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當前,死道友不死貧道是不變的法則。
在周寧看來,自己和陸野之間本就沒有什麼交情。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裡。
至於陸野為什麼會救她,她自然也沒放在心上。
一個男人救一個陌生女人還能怎麼樣?
這會兒的陸野,在專職釣凱子的周寧眼裡,就是一個傻凱子。
趁著陸野抵擋危險之際,彎腰爬進了洞裡。
然而這洞說到底就不是給成年人準備的。
上半部分,圓潤柔軟,擠一擠還能過去。
可下半部分就沒那麼容易了。
周寧嘗試著不同的角度,想要硬鑽過去。
可胯骨不是你想變小就可以隨便小變的。
曾讓她混跡於各大場所的名器。
在這一刻,成為了致命的累贅。
更麻煩的是,想進進不去,想退這會兒也退不了,完全是卡在了中間。
而另一邊。
那隻枯瘦的主人,身上黑氣逐漸散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兵。
沒了黑氣纏繞之後,劉兵的枯手逐漸飽滿起來。
很快,恢復成了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只不過,陸野的每一拳每一腳打在他身上,都能明顯感覺到和常人的區別。
那種相似感,就和曾經與廠長馬里奧對戰時候一樣。
依靠著踏風步和木質化極寒風暴,陸野雖然傷不到劉兵,但劉兵也奈何不了陸野。
雙方你來我往,打了數十回合。
與此同時,周寧還在奮力的掙扎。
駱唯優這個似乎有點自閉症的孩子,終於明白自己該幹嘛了。
他從前面拽著周寧的手,努力的想把他拖出去。
可僅憑他那點弱小的力量,又如何能改變局面。
而陸野經過一番無效的打鬥下來,已有些漸漸不支的感覺。
似乎是看出來陸野體力的消耗,劉兵的攻勢愈發猛烈起來。
在這麼耗下去,顯然不是個辦法。
扭頭看了一眼上半身過去了,下半身還卡在洞口的周寧。
陸野心生一計,對周寧喊道:「忍著點啊,我送你出去。」
說罷,指尖電弧跳動。
在電流的悲鳴聲中,陸野指尖雷霆之力,朝周寧捅了下去。
撲哧!
周寧頭一仰。
猛地一聲尖叫。
也不知道她哪兒來這麼大的力量,竟然真就鑽了出去。
爬出洞口,周寧渾身癱軟止不住的顫抖。
而陸野,在出手過後的瞬間,似乎感覺到下雨了。
隱約間還嗅到了一絲大海的味道。
「快!」
駱唯優終於開口了。
朝陸野伸出了小手。
陸野點了一下頭,抓住駱唯優的小手作勢要爬出去。
只見陸野原本緊張的表情,在抓到駱唯優小手的瞬間,忽然煙消雲散。
看到陸野嘴角勾起一絲微微的笑容,駱唯優手抖了一下,想要甩開陸野。
然而,哪有那麼容易。
那一秒,陸野手中直接綻放出一團電光。
倒在一旁,時不時抽搐幾下的周寧,見此一幕,不由得就夾緊了雙腿。
「你!」
「啊!」
駱唯優被陸野手中的電光死死吸住。
那張稚嫩的面孔,不斷的扭曲。
浪漫天真的童真模樣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暴戾和殺機。
「你會死的!」
「你會死的!」
「那就看誰先死!」
大喝一聲,在地上躺平的陸野,激活了踏風紋身。
雷符和踏風的相輔相成之下,踏風奔雷擊蓄勢待發。
然而,就在這時,陸野動作忽然一滯。
身後的劉兵,右臂纏繞著黑氣。
那隻枯爪,已經貫穿了陸野的後心窩。
周寧被嚇的尖叫著慌忙往後爬。
「救我,救我!」
「走,快走。」
「往哪兒走,去哪個房間安全啊!」
「不知道,找個就近的快跑吧。」
說罷,陸野咬緊牙關,死命拽著駱唯優的手。
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將雷霆之力灌入駱唯優體內。
一開始,駱唯有還奮力掙扎著。
慢慢的,他體內像是自燃了一樣,很快化為了一具焦屍。
陸野也徹底的油盡燈枯。
手一松,頭一歪倒在了洞口。
……
……
……
白沙瘋人院會議室里。
彤彤臉上不斷變化的複雜表情逐漸平息了下來,最終只剩下一臉的平靜。
陳楠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而坐在陳楠四周的眾醫生,全都低垂著頭,仿佛睡著了一般,毫無動靜。
陳楠微微一笑,拿出了對講機。
「來二號會議室處理一下,這裡有七具屍體。」
說完,陳楠又轉了一下頻道。
「張主任,成功了。」
