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瞧見那人影嚇了一跳, 雖然那人影晃晃悠悠的, 看起來走的東倒西歪, 但是步伐很輕,而且非常之快,修為應該是非常高的。
他再一瞧,還有更驚嚇的, 那黑影一頭白髮, 在黑/暗中還挺顯眼, 不就是那個失蹤掉的秦老嗎?
日暮立刻給旁邊兩個人打了個顏色,東方和子車無奇也瞧得很清楚, 互相瞧了一眼。
那個從山上下來的人果真就是秦老, 但是秦老有點不對勁兒,東方覺得,白天的時候他是瘋瘋癲癲的, 而現在有種……更難以言繪的感覺, 眼神空洞無神, 簡直就像是個傀儡一樣。
秦老很快的就走過來了,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從他們身邊走過, 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順著山林往外走,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日暮有點忍不住了, 小聲說:「我們現在怎麼辦?跟上去?還是去山上禁地?」
東方也覺得很為難, 不過他思考了片刻, 就決定要跟上去,畢竟禁地又不會消失不見,而秦老馬上就要消失不見了。
子車無奇似乎跟東方想到一塊去了,立刻就與東方一對視,然後招了一下手,三個人趕緊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雲笈宮的晚上很安靜,一望無際,什麼人也看不到,一般天黑之後,雲笈宮的弟/子是不會隨便走動的。
不過如今雲笈宮中住的可不只是弟/子,還有很多賓客。
他們三個人不便打草驚蛇,就悄悄的跟著秦老,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去哪裡。
很快的,秦老一直往前走,趟過了無數的陣法和機/關,他們跟在後面,無不震/驚的。
雲笈宮的陣法多的好像地上的螞蟻一樣,秦老這樣的狀態,雖然修為很厲害,但是意識模糊,是如何發現且破/解那些陣法的?
雖然他們都奇怪,但是秦老真的一個陣法和機/關都不曾破/壞和觸/碰開,就這麼暢通無阻的往前走。
東方往前一瞧,就在這個時候,真是巧了,前面竟然也有個黑影,正悄悄的往這邊走過來了。
東方眯著眼睛一瞧,竟然是那一天閣的少閣主。少閣主鬼鬼祟祟的,走一步回一下頭,似乎在確定四周沒有人,並沒有發現前面有人往他這邊來了,馬上就要撞個正著。
三個人在後面跟著,都發現秦老要和那少閣主碰面了,不過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好靜觀其變了。
大半夜的,那少閣主本應該睡了,但是不知道為何鬼鬼祟祟的在這裡。
東方瞧見他這模樣,想著這少閣主說不定還真的趁著天色沒亮的時候摸進了別人房間翻東西。
少閣主似乎先發現了前面的秦老,給嚇了一跳,然後反應還算是快的,立刻就縮到了旁邊的大樹後面躲著。
他躲好之後,想要稍微探頭瞧一眼,等著秦老離開之後再出去。但是他那麼一探頭,那邊的秦老一下子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東方看的可是清楚,秦老並沒有消失,他動作極快,比鬼魅還快,就像是一縷煙一樣,一個閃身已經站在了少閣主的身後。
而少閣主全然不知,還探著頭往外瞧著。
東方立刻就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身邊的子車無奇。
子車無奇示意他稍安勿躁,結果下一刻,那秦老突然就抬手了,一把抓/住了少閣主的後脖子。
少閣主嚇得一哆嗦,「啊」的輕呼了一聲,立刻回頭去瞧,就瞧見滿頭白髮的老頭已經到了他身後,把少閣主嚇得差點翻白眼。
秦老抓/住了少閣主,滿眼還是呆滯的,但是動作一點也不含糊,劈手就將少閣主給打暈了。
東方聽到「咯吱」一聲,感覺秦老下手再狠一點,恐怕少閣主的脖子就會直接被打斷了。
那秦老將少閣主弄暈,直接丟在了地上,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跪在了地上。
東方瞧得一驚,說:「吸走其他人修為的果然是他!」
秦老正在吸走少閣主的修為,那少閣主在昏迷中渾身痙/攣了兩下,但是仍舊沒有醒過來。
日暮說:「咱們要是再不出去,恐怕就要多一具乾屍了。」
他話到此處,就瞧東方身形猛的一拔,已經躍了出去。
子車無奇隨即跟上,日暮趕忙也追了上去。
