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那中年男子興許見識到張宗敬和謝鏡花兩位神州天驕,聯手應戰的力量居然這般不俗,不由自主點頭認可。一窩蟻 www.yiwoyi.com
「二位的實力堪稱年輕一代名列前茅的絕世天才,尤其謝鏡花謝司長,劍法精妙絕倫,招招簡單幹脆,毫不拖泥帶水,將來勢必成為神州一代女劍仙。」
「張宗敬你來自龍虎山天師府,劍法儘管不俗,和謝司長相比較卻差了不少,你的強項並不是此,而是把自己一身道法極巧妙融入進劍法裡,不知根底的人與你對戰,必然吃大虧。」
「此前我便看好你們二位年輕人,現今親眼一見,又過招百次,十分確定,將來的你們在神州修行界必能大施拳腳,創造傳說,而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定會讓後浪拍到沙灘上。」
「哈哈……好啊,好啊,不如你們稍後留我一條命,我請你們吃頓好的,錢,我有的是。」
中年男子話語親近,刀法、拳腳招招致命。
謝鏡花與張宗敬的臉上都打出了汗水,無垢中期的修行者,太強悍了。
果然到了半步真修的地步,每一個小關卡都能輕易打殺不如自己的人,何況他們兩人皆最近破入無垢初期,不要說磨練提純自己真氣,熟悉無垢初期的嶄新力量了,就連簡單的打坐閉關鞏固修為,都在泉城爆發的這場大戰中,未曾來得及。
謝鏡花不僅竭盡全力催動瓷人法器的力量,給予她加持,乃至將真氣分出一部分融進瓷人,使之它也加入戰場,給中年刀客帶來或多或少的麻煩。
張宗敬似乎打出了真火:「誰在背後控制你?」
「誰?」中年男人刀法連綿不絕,真氣又狂猛無比,這一瞬間,打的二人不斷後退,到了汽車旁邊,更是為了阻擋他的進攻,張宗敬委實管不了那麼多,越向汽車的後面,一劍將之挑飛砸向中年刀客。
刀客的刀法深諳因勢利導之法,步法倏忽拉開和兩人的距離,一腳踏在路邊的路燈鐵桿上,縱身往上飛到不遠處的三層小樓。
車輛砸到路燈。
轟然爆炸。
張宗敬不止打算挑飛汽車,更有一系列的後續攻勢。
見中年刀客好像未卜先知的短暫避過,頓時咬牙,低聲和謝鏡花說道:「幫我查缺補漏。」
旋即,腳踏北斗禹步。
手中七星劍豎放胸前,嘴裡念念有詞。
乍然之間。
數不清的黃色符籙從天而降。
竟是以張宗敬為圓心,成了一副壯觀的符籙八卦陣圖。
中年刀客瞧著龍虎山的不世秘術,輕笑道:「好術法啊,可惜無法正常與你探討,只能真拳真腳相鬥了。你問我何人控制著我?!我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除了現在有機會跟你們說幾句話,適才的我,仿佛提線木偶,不能言、不能控制自己行動、即便意識思維也停頓,心裡只有一個最好重創謝鏡花的想法,連重創到與植物人無異,也清晰的傳至我的心裡。」
「你們說說看,究竟何等的高手,可以把我這位名實相副的半步真修,操控至此般境地?」
「以往,再艱難的戰鬥我打過,這種詭異離奇的術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張宗敬狠狠咬著牙,聽到中年刀客的一番話,暗道,莫非是她?可為什麼呢?
