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空隧道是個新品,估計是新的原因,汪東陽在裡面度「秒」如年,因為這裡面的反應過於強烈,他幾乎都快吐了。
突然,光盤不見了,汪東陽眼睛睜開了,卻驚呼一聲——自己懸在兩三米的高度,急速下落。還好,麥瑟教過的必備技巧汪東陽早已爛熟於心,他輕盈的落地,扶持了一下地面,慢慢筆直了腰,巡視了四周。
汪東陽正站在一片沙地上,但不遠處他看到了人煙。「先找個地方暫時歇腳。」光一個時空穿越,汪東陽就感覺到了反胃,他轉身一看,看見了麥瑟一同帶給他的隨行物品。無非就是他的作戰背包,他的雙截棍,和一個摺疊帳篷。汪東陽找了個靠水的沙地旁,把那簡易的帳篷弄好後,決定歇一天後,再進軍那夢幻般的陳家溝。
陳氏太極拳可謂是中國古代至近代最出名的太極拳了。但這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倒是丟下些什麼東西,導致了幾近失傳的局面。汪東陽略知一二這陳鑫師傅,他可是既創始人陳卜之後的又一著名代表人物,了解拳術最廣,樣樣精通,還創新了與棍械相結合的武術,這也是麥瑟把它設為獎勵的原因,可謂是一舉兩得。
「陳鑫師傅身為著名掌門人,應該會更和善些吧…」汪東陽從背包中掏出了些乾糧,望向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陳家溝,想著明天如何找師傅,把信交給他。
汪東陽還不知道今後在這裡將會發生的一切,只是看了會兒雙截棍的書,獨自練了會兒,洗洗睡了。遠方,一名做工似的中年男子眺望到了汪東陽的帳篷上。「呵呵…這奇異的東西。」這是清朝末期了,但還是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那長工笑了笑,回到了陳家溝。
第二天,太陽還在睡懶覺的時候,汪東陽便整理好一切,背著他的那個背包,雙截棍別在校服內側,信卻緊緊貼在手旁。他想過,若是想學拳,想博得所有村民的信任,就不能暴露自己,不能過於急躁,否則就會像電影裡的那樣,被踢飛無數次。要知道,「陳家拳,不外傳」自己人卻傳的里外協調,各個都可以到擂台賽打一場,汪東陽可不能輕易招惹他們。
他抖了抖校服上的土。校服是特殊的衝鋒衣,每個考進年級五十的同學都擁有一套,穿上仿佛高人一等。但許多好同學都不穿著它,畢竟人要低調。汪東陽也不例外,但這個特殊的情況,麥瑟倒別有用心放進去了一套,讓汪東陽奢侈了一回。
「陳鑫師傅,您可要對我好點…」汪東陽現在心裡默默祈禱一下後,整裝待發,走向那個有著牌匾的村子,陳家溝。
汪東陽的暫時歇腳處到這也就一千米遠,汪東陽一路小跑,跑道陳家溝口,停住了。他看到的,是「衣冠簡樸古風存」的夢幻,是「長煙落日孤城閉」的隔絕,是「唯有暗香來」的憐惜,「是「天然去雕飾」的讚美。呵…這裡…汪東陽微笑著,踏進了他從沒見過的小村。
沙子地,汪東陽的輕跑鞋發出輕快的響聲。木頭石頭搭建的房屋,倒是多了淳樸。這是許多人的嚮往之地。「你是外來人吧…」走著走著,汪東陽突然聽見有人在對他說話。「嗯…您怎麼…」「著裝!」那人冷冷地說,「辮子都剪了的人絕對不是這裡的常客,你來這幹什麼!」汪東陽聽罷,才暈乎乎明白,這是清朝。清朝可沒有一個像他那樣的裝束,別說陳家溝,你說是老北京的都不信。
人越聚越多,好像汪東陽早已不是人,而是一件物品,都在那裡圈圈點點。
汪東陽心裡大呼自己的粗心,他忘了現在的年代,原來是清朝,早知道弄一個假辮子系在頭上就好了。現在怎麼辦,一切都已落空,唯一的方法只能吐露實情。
「我…來自未來…」汪東陽小聲地說道 。「未來?你耍誰呢!」人群中,有位年輕人縱身一躍,躍至汪東陽面前。「我真是來自…」「哈!不就是想來學拳嗎!便那麼荒唐的理由幹什麼?」沒等汪東陽解釋完,那個年輕人就不耐煩的打斷了。「這衣服肯定也廢了不少心機,但是,」那年輕人繞著汪東陽轉了一圈,雖然對這個的著裝充滿驚奇,但還是冷冷地看著那個大氣不敢出的男孩。「陳家拳不外傳。你回去吧。」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幾枚銅板,塞到汪東陽手裡。
「我真來自未來啊…」汪東陽真是無奈。他第一次感受到說真話別人卻不相信的感傷,自己空有真理,別人卻只任死理,實在讓人有口難辯。 「我還要找陳鑫師傅學拳,回去好給教官一個交代呢!」
「孩子,你死心吧,拳不能傳給外人,這是祖宗立下的規定。」旁邊有位老太勸說著這個執著而又恐懼的男孩。
