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你就該死!」
姚芸竹冷哼。筆硯閣 www.biyange.com
祝雲謠被她偷襲,那是因為祝雲謠蠢!
蠢貨就活該去死!
「哦,現在技不如人的是你。」
祝雲謠呵呵一笑,雙腿剪住姚芸竹的脖頸,直接把姚芸竹摔了出去。
「所以,你現在是要乖乖去死嗎?」
姚芸竹雙目通紅,如同被激怒的母豹子一樣撲到祝雲謠身上,和祝雲謠扭打在一起。
祝雲謠看著姚芸竹,笑容嘲弄。
說到底,只是姚芸竹從不把別人的命當成命罷了。
在她的眼裡,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死活從來都不重要。
所以她註定只能失敗。
也註定,瑤瑤只把她當成替代品。
光束落下,掀起一陣塵土,祝雲謠腳下踩著姚芸竹,仰頭望天,只見那個孔洞已經消失。
一道白光在她的掌心閃過,而後就是突如其來的強光,從遠方擴散,最後逼得祝雲謠不得不伸手擋住眼睛。
她腳下似乎都是軟的。
祝雲謠低頭,看見自己手裡握著一根毛筆,筆尖的墨色凝聚,在宣紙上留下一滴濃重的墨色。
墨色暈開,成了一朵黑色的花,邊緣的鋸齒像是猙獰的尖牙。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起來。
祝雲謠連忙放下筆,去開門,就對上一雙眼睛。
明亮如星,艷麗如烈陽,眉目流轉,儘是風情。
這是個梳著婦人髮髻的女子。
女子後頭跟著個小丫頭,小丫頭拎著食盒乖乖巧巧的站著。
不遠處還跪著一個面色慘白的丫頭,丫頭看見祝雲謠出來,頓時忍不住嚎啕一聲,掙扎著到祝雲謠面前,對著祝雲謠祈求道。
「老爺,您去看看夫人吧!」
祝雲謠一愣,紛繁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漫上來。
「老爺。」
那個明艷的女子柔柔叫了一聲,眉目低垂,一副溫婉恭順的樣子。
祝雲謠卻皺了皺眉,道:「你先回去吧。」
明艷女子一愣,卻只來得及看到祝雲謠大步離開。
祝雲謠步子又快又急,不過是片刻就已經消失在轉角。
她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氣的直咬牙。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幸災樂禍還是該憐憫一下自己。
因為這一次,她和姚芸竹,是夫妻!
姚芸竹是她的正妻,這時候正在生產,不過她對姚芸竹這個正妻一向沒有好感,對姚芸竹常常是無視的態度。
而姚芸竹也不得公婆待見,反正在這個偌大的家族之中,姚芸竹就是個擺設。
等到了姚芸竹的院子外面,祝雲謠忍不住一陣頭疼。
在這個以夫為天的時代,她要是磋磨姚芸竹絕對是輕而易舉。
但是問題是,那不是因為她實力多強,而是因為她如今的身份是個男人。
而且一想到之後姚芸竹還要經歷什麼,祝雲謠就忍不住一陣噁心。
正妻姚芸竹雖然生下了嫡長子,但是嫡長子因為是早產身子羸弱,而她的公婆逼著姚芸竹繼續不停的生。
祝雲謠覺得他們仿佛把人當成了豬,姚芸竹是母豬,她是種豬。
後來姚芸竹因為不停生孩子,難產而死。
沒過多久,如今最受寵愛的如夫人就被抬上正妻的位置,又過了一段時間,姚芸竹生的嫡長子便死於意外。
而這個如夫人也有了兒子傍身,姚芸竹生的孩子都淒悽慘慘戚戚。
祝雲謠: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片刻之後,一聲響亮的啼哭響起,祝雲謠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現在有一個嫡長子,不然她怕是真的要繼續當種豬!
裡頭姚芸竹也氣的恨不得罵娘,然而她剛生產完沒有力氣,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軟的。
恰巧此時她的貼身丫鬟驚喜的跑了進來,「夫人,老爺來了!」
姚芸竹一想到這個老爺殼子裡面實際上是祝雲謠,頓時更氣了,忍不住兩眼一翻,暈了。
一進來收穫了暈過去的夫人的祝雲謠:「……」
她覺得姚芸竹就是在針對她!
不過看著姚芸竹那個蒼白的樣子,祝雲謠也忍不住心裡有點難受,不是因為她是姚芸竹,而是因為她是個姑娘。
祝雲謠也沒經歷過這種事,她只能盯著邊上的產婆,產婆被祝雲謠盯著,頓時脊背都漫上了一層汗。
卻還得硬著頭皮勸著祝雲謠出去,不然到時候老夫人怪罪下來怎麼辦!
誰不知道老爺最聽老夫人的話了?
祝雲謠被勸了出來,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不過好在雖然早產,但是姚芸竹身體卻沒什麼大問題,坐完月子之後就繼續生龍活虎了。
祝雲謠看著姚芸竹拍在自己書桌上的手,沉默半天。
「所以你說你現在要和離?」
姚芸竹是瘋了吧!
「不然呢?祝雲謠,你別以為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
姚芸竹冷哼一聲,要不是這段時間她一直被拘著,她早就來找祝雲謠了!
「……你到底了解不了解這裡啊?」
祝雲謠一言難盡的看著姚芸竹。
這個時代對女子十分嚴苛,出家之前除了父親兄長弟弟等直系親屬以外見不到任何外男,然後到了年紀被嫁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之後被拘在大宅子裡,不停的生孩子,直到死。
若是生的是女兒,就繼續重複這樣的命運。
至於和離?
不存在的。
但凡是離開了夫家的女子,都會被自願沉塘,化成一塊倔強的牌坊。
哪怕是喪夫的女子,若是沒有子女需要撫養,也是要被自願沉塘的,然後成為一塊牌坊,以示貞潔。
至於女子的想法,那重要嗎?
「你什麼意思?」
姚芸竹狐疑的看著祝雲謠。
祝雲謠直接甩過去一本書,讓姚芸竹自己看。
姚芸竹將信將疑的拿起來,她天天見到的人就那些個丫鬟婆子,對於大環境如何自然並不了解。
然而看完祝雲謠扔給她的書,姚芸竹臉色都白了幾分。
那些字裡行間,密密麻麻寫的,都是吃人。
「果然,這個世界就應該被毀滅。」
姚芸竹喃喃重複。
祝雲謠:「……」
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啊!
她無語的看著姚芸竹,心裡再次忍不住感慨,她和姚芸竹果然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你就不要想著和離了,嗯……」祝雲謠頓了頓,「我會和母親說,讓你在自己的院子裡學女誡,反正你我一向不親厚,至於你自己在院子裡做什麼,我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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