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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斗斜。讀爸爸 www.dubaba.cc」
「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天氣寒涼。
陳湘水披著坎肩。
窗外的樹生長了新芽。
屋內的燭火照的樹木影影綽綽,別有一番意境。
端著熱水擠開門進來的丫鬟,將水盆放下,把她跟前的窗戶關了。
「小姐!老爺今天囑咐了,讓你當心自己的身體謹慎一些,萬萬莫像去年那樣著了風寒。」
陳湘水輕輕笑。
「我明白啦。」
「小姐快過來洗漱吧,熱水比較熱,當心!」
關了窗,陳湘水把坎肩摘下,放在以綾羅綢緞縫製的被褥之上。
比玉更美的雙手試探了下熱度,方才放心的稍稍清洗,再濕透手絹擦拭絕美的臉龐。
「小姐……」
「小丫,有話直說就是了。」
此前都是小丫伺候她清洗,今夜卻反常。
「老爺剛才攔下我,命我現在去他的房間伺候著。」
陳湘水笑道:「爹爹喊你去,你就去吧……」
似是料想到了什麼。
她比之仙子一樣美的臉蛋,飛上了兩抹杏花紅。
小丫扭扭捏捏:「小姐你知道的,我喜歡大牛,不敢隱瞞小姐,我們兩個私底下約好明年去向老爺求情,做主讓我們成親的……」
「啊!」
陳湘水驚呼。
小丫連忙擺手:「小姐小姐,你聽我說。」
「好,你說。」
陳湘水青錦手絹掉在水盆里。
濺起小小的水花。
「小姐能否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大牛?」
陳湘水愣在原地少許,似想明白了,認真的點點頭。
小丫頓時笑道:「小姐早些休息吧。」
「嗯。」
門嘎吱一聲被關上。
陳湘水推開窗,看著小丫背影「急不可耐」的離開院子。
屋內火盆通紅。
感受窗外寒涼的春風,以及背後火盆傳來的溫暖。
她微不可查的輕嘆。
日子也就一天天過去了。
明年四月份,小丫與大牛果真一同去尋爹爹做主讓兩人成親。
爹爹高興的答應了。
並給了足夠兩人無憂無慮生活五年的錢財。
後來。
她再也沒見過小丫。
陪伴自己長大的丫鬟聽說隨著丈夫大牛去了外地。
大牛出息了,給一位高官駕馬車。
陳湘水打心底為小丫感到開心。
又過一年。
因她無與倫比堪稱仙子的美貌,家門都快被媒人給踏破了。
來的不是為王公貴族公子說媒的媒婆,就是外地封疆大吏親自來見爹爹,想要把她娶進門當兒媳婦。
這一年。
爹爹自年前到年中,一直愁眉不展、悶悶不樂。
他把所有來此說媒的人,統統婉拒。
陳湘水不解,她是個沒自己心思的女子,凡事全憑爹娘做主,便也如往前,獨坐閨房,讀詩、習畫、撫琴、女紅。
直到……
直到娘親跌跌撞撞嚎啕大哭的闖進閨房。
「你爹敗了!徹底敗了!從此之後咱們徹底沒了榮華富貴!我的閨女啊,你那麼美可怎麼辦啊!做娘的總不能逼你自殺算了吧?!」
她腦袋一片空白。
不明白爹爹敗了的後果是什麼。
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長的美,就要自殺。
沒隔幾天。
爹爹不清不楚的死在大牢。
所有家產盡數充公。
娘不願受辱,在官軍闖進家門前,吊死在了大堂樑上。
而她。
被京城貴公子、市井百姓們稱之為天下第一美人的陳湘水。
成了「玩物」。
如同隨手可丟的器具,今日在這家,明日送給了那家。
由於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美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即使天上的仙子下凡也不過是陳湘水這般的相貌。
王公貴族們不忍她死,好生伺候。
除了隨波逐流沒日沒夜受辱外,榮華富貴甚至比此前更加的煊赫。
天下最好的佳肴她吃厭了,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象牙製成的盒子裝也裝不下。
她忘記了歲月。
也忘記了自己是誰。
又直到北面的敵寇南侵。
豐亨豫大的京城居然以一種難以置信的方式被攻破。
倉皇南逃時。
陳湘水遇見了小丫。
那個陪她長大的丫鬟。
小丫見到她後,悽慘大哭。
直言不諱的說。
小丫對不住小姐,是大牛在牢裡勒死了她的爹爹。
所為的。
就是報那一夜的仇怨。
原來儘管陳湘水未與大牛說,與大牛成親後的小丫也在洞房花燭夜時露了破綻,萬般無奈之下把所有的罪過全扔在陳湘水的身上。
她跟大牛訴苦,陳湘水的爹爹一直想要個兒子,可她娘及其她小妾生不出來,陳湘水以不讓她和大牛成親相威脅,令小丫從了她的爹爹!