「可我必須要找陳鑫師傅,我有東西要…」「夠了!」年輕人早已不耐煩了,一把抓住了汪東陽的衣領。「我沒有多少好脾氣,不能學就是不能學,敬酒不吃吃罰酒呵,要學拳,就這麼學!」說著,輕輕一拎,汪東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拎了起來。完了…汪東陽最不想出現的事還是要發生了,雖然自己也練過一些無數,但相比於年輕人的內功,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三弟,別莽撞,他只是個孩子。」突然,又有個人影竄了出來。
汪東陽明白,這是兄弟倆。「孩子,你還是回去吧,陳家拳你不可能學來的。」那位年長的人勸導汪東陽。「哼…現有兩把刷子再談學拳也不遲啊…」年輕人的一句自言自語,不偏不倚,傳進了汪東陽的耳朵里。此時他已被放下,但那句輕薄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你憑什麼那麼說我!」汪東陽平生非常恨別人瞧不起他,見那年輕人瞧不起,他只感覺身體漸漸發燙了,之前所擔憂的,所告誡的,全都拋向了腦後。
「呵…」年長者來不及阻止,年輕者卻如火上澆油般,又冒出了一句輕蔑的聲音。這更惹惱了汪東陽。他突然衝上去,看準了時機,一下想給年輕人一拳,來說明自己,但他眼看著拳頭快要擊中年輕人胸口,年輕人卻詭異笑了一下。
"不自量力···「年輕人說著,便毫不費力地抓住了汪東陽的手腕。「你···」汪東陽心裡已經明白,他幾乎用了全力,而年輕人只是抓住了側腕,便讓自己動彈不得,這····好像在心中,年輕人已經定勝。
但年輕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都看見了,是他先挑釁我的!」年輕人的笑容瞬間凝住了。「自古無數學拳者抱憾而歸,毫無怨言,不復來焉,你倒好,想玩,我陪你玩到底!」說著,手猛一用力,汪東陽的手腕發出輕微的爆響。
疼,火一樣的疼痛慢慢襲來,汪東陽還是第一次感覺如此的疼痛,甚至於那場車禍,汪東陽是昏了過去,才沒有感受如此強烈,但現在,他早已冷汗直冒。
怎麼辦?但沒等汪東陽思考完,年輕人卻又翻身一壓,汪東陽毫無還擊之力,只能重重摔在地上。
「唔···」趴在地上,汪東陽大喘粗氣,卻看見一個影子慢慢走來。「小朋友,就那麼一點功夫,還不足矣。」年輕人微微笑了,但汪東陽卻覺得這笑容,這聲音太過嘲諷。我最恨別人看不起!汪東陽心中的溫度又高了數時度,雙手撐著地面,忍著胸口的疼痛,眼睛死盯著年輕人,慢慢站起來。
「有志,你別····」年長的叫了一聲。
但那個叫有志的年輕人好像沒聽見。「小朋友,恕我出手重。」見汪東陽慢慢站起,他雖心有同情,但無奈於祖宗的規矩,只得出手重一些。他按住了汪東陽的肩膀,而汪東陽見大事不妙,想起一招,順勢掃腿。
「嗯?」年輕人對這個孩子多了分興趣。他掌握一些武功,不錯··年輕人心裡想著,卻左腿一抬,剛好閃過汪東陽襲擊的同時,突然順勢起腳,踢在汪東陽的腹部。
「哇!」汪東陽沒有反應過來,腹部猛地一疼,自己卻飛出了十幾米遠,兩三米高,硬生生地摔在地上。汪東陽順著地上滑了十米左右,才緩緩停下,剛好「離開」了陳家溝。「從今以後,你不可再進陳家溝!」年輕人豎起指頭,指著躺在地上掙扎的汪東陽,好讓鄉親們辨別。
這就是陳家拳?這就是陳家溝?這就是陳家人?汪東陽還是第一次被打得那麼狠,他明顯感覺到腹部的疼痛已轉變為不斷的抽搐,難以忍受;後背也緩緩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怎麼辦?汪東陽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卻用不出一些勁,只能臥在地上,等待著其他人「請他回去。」但還好,人們只是相繼嘆息,離去了;年輕人也傲然離去,年長的追隨著,仿佛在說著什麼。
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鐘,汪東陽才奮力爬起。他大口喘著氣,留戀地看了一眼嚮往而又恐懼的陳家溝,搖晃著回到了他的暫時歇腳地。
夜晚,星星眨眼,看著這個坐在外面,痴望夜空的憂鬱男孩。怎麼辦…怎麼辦…汪東陽喃喃自語不知過了多久,昏沉的睡去了。陳家拳…厲害…明天…還有明天,試試吧…相信自己…汪東陽睡著,還不斷說出夢話,但無人知曉。
唯有那個之前的郎中大叔意味深長地看著汪東陽,貪婪,而又睿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2s 3.52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