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道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火星四射。
被秦正凡貫入靈力的細小鋼針硬生生撞開了高速飛行的子彈,讓它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從梭莽大師的耳邊飛過。
「嘭!」一聲,子彈打在梭莽大師身後緊挨著的一棵大樹樹幹上。
樹皮開裂,木屑四濺。
饒是梭莽大師一把年紀,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這時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采靈七層的玄門術士,剛才子彈當面激射而來,他其實能隱隱捕捉到一絲軌跡,但那速度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以為自己這回必死無疑,沒想到側面一點紅光飛至,竟然一下子撞開了子彈,讓子彈偏移了遠離的軌跡,從他耳邊飛過。
「梭莽大師,各位道友,你們抓緊時間恢復法力,這裡先交給我吧!」秦正凡一針擊偏子彈之後,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已經如鬼魅一般飛掠到了梭莽身邊,神色冷靜地說道。
說罷,還沒等梭莽等人回過神,秦正凡已經雙手一揚,點點寒光激射而出,正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毒物紛紛被釘在了地上或者樹上。
只是轉眼間,梭莽等人藏身的四周五米方圓毒物被殺滅一空。
梭莽等人不禁全都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眼目所看到的。
秦正凡卻顧不得梭莽等人的驚訝表情,雙手再度一揚,又是點點寒光激射而出,再度滅殺了一圈毒物。
見蟲豸毒物的危機暫時緩解,秦正凡這才一個閃身到五位受傷的隊友身邊查看。
「還好,都活著。」秦正凡掃了一眼,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抬起手指對著五位受傷的隊友身上接連點了幾下。
秦正凡這一點,受了槍傷的隊友傷口流血轉眼便止住,而受了毒傷的隊友情況明顯沒有再繼續惡化,看起來毒素暫時被阻住。
在秦正凡幫五位受傷的隊友暫時穩住傷勢時,沒了毒物干擾的楊昊等人已經與密敢國這邊的槍手沉穩冷靜地連續射殺了許多敵人。
很快,敵方那邊見傷亡慘重,扔下同伴的屍首,紛紛撤退。
因為這邊有傷號,眾人沒有追擊。
「多謝秦大師救命之恩,梭莽慚愧,以後只要秦大師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我梭莽必然赴湯蹈火? 在所不辭。」梭莽對著秦正凡深深鞠躬,滿臉慚愧和感激道。
當然內心深處還有深深的敬畏之意。
沒辦法? 剛才秦正凡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太驚人了。
「梭莽大師言重? 今天在這裡我們都是戰友,這些都是我們的職責。」秦正凡擺手說道。
「秦大師叫我梭莽就可以? 在你面前,我當不起大師之稱。」梭莽見秦正凡這麼說? 心裡越發慚愧? 微微躬身,態度謙虛恭敬道。
「他們五人,我暫時只能阻止他們流血還有毒液在他們體內的進一步蔓延,需要更進一步救治。」秦正凡沒時間跟梭莽在稱呼方面矯情? 指了指受傷的五人? 沉聲道。
「只要能暫時穩住他們的傷勢和毒性蔓延就沒問題。我這邊會留下兩人看護和做一些簡單處理,並請求後勤人員支援。」梭莽說道。
密敢國整個國家都處在熱帶地區,被毒蛇毒蟲咬傷是常有的事情,像這次來的人,更是經常出沒熱帶叢林活動? 一些野外救護求生經驗還是十足的。
之前他們因為被圍攻,根本沒辦法騰出手來? 這才讓五人的傷勢加重。現在秦正凡幫他們穩住了傷勢,尤其是毒性的蔓延? 可以說又重新幫他們爭取了時間。接下來他們只要稍作處理,堅持到救援人員到來? 五人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說罷? 梭莽點了一位玄門術士和一位武者槍手的名? 並且把兩位受了不是很嚴重槍傷的槍手也留了下來。
