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兒子魏志勇為中海工商局局長,去年到任到現在,一共收取賄賂一億五千萬現金,荷蘭別墅一幢,違法違紀為他人謀取私利,其中包括企業三十幾家,其中包括大信銀行,宏泰商貿大廈..........」
他嘴中噼里啪啦報出一家家企業名稱,每報出一個商戶名稱,魏同的臉色便沉了一分,到最後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王小石的話,仿佛一柄鋒利的刀子,一寸一寸,剮去他臉上的肉。
魏志勇的事情,大筆的交易額,他這個家主還是知道的,只聽了大信銀行、宏泰商貿幾個名字,魏同就知道,王小石掌握的情況並沒有胡亂編造,不由得身形發顫,額頭上冒出冷汗。
魏志勇是魏家後輩之中的佼佼者,不過四十來歲,就已經爬到中海工商局局長的位置上,再假以時日,在盟友李家的幫助下,魏志勇一定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再不濟,他也可以調任他省,當個封疆大吏,魏家也能跟著雞犬升天,要是折損在王小石的手中,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貪污這麼巨大的款項,只要爆出來,別說保住現在的位置,就連小命說不定都得丟了。
魏同看著一臉憊賴笑意的王小石,渾身發冷,魏志勇做事十分精細,這些關係到錦繡前程的事情,更是慎之又慎,可是為什麼事無巨細,都落在蘭花會二爺的耳目之中?
「好,咱們再說說你小兒子魏志傑的那些破事,他現在蜀中軍區,已經是少校了吧?」
「嘿嘿,三個月前,魏志傑在部隊訓練新兵,活活打死一名新兵的事,你可瞞不過我蘭花會,剛好新賬老賬一起算算,這宗罪名,上軍事法庭又當如何?
「當然,新兵的一條性命,在你看來,不過小事一樁,那麼一個月前,魏志傑探親假的時候,深夜飆車,撞死了三個中學生,兩男一女,這又怎麼算?」
魏同的身子,好像一把曲尺,深深地弓了下來,坐在門前的石階上,臉色慘白,渾身都在顫抖,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哆嗦著,跪在王小石的面前,喉嚨之中嗚咽有聲:「二爺,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放了我魏家子孫,所有的罪名,都歸魏同所有。」
安蕾在一旁聽著王小石懶洋洋地數落著魏家,也不由得驚訝地看著王小石。
以蘭花會對中海社會的滲透,知道魏志勇的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並不奇怪,可是魏志傑人在軍區,居然瞞不過王小石,他又動用了什麼力量?
蘭花會控制的產業之中,溫泉浴場,k這些地方,都不缺乏眼線。
一個被人輕視的門童,一個和你同床共枕的女人,甚至一個打掃衛生的保潔員大媽,都可以從不經意間,獲得形形色色各種人物的訊息。
依靠這些有用沒用的訊息,他們都可以得到額外的獎勵,如果得到魏志勇這種人物的隱情,獎勵更是豐厚得一塌糊塗。
所以,現在的蘭花會,雖然覆蓋率不如乾達婆特工,但是梳理信息,收集情報的能力,卻比乾達婆部更厲害。
整個南十三省的地下世界,仿佛被一張無限擴張的大網緊緊包圍,只要王小石願意,他甚至可以知道遠在千里之外任何一個政要人員的信息。
包括某政要人員昨晚上睡在那裡,下榻什麼酒店,身邊陪著什么女人,甚至用什麼牌子的安全套,都可以事無巨細地調查出來。
方泰和老狐狸制定的策略,扶持蘭花會統一地下世界,掌控地下世界,此刻方才漸漸露出鋒芒來。
當然,軍事禁區這些地方,對於蘭花會來說,還是一片空白的禁忌之地,不是沒有能力滲透進去,而是這樣做的後果,蘭花會承受不起,甚至國安部都承受不起。
所以,魏志傑的事情,王小石動用了乾達婆部特工,就把這小子的底兒,掀了一個底朝天。
無論是魏志勇貪腐也好,魏志傑打死新兵也好,這些事情掀出來,就會引起社會輿論一片譁然,也會給魏家帶來滅頂之災。
事實上,這些家族隱秘,乾達婆特工掌握了不知道多少,京城一線二線家族的很多頑劣子弟,犯下的罪如果公開,有的人甚至要槍斃幾百次。
但是,事情就是這麼奇妙,在幾大家族的妥協暗戰之中,在各方勢力的博弈之中,這些隱秘罪行,都保持一個奇妙的平衡之中,大家相安無事。
當然,如果一個家族失去了依仗的力量,轟然倒下,這些早已經掌握的罪名,便會層出不窮的湧出來,所有族內精英子弟,誰也跑不掉,不是貪腐成災,就是殺人放火。
除了京城的七大一線家族之外,無論對上任何家族或者任何勢力,魏家都有相應的手段,用來要挾,反攻,甚至反敗為勝,但是,偏偏魏同碰到的,卻是蘭花會。
