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凜冽的寒風陣陣吹來,四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氛。我帶領湯永年等三十名天璇隊成員,披著點點星光來到後山。半山腰處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所有人暫時棲身在洞內,圍著地上的一堆篝火商議著具體行動方針。火光清晰的倒映在每個人臉龐之上,湯永年坐在我身邊開口道:「隊長,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我用一根樹枝挑了挑火堆,使其燒的更旺一些,不緊不慢道:「這後山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如果咱們這些兄弟都撒在山上的話,恐怕收效不大,反而容易暴露目標,引起當地人的注意……。」湯永年道:「這大晚上的,深山之中還會有人嗎?再說了,肖盟主不是在山口增派了崗哨嗎,要真有什麼風吹草動,咱們這邊也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
他的話使我冷笑一聲:「哼,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難道我們的對手僅僅就是紅杉村那些村民嗎?別忘了,現在的科技日新月異,無論是通訊器材還是偵察設備,都防不勝防!也許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腦袋就已經掉了…我這麼說絕不是危言聳聽,希望兄弟們都睜大眼睛豎起耳朵,每個人都要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有人膽敢違反命令,導致行動出了差錯,我絕饒不了他!」
湯永年道:「隊長放心,兄弟們肯定都聽你的,誰也不會私自亂來!」我道:「那就好,這次行動的重要性,我想不用再刻意強調了吧?廢話不多說,咱們現在自由討論,你們誰有好的主意儘管提,集思廣益共同來想辦法!永年兄弟,你先說說。」湯永年想了一下,道:「隊長,天太黑了,目標實在不便尋找,所以我建議…咱們還是等白天再行動吧,您意下如何?」
我沉思道:「今天白天你們也看到了,峽谷那邊的窪地里雖然挖出了古董,但都埋藏很淺,這說明什麼?」湯永年思索道:「說明那裡也是地下古墓的一部分。」我道:「孺子可教,說的一點不錯!賀老六能在淺土層挖出古董,雖然受地震影響,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古墓結構所在!按戰國時期墓葬的布局來分析,峽谷那兒很有可能是惠陵的一個層室。」
「隊長,層室什麼意思啊?」湯永年問道。我在腦海中大致回憶了一遍《墓葬機關術》中,有關戰國時期古墓結構的記載,然後用樹枝在地面上劃了一個簡單的草圖,邊畫邊解釋道:「所謂層室,就是這樣…你們大家過來看,這是戰國時期的墓葬大致布局,通常主墓室在這個地方!在其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放置陪葬品的地方,學名叫耳洞!而層室,往往位於耳洞的正上方……。」
「陵墓大多分為三層,最底層部位是主墓室和耳洞,第二層往往是機關布局所在地,而頂部最靠近地表的第一層,就是所謂的層室!在這裡所埋葬的,絕大多數是墓主人生前的奴婢或妻妾,死後大多被殉葬於此!賀老六在層室挖出的那些寶物,正是這些人的陪葬物品…從墓葬的嚴格意義來說,層室也屬於墓室的一部分,但裡面的東西大多是廉價之物,與主墓室內的寶貝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湯永年道:「我明白了,隊長一席話真是令在下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啊!您可真是博學多才深通古今,不怕您笑話,這些知識我可是一竅不通。」我笑了笑:「你也別吹捧我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但願我的推斷準確,咱們現在所處的後山位置,應該可以找到通往地下陵墓的入口……。」
「一般來說,戰國古墓往往呈斗坡狀,從上面一個入口進入,找到合適正確的道路,就可以一路直通主墓室。」湯永年撓了撓頭,道:「隊長,您的倒斗經驗豐富,那您覺得咱們此次行動會有幾成勝算呢?」我苦笑了一下,道:「老話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尤其是幹這樣的大墓,除了前期準備工作以外,運氣往往也占據很大的因素!這玩意就跟打仗一樣,情況瞬息萬變,勝利通常都是時而此時而彼,不可能一成不變!所以不到最後關頭,誰也不知道結果。」
湯永年點點頭:「您說的沒錯!那咱們具體該如何動手呢?」我沉思道:「現在天色已晚,弟兄們又來回折騰了一天,今晚就在這兒歇息吧!明天一大早,隊伍分成五個小組,分散在山中尋找,有線索第一時間匯報!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明天有人找到了古墓入口而私自行動,我會按聯盟內的規矩辦事,都聽明白了嗎?」
所有人均點了點頭,我環顧了一圈眾人,繼續說道:「諸位兄弟從前都是各門派倒斗精英,我十分相信大家的能力!老話講人心齊泰山移,只要我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那這世上就沒什麼事兒能難倒我們!葉某不才,承蒙兄弟們抬愛,在下願與大家同甘共苦,福禍相依!」我邊說邊沖眾人抱了抱拳,湯永年帶所有人立刻回禮。
我微微頷首,道:「好,下面我宣布,暫時任命湯永年兄弟為天璇隊副隊長!以後他的話就是我的話,希望你們能夠服從永年兄弟的命令……。」湯永年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道:「隊長,在下何德何能,怎敢擔任副隊長一職?您玩笑了吧?」我擺擺手:「我沒有開玩笑,讓你來當我們天璇隊副隊長,是我這一路上深思熟慮的,絕非一時興起!通過我的觀察,你這個人頭腦靈活,無論口才還是組織能力都不差,行動在即,我身邊正好缺一個強有力的助手,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這個職位。」
湯永年一臉感激道:「多謝隊長提攜,小的從今往後,一定唯您馬首是瞻,無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全聽您的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不禁笑道:「永年兄嚴重了,你我既然能相識,這就是一種緣分與情義,以後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那麼多規矩,放鬆一點……。」我一邊說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當我的手掌觸碰到他肩頭的一剎那,卻明顯感覺湯永年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中快速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但又立刻恢復了正常。我不動聲色地沖他笑了笑,心底的疑惑卻更加得到了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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