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在浴室門外,點燃了一根煙,聽著薛雅璇在裡面的啜泣聲,心中感慨不已。
一個女人,在殘酷的商界中,打出一番天地,真是不容易,尤其向薛雅璇這種清麗絕俗的美女,更是不容易。
他忽然理解了薛雅璇冰冷的性格,冰山的面具,不只是薛雅璇性格使然,最主要的是,這是她的保護色。
冰山面具,是薛雅璇用來保護自己的堅硬鎧甲,要是沒有這層防護罩,薛雅璇怎麼應付商場那些骯髒齷齪的交易?
王小石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這般靠近薛雅璇,又好像離薛雅璇遠遠的。
過了今晚,薛雅璇便要離開天星公寓,她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的生活,兩人之間,不再會有交集。
曾經的那些小溫暖,小暖味,只是兩人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
就在此時,浴室門開了,薛雅璇把自己全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走了出來,濕漉漉的秀髮,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
如果有可能的話,薛雅璇甚至永遠都不願意打開浴室門,她雖然吃了雙倍的催/情迷藥,但是有些殘缺的回憶,還是隱約記得。
狂熱的眼神……燃燒的身體……那飽含憐惜愛意的一刺……這一切都好像都好像夢中的場景,一點點在大腦中浮現。
想到這些,薛雅璇就恨不能天上降下一道雷,把自己或者王小石劈得失去記憶。
尷尬得無法形容。
洗澡的時候,薛雅璇就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身子,知道自己的貞潔,並沒有失去,這讓薛雅璇的心中,稍稍有了安慰,同時也無比感激王小石。
這個壞壞的男人,整天頂著一個「色胚」的罵名,但事實上,他卻無比純潔。
而道貌岸然的李民生,居然下作到這種程度,讓人作嘔。
薛雅璇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幾番掙扎,手摸到浴室的門把手,卻又莫名其妙地縮了回來,最後還是一咬牙,方才開了門,面對王小石。
王小石一笑,打量著薛雅璇全身,壞壞的樣子,卻帶給薛雅璇一種奇異的溫暖:「洗好了?洗好咱們就回家吧?」
薛雅璇見他絕口不提剛才的事情,心情頓時一松,點了點頭,看著地下一堆爛泥似的李民生,厭惡地道:「他怎麼辦?」
此刻的薛雅璇,溫柔似水,就連語氣,都好像賢惠的妻子,徵求丈夫的意見似的。
王小石愕然,r了r眼睛,看著一臉溫婉的冰山大美女,生怕自己看錯了。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嘿嘿一笑:「你放心吧,這個傢伙我有辦法收拾他。」
他取出電話,給安蕾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自己的主意,安蕾俏臉羞得差點滴出水來,啐了一口:「你這個壞蛋,誰要是惹到你,算是倒了血霉。」
王小石壞壞地笑了笑:「安蕾小寶貝,你應該說老公是個天才,這麼絕的主意都能想到。」
薛雅璇看著王小石一臉促狹的笑容,知道李民生肯定要倒霉了。
不知道如何,看著王小石和電話那邊的女人打情罵俏,薛雅璇的心情,又惡劣起來:「說夠了沒有?說夠了我先走了。」
王小石再次愕然,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剛剛還難得溫柔一次,轉眼間就變成了暴風雪女神?
看著王小石迷惑的眼神,薛雅璇又恢復到冷冰冰的樣子,冷冷地說:「看什麼看,不認識我了嗎?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讓你前來保護我,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凌冽的語氣,刺人骨髓,王小石目瞪口呆,差點又忍不住去r眼睛,這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
女人心,果然讓人捉摸不透。
兩人走出金碧輝煌,王小石看著三個西裝男子,迎面走進金碧輝煌,忍不住笑了笑。
薛雅璇看著他嘴角翹起的弧度,有些不懷好意,皺了皺眉:「你笑什麼?」
王小石神秘地湊在她的耳朵悄悄低語:「你想不想去看一場好戲,很精彩哦。」
薛雅璇只覺得耳垂痒痒的,說不出的酥癢難過,當下略微縮了縮身子,看著王小石:「你又玩什麼花樣?」
王小石拉著她的手,向前便走:「別廢話,跟我去看看吧,我保證你看了還想看。」
薛雅璇只覺得冰涼的手,被他溫暖大手握在手中,忍不住砰砰心跳。
但要是此刻使勁抽了出來,又未免顯得落了痕跡,只得不露聲色,仍憑他牽著自己的手,向賓利車走去。
兩人上了車,王小石開車,賓利車向東北方向走去,然後再拐向西南,下了高架橋,一路向北行駛。
不多時,王小石將賓利車,停在路邊,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帶著薛雅璇左拐右拐,穿過了幾個小胡同,最後才來到一家酒店面前。
這家酒店其實只能算是普通的旅社,裝修都已經嚴重老化,甚至外牆的牆體都已經脫落,發黃髒髒的門面,在燈光映照下,更加陳舊。