秦老正吸了一半的修為,忽然聽到有動靜,空洞的眼睛立刻轉開了,把死魚一樣的少閣主丟在旁邊,看向東方他們。
東方離得近了,更覺得秦老和白日裡一點也不一樣,眼神實在嚇人極了,被他一瞧,好像是被毒蛇給盯住了一樣。
東方說:「秦老,你這是在做什麼?」
秦老不說話,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盯著東方瞧,然後突然之間,猛的就撲了過來。
這一變故有點快,畢竟之前秦老還很平淡,哪想到他這麼快發難。好在三個人本來就很警惕,倒也沒有措手不及。
秦老猛的撲過來,三個人趕快各退兩步散了開來。
秦老似乎是衝著東方來的,所以一撲沒中立刻就又追了上去。
子車無奇眯了一下眼睛,也連忙追了上去,伸手一揮,立刻在秦老面前落下結界,阻斷了秦老和東方之間的路。
然而秦老似乎看都不看那結界,就聽「咔嚓」一聲,竟然直接用腦袋就去撞了結界。
東方和日暮都嚇了一跳,感覺秦老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子車無奇雖然還沒完全恢復,但是也好的差不多了,這結界無比結實,他們還是頭一次看有人用腦袋直接去裝的。
結界發出一聲脆響,但是並沒有碎開,反而是秦老的腦袋一下子就流/血了,血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途徑眼睛,最後一直流/到下巴上。
然而秦老還是眨眼都不眨眼,眼珠子被血水都弄紅了也不眨一下眼睛。不僅如此,他還接二連三的有用腦袋去撞結界,似乎非要把結界撞裂不可。
東方都懵了,覺得秦老一定是中了什麼邪術,或者被人控/制了。
日暮低聲喊了一句說:「他真的瘋了,咱們要怎麼辦?」
東方說:「把他先弄暈,讓他安靜些。」
秦老若是再這麼撞下去,恐怕分分鐘就能把自己給撞死了。
東方說罷了第一個就動了,日暮趕忙去配合,子車無奇五指一收攏,那就快破碎的結界立刻消失。
三個人從三個方向夾擊秦老,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只是秦老的修為真的一下子厲害了不少,也不知道他到底吸了多少人的修為,他們三個人一起,竟然只能和秦老打了個平手。
秦老滿臉都是血,跟個怪物沒什麼區別,嘴裡還發出一些無意識的單音,有的時候就像活死人一樣。
四個人糾纏了一陣時間,東方生怕有人路過這裡會發現他們。就在東方著急的時候,他明顯感覺秦老的修為在慢慢的下滑,越來越弱,漸漸就有了敗勢。
子車無奇和日暮也都感覺出來了,立刻配合東方收網,三個人全都設下結界,一下子就將秦老扣在了下面。
秦老在結界裡掙紮起來,又開始用腦袋撞結界。東方覺得這樣不是事兒,乾脆又將結界一收,結界一下子變成了繩索一樣,困住了秦老,將秦老五/花/大/綁了。
秦老還在掙扎,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子車無奇攔住要過去的地方,說:「別過去,離得太近他會吸你的修為。」
子車無奇一說話,那掙扎的秦老忽然就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木呆呆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害怕起來。
秦老突然大喊:「他們,來了來了,不要抓我!」
秦老變得太快了,日暮都沒反應過來,東方倒是感覺秦老好像一下變回了白天的樣子,又是一臉神/經兮兮的樣子了。
秦老眼睛裡都是慌張,他似乎想要逃走,但是被綁的太嚴實了,根本逃不了,只是瞧著子車無奇喊起來,說:「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東方怕他把人都招過來,趕忙下了一個結界,將聲音阻攔下來。
東方說:「秦老,秦老,他們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抓你?你剛才怎麼了?」
秦老聽到東方的聲音,回頭一瞧,滿臉欣喜,說:「救命,救我!別讓他們抓/住我,他們是壞人!救,救我!」
東方說:「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救你。」
秦老說:「他們,就是他們。」
&們是誰?」東方再次焦急的問。
秦老瞪著子車無奇,說:「就是他,就是他!他是壞人,他要抓我。」
子車無奇皺了皺眉。
日暮覺得這秦老瘋的不輕,子車無奇是壞人,別說東方不信,連日暮都不相信。
