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國府。
天生教襲擊事件的第二天,府邸內部就開始了修繕和重建,因為有武者的原因,所以修繕重建的進度很快。
而在修繕府邸的過程中,宣國府也與其他公侯府邸配合,調查邪教徒事件,搜尋天生教與極樂教在京都的各種蹤跡,清剿一個個信徒。
一處院內。
陳興正聽著下人的匯報,微微眯起眼睛。
「你說的全都屬實?」
「小的都確認過了,全都屬實。」
那僕人小聲回應。
陳興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道:「那吳鵬的妻兒也都已經控制住了?」
「全都抓來了。」
僕人回應。
陳興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他眼眸中閃過一絲漠然。
他本來沒將陳沐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打算什麼時候順手捏死便罷,卻沒想到這兩日調查之前天生教來犯一事,卻是查到了陳沐的身上。
巡邏吳鵬,是天生教的教徒!
而陳沐居然去過吳鵬的家裡,和吳鵬有過牽扯,並且就是最近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得知此事之後,陳興立刻讓人進一步調查陳沐,卻是查到陳沐最近一段時間全都行蹤詭異。
有來歷不明的大筆金票和金錠。
似是來自萬珍樓,疑似是盜取了家裡的什麼東西販賣。
與吳鵬家人碰過面,還曾親手給了吳鵬妻子一大筆金票,足足百金!
曾出入過天機樓。
具體幹了什麼,打探了什麼消息並不清楚。
身邊的丫鬟小鳳也是天生教安插在宣國府的細作。
今日更是直接不知去向,從家裡憑空消失了,所有僕從都說從早上就沒見過陳沐,找遍宣國府也找不見人。
「竟然和邪教有勾結……」
陳興沉著臉。
本來他也沒打算真的將陳沐如何,也就是收拾一頓或者趕出府去,但陳沐竟然暗地裡做了這麼多詭異的事,多處和邪教有關聯。
雖然這些都算不上是明確的證據,但合在一起,能令陳沐百口莫辯,無論是真是假,都足以置陳沐於死地,何況這若是真的,就算沒有私怨,陳沐也是要死的。
這事情,太惡劣!
惡劣到他自己都無法處理,必須要匯報給陳廣!
……
聽著遠處不斷傳來的敲敲打打的聲音,寧嬙感到有些沉悶,起身在院子裡走了幾個來回,仍然不見好轉。
「主子,別再走了,還是坐下歇歇吧。」
旁邊的丫鬟走過來小聲提醒道。
寧嬙用拳頭輕輕捶打自己的胸口,搖了搖頭,道:「不知是怎麼了,一直覺得悶得慌,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丫鬟笑著道:「那邊修繕院子的動靜太大,連我都覺得心煩意亂呢,更別說是您了,還是到屋子裡歇歇吧,到屋子裡聲音會小一些。」
「或許吧。」
寧嬙揉了揉眉心。
然後便在丫鬟的攙扶下,往後面的臥房走去。
但還沒等走幾步,就有僕從急匆匆的來到了院子裡。
「老爺讓您去西院一趟。」
僕從向著寧嬙開口。
聽到這句話,寧嬙只覺得心中一跳,預感到一定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此時不可能推脫,只能應了一聲,然後就往西院的方向走去。
等她來到西院時,就看到宣國公陳廣正站在院裡,鐵青著臉,旁邊的陳興則是冷著臉在匯報著什麼。
寧嬙往前走的近了一些,逐漸聽清陳興匯報的話語。
只聽了一兩句,便心驚肉跳,露出少許驚駭的目光,忍不住道:「不,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安靜。」
陳廣冷喝一聲。
這一聲冷喝蘊含著一陣壓迫,令寧嬙感覺心中一悶,一下子無法再說出話來,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強撐著沒有摔倒。
「你繼續說。」
陳廣看向陳興冷冷的開口。
陳興也感到一陣心悸,但還是繼續匯報道:「……陳沐得了這一大筆金錢之後,就去了吳鵬家裡,給了吳鵬妻子一張百金的金票,具體緣由那吳鵬妻子似乎也不知,但吳鵬必是知曉的,多半是與他聯絡所用。」
「豈有此理!」
陳廣一時間滿是怒意。
倘若只是下人勾結邪教,打殺便是,他並不會這麼憤怒,但陳沐是宣國公的血脈,是先代宣國公之後,是宣國府里的主子!
下人勾結邪教,可以說是一時失察,但主子勾結邪教,這代表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整個宣國府都要受到牽連!
「此事還有哪些人知曉?」
陳廣盯著陳興問道。
陳興也被陳廣的目光看的有些悸動,立刻回應道:「所有知情的都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包括那吳鵬的妻兒,隨時都能處理掉。」
「你做的很好。」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陳廣點點頭。
這種事情必須要控制住,否則一旦傳出去半點,他這個宣國公在朝堂上必然要遭到各方的攻訐,被削去爵位都有可能!
陳廣轉頭看向寧嬙,冷冷的道:「他去哪了?」
寧嬙只覺得手腳發冷,她知道陳沐不可能去勾連邪教,但此時被陳廣那冷漠的視線盯著,卻是連一絲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我不知道……」
寧嬙艱難的顫聲。
陳興在旁邊小聲的補了一句,道:「對了,那天晚上她一直都在陳沐的臥房裡,聽下人說,他們之間……」
陳廣擺了擺手。
打斷了陳興的話語。
比起勾結邪教,這種事情無關緊要,且不說寧嬙的樣子應該還是完璧,就算真的和陳沐有什麼,在這種時候也不重要。
「你,你怎能這樣污衊我和叔叔?」
寧嬙被氣的渾身發抖,如果說之前連她都也有些驚疑,那現在的話就確信陳興全都是污衊,只是為了報復。
如果只是污衊她和陳沐有什麼也還罷了,她是清白之身,隨時可證,但污衊陳沐勾結邪教,這是何等的惡毒,是要置陳沐於死地啊!
「哼!」
陳廣冷哼一聲。
這一聲冷哼如同一聲驚雷,在院子裡炸開,一下子打斷了寧嬙的話語,讓寧嬙目光顫慄。
陳廣冷冷的看著寧嬙,道:「我再問一遍,他在哪?」
「我……我不知……可是叔叔不可能會……」
寧嬙聲音顫抖。
「拖下去吧。」
陳廣冷漠的揮手,打斷了寧嬙的話,並不想再聽下去。
或許寧嬙真的一無所知,但這件事太惡劣,惡劣到必須掐滅所有的線索,恰好寧嬙也沒有子嗣,並不重要,處理便處理了。
跟隨在陳廣身後的老奴應了一聲,便向著寧嬙走了過去,
「叔叔不可能會做那種事,請您相信……」
寧嬙在陳廣的面前跪下去,聲音輕顫著開口。
如果可能的話,現在的她甚至願意用一死來證清白,只是涉及了邪教,她又人微言輕,就算是死都證實不了什麼。
那老奴悄悄看了一眼陳廣,見陳廣根本沒再去看寧嬙,於是便也板著一張臉走到寧嬙旁邊,就要動手。
但就在這時。
一個聲音傳來。
「住手!」
老奴的動作一頓。
眾人一起望去,就見一個人影從院外走了進來,身形嬌小妙曼,妙目中光芒流轉,赫然正是陳瑤。
「嫂子犯了什麼錯,這是要做什麼?」
陳瑤一走進院子裡,就連聲問道。
陳廣看到陳瑤,眉頭微皺,斥道:「下去,不要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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