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瘋狂地掙紮起來。
「明柔柔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
「秋秋呢?我要見球球!」她的長指甲在冰冷的床上瘋狂抓動。
那床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冷得像冰一樣,又硬,上面沒有被子枕頭,只有數不清的鐐銬和鎖鏈。
她的指甲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卻很快就一個用力,斷在了檯面上。
娜娜發出了一聲慘叫。
手指頭鮮血淋漓。
這慘叫驚醒了旁邊像是死人一樣明柔柔。
她艱難的,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娜娜就像是見鬼了一樣,難以想像她都這樣了,還能睜開眼睛。
反倒是旁邊那幾個男人,捆住了娜娜的手腳確定她動不了之後。
還走到了明柔柔的身邊,拿起紙筆記錄:「晚上十一點三十一分,醒過來了一次。」
「看來新藥的效果不錯。」
「我看她都這樣了,一天還能醒個十次,雖然每次都只醒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那些人全身都穿著防護服。
可並不是醫生。
至少醫生不會說這麼可怕的話。
「什麼藥?」娜娜像是個歇斯底里的瘋子,在此刻終於被恐懼淹沒,「我說了讓我見林秋!」
那些人卻不搭理她。
有人拿著針筒想要來注射什麼東西。
可卻被另一個人攔了下來。
「放著吧,別管她。」
「陳老也喜歡新鮮的。」
「你現在用了藥,到時候蔫吧了怎麼辦?」
就像是決定家裡待宰的豬狗一樣,決定了娜娜的生死。
娜娜的眼淚終於決堤。
看著那些人走了,關上了大門。
她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冷,這裡頭的溫度很低。
可她只穿了兩件薄衣服。
牙齒都凍得咯咯發抖。
「秋秋,秋秋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她雙眼空洞,眼淚根本控制不住。
就在這時。
旁邊傳來了氣若遊絲的聲音。
「林秋?」
明柔柔突然咧嘴笑了起來,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你是林秋的誰?」
大概是因為這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娜娜老老實實地回答,甚至擔心明柔柔不理她:「我是她的粉絲。」
「我,我只是想幫她的忙。」
「有人讓我用雷射筆去射明暖的眼睛」
終於有人願意聽她說話了。
她迫不及待地就將自己想要說的一口氣說了個乾淨。
明柔柔聽完之後。
那張乾枯的像是老樹皮一樣的臉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哈?」
「你是被她利用了,傻子。」
明柔柔笑,笑著笑著,也流出了眼淚。
「那個叫你射明暖的人,就是她啊,你還不明白嗎?那個姐姐也是她。」
「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他們會在你身上試很多很多的藥,呵呵呵。」
娜娜面無人色,一個勁兒地搖頭。
「不會的,她不會這麼對我的。」
「你算個屁。」明柔柔一雙眼睛疲憊猩紅,「我也被那個賤人利用了。」
「她利用我,對付明暖。」
「現在我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明柔柔太痛苦了。
她的腎臟,肝臟。
能被取走的都被取走了部分。
只剩下讓她苟延殘喘的基本必需品。
聽說,明天就要來取她的眼角膜了。
馬上她就要看不見了。
明柔柔空洞的眼睛裡流出了眼淚。
在這裡的每一分鐘,都像是活在地獄裡。
「這不該是我過的日子啊。」明柔柔喃喃,她早已經在這樣日復一日的折磨中,瘋了。
有時候神智清醒。
有時候又不清醒。
比如此刻,她渾身青筋爆起,死死盯著空氣中的某一處,聲音突然變尖銳:「明暖!這應該是明暖過的日子!」
「她才應該是躺在這個手術台上的人!」
「該死的賤女人!」
「都是她,要不是她,我怎麼會過得這麼慘!」
她胸口劇烈起伏。
可身上一動。
那些已經扎在她身上的針頭就一個勁兒地往她的肉里鑽。
那悽慘的叫聲聽得娜娜頭皮發麻,夾著腿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可渾身顫抖。
身下更是控制不住的流下熱流。
她被嚇失禁了。
但那邊的明柔柔卻又突然開始痛哭起來。
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在咒罵明暖。
涕淚橫流的大聲哭:「姐姐,我錯了姐姐,都是我的錯。」
「你不知道。」
「明暖是我的姐姐,我以前是明家的小姐。」
「要是沒有林秋這個賤女人,其實我姐姐對我很好的。」
「我還是明家小姐的時候,人人都給我一分面子,我還有很好的男朋友」
「不對!」她神情突然又慌亂起來,癲狂道,「那不是我男朋友,那是我的姐夫,准姐夫。」
「都是因為聽了林秋的話,我搶了姐姐的男人。」
「所以姐姐才生氣了。」