「死了七個。」
「嗯,好的。」
「行,我馬上就安排,把她送往總部。」
放下對講機,陳楠走到昏睡不醒,但一臉平靜的彤彤身邊。
推著她的輪椅,離開了房間。
……
……
……
天空一片晴朗,暴風雨過後的周寧,開著車離開了旅館。
這一次,她沒有選擇回到市里。
似乎在經過了這次的事件後,劫後餘生的她終於醒悟了。
她遠離市區,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站在門口,看著爬上門框的葡萄藤,周寧的臉上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裡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
周寧慢慢已經習慣了新的田園生活。
這天,周寧在房間裡整理她的衣服,無意中從衣櫃角落裡滾落了一顆糖出來。
周寧彎腰撿起那顆糖,猛然發現這顆糖,正是當初旅館裡的那顆。
看到這兒,周寧的臉色,頓時就白了。
然而,幾秒鐘之後,她忽然笑了起來。
笑得狂妄又放肆,似乎自己終於自由了。
笑著笑著,周寧將那顆糖丟入了自己口中,咀嚼起來。
硬糖被咬得咯吱碎裂,周寧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猙獰。
……
……
……
另一邊。
彤彤已經醒了。
她坐在一輛押運車的後座上。
眼中滿是天真的看著窗外,她似乎並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麼。
陳楠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彤彤。
兩人目光相對之時,彤彤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陳楠卻是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
「陳醫生,這糖給那孩子吃吧。」
「開你的車,別做傻事。」
「楠姐!」
「閉嘴。」
「她還是個孩子,那地方,就是地獄。」
「生不如死的活十年,總好過馬上就死吧?」
「可是……」
「夠了,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下次,沒那麼容易了。」
說罷,陳楠再次抬眼看向後視鏡。
然而,她看到的,卻是一張與年齡極度不符的冷笑。
上一秒還露著天真的笑容,下一刻卻逐漸猙獰。
陳楠被這一幕,嚇得心口顫了一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一隻小手,透過鐵窗伸了出來,一把撕開了她的喉嚨。
驚恐中,司機想要按下車上的情急求助按鈕。
可還沒等他按下按鈕。
他的雙眼,只剩下兩個噴血的窟窿。
……
……
……
而另一邊。
周寧褪下了所有的衣物。
漫步走到了鏡子前。
她欣賞著鏡子裡迷人的胴體。
指尖划過皮膚,露出滿意的笑容。
隨著她目光往下。
看到某被電得焦黑處時,皺緊了眉頭。
「別看了,畫皮容易,畫心難。」
聽到聲音,周寧臉色大變。
抬眼就看到鏡子裡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兒走了進來。
「你,是你!」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陸野微微一笑,摸了摸身邊小女孩兒的頭。
「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吶,你得感謝這位小朋友。」
陸野嘿嘿的笑著。
小女孩兒是誰?
自然就是彤彤了。
房間四個角落裡的鏡子,正是她放的。
一開始,陸野的確搞不明白放鏡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直到後來,陸野才明白。
原來鏡子是為了分辨人的。
在陸野倒地,無意中看到鏡子發現周寧和劉兵,在鏡子裡都沒有腳的那一刻起。
那些想不通的問題,也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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