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慘叫連連,遠處宮殿燃起大火,四處都是奔逃的宮女內侍,還有追捕的趙國士兵,齊王宮的守衛早在鎮北軍的一波衝擊下就四散而逃。
他們只需把軍裝一脫,扔下武器,把袖口拉下,就又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老百姓。
江平回頭看了一眼,並未說什麼,只是往後招招手。
一行人就沉默地護衛著他走出齊王宮。
宮門外,無情師姐帶著潛入臨淄城的南鎮撫司衛士靜靜等候。
見到江平,他們俱是拱手躬身拜倒,聲音壓抑著激動。
「見過指揮使大人!」
他們已然知道了江平反對用他們命去開城門的事情。
有功不說不是江平的風格。
他對這些人有恩,那麼就得讓他們知道,不管他們以後想不想報答。
但他們必須記住,欠了他的這份恩情。
江平對著他們微微頜首,虛弱的身體中卻帶著深層的壓力,讓人不敢與之直視。
在他身後是即將走向覆滅的齊王宮,是十三國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痕跡。
不久後,十三國這一塊三國曾經留下的緩衝地帶就會成為歷史上的一個符號。
這一次,江平沒有再回頭。
「我們回。」
江平吩咐一聲。
輪椅吱呀吱呀碾過,一路上儘是硝煙和血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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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公公走出宮殿,看著腳下腦袋血肉模糊的屍體,眉頭一皺道:
「這是新齊王?這是哪個混蛋乾的混蛋事?
竟然隨便拿具屍體就來糊弄咱家,這人虎口老繭這麼厚,握刀起碼有二十年,你跟咱家說這是年不過二十的新齊王?」
「報告督主,這是江指揮使送來的齊王屍體。」
一個東廠廠衛稟告道。
海公公神情一愣,然後面不改色的推翻了自己的結論。
「沒錯了,早就聽說新齊王不受老齊王待見,平時生活還沒有普通宮廷侍衛好。
現在看來,傳言果真沒錯。
若不是經常幹活,手上又怎麼會有老繭?
若是誰拿一具細皮嫩肉的屍體來,才是糊弄咱家。
江指揮使親自擊斃新齊王,為滅齊立下大功,功勞當屬第一等。
我大趙能有江指揮使這樣的能臣干將,真是大趙之幸,東廠之幸!
江指揮使呢,他在哪兒,咱家要好好感謝他。」
隨行的一行人:「……」
剛才稟告的廠衛小心地看了一眼海公公,又稟告道:
「報告督主,江指揮使已經走了。他說跟您說過的。」
「奧!」
海公公一副枉然大悟的樣子,拍拍自己腦袋道道:
「瞧咱家這記性,江指揮使的確早就跟咱家說過,是咱家忘記了,哎,老了老了。」
反正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隨行侍衛再次:「……」
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這戲還能不能再假一點?
不過誰讓這是自家頂頭上司,江指揮使可以不鳥他,他們卻要仰仗鼻息。
儘管心中已是看破一切的智者,但表面上還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似乎被海公公的演技所折服。
海公公可不管這些手下的小心思,他只是對江平的突然離去有些奇怪。
如今齊王宮已破,臨淄城已下,可以說只需要最後一步,就能穩穩收穫勝利果實。
這時候江平走了。
是不屑於最後的這點小功勞,亦或者說,另有隱情?
海公公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事態還有變化?
他可是知道江平如今的關係網到底有多複雜,調動的力量又有多雄厚。
他既然走了,那麼,自己也跑吧。
反正臨淄城攻了下來,東廠和鎮北軍的聯合演練也算完美結束,他的功勞已經到手。
這時候離開,也不算擅離職守。
而且……
海公公伸手摸了摸還在陣痛的臂膀,雪白的紗布早已被淺紅侵染,垂下的一隻手也沒有多少力氣。
他現在可是傷員。
重傷員!
海公公視線一掃,正好看到遠處滿臉志得意滿,邁著外八字走來的徐正元徐指揮使。
他眼珠一轉,朝著徐指揮使招手,很是親熱的笑道:
「小徐啊,過來,咱家有個好差事交給你。」
……
聚賢莊。
十三國百大勢力聯盟的原總部駐地。
此刻一片荒涼。
這日卻不知為何聚齊了一堆人,個個藏頭掩面,以斗笠面紗遮住面容,穿著寬大的衣袍遮住身材,分不清男女。
邱道雨一臉嚴肅,帶人走進莊內。
鏘鏘鏘!!!
一群人拔刀握劍。
邱道雨面不改色,不慌不忙道:
「諸位,稍安勿躁。」
「邱道雨,你是什麼意思?我們已經退出江湖,為何還要邀我們出現?」
雖是喝問,卻不難聽出問話之人的色厲內荏。
邱道雨微微搖頭,有些不屑地冷笑道:
「諸位還是莫要故作糊塗,你們現在的日子不太好過吧?
曾經的一城之主,一宗之長,現在淪為喪家之犬,被人到處追殺,這種滋味難道還沒嘗夠嗎?