師姐的本事儘管他從未有幸見識過,但多多少少從前人的口中聽說,曾有一段時間,龍虎山上凶煞之氣止不住的自地底往上涌,就連龍虎山上下為首的天師險些鎮壓不住,是師姐於旁幫襯,才度過了那道難關。
此事,發生在六十年前。
……
六十年前,龍虎山鎮壓的那群狗東西察覺天地靈氣重新復甦,以為他們脫困的時間到了,竟是難得一次的聯手硬闖禁制。
老天師已把手裡鏽跡斑斑的鐵劍隨手化成一柄人畜無害的桃木劍。
老天師身著潔白如雪的粗布棉袍,站在雪中。
近在咫尺煙火裊裊的村莊,背後如同讓棉被蓋住的麥田。
他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彼時的我修為不夠,鎮壓這群狗東西實在吃力至極,甚至我在想,難道為了這次狗東西的暴動,我要消耗龍虎山珍貴的大氣運嗎?」
「一旦動用了龍虎山大氣運,我這位天師幾乎就相當於龍虎山的罪人嘍。」
三位穿著厚厚羽絨服,每人拿著糖葫蘆舔著的孩童,問道:「為什麼呀?電視劇里說龍虎山是天下最厲害的道門。」
「是啊是啊,我最近從爸爸的手機里看到一個短視頻,龍虎山裡有無所不能的仙人!等我長大了,一定去龍虎山,求仙人幫幫我。」
老天師含笑停下故事,轉問道:「你要仙人幫你什麼?說說看,指不定不是仙人的我,也能幫你。」
「我學習不好,我想求仙人幫我做數學試卷。
」
「哦,這件事啊,確實挺難的,那你加油長大,長大後去龍虎山求仙人幫你做數學試卷。」
一位穿著艷麗帶著花卉圖案羽絨服的小姑娘,稚生稚氣的問道:「老爺爺,我想和仙女一樣飛來飛去,仙人可以幫幫我嗎?」
老天師的目光放在她的臉上,笑著問道:「老爺爺能抱抱你嗎?」
「好。」
老天師蹲下身,謹慎的抱了抱這位女童。
很沉。
很沉,很沉。
老天師面現大喜之色。
古時有稱骨之說,這小姑娘長相無奇平平,老天師暗中幫她稱了稱骨,居然有一兩九錢。
要知道,身世離奇的張宗敬,才一兩七錢。
老天師趕緊收斂神情的高興,平靜說道:「跟隨仙人修煉呀?不光仙人可以做到,我也能做到,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翠花!」
「姓張啊,好,好,好,稍後老爺爺可以去你家吃飯嗎?」
「好啊好啊,爸爸最喜歡款待客人了,可是現在還沒到飯點……」
老天師頓時笑開了眼,「無妨,無妨,咱們再聊聊天,飯點了再去你家。」
他繼續說道:「我把故事講完,你們就當聽個樂子。」
「若非關乎龍虎山生死存亡之際,龍虎山的氣運絕對擅動不得,因為這關乎龍虎山天師府的長盛久衰,之所以龍虎山有千年之久的傳承,正源於一代又一代天師秉持天道,斬妖除魔,積攢功德,才令上天逐漸認可龍虎山,降下大氣運,讓龍虎山深深紮根人間。」
「下面那群狗東西的力量也就是被先人封印,再加上持續千年的禁制,令他們削弱到力量最低點,然而,我動用龍虎山大氣運加固禁制,就怕萬一他們趁機吸收,恢復了部分力量。」
「這次被鎮壓下來了,下次……狗東西們休養生息好了,再度聯手硬闖,可就不好說嘍。」
「並且,挪用了氣運,龍虎山會不會經此陷入衰弱一代不如一代!?差不多是肯定的,我作為這一代天師,平庸至極未曾得到上天饋贈的氣運,相當於寅吃卯糧、坐吃山空……」
老天師說話幽默風趣,雖然三個孩子聽不懂,但這位突然出現在村口的老先生,和藹可親,主動招呼他們過來講故事,還是令他們很開心的。
「那怎麼呀,龍虎山可不能沒了,我還要去山上求仙人呢!」
「是呀,我想跟隨仙人學習仙女姐姐那樣的本事。」
另外一位小胖墩哈著熱氣,嚼著糖葫蘆,只是傻呵呵的笑。
老天師喜歡張翠花,更有接下來去她家吃飯,便耐心說道:「放心,放心,龍虎山是何等所在啊?玄妙莫測、瑰麗雄奇。」
「說這龍虎山中關押著一位妖女,此妖女來歷神秘,甫一出世就在那個年代掀起萬丈波濤,做下了無數窮凶極惡的大壞事。」
「為了彌補過往的錯事,妖女主動提起來,不必動用氣運,她可以幫天師鎮壓作祟的狗東西。」
「這位天師當時太年輕了,居然傻傻的同意了。」
「妖女的力量委實可怖,一出手就把硬闖禁制封印的壞東西給重新鎮壓住了。」
鄭翠華天真問道:「老爺爺空中的妖女是天上來的嗎?」
「此事我也不清楚。」
「那肯定是地下跑出來的。」
「哦?」
「老爺爺想啊,既然不是天上仙界來的,一定是地下的魔界跑來人間的。我從電視劇里看到過相似的劇情。」
老天師不禁哈哈大笑。
年少不知世事險惡。
多麼單純的小姑娘啊。
一兩九錢重。
還被他撞到了。
龍虎山難道要出一位打破規矩的外姓女天師?
