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內部對於老馬把拳頭業務和方沂的個人形象長期捆綁起來,非常不解。
以前提過,這些明星很難火過五年,甚至很難存在五年,有可能兩三年就狂到沒邊,進局子吃牢飯——和一個明星綁定本身沒錯,但長期綁定就不太合適。
坐在那個位置,就有無數想要爬上去的人千方百計找你的黑料,而偏偏人不是無縫的蛋,很難經得起長時間考驗。
馬et經過考察之後,發現方沂確實是人中龍鳳,而且和門戶網站嗖狐有深度合作,有一定的輿論自保力。
於是,在代言合同上馬et說服了其他手下。
這會兒新聞稿出來,看上去馬et甚至要幫方沂出頭,給方沂出錢出力了——就算手下們心中只有馬et一個太陽,那也得執行自己諫言的責任。
卡卡,這可不是普通的合作了啊,必須要重拳出擊!
張永07年加入阿狸,目前是核心業務電商平台的掌門人,雙十一電商購物節傳言就是出自他手。
也是他之前被馬et勸服,在和方沂的長期代言合約上寫下簽名,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了:
「文娛方面的投資關係到阿狸的大戰略,馬總講那些話,會不會給媒體造成一種誤會?」
「什麼誤會?」
「準備投資方導演的工作室,放棄華藝影視的誤會。」
馬et道:「我從來沒有說要放棄投資華藝影視。」
「那為什麼」
馬et聳肩:「投資方沂那個工作室確實也是我的想法,不過還得他願意讓我投資,我跟你說,他其實未必願意的。」
張永茫然了:「可是」
話沒說完,到一半張永反應過來了,要說的打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是對華藝壓價嗎?」
阿狸目前對華藝的投資是以非公開定向增發形式,價格自定,華藝覺得低了,阿狸覺得高了。
武俠迷馬et裝起了世外高人,閉上眼睛,點頭又搖頭:「你,再想。」
張永化身玲瓏棋局前的虛竹和尚,絞盡腦汁,終於嘗試回答:
「難道是兩個都投資?」
「善哉。」
——————
同馬et造勢還不能讓base的老克意識到自己,沒有資格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同方沂說話。
只會讓老克漲價。
畢竟你都要被大資本看重了,大家都一起賺錢咯,富哥v我兩千萬。
郭凡不知道方沂後面還有什麼高招,他現在呆在京城,作為劇組副導演,開始苦逼的驗片生涯:
他每天的任務就是把數以百計的特效鏡頭一個一個的和美工以及攝像溝通,他做的是這樣辛苦的力氣活,仿佛流水線上的工人,手工檢查每一件產品的質量。並填寫個人檢驗報告,簽字蓋章。
而且還需要較高的情商,因為他對接的不是機器,而是在工作高壓下隨時可能翻臉的炸藥桶。
劇組不是輕飄飄的,其樂融融的場合,而是充滿鬥爭的黑暗森林,有時候被逼急了的手下也會對功成名就的大導演甩臉色。
去年馮大炮拍攝《大地震》的時候,要求一個攝像以儘可能低的姿勢,拍攝一個懸臂掉下來的畫面,由於馮大炮描述的不太清楚,使得攝影認為馮大炮在故意人格羞辱自己。
於是攝像撂擔子不幹了:「你要怎麼做?你自己來示範咯?」
馮大炮得自己從椅子上「騰」彈起來,用他那麻桿身材,跪著,扛起攝影機拍這一段。
郭凡是半道出家的,本科專業法學,五年之後才考上京影導演系,畢業了不久直接就來方沂這兒了。
原先方沂在的時候,劇組沒人會在方導眼皮子底下和郭凡耍小聰明,現在方沂跑去南方了,各種難以言說的阻力就像是無處不在的水,讓他如何拼命也跑不起來。
不過郭凡感到很高興,因為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實操,而這可能是他獨立拍電影的資本——方沂曾答應過他,會給他獨立拍電影的權力。
他每天會和方沂匯報進度,方沂晚上也得陪著加班。
談到了base的老克。
郭凡搖頭:「沒有太大變化,我跟老克私下接觸的多了,發現他確實是個中國通他把公司開在通州,開在那個沒什麼人的產業園區,就是為了吃補貼而且他很積極和官方維護關係,經常是以洋專家的名頭參加各種研討會,然後誇讚中國電影的進步」
「我上次看他,還和中影的人保持聯繫,甚至知道給領導捧跟。」
有點沮喪:「總之,他是曉得我們這兒是怎麼玩的。不管是來軟的來硬的,也未必好使啊。」
方沂:「你不要著急,還不是時候。」
郭凡:「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呢?我們自己知道自己的片子好,而他只是做特效的,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屬於是獅子大開口——等到電影上映了,賣得好了,他心裡有底,我們再回來買base恐怕就真的要大出血了,恐怕比現在還要多得多。」
「而且,到時候也有其他人和我們競爭。」
郭軍師是殫精竭慮,鞠躬盡瘁。
他當然得這樣了,萬一方沂在買base上動用太多錢,那麼郭凡人生首部電影就得推遲好幾年,做導演一部慢步步慢,萬一以後郭凡心中的太陽方沂又有了新歡呢?
他畢竟是沒有一部像樣作品傍身的,沒什麼地位;天才如方沂,也是《情書》之後才理直氣壯找大哥成要權。
方沂這邊約了座下大弟子張超陽飯局,大弟子受寵若驚:「請客方導你來請,買賬我張超陽來買大概是要說些什麼?」
又道:「我好知道我怎麼個打扮,是不是要沐浴洗塵,清淨一陣子。」
「用不著那麼麻煩之前不是問我要新電影的視頻播放權嗎,以前都是讓底下的人談,這次偏要狗拿耗子,就一起處理了吧。」
張超陽不覺得事小,連連點頭:「好,好事,好事情,我怎麼會虧待你?我做人很康慨的。」
「不過,還得加一個人。」方沂說。
「誰?」
大弟子變得警惕。
「馬總,他之前說要到京城參加工信部的會議,跟我有聯絡我心想反正都認識,等我回到京城一起聚了吧,大家的時間也不多。」
「哦」
大弟子回答古井無波,不過,仔細聽似乎又有一絲絲的悲涼之感。
他麻省理工博士的智商正在全力發揮,宇宙的真理仿佛也在方導的字字珠璣之中:
「那接下來方導是要做什麼?我聽說你好像是要去魔都?」
「一個雙人活動,算是和她最後一次做這個牌子的活動吧。漸凍人,你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
「不愧是真材實料的博士。我心說能幫助到別人,做一些善事,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修行。平日裡俗事纏身,太累了,這些東西是對心靈上的放鬆,你覺得呢?」
張超陽似乎抓住了什麼,言語難以抑制的興奮起來:「修行啊,原來那那是肯定要修行的,」補了一句,「在紅塵中歷練,自然是要遭一些磨礪的,我明白這些」
方沂感覺老張和他似乎不在一個頻道,張了張口,想再解釋。
「不了,」老張滿口道:「用不著解釋,我全明白的。」
他說:「我忽然想到,劉姑娘也是很有名氣的影星,我們嗖狐是一個大集團,男客戶要照顧,女客戶也要照顧。一碗水要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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