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夏娜的日常 第十五章、強襲

    來時二十分鐘的路程回去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日曆上的日期悄然地向後翻了一頁，時針與分針重合與零時之刻。

    街道兩旁的路燈一閃一閃的，不知是出了什麼故障，城市裡的人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習慣夜間出行的人也不會來到這種沒有任何店面的街道上。

    朔緩緩地向著家的方向走去，腫痛的膝蓋在那不講道理的身體素質下恢復正常，明明走了一個小時的夜路，他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疲憊，和前天那高強度的訓練比起來，這種程度的夜路就像是小兒科一般。

    「奇怪了。」走著走著，朔突然發現了些許的不協調。

    不管在怎麼偏僻，這麼長的時間連一輛車都沒有經過也太說不過去了，更何況朔也不是第一次在凌晨的時候出來，加班的人、夜班的出租車到現在竟然一個都沒有看到。

    「難不成今天真的這麼巧沒有一個人走這條路？」雖說有夏娜出現在現實這個例子，但在此之前從未接觸過常識外的朔並沒有產生什麼奇怪的想法。

    不過沒有奇怪的想法不代表他不在意，隨著他不斷深入這條街道，越來越濃重的詭異氣氛開始瀰漫在他的心中。

    終於，再次轉過一個十字街口，朔在前方五米處感到了人的氣息，使得他微微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有松完，出現在視野里的那個「人」讓他心中猛然一沉。

    之所以將人用雙引號括起來，是因為朔根本無法確定眼前的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

    朔面前的那個傢伙有著人的形態，全身上下被金屬制的拘束器束縛住，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竟反射著金屬的光澤，雙唇被金屬絲貫穿，無法判斷顏色的液體不斷從他的嘴角溢出，兩根金屬管從後腦勺伸出，拉扯著他的眼皮，使他永遠處於無法閉眼的狀態，眼白上插滿了螺絲，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發…現…目…標…排…除…開…始…」

    一字一頓的話語艱難地從那雙被封死的嘴唇中溢出，渾身上下的拘束器斷裂開來，在斷開的瞬間，那個人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朔下意識地偏了下頭，就是這個動作救了他一命，金屬的拳頭從他的耳邊划過，感受著那鐵拳帶來的勁風，毫無疑問，如果被這個拳頭正面擊中自己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該死！」朔抬起右腳抽在了人影的腹部，將其踹離了自己的身前，劇烈的疼痛從小腿上傳來，他可以肯定，那東西的腹部也全是由金屬製造的。

    被踹飛的人影剛落到地上就直接彈起，再次向著朔這邊衝來，慣性定理在他的身上似乎找不到任何的體現。

    朔連忙抬起手，在接觸到那可怕拳頭的下一秒就微微一轉，將大部分的力道都卸向了空中，饒是如此，西裝的袖子都被剩餘的力道崩裂開來，道道血痕出現在他的皮膚上。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架開拳頭後朔同樣回了一拳，能輕易粉碎牆壁的一拳連讓那個人影動搖下都做不到，朔見狀快速拉開了距離，望著紅腫起來的關節皺眉道。

    那個人影完全沒有和朔進行交流的意思，不停地逼向朔，對於朔的反擊熟視無睹，仿佛他也知道朔的攻擊無法傷害到他。

    在這樣的對攻中，朔的壓力越來越大，人影每一次的攻擊都可能徹底要了自己的性命，他連一絲一毫的放鬆都不敢有，瞳孔凝聚成一點，將人影的所有動作捕捉到視網膜上並嘗試躲避。

    只是一味的躲避是無法解決任何事情的，更何況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精神快要吃不消了。

    要怎麼辦。朔開始試圖找到解決人影的辦法，只不過在所有攻擊都無效的情況下，他想不出任何辦法可以擺脫現在的困境。

    不斷的退後中，他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四肢愈加地沉重，動作突然有了那麼一絲的遲緩。

    在這應接不暇的攻防戰中，任何的遲緩都會造成難以想像的後果，人影的拳頭逼近了朔的額頭，朔猛地一咬牙，抬起手臂架在了額頭前。

    「喀嚓」一聲輕響，朔第一次和人影進行了正面的交鋒，與之而來的後果便是整個左臂無力地癱軟下來，白色的骨刺刺穿了皮膚裸露在空氣中。

    劇痛刺激著朔的神經，冷汗布滿了他的前額，在這樣的痛楚下，他的動作再也跟不上人影的速度，右肩被狠狠地擊穿，撞飛在一旁的牆壁上，無法動彈。

    要死了麼？朔的視界開始被黑暗籠罩，腦海一片混亂，思維慢慢地遠去。

    夏娜……朔眼前浮現出了夏娜的面容，牙齒猛地咬住舌尖，想要維持住自己的意識，他知道，假如真的在這裡暈過去的話，就徹底完了。

    只可惜，舌尖傳來的劇痛並沒能使他清醒，黑暗完全覆蓋了他的視野，最後一刻，映入他眼中的並不是人影的靠近，而是一柄黃銅古劍插入了人影的體內。

    接著，他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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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朔受到襲擊的前幾分鐘，他的家中，夏娜正咬著沒有了溫度的菠蘿包望著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燈。

    「不好吃，果然菠蘿包要剛烤好的。」夏娜有些失落地說道，回頭望向了掛在牆上的時鐘喃喃道：「朔什麼時候回來呢？」

    陡然，一股怪異的感覺傳入了她的心中，她頭上的呆毛輕輕一跳，皺起眉頭看向了窗外。

    「真是，明明讓他小心點的。」夏娜飛快地吃完了手中還剩下一半左右的菠蘿包，右手揚起，黑色的夜笠就被她披在了身上，打開窗戶飛身跳了下去。

    「我可不是想救你，但如果你不在了誰來幫我買菠蘿包，所以……」夏娜腳尖輕點著地面，整個人就躍上了樓頂，在黑夜中化作一道暗影，奔向了朔的方向，清脆的聲音迴響在夜空之中。

    「千萬要給我撐住啊，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