要不是跟著王小石,薛雅璇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有這麼骯髒的酒店,聞著空氣之中,刺鼻的腳臭體臭,薛雅璇要屏住呼吸,方才不至於嘔吐出來。
上了二樓,沿著一條窄窄的通道往左,一直到第三個房間的時候,王小石才站住了腳步。
房間門前,站著兩個大漢,看見王小石前來,都鞠躬行禮:「王先生,大姐說她不過來了,這裡的一切,都由你做主。」
這兩個大漢,正是蘭花會的人,顯然安蕾已經按照王小石的意思,做好了安排。
王小石點了點頭:「都準備好了嗎?」
其中一個大漢點頭,恭敬地說:「王先生,按照你的要求,事情已經正常進展,你要進去看看嗎?」
王小石壞壞地一笑,若有深意地看了薛雅璇一眼:「當然要看看,這麼勁爆的鏡頭不看的話,就太可惜了。」
薛雅璇心中砰砰直跳,不知道怎麼的,看著王小石嘴角的壞笑,她心中隱隱不安,似乎房間之中,正在發生著什麼特別可怕的事情。
兩個大漢打開了房門,王小石又握緊了薛雅璇的手,走了進去。
「啊!」
等看清楚了房間中的一切,薛雅璇猶如五雷轟頂,一聲尖叫,掩住了眼睛,蹲了下去。
房間之中,燈光照得猶如白晝,兩台攝像機,此刻正在緊張地工作著。
一張大床上,正上演著不堪入目的一幕。
一個彪悍的大漢,把自己胯下長長的棍子,刺進另外一個中年男人的後面,此刻正賣力地攪動著,而中年男人的嘴巴,又緊緊含著另外一個渾身黑毛的大漢猙獰的棍子。
中年男人眼神呆滯,不住地喘氣,講究的大背頭,被弄得亂七八糟,渾身都是傷痕,顯然糟了不少罪。
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民生。
對於薛雅璇來說,這種地方,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她猛地站了起來,一頭衝出了房間,好容易衝到一個垃圾桶跟前,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王小石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背後,幫她捶背。
好半晌,薛雅璇才站穩了身子,臉上滿是慘白之色:「你們這樣干,太過分了。」
王小石冷冷地看著她,眼睛之中,滿是譏嘲之意:「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他對你做出這種下作的手段,就不過分?」
薛雅璇無語,豐滿的胸口,一起一伏,
王小石長長嘆了口氣,甩了甩脖子:「這個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過分不過分,像你這樣的嬌小姐,又怎麼知道生存的殘酷?」
他的嘴角,又翹了起來,玩世不恭之中,帶著譏誚的笑容:「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伺狼?人心憐羊,狼心獨悵。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他念著念著,轉為哼唱,變成了一曲幽幽的曲調,眼眸之中的譏誚之色,更深了。
薛雅璇默然,看著王小石眼眸中的落寞,她忽然有些心疼,這個謎一樣的男子,以前是不是也像狼一般孤單悲愴?
昏暗中,王小石的眼眸幽幽閃光:「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電視劇插曲,老電影了,叫什麼名字也想不起來,我只知道,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過一粒飯,沒有喝過一滴水……」
薛雅璇的心,忽然變得雞蛋清一般柔軟,看著昏暗中的王小石,她忍不住拉起了王小石的手,冰冷的聲音,變得溫暖很多:「以前再怎麼樣艱難,都過去了,現在你有我……我們這些朋友,無論怎麼樣,你都不會孤獨的。」
王小石的微笑更深了,看著薛雅璇的眼睛:「你確定要這麼溫柔嗎?小心被我吃了。」
他黑幽幽的瞳孔中,映出了薛雅璇的臉孔,薛雅璇忽然覺得臉如火燒,趕緊低下了頭。
一會兒工夫,一個黑色西裝大漢,走了出來,將一個小小的卡遞給了王小石:「王先生,這是你要的東西。」
王小石伸手接過來,對著薛雅璇眼睛眨了眨:「這裡面可是好東西,想不想看?」
薛雅璇臉頰發燒,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腦袋都快垂到胸上了。
王小石哈哈大笑,一揮手:「撤。」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撤走了,只有兩個「演員」似乎還不夠,看著地下一攤軟泥似的李民生戀戀不捨。
王小石嘿嘿一笑,對著薛雅璇解釋:「這個酒店,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是在同志們的心中,卻大名鼎鼎,因為這是一家同志酒店。」
「所有喜歡這個調調的,都可以到這裡開/房,不會遭到別人的白眼和鄙視。」
薛雅璇恍然大悟,想像著剛才令人作嘔的場景,滿臉通紅,加快腳步,逃也似的,衝出了這家可怕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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