好啊。
既然繼往開來,有些規矩是得不破不立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跟你回家吃飯吧。」老天師活動了下腰。
隨著沒了天師禁制,他的力量大減,身體一下子蒼老了下來,這般感覺他還是首次感受到。
原來,人老了,真的只想曬太陽啊。
張翠花拍手叫好,拉著老天師的手:「老爺爺就是龍虎山上的天師,爸爸聽了,一定高興極了。」
老天師不住的點頭:「合該如此,合該如此,你們家為了過冬準備了什麼好吃的啊?」
「準備了好多好多香腸、好多好多豬肉、好多好多蔬菜、好多好多零食……」張翠花鬆開他的手,掰著手指頭一個接一個數道。
老天師臉上笑開了花,暗道,一定是個飽飯。
順便問道:「翠花啊,糖葫蘆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看你還有兩個,不如給老爺爺吃了吧?」
「嗯呢,吶,給你。」
剩下的兩個孩子,正打算吃完手裡的糖葫蘆回家去,沒成想村頭又來了一人。
那人一身黑,戴著一定老土的針織線灰色帽子,上身是八九十年代流行的皮夾克,下身牛仔褲。
此時的老天師,美滋滋吃著糖葫蘆,牽起張翠花的手,拐進了村子裡的巷弄。
新來的那人露出帽子下的臉,是位龍精虎猛的中年人,可惜邪氣太重,反倒讓其看上去生人勿近、不好相處。
中年男人訝異望著老天師離去的方向,暗道,好一身攪動此地氣機的大修為啊。
不由自主瞥了眼傻呵呵吃糖葫蘆,雙腳還撥弄積雪的小胖墩,輕輕咦了聲。
順勢把冰涼的手放在小胖墩的腦袋。
而這些村裡的孩子野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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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陌生人,小胖墩只是抬頭問道:「幹嗎碰我?!」
中年男人內心湧出驚濤駭浪。
這看著胖乎乎的小胖墩,天資竟然如此逆天!!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王爽。」
「王爽我問你,你看過仙俠電視劇嗎?」
「看過。」小胖墩言簡意賅,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糖葫蘆上。
「仙俠電視劇中,正道人士處處守著規矩,特別不自在,而魔道中人逍遙自在,吃香的喝辣的,頓頓都有。你說說看,你想當正道人士,還是魔道中人?」
小胖墩仔細的想了想,說道:「魔道中人。」
「你隨我走,我幫你成為魔道中人,不消二十年,你就能魔焰滔天,令天下正道人士哭爹喊娘的求你饒命。」
「真的?」
「真的!!」
「你先給我三個炸雞腿,吃完我就跟你走。」
中年男人含笑問道:「三個炸雞腿不夠,再仔細想想還想吃什麼。」
小胖墩忽覺手裡的糖葫蘆不好吃了,「我想吃廣告裡的肯德基全家桶。」
「在此等我半小時做的到嗎?」
小胖墩看了眼天色,點點頭:「做得到。」
「嗯,我去去就來。」
說罷,中年男人轉身離去。
另一位孩童問道:「你真在這兒等他啊?」
小胖墩理所當然道:「對啊,我要吃三個炸雞腿,還有肯德基全家桶。」
「我走了,再不回家,我爸得打死我。」