然而秦老叫的那叫一個嘶聲力竭,害怕子車無奇害怕的要死,一個勁兒的往後縮。
東方說:「你胡說,他一直和我在一塊,根本沒有要對你不利,反而是你先襲/擊了我們。」
秦老一聽,臉上又露/出驚恐的表情,然後又是焦急急躁,說:「我……我沒有辦法,是他,是他在控/制我,我沒有辦法,我不想害人!我不想。」
東方聽得迷糊,秦老一口咬定是子車無奇,實在是太奇怪了。
子車無奇也頗感奇怪,他以前的確見過秦老,不過連點頭之交也沒有,根本無冤無仇的,並不算是認識或是有交情,秦老也沒有必要陷害自己。
秦老嘴裡一直在叫著,說:「救救我,我不想這樣,不要讓他再把我抓/走了,我不想這樣……」
東方忽然覺得秦老也有點可憐,瘋瘋癲癲的,情緒非常激動。
這個時候,結界外面似乎又來了人,不過應該只是路過的弟/子而已。因為有結界,所以弟/子根本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也沒有注意,直接從旁邊走過去了。
然而就是這樣,秦老似乎又瘋了,瞪著外面那個弟/子,驚恐的喊道:「他們!他們又來了!救救我!」
子車無奇一愣,隨即有些恍然大悟,說:「他們……是指雲笈宮的人?」
東方也是一愣,說:「雲笈宮的人?」
秦老先是見著子車無奇就跑,後來又對著一個小弟/子喊他們,兩個人沒什麼共同點,若說有,就都是雲笈宮的人了。
&雲笈宮!」秦老一聽這個詞兒就哆嗦起來,說:「對對對他們不是好人!他們是惡>
日暮睜大了眼睛,說:「雲笈宮的人抓了你?雲笈宮可是現在第一大門派,名門正派的表率,如何不是好人?」
秦老瞧著結界外那弟/子離開,情緒卻一點也沒有穩定,從剛才焦慮的大喊大叫竟然變成了低聲嗚咽。
這可把三個人都弄傻了,一個白頭髮的老者在痛/哭/流/涕,他們都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了。
秦老哭得特比傷心,幾乎要昏/厥過去一樣。
東方說:「你先別哭,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你跟我們說,我們才好幫你。」
秦老不肯說,一邊哭一邊偷偷打量子車無奇,似乎非常戒備一樣。
子車無奇一見,乾脆說:「不如你們問,我先離開。」
&東方拉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又對秦老說:「秦老,他真的是好人,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可以幫你的。」
秦老激動的喊道:「他們都不是好人!雲笈宮沒有好人!好人早就死了!」
東方還想要再勸說秦老,秦老已經又激動的喊道:「他!對對,他們,他們害死了你的爹娘,你忘了嗎?忘了嗎?是他們,他們都是壞人!」
東方乍一聽到自己爹娘,忍不住心裡一顫,但是很快就說:「你認識我爹娘?」
秦老立刻點頭,說:「認識,認識!就是被他們害死的!是他們!是他!」
子車無奇面色有些不好看了,秦老一直在指證他,之前的他可以不計較,但是這已經開始挑/撥自己和東方的關係了。
子車無奇知道,東方的父母在他心中是個心結,而秦老這麼說,多少讓東方心中不舒服。
東方說:「我父母的仇我已經報了,和子車無奇沒有關係,這一點我清楚。」
秦老瞪著眼睛,說:「不,是他們!你被他騙了!他們都害了你爹娘,他們都有份兒!你的仇還沒有報!你救救我,我告訴你!」
東方一怔,皺了皺眉。
日暮說:「這個老頭/子瘋瘋癲癲的,我怎麼覺得他滿嘴都是胡話,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你們可千萬別信他,中了計就慘了。」
東方看著秦老,說:「我不信你。」
&我!」秦老著急的說:「我認識你爹娘,你和你爹長得一模一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一模一樣!」
東方又是一愣,他幾乎不記得自己爹長什麼樣子了,畢竟那時候他還太小了,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
子車無奇也是一愣,他也只見過東方的爹一面,而且並沒有說過話,但是隱約記得,東方的模樣和當年他爹真的是一模一樣。
秦老又說:「信我,信我!我認識你爹,我們是朋友!」
東方忽然又想到,之前秦老把龍甲神章丟下來里給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長相的緣故,所以秦老才信任自己的?
