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攝像機繞著兩人旋轉一圈,慢放,陰影不斷地變換,象徵男女間複雜的思緒。
對於這種唯美一些的鏡頭,最重要的,除了演員,就是打光。
仙劍組的這幫人,同大陸的其他劇組相比,目前最見基本功夫的,也是打光。
「咔!」
李果立讓停下來,但又說,「你們倆不要動。」
方沂和傻白甜,都在很近的距離看著彼此。她的身子,整個是繃直的,方沂呢,也沒有非常自然。
眾人等導演命令,是不是要重拍。
李果立說,「補一些鏡頭。」
那就是過了。
傻白甜望著方沂,沒有感到時間消逝了,她覺得自己似乎愣愣的,隨著別人的指揮,木偶一樣的定住,再拍,再拍,直到徹底被鬆開了,還有些可惜,下意識摸自己的胳膊肘。
李果立讚嘆說,「你倆真是一對璧人,看起來好合適,我好中意你倆啊。」
他倆都沒接話。
李果立又說,「你們要不要看看剛才的戲。」
糖糖不太好意思,想徵求方沂的意見,沒想到方沂直接去監視器那,還很認真的評價,「確實拍的不錯。你的法子,是有效的。」
李果立沒見過方沂這種人,大笑起來,拍他的肩膀。「我真是想多拍一些你們的劇情啊,感情戲本來是我的弱勢,剛才卻覺得突破了這道難關,原來以前拍的不好,是演員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拍完這段戲,劇組還是各干各的,收拾道具,轉移場地。
胡戈和袁紅,這會兒本來沒有戲,純粹是出於吃瓜來友情支持一波,提前來了,他們舉著手裡的相機,說,「方沂,你之前都去導演那裡看了,肯定很喜歡那段,但是導演不會給你片子;我們也拍了,拍的沒導演好,可是我們有照片,隨時都能給你。」
「不用。」
胡戈說,「你剛才不是很認真嗎?不拿去珍藏嗎?」
方沂奇怪的問,「要珍藏什麼?」
胡戈自討沒趣兒,「方沂,那我可刪了啊……你要是不願要,我就刪了,免得以後流傳出去,讓媒體報道了,又是麻煩。」
說罷,又叮囑袁紅,不要留底片了。
袁紅說,「我們也是科班生啊,有審美的,雖然肯定不如李導,我覺得拍的還是不錯的,方導,要不你還是檢閱一下。」
方沂沒辦法,把這倆的相機都拿來看。
拍的相當多。
可是構圖,效果這些,肯定不如精心布置的機位。
相機還給袁紅,他聲稱自己老實把照片都刪了。
另一個,要還給胡戈,但胡戈接下來就有戲了,要去上妝,趁著方沂看照片的這會兒,不知不覺的溜了。
方沂不好越俎代庖,畢竟是胡戈的東西,於是相機給了胡戈的新經紀人,他經紀人說,「下了戲我就給老胡說,讓他全部刪了,他平時雖然玩鬧,還是拎得清的。」
「好。」
方沂搞定了吻戲,才想起來自己的搭檔。
——搭檔好像太熱了,臉上的妝化了一些,坐椅子上補妝,正好是背對方沂的。
袁紅怕他認真了,「你不要多想,老胡前面說她有心,有想法,是開玩笑的,我們都是職業演員,最多這一兩天真的有情緒,但這股勁兒過去了,又正常對待了。她也是,你也是。」
和袁紅扯了一段時間的淡。
胡戈又下了戲,輪到方沂上去了。
袁紅立刻和胡戈分享剛才發生的事兒。
胡戈說,「他倆哪裡有可能?!我看方沂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我跟他在一塊兒,他一秒鐘都沒有說過女人。你知道嗎,我跟他說劉天仙,劉天仙啊,他說只是認識,就沒接我的話了。」
袁紅遲疑說,「但我覺得紫萱姑娘有這個心思。因為她的演技,根本達不到剛才的水準。」
胡戈在腦子裡想了想,搖頭,「有意思又怎麼樣嘛,你以為都是戀愛腦嗎?年紀輕輕,不去工作,都去談戀愛?」
他們一起看中間的方沂演戲。
蜀山弟子踩著樹葉,警惕的左右看。
很簡單的一段戲。
說起來,方沂拍這種戲,幾乎不ng。
胡戈說,「他前途遠大,演得好,長得好,他拍的微電影你看沒有……才大一,可能就是因為從來不想女人,把全部時間都用在進步上了。袁紅啊,你白瞎了這個名字,一直不紅。」
袁紅以前叫袁丁,取自園丁之意,因為他爺爺崇拜老師,可是在糖人這種半個港地的公司呆著,同事中很多人沒有大陸的文化背景,不能理解園丁=老師,只是奇怪他作為明星,為什麼特地取土氣的名字。是不是嫌自己星途太順。
因此,才改名袁紅。
袁紅被刺激到了,「你不要光說我,也反省你自己啊。」
緊接著,就發生一件讓兩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在一段紫萱和徐長卿牽手逃亡的戲份後,紫萱姑娘回去找自己經紀人了,徐長卿正要來找景天歸隊,被紫萱的經紀人叫住。
「方沂,你能過來一下嗎?」
整個劇組的,都面面相覷。
袁紅肘了一下胡戈,「你自己看看。經紀人都開始出力了。正大光明,就是要讓全天下的知道,不像你啊,從來藏著掖著的。」
胡戈說,「這些人太離譜了。」
——糖糖的經紀人是紀茹景,以前也是圈中歌手,轉型做的經紀人,問方沂,「要不要來我們澄甜娛樂?」
方沂以為什麼事兒,「以前有澄甜娛樂的來找我,我沒打算去。」
「是不喜歡被管著嗎?我對藝人很放得開的……」
傻白甜在旁,很有說服力的笑。
方沂說,「我還是喜歡自己單幹,除非你辭職了,唯一東家只有我。」
紀茹景看手下的女藝人,無奈道,「我總不能拋棄掉糖糖的。」
方沂,「那我們確實就沒有緣分。」
也不多話,回去找胡戈和袁紅這對哼哈二將了。
儘管方沂不喜歡嘴碎,但劇組的悠長日子裡,不扯淡,是沒有辦法消磨時間的。
至於剛發生的事兒,詩施因為靠的近,她也大概的看見了。
哦,原來是要招攬小方啊。
我還以為怎麼一回事。
可是,緊接著,紀茹景又貼著糖糖的耳朵,小聲說,「你看,我也讓他過來了,他除了工作,什麼事兒也不說,你要是試探他,到這也該停止了。」
糖糖,流露出不情願的表情。
紀茹景勸她。
「我以前也做藝人的,知道你的心思,他這麼有才華,又長得好看,但是你不能勉強,不行就是不行,點到為止。以後也不要說出口。回憶就跟相片一樣,拍下來,故事就結束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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