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之東。
有地名為丹陽,盛產實木,最喜聲樂。
丹陽城。
這日,城門口走入一行三人。
一個和尚,兩個面具人,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
此時,和尚正為其中的銀色面具人介紹著什麼。
「丹陽郡幻音門,乃是當地武道大宗。
門主柳漣漪更是天生的音律奇才,得神兵鳳尾琴認主,自創傳世曲譜。
所謂一曲,夢裡不知身是客,傷人奪魂只在無形間。
三月前,幻音門由君子閣的方圓劍陳清平介紹,加入我們正道聯盟。
可就在不久前,我們得到確切消息,幻音門內部早就被魔門侵蝕,加入正道聯盟只是為了提前臥底。
空穴不來風,我們的消息來源絕對不會出錯。
只不過柳門主一向風評甚佳,當年她的追求者如今也多是江湖成名高手,而且她加入正道聯盟還是君子閣的大宗師介紹。
若是我們不拿出實質證據,就對她門下出手,恐怕會引起很多人不滿。
還會導致大家對我們正道聯盟產生不信任,覺得我們是趁機在吞併他們的勢力。
所以此事只能暗中進行。
而且有人懷疑或許柳門主也是知情人,所以關於此事的始末我們就暫時沒有告知柳門主。
江施主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鑑別出幻音門中的魔門奸細,至於如何處置,也是任憑你決斷。
不過因為不能公開的原因,接下來我們將以拜訪的名義留在幻音門。
時間大概為五天左右。
不知江施主有沒有信心?」
色空和尚看了一眼江平,只可惜銀色面具做工太好,他根本看不到江平的表情。
此時江平的念頭正隨色空和尚告知的信息告訴轉動起來。
上輩子他聽過幻音門這個名字嗎?
好像有一點印象。
對了,想起來了!
柳漣漪,她是個大美女啊!
還是單身呢!
可這有個屁用啊!
江平內心瘋狂毆打著前世小人,叫你丫的一天天不學好,記得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江平面色猙獰,努力回想。
可腦瓜子都掏空了,關於幻音門的信息卻是不能再多半點出來。
畢竟這個門派太低調,江平那時候又不跟正道聯盟混,能記著美女門主就很不錯了。
但表面上,江平還是微微頜首,淡定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
「嗯,交給我吧。」
算了,想不清楚,還是開掛吧。
以他現在的等級壓制,整個幻音門中除了那個柳門主之外,也沒幾個能夠在他面前隱藏信息。
就是辛苦了點。
而且前世的時候還能聽到柳門主的美名,恐怕是正道聯盟對她的審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所以她的可信任等級也可以稍稍往上提一點。
但也不能完全信。
正魔兩道互相往對方家裡摻沙子,那都是常規操作。
色空和尚所謂的確切消息,恐怕就是正道聯盟在魔門的臥底傳出的消息,否則他們也不會那麼確定。
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能洗清嫌疑。
江平走著走著,就看到了前面一個鑲金邊的悅來客棧。
作為全國連鎖,悅來客棧的實力毋需質疑。
江平頓了一下,對著身邊兩人道:「我去去就回。」
說罷,他走進悅來客棧。
沒多久,他又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
「江施主,你這是?」
色空和尚不解。
「哦,口渴,去要了杯茶。」
江平隨口解釋一聲,說道:
「天色不早了,還是先去幻音門吧。」
色空和尚抬頭看了看紅日高懸的天空。
天色不早?
嗯,倒是該吃午飯了,現在趕過去,還能蹭一頓飯。
色空和尚心下一定。
是得趕緊去。
丐僧色空,不僅指的他一身百衲衣,口袋空空,還指他走到哪蹭到哪的習慣。
他和乞丐的差別,只是一個是卑微的乞討,而他則是光明正大的蹭飯。
畢竟能被他蹭飯,何嘗不是一種成就,一種武道大宗師的認可。
所以久而久之,能被色空大師蹭一頓飯,也成了不少小家族的炫耀之資。
「幻音門的功法奇特,必須與樂器相配合,才能發揮出十成威力。
所以門下弟子都精通音律,個個都是此道好手。
不過初代門主並沒有將宗門設在名山大谷之中,而是在丹陽城中買下一個戲園子,將其改造成了一座樂器之園。
每到雞鳴天白之時,就會有悅耳的絲竹之聲從此地傳出,用美妙的聲音喚醒這座城市。
幻音門弟子都在此學藝,據說她們的其中一項最重要的修行,就是自選一個地點,出演三年。
因此也有人將幻音門的弟子修行之事稱為丹陽一景。」
色空和尚邊走邊解釋,很快就到了一座氣派的大園子門前。
門口的牌樓寫著幻音兩個大字,右下角還有個小小的琴形標誌。
說明幻音門應該是以琴立宗。
不過考慮到她們有神兵鳳尾琴,要不在琴器上下功法,那才是缺心眼。
「貧僧色空,與友人途經此地,特來拜訪柳門主。」
色空和尚對著守門人禮貌道。
守門人是個老者,看起來還有點眼花。
見到色空,他也不把一身破破爛爛的色空往外趕,而是也雙手合十回了一禮:
「大師稍等,讓小老兒進去通報一聲。」
「多謝。」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就有一個綠色長裙的年輕姑娘快步走了出來,對著色空和尚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禮:
「色空大師遠道而來,未曾遠迎,是我等失禮了。
門主已在內院等候,大師還請隨我而來。」
「是貧僧打擾了。」
色空和尚微微一笑,指著身旁的江平和邱道雨道:
「這是貧僧的兩位友人,與貧道一同出行,也是一併打擾了。」
「不礙事不礙事,只要是色空大師帶來的,都是貴客。
三位貴客,裡面請吧。」
綠群姑娘頗為俏皮道。
但目光卻是不留痕跡地往江平掃了一眼。
出於女人的直覺,她覺得神秘的面具下可能是個帥哥。
而且這個打扮有點熟悉,她貌似在哪兒聽過。
只是在哪兒呢?
她懷揣著疑問,將幾人引入園中。
江平並未通報姓名,此時十分低調。
他隨著色空走進幻音門,目不斜視,一派高冷表現,心中卻不免發出感概。
聽說藝術學院的妹子很難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大家都是搞藝術的,應該很有共同語言……吧?
江平差點就憨憨地擦了擦嘴,還好及時反應過來,改成緊了緊面具。
咳咳,
我可是來干正經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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