東方狐疑的說:「你和我爹娘是朋友?如何證明?」
秦老說:「我……我不知道。」
秦老沒辦法證明,他又焦躁了起來,嘴裡一直喊著讓東方相信他。
秦老又說:「你爹娘就是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污,才要逃走的!但是誰料到,還是被他們抓到害死了。」
東方竟然有點聽不懂秦老的話了。東方只知道,當年他的師父為了龍甲神章,把自己的爹娘害死了。他爹娘的死,全是因為龍甲神章。
然而什麼不願同流合污……?東方著實聽不懂。
東方說:「什麼意思,你仔細說清楚。」
秦老瞧東方似乎有些相信他了,立刻激動的說著,不過他瘋瘋癲癲的,有點語無倫次。
秦老說他認識東方的爹娘,他們以前還是朋友。讓東方吃驚的是,秦老說他爹娘全都是雲笈宮的弟>
這一點不只是東方吃驚,日暮和子車無奇也是吃驚。子車無奇在雲笈宮時間不短了,但是真的不知道東方的爹娘是雲笈宮弟/子,根本沒聽說過。
秦老一口咬定東方的爹娘本就是雲笈宮的弟/子,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子車無奇根本還沒有拜入雲笈宮。
但是後來雲笈宮中起了分歧,秦老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分歧,他只是接到了東方爹娘的書信,說是需要逃亡,請他幫忙什麼的。
然而秦老只是接到了一封書信,卻再沒有東方父母的消息了,一連過去了很多很多年。
後來秦老都快要淡忘了這事情,結果東方的父母又出現了,還多了一個孩子,就是東方了。
然而秦老卻聽說了東方父母的死訊。
秦老說:「當時……當時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被蒙在鼓裡,但是我現在全都明白了,明白了!是雲笈宮,是他們殺了你父母。」
秦老說這是一個騙/局,東方被騙了,甚至是他師父都被騙了,被人當做了一把殺/人的武/器而已。
東方的父母本就是雲笈宮弟/子,而且據秦老說,東方這一脈是正經的九天玄女後人,手中是有龍甲神章的。
當初不知道為什麼,東方的父母叛出了雲笈宮,帶著龍甲神章開始逃亡。雖然隱姓埋名很多年,但是終究沒有逃過去。
秦老說:「再後來……再後來發生了更多的事情……」
東方的父母死了,但是事情沒有結束。龍甲神章散落世間,成了眾人夢寐以求的秘籍,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為了龍甲神章打的頭/破/血>
再後來……
秦老說:「再後來,我們就去九日谷屠谷。」
說到這裡,日暮就有點懵了,沒成想這事情還和九日谷聯/系在了一起,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東方皺了皺眉,沒有打攪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秦老說,當初他也不知道東方的父母到底是被誰害死的。後來因為九日穀日益猖獗,很多世家都忍不下去了,想要反/抗九日谷。
那個時候,雲笈宮也是很有名氣的,乾脆召集眾人,舉行了一場盛會,眾多修仙世家聯/合/起/來,準備去九日谷伸張正義。
因為九日谷實在是欺人太甚,所以幾乎所有有點名氣的修仙世家全都參加了,紛紛派出他們最厲害的人物參與。
但是誰料到,這根本就是一個騙>
秦老親自參加了大/會,然後跟著雲笈宮就去了九日谷。他們事先打聽好了,他們進入九日谷的時候,乃是九日谷蟬蛻的日子,所以危險很小,但是誰料到他們進入了九日谷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樣。
是有人放出了假消息,引/誘他們上鉤,九日谷的人早有準備,就等著他們的到來。
那麼一大/波世家高手,全都中了計策,被九日谷的人一網打盡,全部囚/禁在了九日谷中。
東方吃了一驚,說:「你們被九日谷的人囚/禁了?」
秦老說:「對,是九日谷和雲笈宮聯手坑/害了我們!」
他們進了九日谷就有去無回,而且九日谷的人並不殺他們,把他們全都關了起來,然後用他們做實驗。
九日谷以前就用小孩子做實驗,想要找到蟬蛻的破/解之法。但是小孩子修為太弱了,所以根本不成功,九日谷的人開始不滿足,但是修為高的人本就不多,哪裡能甘願讓他們做實驗呢?
