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劍寒芒高速了結戰鬥,事實上方牧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應付一兩個普通的築基初期修士都夠嗆,別說如此多人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無一人敢攔。
連他們中的最強者梁銳,都被一劍斬殺,換做是他們,多半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一擁而上群攻之倒是完全可以將其拿下,只是……
誰都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萬一這傢伙回過頭又是一劍,那上哪說理去?
人心叵測,就算有人帶了這個頭,也不見得所有人就一定會聽從追隨之,而唯一有些許可能做得到這一點的人,陸琉璃卻是久久不語。
「方……牧……」
陸琉璃呆滯著凝望方牧帶著夏兎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仿佛是想將這個名字記牢。
此子不凡。
劍意雛形,劍術造詣更是令人髮指,其本身的心性更是深不可測,波瀾不驚,不斤斤計較卻不失傲骨,這種感覺……她只在自家父親身上看到過。
殺伐果斷,年輕人該有的血性他也有,可似乎這傢伙從來都不會意氣用事一般。
竹林遺蹟時,
當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被巨大的利益遮蔽了雙目時,這個叫方牧的黑袍青年卻是不為所動。
當所有人近乎絕望時,他一聲不吭,默默地在尋找生路……
有時候陸琉璃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修士,有著與他年紀不符的沉穩。
「實力當屬天驕之列,可圈可點,勉強稱得上是二流。」
「雖說比起五大天驕,相差太遠,其修為也薄弱了些,但憑靠著氣運,以及這等讓我都難以看穿的心性城府……」
想到這,陸琉璃怔怔自語:「方姓……方……南陵有這個姓氏嗎?奇怪……」
烏雲來得快,散得也快,毛毛細雨不一會便停了。
陸琉璃也沒往深處想,組織著十餘人,將梁銳的屍體草草處理後,便繼續啟程趕夜路了。
「那梁銳的屍體就這般隨意掩埋了嗎?可能會被妖獸挖出來的……」
「蓋點土差不多就行了,這是在萬獸林,哪有那麼多講究。」
「這次回去後,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那些死掉之人背後的勢力與家族,其他的還好說,可這梁銳……」
「怕什麼,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他梁家再家大業大,也沒道理拿我們怎麼樣!」
「言之有理,那個叫方牧的,恐怕要遭殃了,他殺了梁銳,梁家不會善罷甘休的,梁家的怒火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
以陸琉璃為首的一行人,逐漸走遠了。
又過去了莫約半柱香的時間,兩道人影才從不遠處的粗樹上方躍下,悄然落至地面。
「夫君,你出劍的時候,居然引動了烏雲誒!」
夏兎雙眼星光閃閃,滿是崇拜。
方牧扶額,耐著性子解釋了起來:「這一陣雨本就會下,我也只是以薄弱的蒼穹劍意,勉強借勢,使其來得早一些罷了。」
引動天象?
目前的他可沒這個本事,就算狐妖來了也做不到!
「啊?是這樣嗎……」
夏兎似懂非懂,不免好奇問道:「那別的強者,是否也能借勢呢?」
方牧失笑,面對如此天真的提問不禁啞然。
少頃,他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真正的強者,一舉一動皆為勢,不需要借。」
「這樣啊……」夏兎若有所思。
她不知曉的是,上一世的方牧,道號雷劍,是有原因的。
他的劍充滿蒼穹之威,雷霆之勢。
劍法一出,電閃雷鳴,暴雨磅礴,引動方圓數十里天地異象,劍即是雷,雷即是天,天即是他,他即是劍。
「跟上吧,沒了他們在面前帶路,我們難免會迷失在這萬獸林。」
既然打算去往南陵,方牧也就沒想過要回長河聚集地。
自從踏上這條路起,就沒有回頭這麼一說了,不找到娘親,他是不會歸家的。
……
九日過去。
當陸琉璃一行人匆匆踏過青地,越過鋤田,一座聲勢磅礴的城池,顯山露水!
城池盤旋於大地,自一望無際的綠茵平原上佇立,傲世軒昂,震懾方圓千里的牛鬼蛇神,妖獸避之,不怒自威!
繁華一街望不到邊,四通八達!
城中極其遼闊,皇親貴族,名門望族,威嚴宗門,詩詞茶會的溫雅,打鬧怒罵的鬧市,無人問津的貧民窟……
此地,是為南陵!
見到南陵城後,渾身是血的眾人身上,才誕生出了一縷緩和的喜色。
這九天以來,因失了梁銳,方牧二人又先後離開團隊,他們一路小心翼翼,走的十分謹慎。
即便如此,還是死掉了兩名鍊氣巔峰。
「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
「那該死的萬獸林,今後兩年之內,我都不會再涉足了!」
「難以置信,我們居然還能在蟻潮中活下來……」
「也就是命大,倘若不是因為那蟻潮瀕臨結束,我等恐怕早已死在那成千上萬的蟻群中被淹沒了!」
「……」
哪怕是具有極高素養,家境環境促使其端莊溫雅的陸琉璃,見到南陵城後,竟有些鼻頭酸楚之感。
太不容易了。
這一個月里她就沒睡過一次安穩覺,終日繃緊神經,生怕一個不慎死於險惡的萬獸林中。
想起這些天的遭遇,她仍然感到一陣心有餘悸。
自己……居然親身經歷了蟻潮!
眾所周知,大多妖獸獨行,唯獨某些特殊的妖獸成群結隊,蟻妖便是如此,它們十年一次遷移,遷移必然掀起山林中的腥風血雨,吞食無數生靈,可謂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好在那一次蟻潮接近尾聲,他們避得遠遠,才得以僥倖活了下來。
「走,進城!」
一行人沒有停留絲毫,恨不能立刻回到各自宗門、家族以及酒樓客棧中,好生休養一番。
而當他們步入熱鬧非凡,甚至頗為喧囂的南陵成後,又有兩道身影接近城下。
「這裡就是南陵麼?」
黑袍青年微微驚訝,比他想像中要大了不少。
這城池的規模……放在九州的世俗界,近乎接近半個州的遍布,別說幾十萬了,容納上百萬人都沒問題!
「靈域修士,數量這麼多?」夏兎暗自心驚。
進出南陵城的修士不少,有的他地歸來,也有許多外出的。
不多時,兩人悄悄混入到人群中,沒被察覺到任何氣息的端倪,在二十餘名築基期的城衛兵的眼皮底下,步入這座龐然城池。
遠方的山水間,林立於城中的山峰。
一位老者坐於魚水前,獨自下棋,指間夾著一枚黑棋,遲遲未曾落下。
「嗯?」
老者抬頭,瞥了一眼百里外的城門口方向。
他微皺白眉,不禁神色古怪喃喃:「九州的小傢伙怎麼混進來了……還帶著個狐媚子,靈虛初期……倒是算不上什麼,奇怪,這個小傢伙的氣息……嗯?怎麼感覺有點像是那個隱匿之物……」
徒然,啪嗒一聲!
黑棋跌落,於棋盤上滾動彈起彈開,掉到池塘邊緣,撲通一聲撿起水花。
「真是那個女人的東西!?」
「不好!絕不能讓那些個老狐狸們察覺到……」
老者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一揮衣袖,抽出一縷神識籠罩遠方的黑袍青年。
做完這些後,他怔怔出神。
良久,老者鬆開緊皺的眉頭,一聲長嘆:「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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