小夥伴走後,小胖墩百無聊賴,不禁哼唱起最喜歡的兒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半個小時不知不覺過去了,小胖墩重複唱了十幾次。
那中年男人也如約回到村口,手中帶著熱氣騰騰的包裹。
「王爽,給你,三個炸雞腿,肯德基全家桶,全都是新鮮出爐的,你快趁熱吃。」
接過包裹打開一眼。
小胖墩驚喜的啊了聲。
果真裡面有香噴噴的炸雞腿和他只能看著電視廣告流口水的肯德基炸雞腿。
忙就地拆開,歡天喜地的一掃而光。
等他胡吃海塞吃完,喝著可樂,聽中年男人問道,要不要與他走去修讓天下人膽寒的魔道,王爽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
「從此以後我就是你師傅,你喊我一聲師傅聽聽。」
「師傅。」
「哈哈……天意如此,合該我七情六慾魔宗傳承不絕,萬萬想不到,竟在此時此刻找到一位極適合修行《七情六慾縱世大法》的弟子!」
中年男人毫不嫌棄牽著王爽滿是油膩的手,往村外走去:「除你之外,我還收了四位弟子,可惜他們的天資不錯是不錯,與你比起來,差到北極去了,你便是我的關門弟子,繼承七情六慾魔宗宗主之位的首席大弟子!!」
王爽自顧自喝著可樂,理都沒理。
「嗯?聽見了嗎?」
「聽見了。」
登時,中年男人暗道,這小胖子瞧著像個傻瓜,我千萬別出錯領回去了廢物。
趕忙又重新檢查了下王爽的天資。
千真萬確。
修煉有成,此子必成一代魔尊。
「考考你,你會背詩嗎?」
「哪首詩?」王爽口齒不清詢問。
中年男人有心考考他:「白居易的《花非花》」
王爽把最後一點可樂喝完,陡然氣質大變,吟誦道:「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
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中年男人大喜過望:「謝靈運《燕歌行》的最後兩句。「
「誰知河漢淺且清,展轉思服悲明星。」
「《清平樂·六盤山》」
王爽白了他一眼,仿佛不滿意他為何問這種至為經典,幾乎學過詩詞就會背誦的詞。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二萬。六盤山上高峰,紅旗漫捲西風。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中年男人低聲重複。
恰逢此時,不知哪裡來的大雁孤苦伶仃的飛過。
已成師徒的兩人攜手望去。
大雁好似留下了一道淡如煙痕的絢麗彩光,中年男子指著說道:「從此之後,你就算像那隻大雁一般孤獨,也必將擁有縛住蒼龍的力量。」
王爽年紀小,儘管大智若愚,但仍然聽不懂中年男人說的話。
但是在幾十年後。
天下誰人不識君,他一人浴血奮戰即將力窮,回想起幾十年前師徒的對話,王爽仍是會心一笑。
而已身處張翠花家裡的老天師,露了幾手經典的龍虎山道法,就折服了張翠花的父母,又用手機打給龍虎山上的那位師弟,表明自己千真萬確不含一丁點假的是龍虎山天師,張翠花的父母直接把過年招待客人的酒菜悉數拿出來,讓老天師大快朵頤,足足吃了一個肚兒圓。
飯後,老天師與一家人圍在飯桌喝茶。
老天師酒喝了不少,紅光滿臉,往日身在龍虎山哪能喝的了酒水啊,這一下子,幾十年積攢到腹中的怨氣頃刻一吐為光。
「老天師啊,翠花這孩子雖然生長在農村,但她是我們夫妻的心頭肉,這麼突然的跟老天師去修道,唉,說句實話,當真捨不得。」