就在九日谷糾結的時候,有人拋來了橄欖枝,竟然是雲笈宮的人。
雲笈宮的人自稱是九天玄女的後人,手中有全部的龍甲神章,而龍甲神章中有破/解蟬蛻的法/門。若是九日谷和他們合作,就把破/解之術交給他們。
九日谷的人一聽就心動了,但是雖然有破/解之術,但是還需要摸索,必須需要一些試驗品。
後來雲笈宮和九日谷就練手演了一齣好戲,困住了大批世家的高手,這麼一來可以解決九日谷的問題,也可以讓雲笈宮的地位得以提升,旁的世家再也沒辦法追上。
但是後來事情又有了變化,雲笈宮也並非誠心和九日谷的人合作的。給九日谷的破/解之法根本不是正確的,九日谷的人完全不知道,在幾個修為不錯的人身上做了實驗,發現真的成功了,便急匆匆的將法/門告訴了所有弟>
可想而知,九日谷潰於一旦,雲笈宮都沒有出手,九日谷的人就全都死/光了。
這麼一來,雲笈宮的人並沒有罷手,囚困的那些人是不可能放走的,繼續囚困了起來,也繼續拿他們做實驗。
雲笈宮有了龍甲神章,但是龍甲神章有弊端,就是需要自宮才能練。而如果會了九日谷的蟬蛻,那麼身/體不完整的部分就可以補全。但是蟬蛻也有弊端,需要龍甲神章來化解。
雲笈宮就拿那些囚困的人開始做實驗了,秦老就是其中一個。
秦老被/迫練了蟬蛻,起初九日蟬蛻一次,苦/不/堪/言。然而後來雲笈宮的人又逼/迫他練習了龍甲神章,蟬蛻的痛苦真的破/解了,可是又有了更多的問題。
和秦老一樣被/關/押的人數不勝數,但是活下來的太少了,秦老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龍甲神章和蟬蛻一起修/煉,讓秦老有點瘋瘋癲癲的,走火入魔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了。而且他的修為根本保存不住,流失的非常之快,流失光了就像個普通人一樣。他需要找到修為好的人,然後偷偷的去吸別人的修為來補充自己。
雲笈宮的人為了防止他逃走,甚至把他做成了半個傀儡。秦老有的時候感覺像是在做夢,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秦老激動的講著他知道的事情,三個人都是互看一眼,覺得事情太過出乎意料,他們根本都消化不了,也不知道秦老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恐怕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子車無奇了,子車無奇從沒想過,雲笈宮中有那麼多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和自己知道的背道而馳,差點太遠。
東方覺得這事情需要從長計議,畢竟秦老也說了,他已經是半個傀儡,有的時候會為控/制他的人做事兒,而他自己都完全沒有感覺。
東方說:「是有人讓你殺了那個少主?」
秦老連連點頭,說:「是……我不想殺他的,但是……但是我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秦老總是意識不清/醒,他意識清/醒有些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雲笈宮的大殿之中,他當時又害怕又焦慮,連忙找了個就會就跑了。
後來他抓了個弟/子,吸了一些修為,想要用那些修為跑出雲笈宮去。但是沒成功,他很快沒了意識,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等他再醒過來,發現自己殺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人,而且身上有一本書,是龍甲神章。
秦老說:「我隱約記得,有人讓我殺了那個人,把龍甲神章帶到禁地去。但是我清/醒了,我不想給他們做事,我就把龍甲神章交給了你。」
