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除念師 第291章 贗品X傳授X蜘蛛
鑲嵌著七色寶石的黃金皇冠……
這是莫尤從遺址內帶出來的珍寶。
為了解決保管問題，他在來天空競技場之前，先去了趟獵人協會，請熱心的尼特羅會長代為保管。
結果比司吉這會突然發來皇冠的照片，這讓莫尤下意識以為尼特羅將皇冠扔給了比司吉。
但很快，莫尤發現不對勁。
照片裡的七寶皇冠被放在鋪墊著柔軟紅布的透明玻璃罩里，看上去不像是比司吉在炫耀私有物，更像是一張為了方便展覽而拍攝的照片。
而且，莫尤感覺照片裡的皇冠和他帶出來的那個皇冠有所不同。
只是沒有實物對比，說不出來哪裡不同，只隱約覺得寶石的體積和外觀有點差別。
又可能是先入為主的原因……
莫尤覺得自己從遺址內帶出來的皇冠，比照片裡的皇冠更好看。
疑惑之餘，莫尤準備回個信息問一下。
然而還沒開始敲字，比司吉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莫尤順勢按下接通鍵盤，當即問道：「阿……姐姐，這皇冠哪來的？」
「不知道。」
比司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莫尤一愣，腦袋上頓時冒出幾個問號。
我的阿姨啊，你不知道哪來的皇冠，卻擱這說給我看大寶貝？？？
「……」
莫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緊接著，比司吉那摻雜著興奮之意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是在一家拍賣行宣傳網頁上看到這張照片的，目前還不清楚拍賣行出手的時間，不過我已經決定要將它拿到手。」
「拍賣行？」
莫尤眉頭微挑，試探性問道：「那麼這是什麼時候的宣傳照片？」
「你問這個做什麼？」
比司吉有些疑惑，卻還是飛快回答：
「那家拍賣行是友克鑫的，在一個月前就開始預熱宣傳了，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那家拍賣行可能會將這件珍寶壓到九月份再出手。」
說到這裡，比司吉很是惆悵的嘆息一聲。
只要是經常與寶物古董等珍稀之物打交道的人，就必然知道友克鑫一年一度的盛大拍賣會。
假如那個拍賣行要將這件七寶皇冠壓到九月份出手，那麼入手的預算可能要翻上個幾倍，甚至還不一定能買到手。
更重要的是比司吉等不及了。
莫尤聽著比司吉的解釋，眼神變得略微怪異起來。
一個月前？
那會他還沒有將皇冠丟給尼特羅，所以基本可以確定這張照片和尼特羅無關。
所以……
「姐姐，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皇冠其實是件贗品來著？」
「可能性極低。」
比司吉斬釘截鐵道。
友克鑫這些富有名氣的拍賣行，最重視的就是這日積月累的招牌。
不過比司吉也沒有特意去解釋的意思，話鋒一轉，道：「但不管是真的假的，反正我要的是上面的寶石，而不是皇冠，所以只要寶石是真的就行了。」
「哈？」
莫尤聞言一驚，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比司吉在拿到皇冠之後迫不及待摳下寶石的畫面，旋即猛地搖頭，將那畫面驅趕出腦袋。
太糟蹋了……
可這還真是比司吉會幹出來的事情。
職業獵人這種存在，之所以會劃分領域，是因為每一個職業獵人都有值得傾盡一生去追求的興趣或夢想。
寶石獵人的追求，自然是各種寶石。
所以那件皇冠在比司吉的眼中，並不是一件附帶著濃重歷史氣息和承載著古代工藝的珍寶，而是單純的七顆令她心動不已的品質很高的寶石。
莫尤本來還想著要和比司吉說一下他從遺址內帶出來的那個同樣是鑲嵌著七色寶石的皇冠，現在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電話另一頭的比司吉自然是不清楚莫尤心中所想，繼續嘮嗑道：
「我平時沒有存錢的習慣，但為了拿到那七顆寶石，我這段時間要努力攢錢了，就是沒辦法確定大概預算，如果我提前準備的錢不夠，你就借我點。」
給莫尤來這一通電話，主要就是為了提前鋪設一條隨時能流動的資金鍊，以備不急之需。
「小問題。」
莫尤想都不想的應了下來。
儘管他和門琪平時的開銷很大，但是從天空競技場那裡薅下來的錢還有不少。
「那就這樣說定了，等我消息。」
比司吉的語氣明顯輕快了很多。
莫尤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提及放在尼特羅那裡的七寶皇冠的事。
電話隨之掛斷。
莫尤放下手機，看向剛打開不久的電腦。
想了想，他打開獵人專用的情報網站，沒有去懸賞公告牌，而是搜索七寶皇冠的消息。
僅是片刻間，和七寶皇冠有關的眾多信息跳了出來。
這些信息，有的需要付費查看，有的不需要付費。
