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變得略微有些不正常,睡著睡著,突然就大喊一聲坐了起來,然後淚流滿面。
柳誠還以為這種情況會好轉,但是他很快就發現,惡化了。
開始的時候,還只是睡夢中驚醒,很快白天就變得一驚一乍起來,柳誠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經過了四五天這樣的怪異舉動之後,柳誠帶著蘇月找到了心理醫生,收費昂貴,但是公司買單。
但是心理醫生因為語言的關係,根本無法真正的了解蘇月的病情,最後開了一點鎮定的藥。
但是醫生反覆叮囑他,這種藥不能多吃,有一定的依賴性和成癮性。
這個成癮性三個字,讓柳誠頭皮發麻。
但是吃了三次之後,柳誠開始懷疑心理醫生的專業性了,這玩意兒沒啥用,而且似乎還加重了病情,蘇月服藥之後,從一驚一乍,並沒有變得安靜,反而開始抽搐。
第十二天假期結束的時候,柳誠又申請了一個月的長假,也不知道是他前面立功較大,還是這次遇襲情有可原,這一個月的長假,非常快的准了。
而且不扣工資。
心理醫生的藥,卵用沒有,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他每次抱著蘇月的時候,蘇月才會安穩下來,非常乖的靠在他懷裡。
精神很正常,說話清晰有邏輯,表達正常,思維很是活躍,但是更加貪戀柳誠。
經常聊著聊著,蘇月就忍不住抱著柳誠索吻。
柳誠強忍著定海神針,總覺得這般境遇下做,有點欺負蘇月,他抱著蘇月低聲說道:「不是,你身體還沒好,不合適。」
「我想。」蘇月有點狂躁起來,抱著柳誠就啃了起來。
柳誠本來就有點忍不住,立刻就是一番天雷地火。
……
「好些了沒?」柳誠頗為擔心的問道,他害怕生病的蘇月再出什麼,就太麻煩了。
蘇月帶著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說道:「好多了,有你在身邊真好。」
「你太瘋了。」柳誠搖了搖頭,差點把他的腰給搖斷了。
蘇月用腳尖點了點柳誠的腰,笑著說道:「說的跟你不瘋一樣。」
柳誠不明白這種作用的機理,但是蘇月真的開始了好轉,白天不再一驚一乍,大吼大叫,不再胡亂的發脾氣,晚上再不會驚醒。
只是要的有點多,得虧柳誠蛋白質攝入比較多,並沒有發生供不應求的事情。
蘇月在半個月之後,終於完全恢復了正常,心理醫生對此表示頗為迷惑。
這種康復手段實在是有點詭異的很,但是蘇月就這樣神奇的康復了。
柳誠拿著診斷單,看著上面的診斷證明,滿是疑惑的說道:「醫生說我是你的安慰劑?這是…不嚴謹啊。」
蘇月抿著嘴唇低聲說道:「我反正現在離不開你,你不能離開我,我們去超市吧。」
蘇月突然將柳誠拉到了消防通道,抱著柳誠的腦袋,就熱情似火的啃了起來。
購買食材的事情不了了之,柳誠只好驅車回到了自己家裡,剛關上家門,蘇月整個人就如同八爪魚一樣,纏住了柳誠。
……
「再這樣下去,那司機沒把我幹掉,你就要我把送醫院了。」柳誠靠著床頭,氣喘吁吁,不過他忽然明白了些醫生的話。
安慰劑這種事,可能真的是,只要蘇月一害怕,她就會迫切的想要親密接觸,去緩解那種恐懼感。
久而久之,居然形成了應激反應。
柳誠的確是蘇月的安慰劑,醫生說的的確是事實。
「我不要申請十年期的商務簽了,我們就待六個月就回去好不好?只要在這裡一天,我就會時不時的害怕。」蘇月忽然抓住了柳誠的胳膊,眼神中滿是雲雨之後的期盼。
柳誠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會申請了。」
出了這檔子事,他怎麼可能還想要留下來?
蘇月攤在床上,滿是歉意的說道:「你知道我一看到那些拉美裔,我都會抖一抖,哪怕是擦肩而過,哪怕是我明知道對方沒有危險,但是我依舊會非常害怕。」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說去什麼遊輪,不去度假,我們就不會遇到那個司機,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柳誠揉了揉蘇月的腦袋,嗤笑的說道:「傻姑娘,瞎琢磨啥呢。」
「真的嗎?」蘇月又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柳誠,眼神中又有懷疑。
吃一塹長一智,柳誠直接買了輛二手車,選擇了自駕。而後他報了一個射擊班。
他清空了一個彈夾,其實只有三槍命中了對方,其他都射空了,一槍很幸運的打穿了對方的肺,對方才徹底的失去了行動能力。
蘇月和柳誠自然是形影不離,隨著槍聲的一次次響起,埋在蘇月內心深處的驚恐源頭消失不見。
直到這個時候,柳誠才清楚的知道,其實現代手槍的聲音並不是很大,而且不是砰砰的聲音,而是類似於釘子被砸的尖銳的響聲。
柳誠撥通了李曼的電話,雖然每天都會打電話,但是柳誠直到這個時候,才講出了這件事,一來怕李曼擔心,二來,他自己其實也是非常害怕,不願意提起。
甚至很多細節都已經模糊了起來。
「你沒有受傷吧!」李曼這才又氣又惱的說道:「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前幾天休息,還說找你去,你百般推辭,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現在好受了點沒?你自己買個車嘛,那邊車有不貴,打不了回國的時候再賣掉就是。」
李曼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柳誠一一作答之後,才掛斷了電話。
柳誠看了看手中的購物袋,又看了看家的方向,點了一根泰山,噴雲吐霧之後,才慢慢的向著家裡走去。
「回來了?」蘇月拿著ipad在看電視劇,看到柳誠回來頗為驚喜的說道。
「嗯,我去做飯。」柳誠點了點頭,但是他將手中的一疊賬單放下,才發現了一封不同尋常的書信。
威脅信。
柳誠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是那個司機的同夥,這封信要二十萬刀的索命錢,否則就要了他們的命。
對方留下了一個聯繫方式,柳誠用力的呼吸了幾下。
「蘇蘇,你做晚飯好不好?我有點事要做。」柳誠打開了電腦,平靜的說道。
這幫傢伙,最不應該的就是留下聯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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