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唐叔』閒聊增進了一番感情,順便將早飯吃完,夏旭並沒有在方圓包子鋪停留太久,也沒與唐幼馨再多聊上兩句,只是悄悄眨了眨眼就暫時告辭,領著阿托環繞鑼鼓巷進行起了慢跑。
該進行的晨練還是要繼續的,這種好習慣一旦打破想要再找回來可就不知道有多難了,而且沒了駱叔每天的督促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重新恢復。
於是,自今日起,鑼鼓巷清晨多了奔跑的一人一狗。
每一次路過包子鋪門口,都有一個白裙少女在應付客人之餘頂著紅撲撲的小臉偷偷瞄上一眼。
「好小子,體能不錯啊。」
唐戰親自接過唐幼馨的銷售任務,應付過街坊鄰居帶來的一波早餐高峰期,再看夏旭又一次從自己面前路過,忍不住贊了一聲。
雖然沒細數,但夏旭這起碼是繞著鑼鼓巷跑了十多圈了,儘管鑼鼓巷並不是太長,但能將這麼多圈跑下來,這體能也是著實不錯。
最起碼一看就知道是長期進行高強度鍛煉的,否則現如今的年輕人大多數跑個往返怕是都夠嗆。
專注晨練奔跑而過的夏旭倒是沒注意到唐戰說話,一口氣又跑了兩圈,隨後才找了片空地喘勻氣息,練起了駱叔傳授的自重訓練方式和腦海中依靠超腦藥劑記憶下來的各種格鬥術。
一整套日常訓練下來,直弄得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他這才拖著熱氣升騰如同火爐般的身體折返新租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動身往諮詢公司而去。
嗯,順便路過了唐叔的包子鋪。
真的只是順路,畢竟要從街口出去,必須得從這邊走。
「爸,我去上班了哦。」
搬著個小板凳坐在店門口發呆的小白花迅速回神站起身,朝唐戰喊了一聲後也小跑著往外走去。
「嗯,路上小心點。」
自家女兒這兩個月找了個周末兼職,每周末都要去上班,這點唐戰也是知道的,因此只是隨口叮囑了一聲,並沒有過多表現。
不過看著唐幼馨小跑著離去的背影,他又擰眉若有所思:「奇怪,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
看著夏旭的身影快步行進,都已經到了巷子口,小跑的唐幼馨張口想喊他等等卻又不敢,只能努力再次加快了點腳步。
砰!
匆匆來到巷子口轉彎的位置,她就猝不及防的與人撞了個滿懷。
「是在找我嗎?」
夏旭笑嘻嘻的。
唐幼馨緋紅著臉快速掙脫,但卻也沒有其他過激動作,只是略微鼓起一點雙頰,悶悶的問道:「你為什麼會在我家這裡」
「前面不是說了嘛,我搬家到你隔壁了呀。」
夏旭笑嘻嘻的道。
「那……那你幹嘛要搬到這裡來。」
唐幼馨的聲音逐漸微弱,化作撒嬌般的委屈嘟囔:「剛剛,剛剛……我都嚇死了。」
「這有什麼可嚇到的,我作為新鄰居打個招呼不行嗎?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夏旭明知故問的嘿笑。
「總之就是不行。」
小白花難得露出嬌嗔之態,跺了跺腳。
「我其實是沒地方去了。」
夏旭故意沉默了剎那,隨後露出一副落寞的模樣:「之前和你說過那個很照顧我的駱叔搬走了,我原本租的那個房子現在空得和個鬼樓一樣,回原本的家也冷冷清清的,讓我突然有種無處容身感覺……」
「對不起,我……我……」
正所謂關心則亂,而且夏旭這模樣確實似極了真情流露。
看到他這樣子,小白花頓時慌了神,手足無措的試圖道歉與安慰,卻又笨拙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然後我突然就想到了你,我覺得搬到你這裡,或許我就能擺脫這種自己仿佛孤魂野鬼一樣的感覺了。」
夏旭深呼吸露出強顏歡笑的模樣,又帶著歉意與落寞道:「當然,如果實在冒昧打擾到了你,我待會兒就搬回去……」
「不是不是,不用。」
顧不得因為夏旭那句『想到你』而羞澀,唐幼馨慌亂笨拙的擺著手,憋紅了臉:「我不介意你……當鄰居。」
「真的?」
夏旭雙眼一亮,瞬間收回剛剛那副孤獨落寞的樣子,碘著臉就順杆往上爬:「那你介不介意作為鄰居的我晚上敲你窗戶邀請你看星星看月亮……」
「不行!」
唐幼馨漲紅了臉,瞬間變成了一隻炸毛的小貓咪。
「那作為讀同一個學校的鄰居,一起上下學總很合理吧?」
夏旭再次提出一個自以為無法被拒絕的合理要求。
小白花顯然因為夏旭剛剛的忽悠有點羞惱,氣鼓鼓的:「那你還是晚上來敲我窗戶算了。」
「真的?」
夏旭的雙眼裡放起了光,眼神與夜晚的阿托如出一轍。
「靠窗的房間是我爸的,到時候抓著你當賊揍一頓送到警局去。」
唐幼馨微皺瓊鼻,輕輕的哼了一下。
「小幼馨你學壞了。」
夏旭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不過心底里他此刻其實還是有那麼點開心的。
當然,並非他是什麼受虐狂,而是他看到了小白花身上改變。
不管是因為關係親昵產生的變化還是性格的變化,最起碼在此刻的小白花身上他感受不到以前那種濃濃的怯懦與封閉感了。
「這就叫以壞制壞!」
唐幼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細微的神氣與得意。
「我只聽過以暴制暴,以壞治壞?」
夏旭佯裝著板起臉,擼著袖子:「莫非那個壞人還敢欺負幼馨你?那人是誰?我幫你揍他。」
「就是你,你就是最大的壞蛋。」
唐幼馨皺著瓊鼻輕哼著,邁步往前走去。
今天她的長髮紮成了兩個馬尾辮,隨著步伐一搖一晃著,似乎映照著主人愉悅的心情。
「嘿,這從哪說起?你家老唐剛才還誇我是棒小伙子呢。」
夏旭一副急眼的模樣快走兩步追了上去。
「不許叫老唐。」
「那叫唐哥?剛剛他都說要和我做忘年交了,我和他其實挺談得來的,感覺就和駱叔一樣,要不是看你剛剛眼神不對我當成和老唐拜把子……」
「不行!不行不行!」
兩道身影說著幼稚的對話,漸行漸遠,不知多少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輕笑一聲,仿佛想起了那夕陽下的奔跑,那是他們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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