在死後出來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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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按照既定大綱寫,請各位大佬後面慢慢看,後面發展同你們猜得肯定不一樣,不接受反駁,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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