如此,梭莽此趟出動了十四人,一下子就減員了九人。
見密敢國這邊一下子減員了九人,侯炘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秦正凡,心存敬意感恩。
他們很清楚,他們這一支隊伍要是沒有秦正凡,情況恐怕也不會比密敢國這邊好多少。
秦正凡見梭莽把傷號安排妥當,心思才重新轉到這次叢林之戰上來。
秦正凡雖然從來沒經歷過這等戰爭,但因為常年從事科研工作,他形成了觀察入微的細心性格,抽絲剝繭般的縝密分析能力,不僅如此因為紫府元神的緣故,秦正凡現在還有著極為敏銳的第六感。
所以,當秦正凡把心思重新轉移到這次叢林之戰來時,立馬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三哥,你覺不覺得這次行動有些不對勁?」秦正凡微皺眉頭道。
「有什麼不對勁?」楊昊心頭一跳,問道。
「按理而言,我們這次應該是突襲。但你發現沒有,當我們進入叢林之後,仿若早已經有一張大網在張開等著我們?」秦正凡說道。
秦正凡這話一說出口,眾人一開始還沒感覺,但很快就紛紛變了臉色。
「沒錯,照理而言,我們和梭莽大師他們走的是同一條路線。當梭莽大師經過剛才那片幽林時,他們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等我們兩支隊伍拉開距離之後,在前頭突然對梭莽大師他們發動進攻。這種做法,明顯是想攪亂我們後面這支隊伍的心神,讓我們急於救援梭莽大師他們,而忽略了那片幽林的埋伏。」
「這明顯是應該知道我們要攻打,早早就提前精心策劃好,並且肯定有差桀的弟子在後面坐鎮指揮,沒有差桀弟子的坐鎮,這些蟲豸毒物不可能這麼有組織的突然湧現,攻擊我們。」侯炘沉聲道。
「沒錯,若不是早有精心策劃,他們平時在這裡安置的應該是崗哨,巡邏人員,而不是這麼多人馬和毒物,因為這裡的環境根本不適合長期潛伏。他們的人馬應該安置在孟奔山山腳下,適合生活的地方。」楊昊神色凝重道。
「這不應該啊。差桀雖然強大,但六年前畢竟也才采靈七層,無非占著熟悉叢林環境,擅長操縱蟲豸毒物,然後又有一幫手下,這才能多次僥倖逃過我們的圍剿。」
「所以,他一旦知曉我們四國再度聯合來圍剿他,尤其這次還有素威大師親至,肯定早早就悄然轉移老巢,又怎麼還敢留下來呢?」梭莽面帶疑惑不解之色道。
「那是六年前!六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變化!」秦正凡沉聲道。
說起來,他翻天覆地的變化還只是短短的一兩天呢!
「秦大師的意思是,差桀現在實力大漲有把握擊敗我們?但這怎麼可能呢?到了采靈七層每突破一層都極為困難,否則我也不會多年停滯不前了!」梭莽聞言先是想到了一個可能,但很快就搖頭否定。
「就是因為你們認為不可能,所以你們的認知進入了一個先入為主的誤區,沒有往這方面去深思。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麼我們兩支隊伍會被分割開來圍攻,這絕不可能是倉促之間能組織起來的。」秦正凡沉聲道。
越分析,秦正凡的思路越清晰肯定。
他做科研試驗只重事實!
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
說罷,秦正凡也不管梭莽同意不同意他的推理,當機立斷,神色凝重地對侯炘道:「傳消息給鮑焱還有素威大師他們那邊,叫他們務必提高警惕,差桀這次很有可能是故意暴露行蹤,引我們上鉤的。」
「是!」侯炘立正回道。
他這邊有專門與其他分隊聯繫的通訊工具。
「若真如秦大師的推斷,這次行動我們是不是應該取消?」一位密敢國術士猶豫了下,說道。
「這……」梭莽聞言看了一眼受重傷的五人,臉上露出猶豫之色,顯然因為秦正凡這番話和手下的受傷,梭莽的信心已經動搖,萌生了一絲退意。
梭莽正在猶豫之際,侯炘走到秦正凡身邊低聲道:「素威大師那邊來消息,他那邊也遭受攻擊,有人員損傷,而且也已經意識到情況異常,所以徵求我們這邊的意見,是繼續任務,還是取消。」
