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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緊張的問道「砸到哪了?有沒有砸破相啊?」
師妹說道「那倒沒有,我頭髮長,擋了一下。」
師兄鬆了口氣,小聲說道「不要理會他的挑釁,繼續燒紙,我們的目的是查清楚這裡的真相,而不是捉一兩個小鬼。」
「萬一這裡有很多厲鬼呢?我們抓了其中一個,嚇跑了其餘的,那也不算是完成任務。」
「一定要深入虎穴,查清楚失蹤的人都到了什麼地方。」
師妹哦了一聲。
此時,衛言看見對面的厲鬼沒有反應,頓時有些失望。
這裡的厲鬼,不會又是慫包吧?
衛言撿了一塊更大的石頭丟過去了。
砰的一聲,砸中了師兄的腦袋。
師兄疼的齜牙咧嘴,不過咬著牙忍住了。
他對師妹說道「我們抱著頭蹲在這裡,再堅持一下。等著厲鬼把我們抓到那個世界,咱們就忽然反殺,大功告成。」
師妹點了點頭,和師兄偎依在一起。
絕對是有難同當了。
而衛言丟了兩塊石頭,對面沒有反應。
他頓時有些失望了。
不是說……會有厲鬼把人抓走嗎?怎麼沒有人來抓我呢?
衛言想了想,打算親自去找厲鬼,當面挑釁一下。
如果當面挑釁都不行,那就回家睡大覺算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桐城的厲鬼都改吃素了,一點骨氣都沒有。
呸!
衛言站起身來要走過去,忽然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之前已經挑釁過很多厲鬼了,那些厲鬼都不敢動手。
會不會……對自己這張臉有什麼誤會?
今天白天的時候,衛言已經想過很多次這個問題了。
本著試錯的原則,他也想了一些解決辦法,看看行不行。
衛言從身上拿出來了一個面具。
這面具鬚髮皆張,青面獠牙,看起來十分恐怖。
面具所畫的人物,正是鍾馗。
鍾馗捉鬼,堪稱小鬼的克星。
孤魂野鬼見了鍾馗,往往逃之夭夭。
而這裡的厲鬼,看見衛言頂著鍾馗的面具招搖過市,肯定會把肺氣炸了,一定認為這是頂級挑釁。
這都不出手?那就別做厲鬼了,去幼兒園看孩子算了。
至於厲鬼會不會把衛言當成鍾馗,那也不可能。
衛言一個大活人,厲鬼如果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那就早點投胎好了。
害人也需要智商啊。
衛言帶上面具,覺得自己想的夠周到了,然後搖搖晃晃向對面走去了。
…………
師妹躲在師兄懷裡面,一個勁的顫抖,這讓師兄有點心猿意馬。
師兄嘆了口氣,對師妹說道「唉,我說你不要動。你這樣動來動去的,萬一給我形成了條件反射,有了心理陰影,那師兄我日後還能有日後嗎?」
師妹「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也忍不住。」
師妹說到這裡,忽然臉色煞白,說道「師兄,好像有腳步聲,你聽。」
師兄側著耳朵聽了聽,頓時打了個寒戰「真的有腳步聲。」
師妹小聲說道「師兄,是不是那厲鬼來了?」
師兄說道「你悄悄把腦袋探出去看看。」
師妹「我嗎?」
師兄說道「當然是你了,剛才你亂動,我還沒有冷靜下來。那厲鬼長的醜陋,萬一給我造成了條件反射,留下了心理陰影,豈不是……」
師妹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從懷裡掏出一面小鏡子。
他們兩個躲在墓碑後面,悄悄的把鏡子伸出去了。
衛言那張鍾馗的臉,立刻出現在了鏡子當中。
師妹打了個哆嗦,鏡子掉在了地上。
「完了,真的是厲鬼。師兄,我們怎麼辦?」師妹快嚇哭了。
師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別擔心,我不是說了嗎?這裡的厲鬼很一般,沒有什麼戰鬥力,我們只要按照原定計劃就行了。」
「讓這個厲鬼把我們抓走,我們找到失蹤村民的下落,這件事就大功告成了。」
師妹小聲說道「他不會殺了我們吧?」
師兄說道「放心,師兄我畢竟還是有些本領的。要自保沒問題。」
「過一會,我們要偽裝的弱小一點,不要嚇跑了厲鬼,要給他一點信心,讓他把我們抓走,明白了嗎?」
師妹點了點頭。
隨後,兩個人數了個一二三,從墓碑後面跳了出來。
衛言和他們兩個面對面站著,雙方都嚇了一跳。
師妹小聲說道「師兄,他怎麼扮成了鍾馗的樣子?」
師兄低聲說道「小鬼扮鍾馗,太大逆不道了,看樣子他就是這裡的厲鬼,沒錯了,只有在自己的地盤上才能這麼囂張。」
師妹小聲說道「可是,他分明是活人啊。」
師兄說道「你不懂,強大的厲鬼,可以幻化成活人的模樣,很難分辨的。」
「真要是活人,誰敢扮成鍾馗來這裡溜達?不要命了嗎?」
師妹低聲說「難道是修行人?」
師兄說道「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們領了任務,其他的修行人就算到了這裡,也賺不到積分。」
