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穿著一身胸前帶縱向拉鏈和軍銜章的橄欖綠色1964戰鬥服,這應該算是法國陸軍在戰後使用的第二款制式作戰服,頭上則是戴著一頂紅色貝雷帽,這樣的造型,你說他是去阿爾及利亞打仗的,都沒有絲毫違和感,但對方臉上卻留著精緻的兩撇小鬍子,領口還纏著一塊潔白的方巾,對此薛帕德只能評價為有一種純真的美!
「這位是?」
「這是弗朗索瓦帕爾德中尉,來自阿爾及利亞的戰鬥英雄!」
「是嗎,那我可是要替那些阿爾及利亞平民感謝您了!」
薛帕德當即拿起一杯很淺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然後他就看到了對方有點扭曲的臉,還有正在努力憋笑的亞多里安。
「那個,薛帕德先生,我糾正一下,中尉是法國的戰鬥英雄!」
「哦,是這樣,不好意思!我向您道歉!」
薛帕德一本正經的樣子一下讓周圍的人再也繃不住的笑了起來,畢竟大家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在調侃還是真的不懂,但看樣子,他是真的不懂!
阿爾及利亞是法國殖民地,在戰後瘋狂鬧獨立,為此法國進行了殘酷無情的鎮壓,只可惜因為諸多因素,最後還是沒壓住,只能讓它獨立。
這也是為什麼弗朗索瓦面容扭曲的原因,因為他的戰鬥英雄是鎮壓起義得來的,結果薛帕德卻說要替阿爾及利亞人民感謝他,不臉抽才怪!
「沒關係,很正常,畢竟美國人的歷史一向不好!」
於是周圍再度發出快活的笑聲,這也算是能一直延續下去的老梗,放在二十一世紀,歐洲人還在笑美國人歷史不好。
「沒辦法,美國的歷史太短了,壓根沒什麼可記的東西!」
薛帕德的自黑再度讓周圍歡快的笑了起來,引得宴會眾人頻頻矚目,周遭的女眷們也不知道這些男人在笑什麼,不過很快她們也因為各種來自歐美的八卦和時尚話題和男人們一樣鬧騰了起來。
雖然薛帕德的自黑獲得了諸多好感,但明顯弗朗索瓦不在其列,薛帕德之前那番話讓他很不爽,他就是來找茬的!
「薛帕德先生,不知道你上過戰場嗎?」
「那還真是沒有,畢竟有個好爹沒辦法,人家已經把我這輩子要打的仗都打了!」
「那難怪呢!看來不過是富家子弟來過家家了啊!」
「那自然和阿爾及利亞的戰鬥英雄沒法比較!」
薛帕德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對方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嗯,五十歲的老兵薛帕德不是沒見過,普洛姆里就是半輩子的軍士長,可五十歲了,還要拿中尉軍銜當談資的,薛帕德還是第一次見。
「知道就好,我覺得,你這樣的年輕人最好還是回到家裡,去玩玩年輕人的東西……」
「您是指開發者大會嘛,唉,玩膩了,十幾個長腿大波浪差點給我坐死,那太廢身體了!」
弗朗索瓦眼角再度抽搐起來,他說的是這個嘛,不過開發者大會,他這大半輩子都沒參與過,這下老頭對於薛帕德的惡意就更多了幾分。
「看來你真覺得自己能在這裡闖出個名堂,就憑你那些黃種打手和幾個白人監工?」
「不試試怎麼知道,難不成遇到問題就要直接舉雙手投降嘛?」
「那你會輸的很慘的!慘到血本無歸,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上次也有個法國老頭這麼和我說,他教我下西洋棋來著,估計你應該也聽過他的名字,叫皮埃爾比洛特來著!」
「皮埃爾比洛特?」
弗朗索瓦先是一愣,隨即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他不確定兩個人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但如果是同一個的話,那他好像還真沒資格在這逼逼賴賴,因為前者有個很響亮的外號,叫做斯通尼屠夫!
而且在戰後,那個比洛特還在法國政府里當了個小小的官,至於官位也不大,就是區區國防部長而已!
面前的這個傢伙認識比洛特?
弗朗索瓦糾結半天,最後決定還是忘了這件事,他很乾脆的離開,然後鑽入隔壁的幾個同樣是軍裝打扮的白人中。
「看來同行不是很歡迎我嘛?」
「畢竟,對他們來說,你這樣的外來戶,是在搶他們碗裡的肉!」
亞多里安搖晃著酒杯,緩緩的說道。
「那你呢,你不是法國人嘛,怎麼也不喜歡這些傢伙?」
「談不上喜不喜歡,弗朗索瓦的人和埃克的人在加丹加省搞行業壟斷,總讓人有些不爽!」
「埃克,就是那些比利時人的頭?」
「對,剛果金的傭兵相當一部分是當年鮑勃德納爾帶來的,比利時人,法國人,嗯,還有一些摩洛哥人,後來鮑勃德納爾和蒙博托鬧翻之後,他帶來的傭兵也分裂了,弗朗索瓦和埃克就留在了加丹加!」
「喔,竟然沒跟著德納爾跑路,這傢伙看來也不可靠啊!」
「那你呢?」
亞多里安若有所指的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嘛,我們是正規的承包商,按照合同辦事!」
「那合同能否便宜點呢?畢竟歐洲和美洲,也是數百年的老朋友了!我們可是有很深厚的傳統友誼啊!」
「傳統友誼可不行說啊,亞多里安先生,德法傳統友誼想必比我們之間還深厚吧?」
薛帕德皺著眉頭給自己換了杯鮮榨果汁加蘇打檸檬水,這玩意比酒好喝!
「可德法不是和解了嗎?現在我們是一個陣營的弟兄了!」
「那不是更應該明算帳嘛,而且,傳統友誼早就被英國人用爛了,這玩意可不值錢啊!」
「那還真是可惜了,薛帕德先生,不過我想,我們肯定會成為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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