秦老雖然瘋瘋癲癲,但是看到東方長得像自己故友,所以覺得東方是好人,乾脆把龍甲神章扔下了給東方,免得自己再被擺/布,真的會把龍甲神章帶走。
東方說:「讓你把龍甲神章帶入禁地?」
秦老點頭,說:>
東方說:「你剛才就是從禁地山上下來的,你是要去做什麼?」
秦老皺了眉頭,沉默了半天,最後一臉痛苦的搖頭,說:「我不記得了,我記不得了……」
秦老明明才從山林禁地走出來不久,但是意識一清/醒過來,就不知道自己剛才要做什麼了,看起來頗為痛苦的樣子。
大家有全都對視了一眼,日暮就說:「不管怎麼樣,咱們必須把他看住了,萬一他再發瘋怎麼辦?」
東方也覺得是這樣,好不容易抓到了秦老,絕對不能讓秦老再跑掉了。但是他們也不知道秦老什麼時候發瘋,他一發瘋就會吸旁人的修為,簡直防不勝防,一不小心被他吸乾了變成乾屍,那可就糟糕了。
子車無奇說:「把他先帶到我那裡去好了。」
秦老一聽,害怕的大嚷起來,說:「救我救我!不要讓他把我帶走,他是壞人!是壞人!」
秦老似乎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對雲笈宮的人深惡痛絕,說什麼也不相信子車無奇是好人。
東方頗為無奈,乾脆給日暮打了個眼色,讓日暮把秦老先打暈,帶走了再說。
日暮倒是看懂他要自己幹什麼了,但是不敢打,畢竟秦老年紀這麼大了,雖然特別能折騰,可如果稍微手一重給打壞了……
日暮猶豫了半天,最後沒辦法,也只好一記手刀,砸在秦老的後脖子處,秦老立刻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東方說:「咱們把他先帶回去看好了,他可是重要的證人。」
按照秦老所說,他逃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再見到同樣被/關/押的人,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早就頂不住迫/害死掉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秦老就是最後一個生還者,對他們的意義比較重大。
三個人沒去成禁地,先把秦老給帶了回去,他們回去的時候,馮九正等著,見他們帶來了一個老者,有點吃驚。
馮九根本不曾見過自己的祖父,而且馮九長得像父親多一些,所以和秦老長得也不算很像。馮九聽東方說了秦老的身份之後,才恍然大悟,震/驚的不得了。
秦老也算是馮九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說:「怎麼會這樣?」
這簡直說來話長,日暮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下,馮九也是一臉發懵的模樣,說:「我……這真是難以想像。」
在場眾人都是難以想像的,也就只有夷玉沒心沒肺的,說:「他不是從山上禁地/下來的嗎?那個控/制他的人在禁地里嗎?那我們上禁地去瞧瞧不就什麼都迎刃而解了嗎?」
子車無奇沒有作聲,雲笈宮的禁地歷來都只有掌門人可以進入,禁地里有什麼人……子車無奇不敢仔細想。
雲笈宮在修仙世家之中一直是被人仰望的存在,但是誰料到,有一天事情的真/相卻讓人如此的顛>
子車無奇沉默了半天,說:「趁著天沒有亮,我去禁地看一看。你們看好了秦老,小心不要被他吸了修為。」
&跟你一起去。」東方立刻站起來拉住他。
子車無奇說:「若秦老說的都是屬實,那麼禁地里恐怕……非常危險……」
子車無奇不想讓東方跟著他犯險,但是他話沒說完,東方已經立刻說道:「就因為危險,所以我才要跟你去的啊!」
東方是鐵了心的要去,子車無奇知道他脾氣倔,怎麼勸都是不行的。
日暮說:「別廢話了,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咱們三個去,剩下人看著秦老,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來罷,再爭執可就要天亮了。」