而不用付費的信息之中，有一條掛在最顯眼的位置上，是一家名為「歐萊姆」的拍賣行的官方網站入口。
在點擊轉移的鏈接上方，正是比司吉發過來的那張照片。
「歐萊姆拍賣行？」
莫尤一看這名字，很快就想到了位於友克鑫的歐萊姆賭場。
他就是在那裡手刃了迪斯·門第寇，對此自是印象深刻。
而且，歐萊姆賭場還是那個叫蔻蔻的黑幫大小姐的產業。
莫尤一陣意外，隨之操作鼠標點進去官網。
頓時，琳琅滿目的各類物件照片簡單而粗暴的呈現於眼前，排在首位上的，正是七寶皇冠。
「蒙卡遠征軍的終點……」
莫尤在那圖片下方的介紹里看到了皇冠的名字，以及一些簡單的起源介紹。
大概就是從前有一支叫蒙卡的遠征軍通過戰爭的方式瘋狂擴張版圖，收掠戰利品。
在經歷了一段較為漫長的遠征之後，最終在海量的戰利品中以黃金和七國寶石鑄就這一頂皇冠。
單看起源介紹，就給人一種這東西必然是天價的既視感。
而比司吉只想要皇冠上的七色寶石……
「所以，這是贗品？」
莫尤眼露沉思之色。
他的那頂皇冠是從不見天日的遺址裡帶出來的，總不能是假的吧？
也就是說，歐萊姆拍賣行正在重點預熱的這個皇冠其實是一個贗品？
可是比司吉既然能看上這疑似贗品的皇冠上的寶石，就說明寶石絕不是什麼尋常貨色，至少在品質方面毫無問題，值得出高價去入手。
這也就是問題所在了。
哪個造假師會用價值不菲的寶石去製造一頂贗品？
服務於友克鑫拍賣行的鑒寶師又是以什麼標準斷定這皇冠是真品？
這一頂曾代表著權利頂點的皇冠，該不會是誕生於歷史長河之中的仿造物吧？
而且還是年代差距不大的仿造物。
所以連專業的鑒寶師也無法確切的辨明真偽，但是能通過年代信息和文獻記載資料來做出對應的判斷。
又或者——
他從遺址內帶出來的皇冠才是贗品？
「這……」
莫尤僅是猜想，無法得知個中緣由。
現在的問題是，他原本計劃著要在九月舉行的友克鑫拍賣會上出手這名為「蒙卡遠征軍的終點」的皇冠。
可現在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來，讓一件本來簡簡單單的事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算了，先不管了。」
莫尤關掉網頁，轉而點開獵人網站的懸賞公告牌，繼續去記這些通緝犯們的信息。
錢這種東西，他倒是不怎麼缺。
再者，他以後要去狩獵罪犯來提升「皆盡」的等級。
在這過程中，除非他不幸倒在狩獵罪犯的路上，否則隨著源源不絕的賞金收入，賬戶里的錢只會越來越多。
時間流逝。
兩天後。
莫尤仍是照例去觀看華石斗郎的比賽，也抽空去關注了下西索的去向，從而得知西索在傷勢未愈之前離開了天空競技場。
那天的對決，應該能讓西索的傷口「痛」上很長一段時間。
但莫尤知道，西索肯定不會放棄從他這裡「找回場子」的念頭，在慘敗之後，必然會痛定思過的去變強，然後再尋求著和他下一次的對決。
「變得更強吧，小蘋果。」
莫尤期待著西索的蛻變，更期待著西索下一次能為他帶來什麼獎勵。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抗拒和西索的任何一次正面對決。
所以只要他配合的站上舞台，那麼也能驅使著西索光明正大而來。
彼此之間的追求是一致的，在搭建舞台的過程里，不需要任何的小手段。
這一天。
華石斗郎登門拜訪。
為了得到莫尤的認可，他傾盡了所有的能力和精力，只為了能以全勝的姿態登上兩百層。
他做到了。
於是顧不上處理最後一場比賽時所受的傷勢，馬不停蹄的過來找莫尤。
「不錯。」
再次見面時，莫尤出聲稱讚。
這一刻，華石斗郎難掩心中興奮。
能得到莫尤的認可，或許就意味著他能接觸到那扇「新世界大門」的可能性變得更高了。
「伊爾迷先生……」
「叫我莫尤吧，這才是我的本名。」
莫尤打斷了華石斗郎的稱呼，隨即不等華石斗郎作何反應，便是開門見山道：「你想了解的那種力量，名為念。」
「嗯？」
華石斗郎緩緩睜大眼睛，呼吸不由自主的變得急促了起來。
同時不禁在心裡感慨著莫尤先生真的是那種喜歡直切主題的類型，絲毫不想在一些無意義上的事情和對話內容上浪費時間。
「莫、莫尤先生，我可以嗎……」
華石斗郎謹小慎微的看向莫尤。
他意識到——
此時此地，極有可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轉折點。
「我會教你。」
莫尤隨後的回答，令華石斗郎整個人激動得差點失態。
旁邊。
門琪悄然蹙著眉頭，在心裡嘟囔道：「說什麼只認我一個徒弟……」
無憂無慮的鼠寶坐在電視前專心致志的觀看動畫片，對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
莫尤看著無法抑制興奮激動之意的華石斗郎，平靜道：「不過我最多只在天空競技場待一個月時間，期間，不論你學到何種程度，我都會離開。」
「嗯！」
華石斗郎猛地點頭。
這種情況，不管莫尤說什麼，他能做的、會做的，就是贊同、點頭。
就此，莫尤和華石斗郎締結了一層初步的關係。
.....
