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了點眉目,秦古沒有去注意,他看著冥光蟲不斷的吸食著那些形成鬼臉的黑氣,臉上除了疑惑之外還有些許擔憂。筆神閣 bishenge.com
枯槁的鬼臉,陰冷的氣息,這些秦古之前可都是感受過的,本能的他就覺得不舒服,於是開口道:「回來。」
聽到秦古的聲音,冥光蟲似乎愣了愣,頓了少許才反應明白過來,上下左右晃動著飛回秦古的肩頭,看著起來給人種古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喝醉酒了一般。
看著落回肩頭的冥光蟲,秦古正想要說什麼,可不知為何突然看見那冥光蟲變成了兩隻,然後三隻、四隻、很多隻……
根本沒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秦古就發覺眼前的一隻只冥光蟲變作了一個個小黑點,無數黑點聚在一起形成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孔。
這臉孔原本就近在眼前,下一刻『嗖』的一下就不見了,像是竄入了秦古的體內。
一臉的疑惑,秦古睜著眼,卻感覺自己眼前一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看是什麼都看不見,不過秦古倒是能感知到原本被生命之火照耀的通透明亮的內心突然出現一張模糊不清的臉。
這張臉扭曲變幻,一分為二,二化作三,也就幾息功夫就形成了一張張枯槁的鬼臉,竟是和之前那由黑氣形成枯槁鬼臉一般無二。
……
「娘親,娘親,不好了,爹爹他又中邪了,如同木頭般站在院子裡動也不動,身上冰冷的嚇人……」一個普通的小山村,梳著羊角辮的小女童一臉驚慌的跑到那名看起來也就二八芳齡的少女身邊,嘴裡卻喊著娘親。
「不怕,不怕。」少女身著素色衣裙,簡簡單單的裝扮卻難掩天生麗質,怎麼看都覺得是大戶人家的閨秀流落到了這小山村。
嘩,嘩,一桶透心涼的水從頭頂直接澆了下來,被那小女童稱為『爹爹』的男子全身一個哆嗦,臉上流露出驚恐和戒備的表情,雙目有些無神,茫然的打量著四周。
「張郎中,我家夫君情況如何?」看了眼已經換下濕漉衣物,躺在床榻上像是睡著了的男子,少女來到屋外,小聲詢問先前從村東頭請來的張郎中。
「秦公子這病說是病又不像是病,此等怪異之事此乃老朽生平未見,恐怕還真是中邪了,方姑娘還是另請高明吧!」張郎中說完,明顯不願繼續多留,匆匆離去。
「影兒,我是不是活不久了,村里人都說我中邪了,最近這種情況也愈發頻繁,時不時就發覺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床榻上,剛眯了會眼的秦古突然張開眼,看著方影兒正端坐著床頭,心中浮現一股暖意,臉上那驚慌的表情漸漸散去。
「夫君,影兒不許你胡說。聽說縣城新修繕的緣法寺很是靈驗,我們明天就進城去拜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方影兒伸出根指頭貼著秦古的嘴唇,明顯不願他繼續說著什麼時日無多。
隔天,緣法寺,秦古在佛前求了一根簽。
「貧僧了塵,不知施主如何稱呼?」解簽和尚端詳著秦古道。
「了塵大師,在下秦古。」聽到了塵大師突然這般問,秦古雖覺疑惑,不過還是如實道。
點了點,了塵繼續道:「不知施主解簽想問點什麼?」
「大師,在下好像得了一種病,村里人都說我中了邪,時常……」方影兒正在殿外等候,想到她的叮囑,秦古雖然對於這解簽並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將要問的都問了出來。
「施主得的可不是什麼病,而是命。」了塵意有所指。
「命?難道說我命當該絕,無藥可醫?」秦古很是不解。
「知道為何要讓令娘子在殿外等候麼?」了塵沒有直言。
秦古搖搖頭,不解更甚。
「簡單的形容施主是中了邪其實也沒錯,此邪正是令娘子。」
了塵口出驚言,秦古顯然無法接受,一個勁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呢!」
回村子的路上,秦古很是恍惚,手中拿著一面古樸的鏡子,腦海中則一直迴蕩著了塵大師的那些話。
「秦施主,令娘子身居幽冥氣息,就算不是鬼物也甚似鬼物。」
「人鬼本殊途,更何況她居然為你懷了鬼胎,就算非其所願,實則無形中已經改了施主的命勢!」
「故而施主命不好,凡俗之人,命數本就不硬,如今聚在了鬼胎上,自是命不久矣!」
「若是施主信,則下月初一,陽辰中天之時,讓令娘子照一照這塊明鏡便是……」
「夫君,怎麼啦,為何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樣子。」覺察到秦古表現出來的異樣,方影兒柔聲問道,「還有,了塵大師可說了什麼法子?」
「沒,沒什麼!」秦古自不願多言,只是時不時看向笑容柔和的方影兒。
了塵大師的話,秦古沒有選擇去相信,可相不相信是一回事,徒然間聽到這麼一個說法,心中總感覺多了點什麼,難免流露在行為舉止中。
為了證明了塵大師說法是錯誤的,到了月末,秦古很想改天就驗證一番,可又狠不下心,若要是真的呢?
真的,那又該如何是好?秦古不敢去想,命不好,或許自己真的命不好吧,可當初娶了方影兒,就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命,同命相連,如此多年朝夕相處又如何忍心去傷她害她?
一命換一命,既然自己命不久矣,又為何要去驗證什麼?要是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自從緣法寺回來後,方影兒漸漸覺察到了秦古的異樣,剛開始也沒說什麼,可最後還是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追問下,秦古將一切都告訴了方影兒,既然自己命不好,想來也沒有比這更不好了的,乾脆不再隱瞞。
「夫君,如果有來世,你還會娶影兒麼?」
這夜,秦古做了一夢,夢裡面方影兒淚眼婆娑,淚光中似有著千言萬語和萬般不舍。
「一個人的一生或許有很多世,故而一世並不代表著一生,只願生生世世,我的妻子都是你……」
在夢裡,秦古依稀記得自己說了這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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