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口。
鳳白羽身子一歪,一口精血噴出,只見他肩膀上一朵梅花倏然飄落,沾染到精血才消失不見。
誰也沒看到,他是如何受傷的,但,他的確傷的不輕。
「你太自信了,勝負還未分,何必說這種狂話?」
鳳白羽倏然站起來,雖然體內有傷,卻並不影響他的戰鬥熱情。
「我以為鳳白羽這種智者,會選擇認輸,沒想到他如此慷慨,倒是連老子也不由佩服一二,天雷台上只能走下來一個人了。」
任潮戈大口飲酒,結果已經在他心中有了答案。
「碧落賦有這種掌教,門庭榮耀。」李懷風欽佩道。
「我想留你一命,你卻不珍惜,好吧,拿出你的底牌,讓羅某端詳一二!」
羅滕不屑搖頭。
對於任何抵抗他天威的對手,向來選擇誅滅。
「我觀山河流,天地在我手,我觀蒼生謀,氣運滿腹胸,我觀星空演,一一道乃現。」
鳳白羽雙手舒展開,整個人飄然而起。
「極道,上窮碧落下黃泉。」
他的手指向遠處山河,大山抖動,山河逆流。
他的手指向身後無數弟子,每個人身體表面都激盪出淡淡靈氣,凝聚成型,濤濤江水一樣潮他涌去。
他雙手指天,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出現遮雲蔽日,日月同空,星斗密布。
他手指在虛空捏動,上方無數星辰居然極速的縮小,懸浮在他雙手之上。
那一刻,真正的天地色變。
大地,乃至星空的一切景象,仿佛都歸鳳白羽掌控。
顛倒陰陽,扭轉乾坤,也不過如此。
無數弟子,見識到掌教至尊的這番手段,簡直五體投地的膜拜,無人敢說出一句話,發出半點聲音,發自心靈的尊敬與駭然。
「三千大道排行第二十五位,上窮碧落下黃泉,任某也是第一次目睹。」任潮戈小聲說道。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李懷風喃喃自語,為這一刻的精彩,肅然起敬。
星辰在他手,山河在他胸,這是一代碧落賦掌教,催動生命本源力量發動的最終一擊。
無數星球匯聚,組成了一個微型的宇宙空間,怦然響炸。
難以描述的力量朝羅滕射去,如何抵擋?
鳳白羽以低調出場,卻以高調向世人展示碧落賦的無窮實力,誰敢不服?
「哈哈哈,這一招是羅某所遇對手中最強的一擊,鳳白羽你如今是人族第一智者,假以時日,恐怕能成智聖之名,只可惜,你要死在羅某手中了。」
羅滕仰天狂笑,聲音同樣讓山河顫抖,大地悲歌,實力通天。
「雪訣,獨釣寒江雪!」
羅滕聲音肅然無比,前所未有的殺伐之氣外放。
他整個人向後倒退,頭頂忽然出現一片黝黑的空間。
風花雪月,第三個法訣終於出現了。
他雙腿盤坐在空中,一根手指虛空下探。
滿天雪花從黝黑空間中紛紛降落。
洋洋灑灑,仿佛這世間最純潔的冰花,淨化一切,洗滌一切。
可,與鳳白羽放射出的微型宇宙空間相比,皚皚白雪顯得太微不足道。
就當所有人以為,這一招無法抗衡掌教天威之時。
卻見,漫天的雪花將周圍景象描繪出前所未有的意境。
飛騰的宇宙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小,從原來泰山壓頂的氣勢,迅速衰落,最後,居然化成石子大小的顆粒。
羅滕身體靜靜懸浮在空中,一根手指好像一個沒有絲線的魚竿,竟然指揮下方的星球,山川大河。
「鳳白羽運用宇宙空間的力量,毀天滅地,然而羅滕的境界更高一層,即便宇宙毀滅,他自巋然不動,獨釣寒江雪,這一招的意境發人深省。」
任潮戈哀嘆道,言罷,提著酒壺轉身走下碧落天宮。