「他們傻嗎?在這裡累死累活的,降妖除魔,最後一無所獲?」
「工商社會,時間寶貴啊。」
「現在的道門,大家都忙得很,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師妹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與此同時,衛言看著師兄和師妹,看著他們手中的桃木劍,有些失望的說道「是道士?」
師兄和師妹對視了一眼,連忙搖了搖頭。
他們生怕厲鬼發現他們是道士之後,不敢再抓他們。
師兄甚至隨手把桃木劍丟掉了,以示自己根本不是什麼道士。
衛言看了看剛剛燃盡的火堆「是村民?」
師兄依然搖頭。
衛言說道「總不能是厲鬼吧?這裡是你們的地盤?」
師兄和師妹對視了一眼,嘴裡發出呵呵的笑聲。
這鬼還挺幽默的,都到了這份上,還裝什麼裝?
是誰的地盤,你心裡不清楚嗎?
三個人陷入到了尷尬的沉默中。
他們都在等待對方把自己抓走,可是對方都沒有這個意思。
衛言理智的分析了一下,對面的兩個人只有三種身份。
第一種是道士。
他們的穿著打扮確實有點像,但是這兩個道士有點過於呆滯了,徒有其表,應該不是真的道士。
第二種是村民。
那就更不可能了,小李村的村民早就不敢來這裡了,而且還帶著桃木劍,一副要抓鬼的樣子。
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第三種是這裡的厲鬼。
可是這裡的厲鬼,為什麼要打扮成道士的樣子呢?
該不會是……
spy?!
明明是厲鬼,卻裝扮成道士的模樣。
而且這兩隻鬼,一男一女,舉止親密,分明是在玩某種py遊戲啊。
懂了。
越禁忌越快樂。
牛逼。
真會玩。
看來這裡的厲鬼果然厲害啊,居然玩的這麼野。
怪不得看見鍾馗面具都沒反應。
閾值太高了唄。
這一趟真是來著了。
衛言激動地搓了搓手,心想「不過,這兩個厲鬼好像玩心太大了。沒有要殺人的意思?」
「哪怕把我當成普通村民殺了也好啊。」
「果然,溫柔鄉是英雄冢啊。」
「要不然,還是老套路,打他們一個耳光試試?」
「可是……這一招已經無數次被證明了,根本行不通啊。」
「可是眼下,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
師妹小聲說道「師兄,這厲鬼怎麼不動手啊。不是要把我們抓走嗎?」
師兄低聲說道「師妹,可能是咱們疏忽了,咱們打扮得太像是道門的人了,這隻鬼膽子小,不敢動手。」
師妹聽說這隻鬼膽子小,她鬆了口氣,膽量漸漸地上來了。
她小聲說道「師兄,你真厲害,萬萬沒想到,這裡的厲鬼真的是外強中乾,色厲內荏,看起來挺嚇人,其實不敢傷人。這次我們的積分賺的太簡單了。」
師兄笑眯眯的說道「那當然了。」
「不過,如果過一會厲鬼試探我們,我們一定要表現得慫一點,給他點信心。」
「一定要讓他把我們抓走,讓我們調查清楚這裡。小不忍則亂大謀,懂了嗎?」
師妹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師兄放心吧。」
這時候,衛言走到了兩人面前。
他伸出手,試探性的給了師兄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師兄半邊臉都麻了。
在師妹面前被人打耳光,實在是太屈辱了。
師兄氣的臉色鐵青,攥緊了拳頭。
師妹連忙拉住師兄的手,小聲說道「忍一忍,忍一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師兄點了點頭,忍下來了。
衛言皺了皺眉頭,又打了第二個耳光。
挨第二下的時候,就沒有挨第一下時候那麼痛苦了。
畢竟,第一下都忍住了,第二下順勢也就下來了。
衛言打了師兄兩個耳光,然後嘆了口氣,忍不住罵了句「真慫啊你。」
師兄「……」
他忍氣吞聲,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想等我找到你的老巢,一定打還回來,在師妹面前好好的威風一回不可。
衛言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師妹身上。
那男的是個慫貨。
但願,這女的是個巾幗英雄。
衛言伸手,要給師妹來上一個耳光。
師妹臉色蒼白,緊張的等待著。
一個女孩,被打耳光,其中的欺辱不亞於師兄。
可是……想想道門的積分,想想積分能兌換的東西。
師妹決定忍下來了。
師妹能忍,衛言卻有點不忍心了。
雖然知道師妹是厲鬼假扮的,可是這假扮的也太逼真了。
這小臉,一掐一兜水。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憐香惜玉,人之本能。
衛言想了想,決定換個思路。
他改打為摸,在師妹臉上摸了一把。
這樣就比較好了。
不僅能激怒厲鬼,還能讓自己小小的開個葷。
豈不是雙贏?