若真的問心無愧,光明正大,何需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邱道雨,這就是江盟主的意思嗎?」
有人透過面罩,聲音有些沙啞。
「大費周折地將我們請來,就是為了折辱我們?」
邱道雨哈哈大笑道:「你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家公子如今名動天下,相交人物不是王侯將相,便是江湖武林上最頂端的人物。
便是普通的武道大宗師,在我家公子面前,也不敢大聲言語。
天柱山一戰,我家公子以一己之力,對戰正道三十餘位正道大宗師,不敗。」
「就憑你們,也需要我家公子親自過問嗎?」
邱道雨冷眼掃去,聲音變得冷厲道:
「現在我只不過是代替我家公子給你們一個機會,重新光明正大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機會。」
「如今也就只有我家公子才有能力,才有資格將你們庇護在他的門下。
除了我家公子,你們還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嗎?
投靠那些將你們抄家滅族的人,你們甘心嗎?
你們就不怕被當成炮灰消耗掉嗎?
瞧瞧那些已經搬遷至趙國的其他宗門,家族,他們提前在我家公子那兒下注,如今正是收穫的時候。
在趙國,他們可以帶著在十三國的積累,重新開始。
而你們,卻只能在這片狹小的天地中,當一隻可憐的,不敢見人的老鼠。
這一次,若不是我家公子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哪裡會有機會見到我?」
「你們有兩個選擇。」
「離開這扇大門,今日你們就當沒來過,你們和我家公子也再無關係。」
「留下來,你們將獲得與之前進入趙國的那些人一樣的待遇。」
「現在,開始你們的選擇。」
邱道雨背負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艱難選擇的眾人,面無表情,可壓力卻像火山一般不斷積累。
「這可是江盟主的承諾?」
「我要見江盟主。」
「我們需要一個保證!」
「我們不能把身家性命託付在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上。」
……
眾人紛紛叫嚷,可抬腿離去的卻一個沒有。
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隨著秦趙魏三國大軍過境,各城池進入軍管狀態。
他們這些本地的地頭蛇,生性自由散漫的江湖人士就是重點打擊對象。
要麼倒向他們當狗,獲得一時安寧,可是被利用完後,又會被他們毫不猶豫地拋棄。
這種例子他們已經見了太多。
他們,終究不是自己人,不值得信任。
要麼就像他們這樣,藏頭露尾,躲在深山老林,躲在偏僻的山村深處,過著沒有清白光明的日子。
他們,其實沒有第二個選擇。
邱道雨自然也知道。
所以他就靜靜站在那兒,等待著。
最後除了大約三成的人選擇離去,剩下的二十多個各家勢力的代表全都留了下來。
他們選擇留下,那麼他們的財富,人才也將成為江平手下的一顆小小的籌碼。
邱道雨張開雙手,朝他們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你們會慶幸今天的選擇。」
「我家公子絕對是個好東家。」
……
南鎮撫司回京路上。
一個臨時營地。
江平所住的營帳。
一個雙眼通紅,就差掐自己大腿根來逼出眼淚水的青年公子三步並作兩步,衝進營帳,就要撲在江平身上。
「我的好哥哥呦,哎呀喂,你怎麼變成這副……噗噗噗」
嘭!!
青年公子還沒靠近江平一丈之內,臉就被一道真氣牆堵住,五官被擠成一團,有種摳都摳不下來的感覺。
江平暗自慶幸。
好懸沒讓他撲過來,否則他現在瘦胳膊弱腿的,可禁不住他的折騰。
「上官天寶,我的好弟弟,恕哥哥我現在不能起身迎接。」
江平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但連叫人搭把手的意思都沒有。
最後還是上官天寶費勁把自己從真氣牆上給摳了下來。
上官天寶一邊揉著自己的鼻子眼睛,一邊抱怨道:
「你可是我的好兄長,好哥哥啊,難道你連我這個好老弟都要防範嗎?
再說我連武功都不會啊。」
不愧是不練武的上官嫡系,一見江平這副作態,就知道這是一種戒備。
江平搖搖頭,苦笑道:「我也想和你好好敘敘舊,關鍵是我家女人不准啊。
哎,這年頭,男人要愛媳婦,要聽話,可太難了。」
江平指著身後面無表情的東。
反正她肯定是不屑反駁的,所以鍋往她身上甩就行了。
都是一家人了,何分彼此。
上官天寶看了一眼氣質清冷高絕的東,脖子不由一縮,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回憶。
他悻悻一笑,也沒敢搞怪打屁。
「嫂子說的是對的,除了媳婦之外,誰都不能信。
嗯,嫂子英明。」
他朝著東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東看了他一樣,微微頜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上官天寶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一時間對江平這位好大哥更是嘆為觀止,驚為天人。
不愧是他上官天寶認下來的好大哥,連這種冷冰冰的女人都能調教得這麼聽話。
要是江平知道了他這種不道德,不純潔小心思,一定會嚴肅反駁,告訴他。
什麼調教不調教的,分明這就是愛!
「說說吧,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
江平攤了攤手道:
「要是什麼打架的活就別找我了,你也看見我現在這副模樣了,都得被人推著走,打不了了。」
「嘿,什麼打架的,我們生意人就講究一個和氣生財,大哥何曾見我跟人起過衝突?