「能不能翠花再長大幾歲,跟隨老天師去修道呀?」
老天師緩緩搖頭:「擱在以往必然可以,然而我的年紀很大了,沒幾年好活,趁著我的神智清醒,趕緊教翠花。」
「您可是老天師啊!!!」
「我就算是大名鼎鼎的龍虎山老天師,也不是神仙,也有壽元一說。」
除非突破到傳說中的金丹境。
這句話老天師沒說出口。
「唉,好吧,不知老天師什麼時候走?」
老天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本想稍後就走,轉念又想,父母乍然離了自己的孩子必然不好受,還是過了今晚再說吧。
「明天或者後天都行。」
「後天吧,後天吧,明天我們夫妻給翠花收拾收拾東西。」
老天師頷首:「沒問題。」
……
陳禪不知覺中走出別墅。
原來是趙健勇父女正一前一後走來。
剛剛忽然靈光一閃,好似正在發生某種有關他的事,本想出門看一看,便見到趙健勇頓時滿臉堆笑,緊跑幾步,彌勒佛一般笑呵呵站在跟前。
「趙兄,快請進。」陳禪笑了笑。
「陳兄弟去哪了?」趙健勇一邊進屋一邊問道。
他和趙木槿各自找陳禪了幾次,發現他都沒在家,雖然手裡有別墅的鑰匙,父女兩人俱都於門外徘徊了少許便走了。
兩人一看別墅混亂的場景,趙健勇驚道:「莫非是進了賊?」
陳禪擺擺手:「沒事,沒事,不過是修煉出了點小差錯。」
「哦,陳兄弟一定多加小心。」
「謝趙兄。」
兩人坐在餐廳的椅子上,趙木槿聽話去燒水泡茶。
「陳兄弟,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有一事我想問問你。」
「趙兄請說。」
陳禪坐在神色凝重的趙健勇對面。
「泉城的大戰,那人是不是你?」
此事沒什麼好隱瞞的,況且他與趙健勇某種程度上說因果絕非說斬斷就斬斷,住進他安排的別墅,因果更是無從斬起。
陳禪直接道:「是我,並且受此大戰的影響,身體出了點小問題。」
趙健勇一副吃驚震撼的模樣,令陳禪受傷,足見對手是多麼的強大了,他馬上詢問:「陳兄弟需要天材地寶嗎?近來京城的天際線拍賣所要開拍一批寶貝,裡面的天材地寶占據了七成左右,我找人打聽了,全都是上好的東西。」
「哦?」陳禪對於此事較為感興趣。
原本他以為靈氣復甦不會超出常理範疇太多,只是隨著經歷一件又一件離奇古怪的事,他才確認,人間的靈氣復甦遠非表面看到的這些,反倒更像遠古時代以來靈氣枯萎、仙界遠去不見的一次史無前例的大反撲。
尤其剛結束的這一戰,先秦時代的
安平去泰山底下的地府竟成功挖掘出了兩具上古屍身,此事往深處想就絕不簡單,神魂內的力量壓制的七七八八,他就要重新去泰山走一趟。
最好也去一次廢去不用的泰山地府,或許從裡面會發現某些意想不到的事。
而古山這頭真修大妖,真實的修為道行不俗,也就是艱辛捱過末法時代,消磨的厲害。
那麼,像這種積年老妖,神州茫茫多的深山老林中還有多少?!是時候得找魚嘉好好聊一聊了,神州現今修行界司天在主持,魚嘉又是其中高層,適當提醒她一下,總歸沒錯。
另外煉化張險峰體內的妖氣、鬼氣、血肉精氣成了一顆青色珠子,這顆註定價值無情的珠子陳禪還沒有好的打算。
送給月花絕對不行,裡面還有張險峰沒來得及煉化的大妖妖丹,如若月花要徐徐煉化,必然會侵蝕她的神智,後果比讓上古屍首殘存的意識占據身軀的安平更要悲慘無數倍。
事後復盤,斬斷張險峰和安平的聯繫,再頃刻之間煉化張險峰體內的力量使之成為一個普通人,這一招,當時就讓陳禪的真氣吃力了,剩下的戰鬥,也就是周存孝自信滿滿誠心給他喘息之機,不然,現在只會更加糟糕。