「還有鮑焱前輩那邊也來消息,他建議取消行動。」
秦正凡聞言臉色猛地一沉道:「差桀實力越強大,我們越要將他殺滅,否則整個南矍叢林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禍害!而且差桀這次不主動轉移陣地,而是要與我們硬碰硬,這不也正是我們想要的嗎?否則差桀執意要逃,提前往深山老林里一鑽,想找到他就難了。」
「可是,差桀如果敢這麼做,說明他的實力至少已經達到了素威大師級別,而且這裡是他的地盤,他可以提前做好許多布置。我們要是繼續前進,傷亡必然非常慘重。」之前開口的那位密敢國術士再度開口道。
「差桀只算到了素威大師厲害,但有一點他肯定沒算到,我才是這次真正的厲害人物,因為我是玄師!」
「侯炘傳信給素威大師,鮑焱等人,告訴他們,我是玄師,任務繼續!」秦正凡聞言腰杆猛地挺直,一股強大的氣勢迸體而出,目光如刀地掃過眾人,冷聲道。
「玄師!」
「玄師!」
除了楊昊、沚渢和趙小瑞三人絲毫沒感到意外,其他人全都震驚得目瞪口呆,粗重的喘氣聲在幽靜的森林裡此起彼伏。
許久,眾人才回過神來。
「見過玄師!」回過神來之後,梭莽扯了扯衣衫,對著秦正凡畢恭畢敬地深深鞠了一躬。
密敢國其他的人更是單膝跪地。
密敢國只是小國,整個國家目前明面上已知的也就一位玄師。
這位玄師是他們國家的國師,地位無比尊重,近乎神明。
而這位玄師年紀已過百歲,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幾年,可以說已經是英雄遲暮。
但秦正凡這位玄師看起來不過才二十歲出頭,就算玄師駐顏有術,那估計頂多也就三四十歲。
這樣的玄師那簡直就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太陽,讓他們如何能不敬畏?
「是!」好一會兒侯炘才聲音有些發顫地立正領命。
「秦大師竟然是玄師!」素威接到消息之後,整個人都呆滯住了,他已經半隻腳踏入了玄師門檻,也正因為這樣,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要成為玄師之難。
甚至,他已經年近九十,半隻腳踏入了玄師門檻,但最後半步就是怎麼也邁不過去,總是差那麼一點點火候。
而就是這半步,現在橫亘在他面前如同鴻溝!、
但秦正凡還這麼年輕,竟然就成為了玄師!若不是親眼見過秦正凡的身手,又知道如今形勢險惡,他斷不敢亂開這玩笑,素威真要懷疑這一切都是假的。
「玄師!」接到消息的鮑焱更是驚得一塌糊塗,冷汗直冒。
要知道在孟納縣時,他還曾在秦正凡面前擺架子,甚至還衝他出手了!
結果,人家竟然是玄師!
……
孟奔山,一個山洞裡。
差桀大半個身子浸入一血池之中,在他的身後是數以百計的還未完全成型的胎兒骸骨堆成的骨山。
骨山上插著一桿上面繡著許多古老符文的袖珍型幽黑幡旗。
一絲絲血氣從血池中裊裊升起,一部分不斷沒入幽黑幡旗,使得幡旗越發的幽深,一部分縈繞著差桀,然後被他猛地吸入鼻中。
隨著血氣入鼻,差桀那枯瘦的身子突然膨脹起來,散發著滂湃的氣血力量,仿若有血海在裡面涌動一般。
好一會兒,差桀的身子才漸漸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差桀緩緩睜開眼睛,雙目儘是血色,許久才緩緩恢復了正常。
「砰!砰!砰!」外面隱隱有槍聲從遠處傳來。
「饕餮大餐開始了!孩兒們,去飽食一頓吧!」差桀聽到外面槍聲,臉上露出陰狠猙獰的冷笑,對著插在白骨山上的幽黑幡旗陰惻惻說道。
幽黑幡旗突然無風自動,有小孩天真無邪的咯咯笑聲從幡旗中傳出來,迴蕩在血池的上空,無比的詭異恐怖。
再接著,有一個個看起來白白淨淨,天真無邪,光著身子的嬰孩虛影從幡旗中爬了出來,然後紛紛化為一陣陰風,呼嘯著飛出了山洞。
「桀桀!」差桀見狀雞爪一般的手伸出,一把從骨山上取下幡旗,將它當髮簪一樣插在他盤繞起來高高束起的髮髻上,然後慢條斯理地從血池上走了出來。
血池所在的地方是個至少百來平米,高五米左右的溶洞。
溶洞的邊上有三間石室。
一間石室中空無一物,只有在最裡邊的角落,長著一棵如同一簇火焰一般的矮小植株,在它如火焰並且散發著陣陣炙熱氣息的枝葉中間,長著一個鴿子蛋般的果子,這果子外面赫然覆蓋著一層冰霜,散發著陣陣寒意。