這次就是知道大哥來了我的地盤,小弟前來接受大哥的檢閱,順便看看大哥的身體。
哪有什麼目的不目的的。
我不是這種人。」
上官天寶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我自己的無恥模樣,可在江平冷笑的眼神下,他又換成一副這樣都被你識破的樣子。
表情轉換之快,直追江·影帝·平。
上官天寶嘆了一口氣道:
「大哥也知道是十三國現在都成了歷史名詞,我這個通天錢莊的分部負責人也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因為我這些年乾的還不錯,按照家族的意思是讓我回去。
這一次回去之後,大概也差不多決定未來家主的名頭了。
小弟我呢是有幾分信心的。
可是根據小弟在家族那邊的關係說,這一次家主繼承人與往常不太一樣。
至於有什麼不一樣,小弟也不太清楚。
所以小弟想請哥哥幫幫忙。
以哥哥的實力,只要肯幫小弟,這一次小弟有六成的把握,能夠拿下家主之位。」
「才六成啊。」
江平有些不滿足道。
上官天寶一臉無奈道:
「我的親哥誒,才六成,這話要是我在其他人面前說,別人一定會笑我吹牛。
可你還……哎,這還是要托哥哥的福,讓我這些年除了賺錢之外,還有機會為自己手下發展出一批力量來。
不然的話,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行吧,看在這些年你為我賺……嗯嗯,看在你我兄弟之情的份上,能幫忙我一定幫忙。」
江平義正言辭,一臉為兄弟插刀的光輝表情。
上官天寶:「……」
雖然感覺有點不靠譜,但江平已經是他手中最大的底牌了。
否則他也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親自來見江平。
為的就是表明自己的誠意。
「那小弟就靜候哥哥佳音了,待到小弟回到家族後,打聽清楚情況後,就來請哥哥過去。
到時候還希望哥哥不要拒絕才好。」
「沒問題,你和我誰跟誰,什麼交情?
你到時候人來就行了,千萬別帶銀子啊,否則就是瞧不起我!
我是在乎那幾百萬兩銀子的人嗎?」
江平揮斥方遒,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
上官天寶暗暗咋舌,卻要強做苦笑:
「哥哥放心,小弟一定不會讓哥哥難做的。」
嗚嗚嗚!!
幾百萬兩現在都看不上了,他要是下次過去沒個千八百萬兩的,恐怕連門都進不去。
理由都想好了。
身體欠佳,身染重病。
「好好好,到時候哥哥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江平伸手送客。
上官天寶再次擠出一個笑容,仿佛看到連自己最後一塊銅板被江平掏乾淨的未來。
「那,弟弟就告退了。」
……
半月前。
魔帝城,魔天崖。
東方至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抬頭看天,一副我什麼都沒看見的模樣。
天尊一腳踩在被強行拉出閉關狀態的無矩至尊身上,原本如同天道一般淡漠無情的面孔上,此刻多了幾分靈動。
當然,也就更加難纏了。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天尊也是一樣,很多時候,她根本不屑去做一些事。
但對於巫小雲來說,那就無傷大雅了。
一個可以抱著江平大腿撒嬌說要吃烤肉的女人,就知道她什麼事都能幹出來的。
「不要欺人太甚!」
無矩至尊臉色烏黑,一副黑雲罩頂的倒霉模樣。
任誰好好閉著關,卻被人一把拉出來,還一腳踩在腳上的話,樣子大概也不會比他好多少。
「士可殺不可辱!天尊你不要逼我!」
「呦呵呵!我逼你了怎麼了?」
天尊,又或者是巫小雲一腳踩下,壓制住了無矩至尊所有的武道意志,讓他此刻只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掙扎。
「來來,讓老娘看看,我逼你了,你現在發飆給我看看啊!」
「我……」
無矩至尊一口氣憋在心頭,直接眼睛一閉一睜。
索性暈了過去。
這時候說什麼都是被折辱,還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巫小雲沒有放開壓制,而是再次用腳碾了幾下,見還是沒有動靜,她撇撇嘴道:
「真丟人,沒意思。」
東方至尊無奈苦笑道:「無矩分神被你所斬,現在你的氣也出夠了,就放開他吧。」
「好,我給你一個面子,」
巫小雲鬆開腳。
然後腳下的無矩至尊就展現出生平最快速度,唰的一下人沒了。
至於是繼續閉關,還是找個無人的地方彌補心靈創傷,那就只有自己猜知道了。
「天尊大駕光臨,應該不只是為了折辱無矩一下吧?」
東方至尊繼續道。
巫小雲點點頭道:
「不錯,我過來是讓你給那些老傢伙傳一句話。」
「什麼?」
「江平我罩的,誰敢以大欺小,我就殺他全家!」
「這……喂!等一下啊喂!」
東方至尊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巫小雲身形一淡,他伸出手,卻抓了個寂寞。
「我,我還沒答應呢。」
「這不是得罪人嘛。」
東方至尊罵罵咧咧的,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徒留長長一聲心累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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