衛言開心的笑了。
師妹氣的臉色漲紅。
師兄在旁邊小聲說「小不忍則亂大謀,忍一忍,忍一忍。」
師妹點了點頭。
衛言納悶的說道「這都沒反應,這麼不知廉恥的嗎?」
師妹「……」
誰不知廉恥啊?!
衛言又伸出手,在師妹胸前抓了抓。
師妹緊緊地咬住嘴唇,委屈的差點哭出來。
衛言見師妹沒有反應,大失所望。
他扭頭看向師兄「我調戲她,你不介意?」
師兄強顏歡笑「你隨意,你盡興,我都行。」
衛言「……」
什麼癖好啊這是。
呸!
噁心!
衛言看著師妹,嘆了口氣可惜啊,長得這麼漂亮,卻是厲鬼假扮的。不然的話……
衛言搖了搖頭。
對著厲鬼鹹豬手,也挺有心理壓力的。
畢竟萬一你入戲太深,她忽然從美女變成了屍體。
那豈不是造成心理陰影了?
衛言只好勉為其難,硬著頭皮上下其手,別提多痛苦了。
而師兄和師妹快哭了。
道門的積分,也太難賺了。
怎麼也沒想到,這裡住著一隻色中餓鬼啊。
不是說好了,燒紙就要把人帶走嗎?怎麼他還不行動啊。
這時候,一陣鈴聲響起,是衛言定的鬧鐘。
十二點到了。
衛言把手機掏出來,關了鬧鐘。
師兄和師妹都愣住了這……
厲鬼會用手機嗎?不可能啊。
難道這傢伙是活人?
師妹腦子嗡的一聲難道我被活人欺負了十幾分鐘?
師兄腦子也嗡的一聲難道我就這樣眼看著師妹被活人欺負了十幾分鐘?
師兄掏出身上的鐵羅盤,大叫了一聲「我弄死你。」
衛言一愣,然後樂了「終於忍不住了嗎?」
就在師兄要動手的時候,周圍的溫度陡然降低,一陣狂風颳起來,迷住了他們的眼睛。
衛言揉了揉眼睛,等他再睜開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當中。
這棺材沒有蓋,正被人抬著,搖搖晃晃,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
衛言從棺材裡面坐起來,看見有紙紮的童男童女,抬著棺材在墳塋中向前走著。
原本只有幾十座墳墓的祖墳,現在居然無邊無際,看不到頭。
衛言向身後看了看,師兄和師妹同樣坐在棺材裡面。
師兄一會朝著衛言比划拳頭,一會朝著衛言豎中指,嘴裡罵罵咧咧的。
衛言嘆了口氣「要麼你就殺了我,要麼你就老實呆著。又不敢動手,還要發狠,有什麼意思?」
師兄氣的從棺材裡跳了起來。
而當他跳起來的那一剎那,他忽然驚恐的發現,只有他的魂魄跳起來了,他的肉身,依然直挺挺的躺在棺材中。
衛言看見師兄直勾勾的盯著棺材,也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棺材。
隨後,他看見了躺在棺材裡的自己。
臥槽?
我……我這是死了?
有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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