大牛「忍辱負重」投靠了她爹爹的死對頭,後來在大牢親手勒死了他,才自覺出了一大口氣。
至於陳湘水。
大牛多方奔走,把她的美貌添油加醋的宣傳,令那些王公貴族恨不得將她當成金絲雀肆意玩弄,讓京城百萬百姓好奇的不得了,皆想知道天下第一美人到底有多美!
「原來,市井裡傳的天下第一美人,竟是大牛一手推動的。」
「小姐,您殺了我吧,都是我的錯!!」
陳湘水理也沒理她。
用淤泥抹髒了自己臉,隨在南逃的人群里,漸漸不知去向。
沿途多難民。
她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金銀錢財、珠寶首飾悉數送給他們。
終於走不動了。
陳湘水在一座種滿藤蘿的城駐足。
她化名陳芝宜進了賣藝不賣色的青樓,以琴棋書畫娛人賺錢,打算賺夠錢後就地了此殘生。
藤蘿三月現蕾、四月盛開。
到時滿城花香,如痴如醉。
樓里來了位遊俠兒。
長的一表人才,出手闊綽。
樓里招待客人的姨娘,自然將這個客人交給了她。
四月快到末尾。
吸一吸氣,入到嘴裡的皆是甜膩了的藤蘿花香。
兩人在雅間。
琴棋書畫相互較技。
遊俠兒委實大方,該給的錢財一文不少。
姨娘樂的眯成眼。
陳湘水覺得他比其他男人好了不知多少,便也同意姨娘把其餘恩客擋在門外,專心討好遊俠兒。
「姑娘,在下到此揮霍無數,實則是為了下定一個決心。」
遊俠兒在那一天的夜色中,舉著酒杯,輕輕說道。
陳湘水不解。
「北方山河被異族無情踏碎,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苟活於世間?」
「不瞞姑娘,在下曾是大族子弟,家財萬貫,當京城被異族踏破後,舉族南遷,可是在下夢裡夢的都是故鄉的景故鄉的人,便當了個讓文人瞧不起的遊俠兒,一次又一次的偷偷跑回故地。細細算起來,六年了,來來回回也跑了三四趟。」
「這一次,家族終是輪到我當家,乾脆把全部家產分光,攜帶自己的那一份來到這裡。」
她問道:「公子是想把錢財揮霍一空,好去故鄉定居嗎?」
遊俠兒喝的一臉通紅,笑的極開心:「朝廷徵召百姓組建北伐軍,我要去參軍。」
「……」
這句話,似是觸動了陳湘水心中的某一根弦。
她極是衝動的說道:「倘若公子活著回來,我當公子的小妾怎麼樣?」
以陳湘水而今的身份,明媒正娶的媳婦是萬萬不可的,即便遊俠兒不在乎,她也得被戳脊梁骨戳死。
遊俠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同樣衝動的握住她的手。
「姑娘琴棋書畫四絕,小妾可配不上你,等我活著回來,我要堂堂正正明媒正娶你!」
他們說了一晚上的話。
等清晨遊俠兒把剩下的錢財留給她頭也不回的進了兵營。
陳湘水也不知昨晚究竟是真又或夢一場。
另外,自始至終,她都不知曉遊俠兒的真實姓名。
可她將兩人的話當了真。
沒過多久。
陳湘水為自己贖了身。
一日又一日站在青樓門前,等待著要相伴一生的情郎。
她已經無數次想過。
情郎來找她時,她就說眼下的自己是清白人。
然後情郎幸福的領她回家。
請媒人、拜堂、入洞房……
她知道自己不乾淨,今後,會把一顆乾淨的心,毫無保留的奉送給他。
原來,自己也是書上歷經千辛萬苦方在一起的才子佳人啊。
只是。
苦等一月月、一年年……
等到青絲里夾雜了白髮。
等到忘了盛開過多少次的藤蘿。
約定好終身的情郎。
從此再也沒回來。
她不甘心。
近乎瘋魔。
最後只等來了一位道士。
道士掐指算了算,直言相告。
她等了那麼多年的情郎早已戰死在疆場。
倘若她願意,道士願意引領她去情郎的墳前拜一拜。
陳湘水幾乎將希望悉數壓在了道士身上。
道士領她去了北方。
一夜,在某處亂葬崗中,道士指著一座小墳說,這,就是你等待著的人。
隨即,道人用道法將她的情郎短暫招來。
生死兩隔,兩人虛抱著痛哭。
道士把亂葬崗留給苦命的兩人。
在外面喝酒看天數星星。
說了一夜的話,她的情郎放下最大的執念,終是徐徐消散,復歸天地間。
道士安慰她,她的情郎去轉世了。
如果,陳湘水一意活著等待情郎轉世,他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請道長快說!」
陳湘水急不可耐的問。
「近來我要煉製一件法器,姑娘願意的話,可以成為法器的器靈,以取巧的辦法長生。」
很顯然。
道士說動了她。
她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
情郎履行了諾言,與將軍安定北方驅逐了異族後,回了那座種滿藤蘿的小城,風風光光娶她為妻。
夢醒時分。
卻是千年後。
我的情郎。
我來找你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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