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通了個電話之後老爹周啟就踏上來歸德的行程。
下午收工後,算算時間,老爹周啟也快到了。
周正沒打算去外面吃,而是帶人在採購食材在出租房裡自己做,他知道老爹習慣這樣的環境,這會讓他感覺舒適。
「根哥,先把這盤子大螃蟹蒸上,我已經洗刷好了。」
「得嘞!」
「小五,讓你你買的煙買了沒?」
「買了,放心吧,絕對夠抽。」
「嗯,今天陽檯燈別開,免得別人又以為咱們這兒失火了。」
「新哥,我買的那幾瓶飛天毛台在哪兒?怎麼找不到了?」
「哦哦,在我被窩裡塞著呢,我害怕讓誰給蹭掉了,摔碎就太可惜了。」徐新立回答道。
「得,想讓那幾瓶大爺躺著吧。」
周正聞言笑道。
這時候的一瓶53度的飛天毛台零售價要280元一瓶,這時候的280元能頂得上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
但它僅僅是一瓶酒的價錢。
要不然人家能是高端國.酒。
「行了,你們先忙活著,我和柱子到火車站等人去。」
「好,路上慢點。」
……
柱子開車很穩,還沒到火車站,周正就快睡著了。
「柱子,走,咱們先把牌子立起來。」
周正從車裡拿出根竹竿,又把一塊寫著周正在此,底下還有一個向下的箭頭的紙牌杵在地上。
「火車站永遠都不缺人呀,這才叫人山人海,人潮洶湧呢。」
周正懷抱著竹竿,滿臉的慵懶,不知道是他在扶著竹竿還是竹竿在撐著他。
「嗚嗚~~」
柱子在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寫下一段話:「有的人接人,有的人送人,有的一群人,有的單獨一個人。」
「哈哈哈,有見地,排比句用的挺溜,字寫的也不錯啊。」周正豎了豎大拇指道。
柱子憨憨笑著撓頭。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就見一個魁梧的身影龍行虎步,衝著他們大步流星走來,兀得出現在兩人身前。
柱子先是一驚,下意識就護在周正身前。
周某人卻是拍拍柱子肩膀,「柱子,沒事,這就是我爸。」
「爸!」
周啟看了眼柱子,眼神中流露出讚許,轉頭對周正道:「三兒,你是來聊天還是來接我的?」
「當然是接你的呀,要不然跑那麼遠來幹啥。」周正伸過手去接老爹的行囊。
老爹周啟並沒有鬆手,而是拍拍周正的後腦勺道:「好好看看你的牌子都擺反了,我要不是把火車站這轉了一圈還真就看不見了。」
周正抬頭看去。
果然,紙牌的正面有字部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轉到後面。
他尷尬道:「咳咳,大意了大意了。」
周啟臉上帶著些無奈:「行了,我早知道你就是個糊塗蛋,沒出意料,咱們回去吧。」
周正無奈。
這是親爹嗎?見面就是個這?
得,飛天毛台大爺您好好躺著吧。
「這是你買的車?」
周啟站在麵包車前,拍拍車門道。
周正答道:「這是柱子拉貨的車,咱划不來專門買一輛,反正能拉貨就行了。」
周啟把放在車身上的手又收了回來:「哦,那咱們走吧。」
周正把副駕駛的位置讓給老爹,也讓他好好看看襄樊的景色。
路上還發生了個有趣的事。
那就是老爹跟柱子搭訕,沒想到後者理都不理自己一下,這讓老爹有些鬱悶,沒想到一來就吃癟了,可通過周正的一解釋他才明白,原來這柱子竟然是一個啞巴。
下車時,柱子搶先把老爹的行李扛在肩上。
老爹周啟拍著他的肩膀道:「小柱子,以後跟著叔混,叔絕對虧待不了你。」
周正搖搖頭,這話聽著味道怎麼怪怪的,有點像那啥,信春哥……
老爹怕不是來發展小兄弟的吧?
「爸,走吧,他們估計把飯菜都做好了,就等著給你接風洗塵呢。」
「好,走著。」
「這是出租房的鑰匙,這個電話本里有三個證券公司經理的電話,最下面還有個電話主人叫余則成,到時候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打電話給他,他會負責擺平。」
上樓的時候,周正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和一本電話簿交給老爹。
「嗯,行,你什麼時候走?」
「怎麼也得等帶你熟悉完流程吧,不著急。」
周正心中想著那個時間還早,也不在乎這幾天。
前世,他們被迫從襄樊退出來後周正就去了豐京市,也是那時候他才遇到蕭玫,然後英雄救美,沒料美女芳心暗許,這才成就一段孽……姻緣。
97年到豐京,他對其他的行業的記憶暫時只停留在那些個大佬身上,在這一年網.易丁三石開始成為吃螃蟹的人。
如果此時國內的網際網路還處於黑夜,那麼丁三石的網.易絕對是生於破曉。
他有幸在手機新聞里看過丁三石的經歷,丁三石的網.易開始不過是做門戶網站和郵箱的。
嗯,還是收費郵箱。
但這貨專業不過關,郵箱技術的複雜性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他就經常在網上請教網友,而這位網友,就是張曉龍。
沒錯,就是搞微亻言那位。
97年,這位大佬好像也上線了自己的寫得郵箱,後來轉手就賣了1200個w。
網際網路初期還不怎麼玩得動,怎麼不得過上兩年,從自己熟悉的大佬們開始下手。
他可還記得有不少撿漏的機會。
上次蕭玫說的要用錢砸大小馬,其實也不是沒機會,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
「爸,你說白酒哪個牌子最好喝?」周正笑著掰開一個螃蟹遞給老爹,然後笑嘻嘻說道。
「白酒?喝過的還是沒喝過的?」
周啟接過螃蟹還不知道怎麼吃,周正拿起一隻給他做下示範。
「都算上!」
「都算上啊,咱喝過的也沒啥好酒,我就覺著吧,白酒最好的應該是毛台和五娘液了吧。」
農家漢子再簡單不過的心理,哪個名氣大,哪個一定就好。
「呵呵,新哥,我爸說毛台是最好的兩種白酒之一,你覺得呢?」
徐新立點點頭,篤定道:「那麼貴的酒,肯定好。」
周正:「……」
你特麼?
還是四牛腦子好用點,「我感覺吧,這個酒的好不好喝,你得先嘗了再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嗯,四牛哥說的話在理。」
周正瞪了眼徐新立,好好學習學習人家死老牛,腦子生來就是用的。
「那酒貴了吧……」
周啟正嗦著蟹膏,就見兒子周正把手伸進被窩裡掏出一紅瓶鐵蓋的酒,上面幾個大大的紅字,貴州毛台酒。
一瓶,兩瓶……五瓶。
「這~~三兒?」
都是俗人,愛煙嗜酒,老爹周啟自然也不例外。
看著兒子抱了滿懷的紅瓶子,他抿抿嘴,眼睛快看都花了。
周正注意到老爹的表現,笑著說:「爸,今天我陪你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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