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清回到四海仁心藥業後,臉色陰沉的可怕。
自己罕見的願意出價6000萬去買配方,竟然被拒絕了。
關鍵拒絕他的人還家徒四壁,窮得叮噹響。
這對他完全是種侮辱。
看著銷售總監湯一鳴,牛文清問:「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湯一鳴道:「我覺得可以和國岳製藥廠合作。
四海仁心的主要業務是醫藥銷售,醫院、藥店,各社區的大小診所都有關係。
所以咱們完全可以像格列衛那樣,拿到清瘟益氣散的代理權,從中賺取差價。
您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誰知牛文清冷冷看了湯一鳴一眼:「你就這麼點出息?
和一個三流鄉鎮的製藥廠合作,還真把他們當諾華集團了?」
「那您覺得該如何做?」
「哼,本來我是想出點錢,兵不血刃的將其拿下的。
既然對方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去找幾個患有白血病的人散播消息,就說他們吃清瘟益氣散吃出了問題。
只要把國岳製藥廠的名聲搞臭,剩下的還不是咱們想怎麼就怎麼樣?」
此話一出,湯一鳴眼皮忍不住跳了兩下:「這不好吧?
惡意中傷可是違法的。」
牛文清鄙夷的瞪了湯一鳴一眼:「你是不是傻了?
造謠的是你找的那些白血病人,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再說,只要這些人一口咬定,就是吃了清瘟益氣散才身體不舒服。
誰敢刻意去質疑一位白血病人?不怕被唾沫淹死?
好了,就這麼辦!」
從牛文清辦公室出來,湯一鳴忍不住搖搖頭。
自己跟著對方這麼多年,對這位老闆再了解不過。
牛文清的能力很強,不然也不可能創立四海仁心藥業,並成功走到今天。
但就是做事心太黑了。
這也是四海仁心明明成立時間比較早,卻始終不上不下的原因。
沒有大格局,永遠成不了大氣候。
當然,湯一鳴也就這麼一想,老闆吩咐的事還是要做的。
半小時後,一家飯店的二樓包廂。
梁本輝看著湯一鳴,臉上全是笑容:「湯經理,您有事找我?」
看著梁本輝風一吹就要倒的身材,和蒼白如雪的臉,湯一鳴道:
「聽說你為了治病,欠了好幾十萬債務?」
說到債務,梁本輝瞬間就是一陣心慌:「我我這不是沒辦法嘛!
不過你放心,錢我一定會還的。」
湯一鳴笑道:「是嗎?那你打算怎麼還?」
「這」梁本輝沉默。
他就說說而已,自己現在連買藥的錢都沒,更別說還債了。
湯一鳴忽然將自己的手提包放在桌上:
「梁先生,我有件事想請你個幫忙,只要你點頭,這些錢就全是你的。」
說完,他緩緩拉開提包拉鏈。
看著裡面逐漸露出的百元大鈔,梁本輝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
劉曉光無比滿意的離開。
宗發榮找到張岳:「這一百萬是你掙來的,就由你負責支配吧!」
張岳忙道:「別啊,您才是領導,這錢怎麼用,自然由您說的算。」
宗發榮搖搖頭:「讓伱負責你就負責,哪那麼多廢話?」
張岳只好點頭:「是!我一定妥善使用每一分錢,保證全用到刀刃上。」
「停,少扯那些沒用的。」
宗發榮說完,從抽屜里拿出厚厚一疊加油發票和飯店發票:
「喏,你算算一共有多少,全給我報了,一分都不能少啊!
裡面有幾張還是十年前的。
換成我管賬,肯定不好意思報。
但由你來管就不一樣了,都是正常花費,我理直氣壯我!」
張岳:「」
不管怎樣,領導報賬那肯定得足額報銷。
加上報賬的流程比較瑣碎,費用產生原因、粘貼票據、備份底賬等等,都需要張岳幫忙完成。
他折騰了老半天,才把一切弄好。
最後將錢給宗發榮打過去,總算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入職糧監會這麼些天,今天算是他最忙的了。
嗯很充實!
他拿出手機,剛打開屏幕,忽然愣住。
因為手機上竟有五十多個未接電話。
有田漢的,田朵朵的,還有晏紫惠的。
帶著疑惑,他給田漢撥過去,很快接通。
田漢惶急的聲音傳來:「張總,不好了,有病人吃了咱們的藥,出事了。」
張岳一愣:「出事?他撐著了?」
「呃」田漢沒想到張岳會這麼說,被噎的差點翻白眼,好半天才緩過神:
「不是,此人叫梁本輝,他經一位病友介紹買了一個療程的清瘟益氣散。
誰知剛吃了一次,就突然暈倒。
現在對方正在醫院,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張岳也有些著急:「你立刻派人到醫院看看
不,你親自去。
病人就醫過程中產生的所有費用,咱們先墊付出來。」
「這我」田漢卻有些為難。
張岳:「怎麼了?」
田漢道:「我知道這個叫梁本輝的病友出事,是通過快抖平台。
上面對事件的敘述比較模糊,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張岳忍不住皺起眉頭。
良久,他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密切注意這個梁本輝的動向,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掛斷電話,張岳立刻打開快抖,很快就找到相關短視頻。
他看了三遍,視頻的內容很簡單:
震驚,某白血病患者胡亂吃藥被送進ICU。
12月3日,120忽然收到鄰居打來的緊急電話,聲稱自己出門倒垃圾時,聽到隔壁房子內有劇烈的掙扎聲。
他預感不對,連忙敲門,卻沒有得到回應。
情急之下,鄰居通過窗戶跳了進去,就看到梁先生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據悉,梁先生本名梁本輝,是一位白血病患者。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他吃了一種叫清瘟益氣散的中藥。
醫生呼籲:病人吃藥一定要遵醫囑。
尤其是白血病這種複雜的病情,稍微有點疏忽,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張岳正思考,晏紫惠打來電話:「喂,你在哪?」
「我在單位。」
「你快回來,我現在在你家糧店。」
等張岳回到國岳糧店,晏紫惠正焦急的走來走去,田朵朵也在。
看到張岳,晏紫惠忙道:「你看到那個關於梁本輝的報道了嗎?」
張岳點點頭:「田漢給我說了。」
「你打算怎麼辦?」
張岳:「當然先找到這位梁先生,若真是吃清瘟益氣散出的問題,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晏紫惠皺起眉頭:「難道你沒發現這事有些不對嗎?」
「不對?」
「是的,那篇視頻不長,敘述方式也十分普通。
但若仔細看,卻有故意把火往清瘟益氣散引的嫌疑。
梁本輝的暈倒,可能有很多原因。
比如他本來身體就差,又或者吃了其他東西。
憑什麼這個視頻只提清瘟益氣散?
你再看看視頻的評論區。」
張岳打開評論,果然,這裡全是一片罵聲:
「連白血病人都坑,黑心商家全都不得好死!」
「這藥這麼大瓶的嗎,確定不是在開國際玩笑?」
「不是玩笑,而且據說此藥需要一頓吃一瓶,不得不說現在的騙子素質是越來越差了。」
「各位,最新消息,梁本輝的化驗結果出來了,據說是藥物服用過量導致身體中毒。」
「庸醫害人啊!這和『蟋蟀一對,要原配,即本在一窠中者』有什麼區別?」
「必須嚴厲制裁這種黑人藥廠,把老闆關進去,一輩子別想出來。」
「」
看著越來越難聽的罵聲,張岳神色陰晴不定。
良久,他淡淡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那句話。
找到這位梁先生,若真是吃清瘟益氣散出的問題,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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