「我對不起明暖,我後悔了。」
明柔柔嚎啕大哭,「要是我還是明暖的妹妹就好了。」
「她那麼大方。」
「她什麼都會給我的!」
明柔柔哭得快暈厥過去。
就在這時候。
外面的大門打開了。
那四個負責實驗室的人去而復返。
這一次,他們手上多出了幾根細針管。
朝著娜娜就走過來。
見到娜娜,他們動作一頓,馬上就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該死!」
「她怎麼尿了!」
「我就說剛才就該給她打針!管她能不能受得住!」
他們像是有點後悔,但只能捏著鼻子,拿著針管靠近她。
畢竟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娜娜目眥欲裂,「滾開!都給我滾開!」
可沒人會聽她的。
她認為的,那些虛偽的大人,曾經對她數次流露出失望神色的老師,更愛冬冬不愛她的院長。
只有這些人。
才會聽她說。
隨她鬧。
可現在一切都遲了。
大廳里。
明暖終於聽冬冬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
「你是說,她們有個群?」
「那個群里都是一些孤兒學生?」
她幾乎一下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那一瞬間。
她想到了那老畜生,想到林秋幫老畜生乾的齷齪事。
一股惡寒直衝天靈蓋。
「把她們的手機都找出來。」
明暖指揮著保鏢們,將其他女孩的手機拿過來,「讓她們解鎖。」
指紋解鎖,還是非常方便。
明暖打開她們的手機一看,卻發現。
那群已經在今天晚上解散了!
解散時間就在十分鐘之前。
偏偏那些女孩卻還在破口大罵:「把我們手機還給我們!」
「這是侵犯我們個人隱私!」
「你這個賤」
話都沒說完。
明暖已經忍無可忍。
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叫囂的女孩臉上。
明暖抬起眼,那雙素來溫和的眼睛裡已經是一片冷凝的寒霜。
那女孩被打得愣住。
就好像看見一個本來不該和自己計較的大人。
突然和她認真了。
她那點高漲的氣焰,瞬間就沒了。
「除了這個群,你們還有多少群?」
那女孩盯著一張被打腫的臉不願意說。
但是旁邊的冬冬開口了,「拉了好幾個的。」
「不止拉自家福利院的。」
「她們還去拉別的福利院的孩子,或者是那些父母不怎麼管他們的孩子。」
「拉這樣一個粉絲。」
「好像群主就會給她們兩百塊錢。」
當時就是因為這兩百塊錢。
所以娜娜才死活拽著冬冬,要讓冬冬粉林秋。
「兩百塊錢」明暖慢慢閉上了眼睛。
多荒謬啊。
就在這時。
明暖揉著自己的眉心。
旁邊的墨時晏看著她,直接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明暖今天都被握習慣了。
半點感覺都沒有。
甚至非常自然地轉身說:「墨先生。」
「明柔柔確實在沙華製藥的地下密室里。」
「我知道了這個事情,可是」
墨時晏替她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可是如果這時候去抓,按照刀疤男所說的,那邊早已經準備好了跑路的各種方法。」
「他們做慣了這種事情,不一定能抓得到。」
墨時晏臉上沒什麼表情。
「二來,就算抓住了。」
「那老畜生遠在m國,還是受不到任何懲罰。」
他握著明暖的手熱燙,「不解決掉那老畜生,自然就沒有任何意義,它們還會捲土重來。」
而到時候。
就不是他們已經知道的沙華製藥了。
而是換一個殼子,換一個身份,繼續在陰溝里,害那些無辜的女孩。
現在進去的那兩個便罷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明暖瘋了才去心疼她們。
可若是不將那老畜生連根拔起。
還不知道以後會牽扯出多少無辜的人和麻煩的事。
「放心,他們坐不住的。」
墨時晏另一隻手在明暖的腦袋上拍了拍。
明暖覺得有些怪怪的。
是她的錯覺嗎?
總覺得墨時晏貼著她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了。
可墨時晏卻對她下意識的避讓和懷疑的眼神恍若未覺。
神情自然地說:「接下來,林秋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人做她的替死鬼了。」
拿著別人的性命去討好自己的債主。
自然是找替死鬼了。
而此刻。
林秋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給自己開香檳慶祝。
「哈哈,明暖瞎了!」
「她終於瞎了。」林秋整個人說不出的暢快。
端起高腳杯。
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打開新聞準備欣賞一下明暖瞎了後的悽慘模樣。
可沒想到。
打開了手機之後,卻發現自己的名字明晃晃地掛在那上面。
【林秋粉絲惡意圍堵明暖,試圖用雷射筆掃射明暖眼睛卻悽慘自傷!】
「噗!」
林秋嘴裡的一口紅酒噴了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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