自馮舒雅房中打殺鬼物得到的『無上魔』複製品嗜血珠還沒有鎮壓,這件事也是陳禪接下來要做的。
趙健勇看陳禪感興趣,欣然一笑,將保存在手機里的圖片一一翻給他看。
陳禪倒也想看看所謂的天際線拍賣會要拍賣的天材地寶是什麼貨色,看著一張張沒有經過ps的或草或樹或花或黑漆漆一團的天材地寶,陳禪的神情逐漸變得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色彩。
沒別的,就照片中的天材地寶,每一樣少說都有七、八百年的年份。
乃至十四、五種天材地寶就不應該出現在現今的人間。
這些東西必須處在靈氣極度濃郁的地方,才能成長。
就算修行界各大名門大派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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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秘里祖傳靈脈,其靈氣濃郁程度,同樣沒有半點機會養成這些天材地寶。
陳禪不動聲色問道:「趙兄可否知道拍賣的天材地寶自何處尋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京城的天際線拍賣會傳言是道行高深的修行者開創,已經七、八十年了,他們的手段哪會是我所能知曉的呀。」
「已經開了七、八十年了?」陳禪再次問道。
趙健勇點點頭:「是啊,我還是最近才從一位商人朋友嘴裡知道,原來天際線拍賣會的幕後老闆,居然是修行者。」
「你能找到往年拍賣會的拍品嗎?」
「哦,這事啊,稍等。」趙健勇喊泡茶的趙木槿過來,「你ipad裡面是不是有天際線拍賣會過往的拍品啊?」
趙木槿嗯道:「有,我回家去拿。」
「快去快回。」
趙健勇好奇問道:「陳兄弟,究竟有何不妥?」
陳禪緩緩搖頭:「沒事,不過感覺這些拍賣的天材地寶屬實太珍貴了一些。」
「對啊!天際線拍賣會走的就是這種超級高端的路線,別人的拍賣會面向的是富豪階級,他們倒好直接和修仙小說里的拍賣會一樣,乾脆拍起天材地寶了。」
「是啊!我那位商人朋友還透露,這只是天際線拍賣會的藍場,哦,天際線分兩場拍賣會,面向大部分人的叫做藍場,面向一小撮認識的人的叫橙場。橙場,不得了,聽說有稀世罕見的法寶拍賣!」
陳禪沉吟少許:「用什麼拍?錢嗎?對於修行者來說,最為不需要的就是錢。」
擁有力量,想要獲取俗世的錢財,縱然使用合法合規的手段,不消多久就能應有盡有。
趙健勇霎時尷尬起來:「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再問問朋友。」
他趕緊打電話問那位商人,得到的回覆很簡單,一句話的事,而陳禪也聽到了。
「天際線拍賣會的拍品,需要用靈石來拍。」
趙健勇尷尬的看著陳禪:「我只從小說里看到過靈石這玩意,現實世界真的有嗎?」
他道:「有,現今修行界名門大派的祖傳靈脈,就能凝聚靈石。」
靈石這玩意,在遠古、上古年代靈氣濃郁之時,各個門派聚靈陣就可以凝聚靈石,繼而互相交易。
靈氣凝結靈石,修行者吸納起來,比單純吸收靈氣要輕鬆許多,還沒有靈氣里的雜質。
只是,末法時代剛過,靈氣復甦一百多年,各個名門大派的祖傳靈脈當真可以凝結靈石嗎?