東方看了一眼天色,的確如此,就當機立斷的說:「好,我們走!」
子車無奇雖然不贊同,不過沒辦法,只好不再多言。
三個人離開了別苑,再次往山林禁地而去了。
離天亮已經沒有多少時辰,他們的時間很緊迫,三個人快速的上山,雖然子車無奇沒有進過禁地,但是山林還是來過的,有他帶路,三個人來的非常順利。
禁地就在山裡,大門修建的非常壯觀,看起來像個山洞一樣,洞/口無比的巨大,仿佛一張大嘴。
此時禁地大門緊閉,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東方還是頭一次來,一眼看過去,驚訝的說:「這上面刻的是……天篆文?」
天篆文認識的人不多,但是巧了,他們就是認識的。東方大體看了一眼,還真是天篆文,應該是天篆文書寫的術法,以防有人硬闖禁地的。
禁地大門雖然緊閉,不過裡面好像有很濃重的陰氣,透過大門,似乎能侵入人的骨頭裡一樣,讓人遍體生寒。
日暮一瞧,說:「這麼多術法,一個個破完了就要天亮了罷?」
東方仔細瀏覽一遍,的確如此,皺了皺眉說:「走大門絕對不行,不過禁地看起來像是建在天然的山洞裡的,山洞肯定有薄弱的地方,我們找個相對薄弱的地方,肯定比走大門容易多了。」
東方說的倒是有道理,不過找起來也挺麻煩的。他們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四下尋找。
雖然四處無人,但是說不定有危險,三個人不好分開找,還必須要一起行動,這就更耽誤時間了。
他們圍著禁地繞了一大圈,還真就讓東方說中了,真的有相對薄弱的地方。那邊的山洞壁比較薄,最重要的是,東方試探了一下,發現裡面雖然有結界,但是並不難破/解,那個地方離大門挺遠的,一般人真是發覺不了。
日暮乾脆說:「你們退後,我來把裡面的結界打碎,然後咱們直接穿過石壁就可以進去了。」
東方提醒說:「小心點,儘量不要弄出聲音來。」
日暮說:「放心,你看著就是了。」
說實在的,東方有點不放心,不過日暮還是很靠譜的,東方並沒有聽到太大的動靜,那石壁裡面的結界就直接破碎消失了。
石壁里沒有了結界,就只是普通的石頭而已,對於他們三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阻隔,只要用些小術法就可以直接穿過去了。
日暮說:「我先進去看看,你們再進來。」
東方趕忙說:「別,還是一起進去罷……」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日暮不聽他的,已經快速的鑽了進去,東方話都沒說完,差點被他噎著。
好在日暮進去又出來,簡直快的比眨眼還迅速。
日暮又鑽了出來,說:「走走,沒問題,沒有人,裡面是通道,黑漆漆的就是不知道通往哪裡的。」
東方鬆了口氣,子車無奇就說:「跟著我。」
&東方點頭。
日暮又第一個鑽進去了,然後是子車無奇,最後才是東方。
東方穿過石壁,頓時感覺眼前燈火輝煌,照的他眼睛有些睜不開。
他心裡頭一驚,忍不住咯噔一下子。剛才日暮明明說裡面黑漆漆的是通道,但是為什麼進來卻差點被光晃瞎了眼睛?
東方連忙迎著光抬起頭來,前面一個人也沒有,不見日暮和子車無奇,這裡也並不是什麼通道,而是一個碩/大的房間。
房間金碧輝煌,周圍圍了一整圈的蠟燭,燭/光照耀著金碧輝煌的四周,晃得東方睜不開眼睛。
東方心裡暗道了一句不好,猛的轉過身去,想要查看自己後背的那石壁。
然而他一轉頭,石壁不見了,身後仍然是金碧輝煌的大殿,似乎都看不到頭一樣。
就在金燦燦的大殿裡,在離東方比較遠的一處角落,有一個黑影站在那裡。因為屋裡太亮了,所以黑影無比清晰。
東方立刻戒備起來,就聽那黑影突然喋喋大笑。
黑影一邊笑一邊慢慢的走過來,說:「我在這裡等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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