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師攜活蛇以令諸侯,奪得全場目光。他眼見大變活蛇已經搞定了,心裡還記著方沂砸場子的仇,特地把蛇拎到方沂面前嚇唬他:「是真的吧?」
蛇嘶嘶的吐信,露出尖牙。
那當然是真的了,到這一步都已經結束了啊。
馬et覺得這人屬實會整活兒,給他樂到了:「不愧是大師,名不虛傳!那什麼把蛇拿開吧。」
陸地神仙也抵擋不住百億之威啊,乖乖退下了。
王大師的徒弟不服氣,忽然說:「師傅就是靠這種方式,把人的腦瘤逼出來的,他要是憎恨一個人也可以把那人的腦袋上變出瘤子!」
說罷,大家都被嚇了一跳,不敢把王大師當做雜耍的江湖人了。
中國人一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萬一呢?是吧。
馬et聽到這徒弟「腦瘤」的話,臉色變了,擺了擺手。
方沂看到了樂子,本來想放這王大師一馬,不想生事端,沒想到這王大師非得嚇唬他。
這種掮客啊,有時候會在權貴面前和人爭風吃醋,拿他以為的軟柿子捏。
方沂撥開人,憑記憶摸到了先前放蛇的地方,輕輕一敲,那聲音明顯是不對勁的。
他回頭說:「不是說能隔山打牛嗎?這才是真內功啊。」
王大師作高人風範,不說話,他徒弟代替他說:「方導演,我師傅今天已經辛苦了這麼久,功力全用光了,他本來就是用壽元強行發功給你看」
說到這裡,徒弟悲痛道,「何況不能你叫我師傅發功,他就發功吧。也許他的功夫,你卻看不明白呢?要同道中人來看才行,否則就是對牛彈琴。」
怎麼讓這廝服氣呢?
方沂靠在這大紅桌使勁兒,感覺這玩意兒比自己想像中的要重,而它偏偏剛才敲擊的時候,裡面是中空的。
他轉過來扣住大紅桌的邊兒,掂量了一下,「之前有人說這桌子得兩三個人來抬,我不相信,現在嘗試一下」
滿滿吸進去一口氣,猛地一提,遇見了不知道是什麼的阻礙,這一下竟然還沒抱起來;他伏低身子,沉住氣,拿自己的腰做槓桿,大腿作支點,桌子楞給他拔起來了。
好傢夥,這是真得費老鼻子勁兒了。
王大師給看呆了,顧不得手裡抓著的東西,被蛇一口咬在胸口正中央,慘叫了一聲。
「師傅!!!」
徒弟叫的更慘。
王大師頓時臉色發青,氣若遊絲道,「把蛇弄開,弄開」
一伙人圍上去,發覺的那蛇原來咬在王大師胸口的紐扣上邊兒,沒到他的胸脯,他以為被咬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素質不太行,整個人快暈過去。
徒弟抹了抹汗水:「師傅,沒咬到呢。」
「什麼沒咬到?我心臟跳的好快!是什麼沒咬到?」
王大師的表情都猙獰了。
徒弟怯懦道,「是胸脯沒咬到。」
「啊?」
大師低頭一看,漸漸的,臉色由青轉紅,再轉成白,他冷汗直冒,文縐縐道,「扶為師起來。」
「是!」
大師擠出一絲笑說,「我果然沒有被咬到,之前因為耗盡了功力,方寸大亂現在來看,我的金身還是沒有破掉的。」
又說,「打道回府吧。」
方沂不給他面子了,拍了拍桌子,而且刻意點在那中空的部分:事兒還沒完。
現在梳理一下王大師的把戲:
蛇作為一種冷血動物,會在溫度較低的時候迅速進入冬眠。而王大師在桌子裡邊裝了冰塊或者是某種製冷的機器,以及可以翻轉的機關。
當蛇遮擋在盆子底下後,機關運行,蛇消失在桌面上。反之,到了桌子內部,進入到了冬眠,活力大降而不發出聲音,就不會穿幫。
如何變回來呢?
機關把蛇送出來,此時王大師站在桌子的另一端,蛇感受到溫度後,又被某種東西吸引,爬到王大師的褲腿上,隱藏在他的寬大衣袍裡面一路向上。
這王大師肯定和蛇練了很長時間,是半個飼主,在一般情況下,蛇會聽他的話。
順著他藏在視線死角的逗弄,蛇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王大師知道方沂猜出了他的把戲,有些後悔拿他當立威的對象,尤其是這方沂不知道怎麼有一股神力,把桌子頂起來了。
平時為了挪動這桌子,往往要出動三個甚至四個人,費很大勁才能挪動一點地方。
如果是一個人來搬,恐怕要二百多斤的英國大力士才有可能啊,這方沂沒騙沒偷襲王大師忍不住打量方沂的身材。
身材精瘦有餘,但實在不是大力士的樣子啊。
難道是李鬼遇見了李逵?
