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奇雲樓,千水堂
六幫七派的頭頭腦腦門匯聚一堂,還有代表著郡守府的毛師爺,不過,他並沒有資格就座,而是站在於和的旁邊。
於和盤踞在主位上,手裡頭拎著一壺酒,輕斟慢飲。
沒有人敢多說話,甚至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因為這位於七公子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從來到白溪郡之後,他的心情就從來沒有好過,所以,一開始趟雷的萬勝幫和大風堂被雷炸死了。
他們不想死,他們還想好好的活著,並且將手中的基業好好的交到繼承人的手裡,在這裡,自然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突然,於和長嘆一聲,將酒壺中的酒一骨腦的灌入了口中,看起來是酒入愁腸,快要醉的樣子,但事實上,以他的身體素質,這些酒和水並沒有什麼區別,他也就是喝個味道罷了。
他的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任誰結婚還沒幾天呢,老婆就突然跑了,這心情能好麼?
不過,他也不能怪別人,這都是他自己的鍋。
如果不是他做掉了夫子,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怎麼可能是我的鍋,這是夫子的鍋,特麼好好的不在稷下學宮當縮頭烏龜,非要跑出來浪,還對我懷有惡意,這樣的傢伙不殺了,留了做種麼?!」
於和恨恨的將手中的酒壺摔了個粉碎,目光之中閃動著惱怒至極的光芒。
這個世界,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宗師的地位也遠不是他想像的那般,宗師這種存在,有著更大的責任,執掌神器。
好吧,所謂的神器,在他的眼中也不過就是幾件不錯的法寶而已。
可是因為盤武大陸的特殊性,這三件法寶必須要有宗師境界的人執掌,才能夠維持盤武大陸的穩定,也就是說,一個蘿蔔一個坑,現在夫子死了,就得有人去填坑,而整個盤武大陸現在這個時期,唯有沈南歌一位宗師符合這樣的條件,所以她不得不去填坑,不但如此,還要以擊敗夫子的名義,入主稷下。
所以於和很不爽,這特麼結婚才幾天啊,就要兩地分居了,東齊那麼遠,稷下那麼複雜的地方,他根本就不想去。
再加上於和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哪裡有時間跑到東齊和沈南歌雙宿雙飛呢?估計也就是等到金蟲上腦的時候,才會這麼衝動。
不過,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煉寶!
這一次的天外隕鐵對他來講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機會。
他現在的【煉寶訣】修煉,理論上不可能煉製出一件真正的法寶,也只有大小如意這個漏洞。
但是大小如意身為原始的符文,所需要的承載物同樣苛刻,即使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在盤武大陸上搜刮,也尋不到合適的材料,但是這一次的天外隕鐵滿足了他的需求。
這些從天外飛來的流星,所蘊含的材質精良到令人髮指,這也是為什麼西秦的鑄劍坊會利用萬勝派和大風堂大肆倒賣的原因。
分量足、質量高
對於和來講,是真正的天降橫財,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落到了他的地盤上,自然都是屬於他的。
他要借著這些天外隕鐵,煉製出獨屬於自己的法寶。
而且是簡單粗暴的法寶。
這些材料太過引人注目了,即使是他已經宣示了主權,但是保不齊時間長了會發生什麼變動,所以他才親自的跑到這裡來,將這裡所有的隕鐵搜刮乾淨,所有的過程都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進行,這樣才放心。
儘管煉寶是一件讓人驚喜的事情,可是如果沈南歌不去東齊的話,自己還能把她帶在身邊,雙宿雙飛,豈不美哉。
所以他越想越氣,越想越窩火,對於眼前的這幫人也不爽起來,特麼你們就不能強硬一點,有骨氣一點,就像萬勝派和大風堂一般麼?這樣我也好發泄發泄啊!
可惜,一個個的都精的跟猴兒似的,跪的一個比一個快!
沉默了半晌,於和放下酒杯,目光在這幫人的身上轉了一圈,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東西都已經交上來了?!」
「都交上來了,一點都不剩,至少我們排幫是一點都不剩了。」排幫的呂老爺子是這裡年紀最大的,同時也是威望最高的,這個時候,由他站出來說話,倒也恰當。
「我讓你們找的人,都找了吧?!」
「都找了,白溪郡最好的鐵匠,鑄劍師傅全都帶過去了,保證都是最好的,也是經驗最豐富的。」
「好吧,行了,那就這樣吧,你們可以走了!」於和擺擺手道。
「是!」
沒有人敢對於和的態度表示不滿,也沒有人覺得他的態度有什麼不對勁。
這位爺到底有多麼不講理,萬勝派和大風堂的屍體已經告訴他們答案了。
雖然說七幫八派是白溪郡最強大的江湖力量,但這裡是白溪郡,不是郢都,武道水平也不是郢都可以比的,像他們這樣的江湖大豪,幫派首領,最強的一個也不過就是呂老爺子,堪堪七品御氣境罷了,至於其他人,都只是六品氣血境罷了,想要踏入御氣境,開闢丹田,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這樣的實力,根本就無法與於和以及他身後的力量對抗,更何況,於和要的僅僅只是那些從天而降的隕鐵罷了,對於白溪郡的其他利益,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興趣。
那些隕鐵是一大筆財富,但那是天降橫財,沒有這些東西,他們同樣也能夠生活,而且生活的比大多數人都要好,為了這一筆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天降橫財,把所有的基業丟了,把身家性命給丟了,他們又不是傻瓜,怎麼會這麼幹呢?
在於和的一聲令下,「忽啦」一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朝著於和行了個禮,正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傳來。
「甘霖涼,誰特麼這個時候來打擾我喝酒?!」
於和一副不爽的模樣,大叫起來。
他能夠感覺到這一股氣機,獨屬於九品的契機,而且還是那種已經磨鍊圓潤,近乎於大圓滿一般的氣機。
白溪郡可沒有這樣的人物。
「氣機凌厲,如風刀霜劍,仿佛經歷過大漠的磨勵,又充滿著血腥殺戮之意,應該參與過大規模的戰爭,甚至有可能是一位戰將,這樣的氣息,在南楚也沒有,東齊那些弱雞也不會有,只有可能是出自西秦,西秦,鑄劍坊!」
於和換了個姿勢,斜靠在椅背上,嘴角微翹,「正好,找點樂子!」
蒙原慢慢的走階梯,每一步走的都很穩,每一步都在蓄積著自己的氣勢,慢慢的走向最後一道台階。
正準備離開的七幫六派的頭領們的面色都已經變的煞白,剛剛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了回去,一動也不敢動。
周圍的氣機在變化,愈發的強烈起來,炙熱的氣息瀰漫,水份蒸發,周圍的空氣也跟著乾涸起來,仿佛這裡不再是濕潤的南方,而是處於大日高懸的大漠一般。
來人走上樓梯,一身粗布長衫,腰間掛著一把看起來很破爛的劍,頭上戴著一個同樣破舊的斗笠,斗笠的陰影將他上半部分面容完全遮蓋開來,只留下一張嘴巴和鬍渣。
高手風範!
什麼叫高手風範,這就叫高手風範!
於和嘴角彎曲的弧度更大了,看著對方微微的抬起頭,又露出一點真容,仿佛要開口的時候,於和一抬手,噴吐著酒氣,伸出右手食指,指著他道,,「等等,你憋說話,我不想聽,我老爹是南楚陽武侯,九品上強者,我老婆是宗師,現在還是稷下學宮的老大,所以,像你這樣的配角,在我面前是不配有名字的,現在給我滾,別礙著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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