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天時間過去。
司馬英俊別提多鬱悶了,江南府那邊還是沒給一個準信。
他又不能一直在江南這邊耗著。
單是一天在客棧的花銷就要上百兩銀子,這要是待個十天半個月,他現在剩下的錢可不夠。
先前為了給裴燼野買龍魚也花了不少。
現在又碰上了這事。
「現在說是已經從外面調船,一艘貨船的租賃價位目前炒到了三百兩一天,而且這個價位還在往上升,有消息說這邊的船商們都在有意拖延時間,想往高處炒價位。」胡念山低聲說道。
「這群渾蛋!!!」司馬英俊忍不住破口大罵,「什麼都賺是吧!就這點出息!江南商會這邊難道就無動於衷?」
胡念山忍不住看過去,小聲道:「暗中控制價位的就是江南商會。」
「什麼!」
司馬英俊直接愣住。
最終什麼都沒說。
重新坐了回去。
胡念山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看向裴燼野,裴燼野卻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
看不透。
就在這時,走廊上福榮匆匆趕來,「少爺,袁公子來了。」
「來了!」
司馬英俊臉上一喜。
雖然激動,不過還是沒有忘了禮數,起身朝著裴燼野拱手抱拳道:「裴師傅,我就先行下去了。」
裴燼野抬起頭看去,頷首點頭。
司馬英俊帶著胡念山等人離去。
亭子內一下子只剩下裴燼野一人。
風靜靜的吹拂著。
院中的海棠花輕輕搖晃。
他是一點都不著急。
前天晚上的廝殺和沐王府有關,至於是因為什麼事,肯定是和寶庫有關。
沐王府可以調動全城力量封鎖整個江南,這一點是裴燼野沒有想到的。
不過恐怕沐王府的人都沒想到。
此刻在江南,還有大內密探的存在。
這些人是完全效忠皇室。
沐王府寶庫丟失的事情想必很快就會傳出去。
至於龍袍……
裴燼野斂起視線,不緊不慢道:「既然來了,就過來坐吧。」
當初自稱大內密探銀腰牌的黑衣青年輕巧落地,朝著裴燼野抱拳笑道:「雲邏見過前輩。」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裴燼野隨意的看過去。
「前輩說笑了。」黑衣青年走上前,不過沒敢太靠前,更沒敢坐在裴燼野面前,而是保持五步遠的距離,低聲道:「前輩說要考慮的事情我已經告知了我上司,他是金腰牌,整個大內密探只有十名金腰牌,他便是其一。」
「所以呢?」裴燼野看去。
黑衣青年笑了笑,真誠說道:「一切按照前輩您的意思來,南都也有我們的據點,屆時前輩只要想清楚了,可以聯繫我們。」
裴燼野點頭:「我會認真考慮的。」
「前天晚上的事……前輩聽說了嗎?」黑衣青年忽然話鋒一轉。
裴燼野拿起水杯,吹拂了一下熱氣,不緊不慢道:「有話就直說。」
「我想這裡的事情瞞不過前輩,所以斗膽詢問前輩,是否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當下也在調查這件事,這對我很重要。」黑衣青年盯著裴燼野問道。
「很遺憾,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向來不怎麼出門。」裴燼野搖頭道。
黑衣青年收回視線,陷入沉思,隨後朝著裴燼野說道:「叨擾了。」
正準備要走。
忽然黑衣青年又停了下來說道:「對了前輩,司馬家的事情我已經聽說,您若是需要船,我來聯繫。」
「你可以?」裴燼野看去。
「當然,我身為銀腰牌還是有這個權限的。前輩若是需要,但說無妨。」
「可。」
「前輩需要何時離去?攜帶幾人,只需與我說個方便就成。」
「有勞。」
片刻。
黑衣青年告辭離去。
前後腳的工夫,司馬英俊就跌跌撞撞的訓了過來,臉色難看的要死:「袁家那邊也幫不到我們,裴師傅這回我死定了,我們一來回不去,二來回去了要被我姐打死。」
「不至於。」裴燼野輕笑道。
司馬英俊嗚嗚嗚道:「那艘船造價萬兩,就這麼燒光了。」
「錢沒了可以再賺,以你姐的性子,不會對你怎樣,放心吧。」裴燼野搖搖頭,對於司馬英俊沒出息的樣子並沒有嘲笑的意思。
「真的嗎裴師傅?」司馬英俊連忙看過去,不過還是有些肉疼和犯難:「可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江南封城,需要拿到通行證才能夠出去,我問了袁華,就算是走他的關係,一個通行證也要至少兩百兩銀子,就算搞到了通行證還要船,我們這麼多人又要幾百兩銀子……我……沒這麼多錢。」
最後一句話,司馬英俊真的是憋紅了臉。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裴燼野搖搖頭。
司馬英俊愣住,似乎沒從他這句話裡面反應過來。
裴燼野合上書說道:「想不想走?」
司馬英俊以最快的速度點頭:「想。」
「既然想的話那就去收拾東西,一個時辰後出發。」
裴燼野丟下這話起身返回房內。
司馬英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無條件相信裴燼野。
可這時候沒人比他更清楚現在江南港口是什麼情況。
他張了張嘴巴。
「少爺。」
胡念山這時候趕到,走過來低聲道:「已經問了一遍,現在根本沒有船,而且預約價位都已經炒到了五百兩。」
「去他媽的!」
司馬英俊忽然呢喃了一聲。
「什麼?」胡念山一楞,像是沒反應過來。
沒有理會他,司馬英俊看向裴燼野房間那裡,然後認真對胡念山說道:「吩咐下去,開始收整,一個小時後出發!」
「什麼?」胡念山這回是真的聽清楚了,可他不敢相信。
通行證呢?
船呢?
現在這兩個玩意他們可都沒有。
怎麼走,難不成游回去嗎?
司馬英俊這一次回了他,很堅定。
「我說,啟程!打道回府!」
「少爺!」
胡念山剛想說什麼,司馬英俊已經返身離開,他只是咬咬牙,一米八的壯漢愣是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咬咬牙返回下達通知。
司馬家的眾人得知要走之後,不明真相的他們還以為少爺弄到了通行證和船。
孫師傅和吉峰都看到胡念山愁眉不展的樣子,還有些納悶。
「要走了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捨不得走嗎?」
「屁話。」胡念山幽怨的看著他們,想說什麼,但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能說什麼?
說少爺其實什麼都沒有。
這麼說大家一定會騷亂。
可分明少爺已經這麼通知了,就一定不會無的放矢。
可是……
胡念山重重嘆口氣。
看不懂啊。
真的看不懂啊!
別說是他,其實得知了司馬家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走的袁華也愣住了。
「他要走?」
他不理解。
明明司馬英俊沒有說出要買通行證的意思,當時明確說的是要等船來,或者飛鴿傳書等南都司馬家派船過來。
從他前腳離開再到此刻,似乎也沒過去多久,怎麼……這麼快就下定了決心。
「是商會中的哪位賣給他船位?」
「目前市面上並沒有一家售出,都在等高點。」管家搖搖頭如實說道。
他這麼一說。
袁華更加納悶了。
既然沒有通行證,也沒有船位,那司馬英俊一行人如何離得開江南、
不會是要偷跑吧?
這要是被抓了,可是重罪!
搞不好還要被殺頭。
想到這,他急忙尋了過去。
「英俊兄,你可不能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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