在高手眼中,這一仗勝負已分。
轟隆隆,羅滕的手指驟然一轉,微型宇宙空間反其道行之,朝鳳白羽身體射去。
「我若死,碧落賦由執法長老鶴靈台擔任代掌門,其後數年,有率先突破長生六重宙光境的真傳弟子,成為下一任掌教,你們要秉承碧落賦的意志,將門派發揚光大。」
鳳白羽凝神俯視下方,斷然宣布,並沒有出手反擊的意思。
下一秒,微型宇宙空間激射到他身前,忽然變大,泰山壓頂朝鳳白羽呼嘯而去。
咔擦咔擦。
一陣磨牙的聲音傳來。
鳳白羽身體淹沒在其中,徹底消失不見。
連帶著堅固的天雷台,都被密密麻麻巨大圓球所覆蓋,徹底毀滅。
「鳳掌教居然連屍體都沒剩,死得可憐。」
冷傷情在一旁假惺惺的哀嘆,心中已經憧憬未來成為碧落掌教的時刻。
畢竟,他是真傳弟子第一人,如今達到長生三重,最有希望接替掌門之位。
「不過如此,下一站,羅生宗。」
羅滕淡漠看了一眼,拂袖離開。
一代掌教鳳白羽,人族第一智者,就此隕落?
這是所有人親眼目睹的結局,但,風哥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懷疑,覺得鳳白羽沒這麼容易死。
「上窮碧落下黃泉,最後三個字,指的是什麼?」他喃喃自語道。
「傳我令,碧落賦上下為鳳掌教默哀三天,但有外出不歸者,以師門叛徒對待,永生永世不得踏入碧落賦半步。」
冷傷情發號施令,惡毒的眼光盯著李懷風,等於將他徹底逐出師門。
「你只是一個長老,有什麼權力行掌門法令?」
莫若離身體飄然而起,提出質疑。
「哦?我說的話不對嗎?」
冷傷情環顧四周,所有弟子盡數臣服,連代掌門鶴靈台也沒提出半點質疑,顯然二人之前有所勾當。
「莫師妹,你是替叛徒李懷風說話,心疼他了?還是不服冷某的身份?」冷傷情陰笑道。
聞言,莫若離粉拳緊握,卻沒有反擊餘地。
在碧落賦她地位雖高,但跟冷傷情無法比較。
莫若離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李懷風,想讀出這個男人的態度,卻發現李懷風頭也不回,跟隨羅滕、任潮戈下山。
「大勢已去了!」
莫若離有感而發。
「哼,他不死在魔主手中,也是魔主身後的一條哈巴狗,此等逆子,不逐出師門留他何用?」
金燦與北傲人指著李懷風后屁股罵道。
對於這些,李懷風置若罔聞。
他心裡已經想好了一個驚天的計劃,就等合適時機施行,料想,不會太久。
山腳下。
「還剩下五個門派了,羅兄,打的還不夠厭煩嗎?」任潮戈笑道。
「如果他們能識時務,跪伏在羅某腳下,當然可以化解干戈。」羅滕冷酷道。
「別跟這個人渣廢話,聽他裝B老子就頭疼。」
李懷風破口大罵,自顧自的往前走。
羅滕冷哼一聲,也不在意。
反正李懷風是自己階下囚,早晚一死,他並不急。
三人在途中稍作休息,第二天中午,來到排名第五的羅生宗。
這是一個信仰遠古羅生法神的門派,建築風格就像廟宇,裡面充滿了魔幻音符。
「聽說,羅生宗完顏鏡,完顏藏兄弟的手段很高明,也許能阻擋一二。」李懷風分析道。
然而,他們走到宗門前,見到上面掛著一個牌匾,全都傻了眼。
「免戰牌?完顏兄弟不戰而降!」李懷風詫異道。
門楣上,一個大大的金色牌子寫著免戰二字,無比清晰。
大門開啟,走出一個普通弟子,怯懦道:「魔主大人,我家宗主偶感風寒,不宜交手,等有機會,宗主親自上門拜訪,魔主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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