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並不關心米科爾森如何建造關押布蘭登.曼恩的監獄,在先知看見的未來中,並沒有布蘭登.曼恩這號人物,顯然在四次未來中,他都沒混出什麼知名度。
以唐吉對布蘭登短暫的了解,他很確定這不是因為這個白痴在其他時間線良心發現了,更多的可能是他太好對付了,儘管有著潛力逆天的能力,卻總是被人幹掉,或者他乾脆長著長著就變成真正的植物人了,對人類世界漠不關心。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很好對付的目標,在脫離了自然環境後,米科爾森直接用角鐵焊了一個大型鳥籠子,把布蘭登懸掛在辦公室內。
他打算每天安排三具分身二十四小時三班倒關注著布蘭登的動態,一直到對方『想通了』,願意和自己合作再考慮把他放出來的可能。
「你覺得,我用刑時候用枯葉劑會不會更有效一點?」米科爾森手裡拎著一支噴槍,一邊抽著煙,一邊在籠子外用火焰灼燒布蘭登的皮膚,看著對方的皮膚逐漸冒泡,然後煮熟的植物種子向爆米花一樣膨脹。
「你問到的我的知識盲區了。」唐吉坐在布蘭登對面的沙發上,他確實有些好奇米科爾森打算怎麼審問一個植物人,畢竟從之前交手的情況來看,布蘭登已經失去人類對疼痛的基本反應了。
米科爾森嗤笑了一聲,幽幽的說:「你可真幽默,唐吉,相信我,對你來說到處都是盲區。」
「我是警察職業學校畢業的。」唐吉從沙發扶手上扣下了一塊木頭,用指頭彈飛,打穿了米科爾森的禮帽,對方明智的閉嘴不在接話。
「你們現在可以走了,別忘了去南極一趟,如果實在沒地方,可以考慮找我...」米科爾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枚不明飛行物打到了腦袋:「算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別搞那種燈下黑的地方,你們倆玩不轉那麼高的段位。」
王正道朝米科爾森豎起了一根中指,帶著唐吉和維姬一起消失在海上鑽井平台。
...
「凱茜.沃爾特,能聽見我的聲音麼?」慷慨夫人調試著自己的新計算模型,以某種幾何結構將凱茜.沃爾特烙印在這個世界上的靈魂展示出來。
從形狀上來看,她現在是一團深藍色的,不斷變化的立體多邊形。
隨著慷慨夫人的呼喚,那團多邊形閃爍了一下,算是回應。
「很好,我現在需要用本地資源加載你的音頻,我不知道你原來說話是什麼聲音,但以後你就將就著用你之前那具素體的聲音吧。」慷慨夫人滿臉的興奮,連話都變得多了起來。
此時她正處於某種半登陸狀態,她在主世界的靈魂主體正在使用策劃部的大型修改器調整凱茜.沃爾特的靈魂副本。
而她在這個世界的靈魂投影則負責精修工作,以完成這個前所未有的項目。
雖然慷慨夫人的主要研究方向不是靈魂學,但任何冠以前所未有的項目,對她而言都是加分項,彌足珍貴。
所以慷慨夫人現在很感謝唐吉,以及『自願獻身』的凱茜沃爾特。
他們曾將異世界的靈魂從其母世界帶出,但還從沒將主世界的靈魂永久拓印在異世界中過,這個項目產生的數據甚至能吸引至高者的注意,慷慨夫人希望自己每一步都盡善盡美。
「我..能聽見。」熟悉的聲音從那團多邊形投影中傳出:「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麼?」
「沒錯,你確實死了,最少從主世界的層面而言,你已經徹底死亡了,你無法再提供任何額外的記憶扇區,算力資源,維持你的存在毫無意義。」慷慨夫人無情的戳破了凱茜,.沃爾特靈魂深處最後的幻想:「但從你個人的角度而言,你還沒死透,我正打算把你在這個世界復活。」
「不!我拒絕!」凱茜.沃爾特的靈魂便成了類似海膽的形狀,滿是尖刺,她用尖銳的聲音吶喊道:「我絕不願意以原住民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你不能如此羞辱我!」
「好吧,實驗體並不想配合這項偉大的工作。」慷慨夫人隨手刪除了聲音模塊:「加載音頻文件的事還是放在後面吧,現在讓我們先檢查記憶完整度。」
代表著凱茜.沃爾特靈魂的多邊形被看不見的手捧在空中,下一秒直接被抻成了二維平面,以極狹窄的間距在慷慨夫人面前不斷摺疊。
「哦,總長度兩千三百五十公里?」慷慨夫人閱讀著來自主世界的數據,開始進行雕刻:「雖然不算長,但這個世界可沒有設備和技術能支持你儲存如此多未壓縮數據,我們需要進行一部分瘦身,別擔心,我很擅長這個,不會亂剪的。」
「你應該慶幸,你留下的那具素體大腦開發程度比標準值高了%,能多容納你347米的記憶文件。」慷慨夫人在主世界的靈魂花了十七秒瀏覽了凱茜.沃爾特毫無意義的一生,大刀闊斧的剪裁掉了其中百分之八十七的內容。
剩下的部分,則在凱茜.沃爾特眼前這個慷慨夫人手中繼續審核,原本摺疊後足有一人高的記憶扇區,現在已經剩下不到二十厘米厚。
所有有關主世界的記憶都被無情的刪除,凱茜.沃爾特現在只知道自己來自哪,卻永遠也記不起任何有關自己家鄉的記憶。
被抻成平面的深藍色靈魂投影此時顏色已經變成了淡藍,開始接近白色。
「凱茜,你可真是個多情的人,希望你以後能專一一點,我相信相比於那些肉體上的歡愉,你更樂意保留真正能代表你的東西。」慷慨夫人雙手不斷揮舞,大刀闊斧將凱茜.沃爾特記憶中那些代表著感情生活的部分摘去。
「亞斯蘭?你的口味可真重。」慷慨夫人臉上帶著笑容說道:「算了,把他給你留下,他也在這個世界,你需要一個錨點。」
「野心勃勃的沃爾特,可惜,這不是我們需要的品質,如果我幫你刪除這部分,你肯定不介意吧?」慷慨夫人自言自語道:「但我喜歡你這種野心帶來的自卑感,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感情,很珍貴,所以還是留下吧。」
隨著慷慨夫人的操作,代表著凱茜.沃爾特的靈魂投影最終變成了一本四指厚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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