一間石室中擺放著五個箱子,其中一個箱子沒有蓋上,金光閃閃,赫然是一箱的黃金。
最後一間石室擺放著一張石床,石床邊上還鑿刻有一個石頭書架,上面擺放著一些看起來年代久遠的羊皮書卷。
差桀從血池上走出來之後,任由鮮血一滴滴從他身上滴落也不擦拭,直接穿上了那件上面爬滿了各種毒物,色彩斑斕的衣服。
差桀穿上衣服之後,朝三個石室一個個看過去,然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溶洞。
連接溶洞的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差桀通過至少六七十米的通道,然後撥開遮擋住通道口的綠藤,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塊剛剛好能立足的凸出岩石,上下都是懸崖峭壁。
在這懸崖峭壁的下方是湍急的江水,正是從孟奔山後面奔騰而過的猛江。
差桀抓住綠藤,看起來蒼老的身體如同靈活的猿猴一般,迅速往上攀爬,很快就消失在縈繞山體的雲霧之中。
等差桀穿出雲霧,再爬個一二十米,便是老藤的盡頭,一處叢林。
差桀一個翻身,腳落了實地。
這時前方山嶺傳來的槍聲越發清晰。
差桀臉上露出猙獰血腥的陰冷笑容,兔起鶻落,穿過叢林來到了他位於半山腰偏上一些的那棟房子。
峽谷兩邊山嶺的高地隱蔽處,各有一男子手中拿著一白骨笛子,輕輕地吹著,發出一種類似蟲鳴的聲音。
然後有一隻只毒物從他身後的山洞紛紛爬了出去,消失在森林裡。
男子的前面還擺放著一個黑色的土罐,罐子上插著一根香和一白色幡旗,幡旗上寫著一個古老的字。
香的煙氣裊裊升起,幡旗在空中隨風輕輕拂動。
這時若有人能看到陰魂,便會看到有一縷縷陰魂從山嶺中飄起。
那陰魂有人的形狀,也有各種蟲豸毒物的。
人的陰魂散發著一絲絲凶戾氣息,顯示著他們生前的兇悍。
蟲豸毒物生靈的陰魂非常弱小,但因為數量眾多,一縷縷若有若無地從山嶺叢林中飄起,匯聚在一起時還是頗為可觀,甚至微微颳起了一絲絲陰風來。
不管是人的陰魂還是其他蟲豸毒物生靈的陰魂,它們都似乎受到了一股無形力量的呼喚和吸引,紛紛朝一個地方飄去。
很快,一縷縷陰魂匯聚在黑色香火和白色幡旗的上空。
然後那黑色土罐裡面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不斷吸扯上空的陰魂。
那些陰魂開始尖叫起來,試圖逃脫那股力量。但那股力量很強大,甚至形成了一個漩渦,很快那上空的一縷縷陰魂便源源不斷被吸卷了進去。
看著一縷縷陰魂被吸捲入黑色土罐,左邊山嶺,黑色土罐後面的男子表情猙獰複雜,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素威這老匹夫果然名不虛傳,竟然接連破了我的埋伏,而且僅僅只付出一個人的生命代價,而我這邊卻死傷了不少人員和蟲豸毒物。」
「不過素威老匹夫,你休要猖狂得意,這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真正的好戲在後頭!你肯定想不到,我師父已經是玄師人物,而且還祭煉了一件極為厲害的法寶。」
「任你素威老匹夫多厲害,到頭來也要乖乖到這件法寶里報道!」
右邊的山嶺,土罐後面的男子一開始還面露猙獰喜色,但不久之後,男子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難看無比。
「該死,怎麼死了這麼多蟲豸毒物?」
「我們的人怎麼死了這麼多,大周國和密敢國的人呢?怎麼沒有看到一個!」
「這不可能!大周國和密敢國這次來的又沒有特別厲害的人物!」
當左右山嶺兩位男子神色、心情各異之際,一陣陰風吹來,空中響起嬰孩天真無邪的咯咯笑聲,接著在黑色土罐的四周出現了一個個嬰孩虛影。
它們把手伸進黑色土罐,就像從土罐里掏糖果一樣,抓住一把把的陰魂往嘴裡一塞。
右邊山嶺。
「三師兄,這次恐怕要你出馬了!」差桀帳下唯一的女弟子神色陰沉地從前方茂密的森林中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三師兄面前。
