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精神病人 第40章 三十年前的保安

    菸酒開路，辦事無憂。

    放在年輕一代人身上，這句話或許並不是那麼對；

    但應用在保安老劉身上，可謂是一打一個準。

    之前還對陸野各種牴觸，各種不願意解決；這幾杯道家釀下肚，差點就拉著陸野拜把子了。

    一根華子煙，兩斤滷牛肉，三把花生米，四杯道家釀，五個回合下來，保安老劉舌頭都大了。

    「陸，陸，老弟啊，你說那些嚼舌根的人可恨不？」

    「一會兒說你是神經病，說你沒事兒去摸電門兒，這不是搞笑嗎？」

    這要在平日裡，這種時候，陸野肯定是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以沉默為金。、

    不過現在陸野喝得也有些上頭。

    這幾日裡，各種問題憋在心中，根本無人傾訴，陸野都快憋出毛病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保安老劉頭，反正都是喝高了說酒話，陸野乾脆敞開了心扉。

    「這些人太過分了！」

    「可不嘛，就是精神病也知道電門兒不能……」

    話音未落，就聽陸野說：「太過分了，我那是摸電門兒？我都扣電門兒了好不好！」

    聞言，老劉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楞了半晌才微笑道：「牛皮，來，走一個。」

    兩人一碰杯，仰頭就是一口悶。

    看著一飲而盡的杯中酒，兩人皆是相視一笑。

    「陸老弟豪爽啊，你這人品沒得說。」

    「劉老哥你也不賴啊！」

    「那這麼說，炸了全院玻璃，嚇尿院長也是你乾的？」

    「都是傳聞，傳聞而已拉，院長可沒尿。」

    聽了這話，老劉更是佩服的表情：「真特麼得勁兒，我老早就想這麼幹了！」

    話到此處，保安老劉忽然止住了聲音，左右看了看，才低聲道：「其實大家都想這麼幹。」

    說完，老劉自顧自的大笑起來，又往嘴裡丟了顆花生米：「其實老哥我也不喜歡傳八卦的，可天天跟那些長舌婦在一起，不八卦，混不開啊，你說是不是？」

    「懂的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兄弟我是深有感觸啊！」

    「不說了，來，走一個。」

    「幹了！」

    老劉是越喝越盡興，一杯乾完覺得不過癮兒，又給自己續上一杯。

    「今天下午，還有人傳，說你在仁愛醫院跳樓，這不是搞笑嗎？」

    說話間，酒杯送往了自己嘴邊。

    陸野一聽這話，當即也笑了起來：「還別說，天台風挺大的。」

    咳！

    咳咳！

    老劉正喝著酒，聽了陸野這話，被嗆得直翻白眼，差點沒當場去世。

    這可把陸野給嚇到了，頓時出了一背的白毛汗。

    要喝個酒把老劉給喝死了，今後自己恐怕更沒有出去的希望了。

    幫著老劉順了半天氣，半晌之後才緩了過來。

    陸野被這一嚇，酒醒了一半，老劉卻還醉著呢。

    「牛，牛，牛皮啊！感覺怎麼樣？老哥我早就想試試了。」

    酒醒後的陸野，愣愣的看著保安老劉。

    這是酒話，還是酒後吐真言？

    「老弟，你怎麼不說話呀？」

    「老哥，咱沒事兒就別跳了吧，上面風大，容易閃著舌頭。」

    「不行！」老劉一揮手說：「我不要當一輩子懦夫，我也要當個英雄！哪怕只有一分鐘，我也要驚醒少數人。老弟，下回你一定帶上我，我來打頭陣。」

    「行，一定一定。」

    「老弟，你說這跳下去，感覺怎麼樣？帥不帥？」

    陸野想了想說：「這帥不帥啊，還得看你落地的姿勢，以及樓層數。」

    「此話怎講？」

    「你知道三樓和三十樓最大的區別是什麼？三樓下去，是啊哎喲；三十樓下去是啊啊啊啊砰。」

    「有道理。」

    「而且觀賞性也不一樣。」

    「還，還，還有這個說法？」老劉大著舌頭問道。

    「當然了，舉個例子，就好比天上飛過一個飛機。然後有人看到了就喊，快看，天上有飛機。」

    「大家一起抬頭，如果這時候飛機還沒飛過，人群就會說，哇，真的有飛機耶。」

    「如果抬頭的時候，飛機飛過了，人群就會說，切，不就是飛機嘛？又不是沒看過。」

    聞言，老劉當即豎起來大拇指：「絕了！」

    陸野尷尬一笑，同時心中祈禱，老劉可千萬別去嘗試啊。

    否則自己就成罪人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醒了酒的陸野自然明白這次自己的目的是啥。

    在與老劉侃大山的同時，陸野時不時的插入一些四星軍工廠、白沙瘋人院和張起民的話題。

    「老劉，你知道四星軍手機不？」

    「簡直不要太熟，我跟你說，現在的四星手機，根本不如以前了，當年四星可是搞軍工的。」

    「那為什麼搞手機去了？」

    聞言，老劉左右看了看，神秘道：「你不知道吧？這些可都是老黃曆了。」

    「老劉，你就別賣關子了，快給老弟我講講唄。」

    通過保安老劉結結巴巴話語，和毫無邏輯的講述能力，陸野聽了半天之後，把那些廢話過濾了一片，才總結出了部分有價值的信息。

    宏都紀元一九八零年，那時候的老劉就是四星軍工廠的保安了。

    那年四星軍工廠的生意還不錯，一切都在良性發展。

    但在那年夏天，卻發生了一起變故。

    據老劉回憶，當時好像是有幾個工人在廠里挖到了什麼礦石。

    由於貪念作祟，這幾個工人並沒有上報，而是私自隱瞞了下來，並且打算晚上來偷挖賣錢。

    當時恰好是老劉值夜班，那幾個工人的舉動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接下去的發展，就如同陸野想像中一樣。

    偷挖礦石的工人承諾事成之後，會分出一份錢來給他，條件是就當今晚沒見過他們。

    不用自己動手，只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不需要擔任何風險，老劉自然答應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怪了。

    那幾個工人由於準備不充分，開採並沒有順利完成，打算過幾天準備充分了再來。

    可當晚他們回去後，一個個都被送進了醫院，連一天都沒活過，全死了。

    因為這事，引來了好幾波調查。

    老劉被嚇壞了，根本不敢提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並且在兩天後就以身體不適為由辭職了。

    他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算結束了。

    更怪的事情，又來了。

    就在他辭職後，還沒兩天，四星軍工廠廠長的家人集體在廠房宿舍里自殺了。

    當天晚上，廠長可能是悲痛欲絕，直接在廠里放了一把大火，縱火自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