當然,名門大派底蘊深厚,說不定儲藏了不少靈石,也正是靠著靈石才能縱使末法時代也艱難保持傳承不絕。
趙健勇瞠目結舌,原以為修行者已然超出了他的想像,萬萬沒料到,就連修行界的走向皆
朝著不可思議的方向狂奔。
「莫非,那些在網絡上經典不衰的當代仙俠小說都是真的。」
「假的,嗯。」陳禪繼而道,「神州文明傳承不斷,有些東西是烙印在骨子裡的,不需要得知真相,根據一鱗半爪就可以推斷個七七八八。」
趙健勇不知為何,陳禪一番話反倒使他安心下來。
可陳禪一直處於某種憂心忡忡的心境之中。
趙木槿很快拿過來了平板電腦,找出天際線拍賣會藍場往年拍賣的拍品,父女兩人不認識,陳禪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拍賣的究竟是什麼。
調出拍賣品。
往年極大多數拍賣的都是一種類似水晶簇丁點雜質也無的東西。
極其的美麗、玄妙。
處於燈光下,折射五光十色的色彩,令人目眩神迷。
趙健勇疑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水晶嗎?一點做工的痕跡都沒有,難道修行者喜歡此般天然的玩意兒?」
陳禪神色慢慢凝重:「絕非水晶,這就是所謂的靈石。」
「啊?!!!」趙健勇目瞪口呆,「往年間,天際線拍賣會拍賣靈石,今年他們必須讓拍賣者用靈石拍賣,為什麼?!是啦,木槿,以前的拍賣會是不是用錢財拍賣?!」
似乎趙木槿對天際線拍賣會下了一番功夫調查,找出幾張拍攝下來的資料,指著上面的一段文字說道:「不錯,拍賣會往年是用錢財來拍賣的。」
趙健勇悶悶道:「我想不明白,換成是我的話,我就用錢財拍賣靈石,再以靈石拍賣天材地寶,反正我是修行者,下定決心賺錢,一年時間我就能賺很多很多。」
陳禪嘆息一聲:「你錯了。」
「錯在哪裡?」趙健勇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天際線拍賣會拍賣的不是其他東西,拍賣的是修行。」
「拍……拍賣的……是修行?」父女兩人詫異的注視他。
趙木槿在陳禪的幫助下已然漸漸走向修行路,她非常在乎他為何會說,『天際線拍賣的是修行』。
「修行者藉助靈石來修煉,事半功倍,不必再費力煉化天地靈氣,因為除非是至為濃郁之地的靈氣,絕大部分地方的靈氣皆有雜質,要想把靈氣轉化成真氣,就需把靈氣中的雜質煉化掉。這一點,木槿很清楚。」陳禪輕聲道。
趙木槿點點頭。
她修煉時最討厭的就是煉化靈氣內的雜質。
「但以靈石修煉就跨越了這一操作,可以直接煉化靈氣成自身真氣。往日,需要一天的時間恢復一縷真氣,煉化靈石只需半天。」
陳禪道。
「我終是想明白了,為何靈氣復甦才一百多年的時間,有些人的修為居然如此之高了,好像靈氣復甦早已三、四百年之久。」
此前可是令人絕望的末法時代啊!
縱然名門大派有祖傳靈脈,修煉到安命境都是奢望,只有那些極小撮人,天資、資源等等盡數充裕,方能成就。
一百多年後,靈氣復甦剛剛過了開始階段,井噴式的冒出那麼多的高手,何等的不合理。
陳禪看到天際線拍賣會的拍品,才想清楚原因。
「拋開這家天際線拍賣會不談,還有其他拍賣會拍賣靈石的嗎?」他問道。
趙木槿隨即說:「我現在就查。」
有了靈石的確切樣子,趙木槿趕緊讓公司的高手迅速搜尋網上出現的一切消息。
大約十五分鐘之後,趙木槿把平板電腦遞給陳禪。
上面是近三十年拍賣靈石的公司名稱。
大大小小,多達百家。
仿佛……仿佛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人間修行界走向強盛。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陳禪暗道,若說沒有某些洞天福地、蓮花妙境裡的高手插手人間事,哪裡有如此之多的靈石供給?