蘭花會只是一個民間組織,兼有軍方的背景,這已經涉及到國內敏感的大政方針,以魏家的能量來說,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要挾對抗蘭花會。
畢竟,國安部是一個部門,屬於國家暴力機器之一,絕對不是任何家族能撼動的。
所以,魏同只能苦苦哀求。
王小石哼了一聲,親自把魏同扶了起來,嘴角帶著冷峻之色:「魏老,其實孩子之間有了矛盾,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了不起你讓兩個孩子狠斗一場,哪怕打個頭破血流,我王小石絕對不說二話,但是你讓保鏢硬是打斷我們家芽兒的腿,以大欺小,倚強凌弱,這算什麼事?」
「是是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我向你賠罪!」
魏同聽他的語氣之中,事情好像有了轉機,不由得有了一絲僥倖。
王小石聲音變得冷冰冰的:「你打了我們家芽兒,還好我王小石還有兩下子,扛得住。」
「要是普通的父母,是不是就要被你們威脅恐嚇,含冤受屈了事?稍有反抗之意,是不是就要被黑抓黑殺?那個女孩,是不是就要被侮辱脅迫?她才上小學啊,你們這些畜生!」
他說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滿腔憤懣之意,破口大罵,一口唾液吐在魏同的臉上:「我呸,我們的革命先輩,拋頭顱,灑熱血,打下這紅色江山,還不到百年,就被你們這些蛀蟲,腐蝕成什麼樣子了?」
「難道一定要等地下的烈火,熊熊燃燒,將所有的人燒得屍骨無存,你這些混蛋,才會驚醒?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夢見先祖對你破口大罵?」
魏同後背冷汗涔涔而下,渾身都濕透了。
他並沒有多少悔改之意,只是王小石身上,神級高手的威壓,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抵禦。
他只覺得對方的破口大罵,猶如冬雷震震,在耳朵邊狂吼,整個人的心靈和意志,都被強行摧毀,變成一**負疚和慚愧,到最後只是磕頭謝罪,無話可說。
王小石的聲音變得淡然:「我蘭花會已經著手在全國範圍內,建立超過超過五萬個以上的夕陽紅養老院,芽兒的腿傷不算什麼事,不過我希望魏家主能慷慨解囊,助我一臂之力。」
「來了,果然來了。」
打傷了人,當然要賠償,以蘭花會的強勢,又掌握了魏家很多秘密罪證,不知道要賠多少錢。
但是,魏同相信,以魏家的家底,只要蘭花會願意網開一面,錢不算什麼大問題,畢竟一個孩子的腿斷了,就算王小石獅子大開口,能賠多少錢?
聽到王小石最後一句話,魏同才悚然動容,特麼的,這個傢伙根本沒有把孩子的傷放在心上,敢情臭罵了自己一頓,又弄了這麼多罪證,卻是為了訛詐啊。
明明知道對方獅子大開口,鐵定心要訛詐魏家,魏同卻偏偏不能不答應,只得哭喪著臉:「不知道二爺要多少?」
王小石豎起了一根指頭,淡淡地看著魏同。
魏同心中一松:「魏家雖然窮,但是一千萬的善款,拼命也要擠出來,我這就立即開支票,二爺說得對,人應該多做善事,方才有天佑。」
王小石淡淡地一笑,搖了搖頭,依然豎起一根指頭,眼睛戲謔地看著魏同。
魏同心往下沉,艱難地道:「一個億,這有點困難,給魏家一點時間,一定湊給蘭花會,共襄盛舉。」
王小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魏老頭,你年紀這麼大了,難道還沒有看透世情,只有留得性命,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你聽好了,我要一百億。」
「一百億!!!」
魏同仿佛被大鐵錘當胸重重敲了一記,眼冒金星,胸口氣血逆轉,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二爺,你不是開玩笑吧?區區一個魏家,怎麼值一百億?」
王小石板起了臉:「誰和你開玩笑?你魏家三代人,好像水蛭一樣,在國家肌體身上狂吸鮮血,現在只是讓你們拿出一部分,沒有讓你抄家坐牢,你已經賺了。」
魏同好像被這個巨大的數字嚇呆了,呆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渾身顫抖。
王小石跟安蕾要過一張便簽,寫了一個賬號,嘿嘿冷笑:「一百億,十天之內,將這筆錢匯到這個賬戶之中。」
便簽飄飄悠悠,落在魏同的身邊,沾染了幾許鮮血,魏同猶如殭屍似的,不言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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