「四妹怎麼回事?莫非梭莽那老賊突破到了采靈八層不成?不對,就算梭莽那老賊突破到采靈八層,在我們精心策劃埋伏下,他們也絕不可能沒有一人死亡!」三師兄皺眉道。
「不是,是大周國那邊出現了一個極為厲害的暗器高手。他揮手間能射出數十根鋼針,能剛好近距離釘死我們的蟲豸毒物。以致我們的蟲豸毒物發揮不了多少作用。」四妹回道。
「嗤!」三師兄聞言不禁猛吸一口冷氣,不過很快他緊皺的眉頭就舒展了開來,臉上露出猙獰而陰狠的冷笑,道:「只要對方不是出現了厲害的玄門術士就好辦。暗器只能傷有形有質之體,卻傷不了無形無質的陰魂厲鬼,他暗器厲害又有何用?」
「三師兄說的沒錯。不過梭莽術法高明,而且他們那邊還有不少玄門術士,我就算催動百鬼夜行陣法,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而且他們肯定會重點保護那位暗器高手,我們恐怕很難找到擊殺那暗器高手的機會。所以,還是要三師兄出動催動百鬼夜行陣法,如此就算梭莽有采靈七層,也休想輕鬆破陣而出。」四妹說道。
「哼,我如今得師父秘法栽培,上個月已經踏入采靈六層境界。再有百鬼夜行陣法相助,以有心算無心,就算梭莽是老牌采靈七層術士,一個不小心也得吃不了兜著走。只可惜,對方出了一個暗器高手,使得我們前面的兩次伏擊沒能發揮出什麼效果,反倒損失慘重。否則要是前面給他們造成了不小損失,梭莽老賊等人心慌意亂之下,踏入我們的百鬼夜行陣法,估計最後不用師尊出手,我們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殺戮了!」三師兄面露自信狂傲之色道。
「前面的埋伏,梭莽老鬼法力損耗不小。這次只要三師兄出馬,想辦法將那暗器高手滅殺,後面我們未嘗沒滅殺梭莽老鬼的機會。」四妹說道。
「桀桀,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出發!」三師兄咧嘴陰惻惻一笑,然後隨手叫來一個瘦得跟猴子一樣的少年人,指了指那插有香火和白幡的黑色土罐,道:「看住了,莫要讓人碰撞了這蓄鬼罐。」
交代完之後,三師兄和四妹便如幽靈一般,一個閃身,飛快消失在幽暗茂密的叢林裡。
……
「秦玄師,素威大師和鮑焱前輩那邊傳來消息,說一切聽您的安排,繼續前進。」右邊山嶺,之前激戰之地,侯炘神色恭敬地向秦正凡稟告道。
不知不覺中,秦正凡已經成了他們這邊的絕對領導者。
秦正凡沒有矯情客氣,很是乾脆地點點頭道:「好,梭莽大師,還有兩位道友,跟我一起,槍手跟侯炘他們一起在外圍,大家小心一點。」
「是!」這回連梭莽都立正領命。
只是出乎秦正凡等人意料的是,對面的山嶺不斷傳來槍聲,他們這邊卻是一路暢通無阻,沒有蟲豸毒物,也沒有槍手埋伏。
仿若他們已經被剛才兩戰給打怕了,已經全線撤出右邊山嶺一般。
「看來有秦玄師在,他們知道不敵,已經全面撤出這片山嶺了。」眼看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二的山嶺,只要再前進一段路途便抵達孟奔山,左邊山嶺的危機算是徹底解除,梭莽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笑著對秦正凡說道。
梭莽話音剛剛落下,突然有一陣風颳來,接著他們所在的整片森林突然暗了下來,仿若就那麼一剎那間,黑夜突然降臨一般。
「怎麼回事?」眾人心頭都猛地一驚。
在他們心驚之際,眼前又突然一亮。
森林重新出現在眼前,陽光透過森林的枝葉,透射下一道道光線,給原本幽暗得森林帶來了明媚春意。
光線下,有一位位身披輕紗的妙齡女子在叢林中嬉鬧,還有不著寸縷的男女挨著大樹在做著苟且的事情。
明暗交錯的原始森林給這種淫邪的場面增添了最為原始和狂野的誘惑。
雖然所有人內心都知道森林裡突然出現這一幕很不正常,但那種致命的誘惑讓他們眼目不由自主就被吸引了過去。
甚至就連梭莽這等年邁,而且修為高深的玄門術士,一對老眼也都出現了短暫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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