讓人間修行界短時間強盛,反哺於人間氣運,令人間大氣運快速拉回完整的大道,日後,他們好重歸人間?!
或許靈氣復甦正式開始的那天,除此之外,還發生了其他重中之重的大事,有人帶著截取的上古靈脈艱險擠進人間,以此凝結的靈石,接連不斷的送予修行界?
又興許人間有人通過某些殘留的陣法溝通了另外靈氣濃郁的一界,達成交易,把靈石撒向神州?
還有無數種可能,總歸不可能是現階段的人間產生如此眾多的靈石的。
「陳兄弟……」趙健勇有點膽顫心驚。
似乎他的一件為陳禪好的事,反倒牽引出了另外的大事。
「你說。」
「陳兄弟需不需要這些天材地寶?若需要的話,我那位商人朋友有辦法拍賣得到,錢的問題陳
兄弟不要在意,都是身外之物,畢竟,陳兄弟讓木槿走上了修行路,對於我來說,這是一件拿全部財富都換不來的仙緣!!」
陳禪頷首,指了兩張圖上的天材地寶,「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把這兩樣天材地寶拍來的,一樣我有用,另外一個對於趙木槿有很大的益處。」
「好,好,等會我就去做此事。」
「是了,趙兄來此不單單為了拍賣會吧?」
趙健勇這才說道:「確實有事要詢問陳兄弟。」
原來,昨天一整天隨著泉城大戰爆發,四家魯州的大家族突然聯繫趙健勇,開出了極高的價錢要與他合作。
「合作?」陳禪疑問。
「是的,就是合作,我在泉城有點勢力放眼魯州就是螻蟻啦,而這大王、張、周、鄭四大家族,皆在魯州有名有姓,尤其是這大王家,更是底蘊深厚,不僅在神州本土產業龐大,早些年也在海外連連開拓。」
趙健勇為陳禪解釋了下大王和小王家族的區別。
「倒是合作的內容令我戰戰兢兢,想來想去還是得找陳兄弟商量一下。」
他和陳禪一同經歷許多事,早把陳禪當做主心骨。
現在一連四大家族尋找他合作,趙健勇哪敢獨斷專行,還是問問陳禪意見為好,省得陰溝翻船讓人給陰了。
「他們要跟我合作的內容大同小異,無外乎是把我所在泉城掌控的力量全部且一絲不留的交給他們,雖說只是暫時,而且開出的價錢讓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我總覺得這好像是個圈套,一旦涉足進去,抽身開就難了。」
「泉城大戰,人心浮動,現在所有人都清楚無誤,泉城暗中風急浪高,一不小心就得翻船。」
陳禪沉思了一會兒:「四大家族是修行家族嗎?」
「應當是,他們四個家族與我通話的人,全都說了一句令我在意的言語,就是達成合作,他們必會保證我和木槿的安全。」趙健勇道。
「他們知不知道你支持泉城司天?」
「絕對不知曉,我和司天的合作,是緊緊按照陳兄弟的吩咐,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陳禪忽然笑了。
乍然一笑,讓趙健勇的心哆嗦了好幾下。
「陳兄弟為何發笑?」
「趙兄你儘可能把四大家族的底細整理一下交給謝司長,這四家的人再問你,陰奉陽違、虛與委蛇即可,至於你和木槿的安危,用不著別人……」
趙健勇皺的極深的眉頭登時鬆開了。
狠狠拍了下大腿。
大笑道:「我真是庸人自擾,看不出形勢。」
是啊,泉城大戰的主角正在自己家住著,他怕毛?
莫非,大王、張、周、鄭四個家族,被他拒絕後,還敢來殺他?!
只怕,來的人,盡數成了花圃里的肥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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