還是百億馬師傅請來的高人,特地來驗他成色的?
王大師讓徒弟們去搬弄一下大紅桌。
去了一個身材壯碩的,一抬,桌子當然是紋絲不動。
這徒弟瞠目結舌看著方沂,抱拳道,「厲害——你是不是用了什麼巧勁?還是你那個地方好使力一些?」
方沂和這徒弟調換了位置,扣住桌子邊緣,再抬了一遍,而且因為把握住了竅門,比之前還要高,還要迅速。
王大師知了:
那就是真李逵了。
常年在江湖走,哪有不濕鞋呢。
廝混很久的王大師很有一股混勁兒,他倆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忽的在方沂面前跪下,「不知道見了高人,竟然在方大師面前班門弄斧小生雖然是有一點神通,在方大師面前哪裡敢談神通。」
他捂住臉,「從此不要叫我王大師了,我羞於在方大師面前提我的名頭。」
方沂從他跪的方向跳開,無奈道:「我是來打假的,怎麼成大師了啊?」
這王大師還不滿意,跪著轉了半圈,轉到方沂面前,「蹬蹬」磕了仨頭,「我有眼不識泰山,那個桌子——不是一個人能搬得動的,方大師是真有內力在身,恐怕是最後的傳人。」
方沂:「你別胡說,我沒有。」
馬et思索的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支使自己一米九的膀大腰肥的保鏢:「去,試試那桌子。」
保鏢使出了吃奶的力,勉強讓桌子移動了一絲絲。
他也震驚了,「我看方導演的片子也有一段時間了,只覺得方導演打戲好,不知道竟然有真功夫啊。」
方沂覺得這都是一群妄人,懶得和他們糾纏。
他對王大師道:「我的事情你不要到處和人講,否則我饒不了你。」
王大師正愁事跡敗露了,以後哪裡混呢,喜不自勝道,「那是,那是!」
方沂怕這人拿自己招搖撞騙,壞了自己名聲,又說:
「也不要來京城傳你的道了把我的照片都刪了,一張也不要留,免得別人知道我來你這裡過。」
王大師恍然大悟,「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
這都哪跟哪啊!
我是來揭穿神棍的,不是來成為神棍的!
方沂擺了擺手,對馬et道,「我先走一步馬總下次再聊。」
馬et等他走了,對這大師就不客氣了,「喊幾個人過來,要壯一點的抬你這個桌子。」
說著,馬et自己也去嘗試了一番:憑藉他那身材,當然是紋絲不動了。
他親身體驗過了,更覺得不可思議。
在場湊出五個壯漢,一人負責一角,終於把這大紅桌抬起來了,走不出幾步遠,有人就喊著:「休息一下,抬不動了。」
馬et此時已經顧不得這桌子有沒有機關了,作為金庸武俠的腦殘粉,名號為風清揚的他,感覺今天見到了這世界的另一面。
但他此時仍然是將信將疑的:用他自己的話說,十分裡面有七八分真,兩三份假(懷疑)。
他坐在邁巴赫裡面,不知道想著什麼,一路到了嗖狐大廈底下,發現門口停了一輛招搖的勞斯萊斯。
車標是琉璃的。
「嗨!張超陽真是做人愛炫。」
馬總不需要預約,徑直到頂層辦公室找到張超陽,看到張總正在小心翼翼的插香。
「你在幹什麼?」
「我在拜佛。」
「哪個是佛?」
「儘管你猜得到,但我卻不能說,名字是不能告訴你的,得你自己去悟。」
馬et轉念道,「你就是說方沂嘛他真的,是有一點不一樣,倒也不是說能飛能御劍,或者底下有蓮花但和一般人確實不一樣,尤其是長得那就不像是人間出來的。」
說罷,馬et摸了摸自己的醜臉,又看了看張超陽同樣難以名狀的顏值。
馬et換了個話題,「你買了勞斯萊斯?不錯啊,會享受。」
張超陽嚴肅道,「把你的話收回去。那是我送給方沂的,無論從現實中,還是觀念里,它都不屬於我,下次不要說了。」
馬et:「你給我一炷香。」
------題外話------
關於王大師的「功夫」分析有很多,也有很多種變的方式。筆者不相信怪力亂神,所以擇取的網上相對科學的說法。姑且看個樂子吧。由於這王大師已經歸西,到底他怎麼變的,現在誰也不知道了。
這書後面也不會寫他。
至於他為什麼要拿方沂立威,這是網上視頻看到的。當遇見質疑他,或者表現得不那麼相信的人,王大師會拎著蛇嚇唬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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