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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十幾個人上去,為首一人是名女性,四十出頭,正裝打扮,短髮一絲不亂貼在耳後,顯得精明幹練。這人手裡還拿著放大鏡、強光燈等設備,比別人的步伐都要快,第一個來到展櫃前。
「這位是昆蟲專家,花雲主,國內外都很有影響力。這人也比較有經濟頭腦,近些年研究昆蟲的營養價值。有些蟲子端到了飯桌上,可能人們還不敢吃,但有了什麼蛋白纖維啊,腸胃腦血管之類的宣傳,就成了高昂的食物。」孔群笑著解釋道。
「像我這種的,有多少專家介紹也不會去吃。」麥小吉笑道。
花雲主臉色格外凝重,眼睛似乎都沒眨動一下。麥小吉明白,從專家角度來看,這些昆蟲從造型到比例乃至絨毛等細節,都和活物沒有區別。
競拍開始,花雲主表現格外踴躍,率先將賣價拍到了一千萬。知道她的身份的,也意識到是好東西,價格一路走高,最終定格在三千萬,被花雲主收藏。
接下來是薛嵩的兵符,作為輔證的是司徒小丹家的族譜,一個混亂時代的兵符本就稀少,同時又揭示了薛家不為人知的嫡系一脈,兵符一出現又引發了躁動。
盧有才方先出價,但鳳奇代表隨後跟上,一開始其餘收藏家還跟幾次,但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也都知趣退出。
最終,一步不讓的鳳奇以三億的價格將兵符買走。
盧有才很不是滋味兒,還是握手道喜,南宮月則小聲告訴麥小吉,「盧有才有心讓著鳳奇。」
「盧有才才不會害怕鳳奇。」麥小吉說道。
「嗯,我分析,他這是示好行為,很可能早就盯上了秋分下河圖的木雕。」南宮月說道。
麥小吉暗中豎起大拇指,南宮月的看法和他一樣。清明上河圖就是盧有才以十億價格買走,這回也是奔著秋分下河圖的木雕來的。
展品過大,和上一回一樣,陳列在展台中,現場是立體投影。
聽到不少拍大腿的聲音,凌剛拍得格外響,眼紅人窮,這樣的藏品註定落不到他手裡。
「起拍價,一千萬!」拍賣師宣布。
麥小吉瞥見盧有才坐直身體,根本不用隨行人員出價,直接抬了下手,「十億!」
全程寂然,盧有才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不滿看向鳳奇。
因為,喊價的不是盧有才,而是鳳奇!
看到盧有才生氣,鳳奇好像遇到一件好玩的事情,笑得肩頭聳動,「盧總,你可以加價嘛!」
「你這不符合拍賣規則。」
盧有才臉上罩著一層厚厚的寒霜,語氣冰寒,坐在他身邊的華君不由一凜,她都很少見到盧有才這幅模樣。
「規矩?拍賣行的規矩就是,誰出的價高,就給誰。」鳳奇不以為然翹著二郎腿抖腳。
「兵符還有百美圖,我都讓給你了,鳳總,給我個面子。」盧有才做出讓步,臉色卻難看到極點。
「好,你加價吧。」鳳奇抬手,好似口氣也軟了。
「十億五千萬。」
盧有才不滿地喊出一個價,整理下西裝,抬手示意拍賣師可以宣布了。然而,鳳奇卻笑到抽筋,斜著肩膀又伸出一根手指頭,「十一億!」
你?!
盧有才雙眼冒火,怒道:「不要兒戲!」
「我認為這件藏品值啊!」鳳奇聳聳肩膀,無聊地轉著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我有上一件木雕作品,只有配成對才更有價值。」盧有才提醒道。
「那好,你加價吧。」鳳奇又是無所謂的樣子。
盧有才沉默片刻,嘴裡還是擠出幾個字來,十一億五千萬!
全場寂然,拍賣師也連忙舉起錘子,顫聲道:「十一億五千萬一次,十一億……」
「十二億。」鳳奇又伸出兩根手指頭。
盧有才憤憤用拳頭砸了下腿,同行兩名體型彪悍的壯漢就站了起來,眼神不善。鳳奇瞅了他們一眼,鼻子哼出一股冷氣,自己身邊卻有四人站起,西裝下可見胸肌抖動。
一見到這種情形,拍賣場的保安也都迅速往這邊聚集,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麥小吉不能做坐觀虎鬥,兩家都得罪的事,連忙從座位上起來,快步走過去,站在鳳奇和盧有才中間,「兩位老總都喜歡這件藏品,我都替藝術家感到高興。只有一件,也只能一個人帶走。不過,如果真的喜歡,想要再定製一套,也簡單!」
「小吉這話實在。」盧有才默許。
「好吧,給小吉個面子。」鳳奇伸了下懶腰,三根手指頭也伸出來了,「十三億!」
「你這叫給面子?」離得盧有才很近,感覺四周的溫度都有升高,鳳奇不以為然,「難道不是嗎?賣得越高,小吉賺得也越多嘛!」
「鳳總,做人要有原則,你這幅玩世不恭的樣子,只怕是子女都願意靠近吧?」盧有才點撥道。
鳳奇笑容收斂,此時盧有才舉起手,淡淡道:「十五億!」
麥小吉連忙給拍賣師使眼色,一次兩次三次!連珠炮似的走完過場,最終錘子敲定,秋分下河圖的木雕歸了盧有才。
等到結局,盧有才轉身就走,鳳奇在後面笑道:「你慌什麼啊,我都不打算再加價了!」
盧有才頭也不回,離開拍賣現場,鳳奇也起身,跟麥小吉隨意握手後,大搖大擺也帶人離開了。兩尊瘟神都走了,明顯感覺場內氣氛輕鬆許多,大家都鬆口氣。
至此,求知公司主場的拍賣品全部賣出,總價值超過二十二億,再次取得輝煌的戰績。
孔群忙著跟拍賣會結算,麥小吉負責接待今天前來的熟人。虞道成與余新章有著說不完的話題,一直在一起。
「小吉,恭喜啊,今天又是個豐收日。」虞道成呵呵笑道。
「恭喜小吉!」余新章也笑呵呵道。
「謝謝虞老,謝謝余教授。富貴險中求,今天格外兇險啊,真怕濺一身血。」麥小吉故意噓呼,想看看余新章的反應。
「我不常入商場,看著這兩人有說有笑的,等爭搶起來,誰都不手軟。」虞道成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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