翌日。
莫尤並沒有直接幫華石斗郎開念，而是先教華石斗郎一些最基本的念知識。
為了能更形象的傳授這些知識點，莫尤在傳授期間自然是動用了「念」的力量。
而華石斗郎在親眼見識到「念」的力量後，上進心和熱情瞬間拉滿。
給了華石斗郎兩天時間去消化完念知識，莫尤這才正式幫華石斗郎打開精孔。
隨著一股溫和的念力衝進華石斗郎的體內，那些緊閉的精孔被逐一撬開。
轉瞬之間，那源自於體內的生命能量從各處精孔流淌而出，化作明亮光芒在華石斗郎的身上流淌不止。
「這就是……氣。」
華石斗郎有些興奮的低頭看向流淌於身上的白光，只覺得身體像是被一團粘液所包裹。
莫尤在一旁靜觀，沒有出聲提示。
他想看看華石斗郎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纏」住這些不停流逝的氣。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
華石斗郎終於憑藉自身的能力去控制住氣的流失，勉強維持住了「纏」的狀態。
「二十九分三十一秒，還不錯。」
莫尤暗自點頭。
如果華石斗郎能更好的抑制住內心的情緒波動，這個過程應該能縮短一半的時間吧。
隨後的日子裡，華石斗郎沒有再參加天空競技場的比賽，而是在莫尤的教導之下，逐漸學會了「練」和「絕」的技巧。
到了這般程度，莫尤便讓華石斗郎和門琪展開實戰訓練。
結果不言而喻。
華石斗郎被門琪虐得懷疑人生，但也算是確切的體會到了「念」的厲害之處。
.....
深沉夜色中，長街陰暗無光。
鋪砌著磚石的路面凹凸不平，顯眼的縫隙中生有點點綠意。
一道披著深藍色風衣的頎長身影從長街盡頭處走來。
在那身影的旁邊，還跟著一個留著及肩金色短髮，身材豐滿的女人。
這兩人並肩而行，步過空無一人的長街，走進一處巷子裡。
不同於外面長街上的黑暗，巷子裡懸掛著一顆還在努力釋放微弱燈光的老舊燈泡。
在那柔和微弱的黃色燈光映照之下，兩道身影顯露出面容，卻是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以及9號團員派克諾妲。
庫洛洛逐漸走在前頭，很快止步於一扇斑駁的木門前。
嘎吱——
他推門而入，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房間裡。
大量的鮮血沾染在地面、牆壁、天花板上。
幾具面容扭曲、殘破不堪的屍體被綁在椅子上，而在椅子的旁邊，佇立著一道矮小的身影。
看著庫洛洛推門而入，那矮小身影似乎有些愉悅的眯起眼睛，問道：「要改變計劃嗎？」
「暫時不需要。」
庫洛洛拿出一本冊子。
那冊子上的封面赫然是蒙卡遠征軍的圖片。
「我還在考慮。」
他無視了滿房間的血污，緩步走過摻雜著諸多不明之物的血泊，來到唯一的「活口」面前。
那活口滿臉鮮血，眼眸無光，呼吸時，露出血肉模糊的口腔。
派克諾妲跟在庫洛洛身後，沒有去看那慘遭折磨卻仍然留有一口氣的人，而是看向那道矮小的身影。
「飛坦，其他人呢？」
「誰知道呢。」
被喚作飛坦的矮小身影，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派克諾妲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向身前的庫洛洛。
而庫洛洛此時卻只是安靜凝視著眼前這個生不如死的男人。
他的眼眸之中毫無半點波瀾，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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