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打破了辦公室里的靜寂,緊跟著便是高跟鞋噠噠噠的急促聲響,辦公室的門被大力的拽開,又被狠狠的關上,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
鄭光威唇齒間發出著嘶嘶的痛呼,神情間也有著些許的苦悶和懊惱,不過整個人倒是也閒著,桌上的產權證被塞進了夾克衫,而朱旭東所製作的那十四本幾可亂真的產權證則被擺回到了桌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短短的分把鍾、鄭光威就心跳加速、呼吸也有些不暢了,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他這才苦笑了起來。
前一世他離家出走來到了深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只覺得如此漂亮的女人出現在眼前實在是太不真實了,尤其是那雙瑩白如玉的手似乎能撥動人的心弦,令他在呼吸不暢的驚愕之中進而萌生出了懷疑,難不成自己是個手控?
她是高冷的千金大小姐,自己卻是為了生存而打拼的打工仔,學歷、文化層次、彼此階層所產生的巨大差異、讓鄭光威甚至都生不出丁點的慾念,悄悄的偷看一眼、遠遠的聽見她的聲音,就會有名為幸福的心花開始怒放……
但人世間似乎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廣告裡那些手模們彷如青蔥一般幾近於完美的雙手也沒辦法再讓他產生諸如驚艷、諸如激動、諸如心跳加速、諸如口乾舌燥之類的情緒,似乎從那一天起女人的那雙手就被硬生生的分為了兩類:她的,別人的。
長噓了一口氣,鄭光威輕輕的給了自己一耳光。
太遜了。
莫名其妙的竟然只是親了她的指尖,如果曉得最後只是會挨上一巴掌,也許之前那次在這間辦公室里的時候就該嘗試一下扶牆殺……
嘭!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又被重重的關上,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在消失的同時、低著頭的鄭光威視野里就出現了一隻黑色的高跟鞋,纖巧的足踝、細削光滑的小腿被裸色的絲襪所包裹,而黑色西裝裙的裙擺還在顫動著,清晰看見的膝蓋輪廓、讓他一時間有些不太願意抬起頭。
柳筱芃的右手還在疼著,他臉頰上的那五道指印兒也在提醒著自己之前發生了什麼,見他久久的都不抬頭、可就咬著牙低喝出聲。「你怎麼敢?」
腦筋急轉,鄭光威緩緩的直起了身子,見柳筱芃雙臂交叉向後退了半步、心裏面卻是徹底鬆緩了下來,與其對視、淡淡的反問。「我敢什麼?我怎麼了?」
柳筱芃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他的回答。「你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吶,咱們先重新梳理一下之前的情況,」鄭光威說著伸出手想要去捉她的手腕、未果,嘆了口氣便將插在筆筒里的龍膽花取了一支,用左手托著舉高起來置於從窗外照進來的那一縷陽光之中,臉慢慢的湊了過去、嘴唇無限接近卻並未觸及到花瓣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一臉平靜的注視著柳筱芃開了口。「吶,當時我準備檢查那塊腕錶的側面是否還存在著污漬,你的手突然向前面伸了伸,然後我就挨了一記耳光、你一聲不吭的摔門而出,請問,是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
柳筱芃愣住了。
鄭光威的動作很慢、非常的慢,她的指尖在被他的嘴唇輕觸之前、自己似乎正處於強烈的心理矛盾之中,既羞惱於他竟然不打招呼就捉住了自己的手腕、但也被他那小心翼翼的認真所感動著,所以到底是自己的手先動了、還是他輕薄的吻了自己的指尖,柳筱芃靜下心來之後竟是沒辦法確定、更不敢肯定,他是被冤枉和自己被他輕薄了的這兩種念頭在腦海里糾纏,最終變成了一團怎麼都理不清的亂麻。
鄭光威緩緩的站了起來,將那支龍膽花扔回筆筒、也就面帶疑惑的道。「怎麼?幾分鐘之前發生的事兒,你就已經不記得了嗎?」
「我、我……」
「你什麼你呀?瞧瞧?腫起來了啊!絕對有五道槓啊!」
鄭光威的突然暴怒令柳筱芃不自覺的矮了半截,縮著脖子、低著頭有些不忿的辯解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鄭光威冷笑。「當然啦!你要是故意的、那還不一巴掌把我扇飛嘍?你以為你是誰?啊?街霸里的春麗?還是拳皇里的不知火舞?」
柳筱芃怔住了,抬起臉面對怒容滿面的鄭光威片刻、一臉茫然的道。「誰、誰是春麗?不知火舞又是什麼?」
鄭光威拍了拍額頭、重重的嘆了口氣。「你是猴子派來的嗎?」
柳筱芃越發的茫然了。「猴子派來的?什麼意思?」
「好吧,我應該承認一點,」鄭光威說著用手指在柳筱芃的額頭上重重的點了兩下,面帶憐憫的說。「你這裡面啊、裝著的肯定不是智商!左邊應該裝著的高筋粉、右邊裝著的可能是礦泉水……」
哎呦!
柳筱芃痛呼著退後了一步、用手捂著腦門道。「疼!你說什麼呀?怎麼我聽不懂啊?」
「理解不了也正常。不懂,也沒關係。不過這一巴掌、你是不是該還給我?」
柳筱芃一怔,眼眸一縮索性閉上了眼睛。「成!你打回來就是了!」
「那我可打了啊,忍著點,五道槓可不太容易留下來的,勁兒小了、根本就看不見的,勁兒大了、搞不好你的臉要腫好幾天的,要是勁兒特別的大,萬一抽掉級幾顆牙,嘶!那可怎麼辦啊?」
柳筱芃越聽越害怕、越聽越心慌,可自尊心讓她不可能食言,於是也就只好雙眼緊閉、等著那狠狠的一巴掌落在臉上!
長長的睫毛在顫動著,緊抿的嘴唇逐漸沒了血色,鄭光威倒也不是心軟、但大女人這種事兒還是做不出來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可就指著擺在桌上的那些產權證說。「行了,別擺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了,趕緊檢查一下,鎖起來吧。」
柳筱芃睜開了眼,看了看桌上的那些產權證慶幸自己沒挨耳光、但卻有了更多的疑惑。「你、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鄭光威指著自己的左臉頰說。「我這才看了一本就挨了一巴掌,我擔心我要是敢再看下去、這張臉沒法出去見人了!」
柳筱芃想笑,但心裏面的難受讓她根本就笑不出來,感激還是愧疚,她自己也形容不出來,猶豫著吶吶的道。「對不起啊……」
「別,你要是再哭上一鼻子、被人看見了我可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趕緊的,我沒時間在這兒陪你坐班……」
柳筱芃將桌上的產權證點了數、確認無誤,見鄭光威連話都懶得再說、招呼也不打就出去了,想要將他喊回來、卻又意識到似乎更不妥,將產權證鎖進了保險柜坐了下來,面對著窗外的那棵大槐樹開始細細的回想著、認真的分析著,越想越覺得奇怪、越想越覺得似乎自己才是那個受委屈的人,只是心裏面的愧疚感為何會如此的濃重,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9s 3.552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