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毯的後台到影展的其他區域並不遠,實際上走路就可以,但作為國家的門面,外交人員的派頭很足。
此次電影展一共有「日本電影的昨天與今天」,「中國電影周」,「青年導演電影周」等七個專題,先要瀏覽的自然是「日本電影的昨天與今天」。
日方的工作人員,搞不好是特工之類的人物,看見中方的車輛內下來一個個人員,雙方各自守護領導的安全。
直到他們看見了方沂。
「wow~」
這些東洋人忍不住呼出聲,然後對視著輕笑——誰能夠不驚訝呢。
處長介紹道:「這是我國著名的青年演員,方沂,這次有新片在貴國上映,我看到場外有他的粉絲聚集。」
恰好,可能是《愛有來生》劇組引發了動靜,場外的粉絲用漢語呼喚著方沂的名字——日韓的粉絲很容易放棄明星,但追起星來也相當瘋狂,完全不在乎外界的意見。
在場的日方人員神色各異,和方沂握手後,近距離和他接觸,都露出無奈又信服的神情。
日方小聲的議論道,「真的是中國來的演員嗎?可是我只認識jackie 。」
「這樣的長相,不可能是小演員吧,要是在傑尼斯事務所,兩三個月就能全國皆知了天吶,眼睛真大,不愧是中國嗎?」
「也許是舉國體制培養出來的演員吧,十四億人挑選出來一個,比我們強也很正常吧。」
「是這樣嗎?這是國家選美比賽的冠軍嗎?」
駐日外交人員大多聽得懂日語,在心中暗自發笑,但不像日方一樣表現在臉上。
終於,鳩山首相到達了現場。
他主動朝中方這邊伸出手,並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了方沂。在和處長略微交談後,他跳過了其他人,直接對方沂道:
「是中國有名氣的演員吧。」
「是的。」
「好年輕,目前是偶像藝人嗎?」
「電影演員。」
「誒?這樣嗎?」鳩山遲疑道,他推出身邊一位年輕人,樣貌也算清秀。
「我以為你是和三浦春馬一樣,也做偶像藝人。」
年輕人立刻對方沂道:「我也是電影演員。」
果然,不論是在中日韓,還是在歐美,偶像都不是個好聽的詞兒啊。
三浦春馬出演過國人熟知的電影《戀空》,女主演新垣結衣國人更熟悉,是很多人的虛空老婆。
在同聲翻譯的幫助下,雙方磕磕絆絆的交流著,連方沂也和東洋的男偶像說了會兒電影的事情。
三浦在方沂介紹了電影劇情之後連連「斯國一」,這哥們同樣是文藝片愛好者——大部分演員都有一把文藝夢,賺到了錢就想提升逼格。
方沂則是兩全其美。三浦自然相當羨慕。
東洋電影的歷史相當輝煌,先後出了「黑澤明」,「北野武」等世界知名的大導演,尤其是北野武,其導演的作品《七武士》、《羅生門》等等現在來看並不稀奇,但在那個時代是天才一般的創意。
1972年,在搞撲街了前一部電影之後,黑澤明受到蘇聯邀請,不計成本拍攝出俄語電影《德爾蘇·烏扎拉》,一經問世,同時獲得了莫斯科國際電影節大獎和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大獎。在冷戰的兩個陣營裡面都刷滿了聲望點、
對於很多古早華娛文來說,奧斯卡就是大結局。
同期國內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能夠在文化界上搶奪各類電影技法的注釋權——實際上,黑澤明所謂的首創,大多吸收了其本土的拍攝技法,而這些技法又有部分借鑑了三十年代的魔都電影。
環節與其說是「日本電影的昨天與今天」,不如說只是在緬懷「昨天」。
中方提出要去「青年導演電影周」的環節,來自國內的青年導演大放異彩,一共有三人的作品,而在東洋,這個數字為零。
八嘎!
年輕人怎麼可以做導演!
鳩山對於他不認識的電影不感興趣,他禮貌性的呆了會兒,忽然問方沂:「你在這裡上映的片子叫什麼名字?」
「《愛有來生》。」
「好名字,一切美好的感情,託付到來生去實現,這很符合我們東洋人的審美,我想去看看你的電影,可以嗎?」
方沂當然不可能說不可以。
影展現場也不可能掉鏈子,臨時給兩位大佬騰出一個影廳,並趕走了前五排的人,把放了一段時間的《愛有來生》重頭播放。
因為參展的是俞非虹版本,即所謂的多線敘事版本,影迷們也不憤怒,因為好些人前面沒有看懂,全靠男女主的顏值硬看下去。
很快,鳩山也看不懂了,他雖然極力維持出一副我藝術情操很高能夠欣賞的模樣,但還是慢慢的找處長談話,小聲交流。
這正合處長心意。他也看不下去。
不要以為大佬們天天下大棋,就愛看文藝片——文藝片真的是很小眾的一個類型。
太祖就不喜歡看文藝片,他最愛的片子是《精武門》,是的,就是李小龍的《精武門》。
後人回憶,太祖起碼把這一部片子看了兩遍以上,其中一次看到片中,李小龍一腳踢碎「東亞病夫」的牌匾,高興的鼓掌大笑:「李小龍真是個英雄!」
電影放到方和尚出場,驚鴻一瞥的時候,影廳響起熟悉的感慨聲。接著不由自主的鼓起掌,連中日兩方的大佬也不例外。
他們不斷的在熒幕上和現實中看方沂的臉,連國事也停住了半分鐘沒有談。
方沂聽過很多次掌聲,但這次最為特殊。
片子放完之後,大家都覺得和以往的參展電影不一樣,但仔細想,說不出什麼不一樣,只是本能的與他們想像的中國電影不一樣。
他們期待的,是一種國內特有的鄉土農業社會的電影劇情,讓他們可以憐憫,甚至獵奇的去看待。這是真實存在的審美,而且是強加給我們的審美。
而影片結尾暗示新時代的不同民族已經不再有仇恨,而是團結在一起。這讓國外影迷們不大習慣。
國師的片子《一個都不能少》片尾,因為有升國旗唱國歌的鏡頭,帶有明顯的祝福和希望含義,認為是在諂媚於政治,於是被戛納拒之門外。
老謀子氣得給評委會主席吉爾·雅各布寫長文,並把兩部片子《一個都不能少》和《我的父親母親》全部從戛納下映,宣布和戛納「決裂」,至今也沒有再參選過。
要知道,國師是戛納的嫡系,他來戛納,是有專車接送,把他當國際大導看待的。
鳩山是抱有目的來搞電影外交的,他自然不會批評方沂的價值觀,但還是道:
「這和我以前看到的參選電影不一樣。」
「是啊,的確是不一樣。」
處長也跟著感慨,意味深長道,「不一樣了。」
待鳩山走後,這臨時組成的小團隊自然要解散掉,處長對方沂道:「你也看出來了,他既然要頒獎,就不可能頒給其他人,你好好準備獲獎感言我在東洋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從來沒有看過年輕人受到追捧,希望你可以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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