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獸爪與怪物的爪子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濺,朔的身形在怪物的身周一刻都沒有停滯,極快地速度拉起幾道殘影,猶如存在好多朔一般。
怪物的身軀終究太過龐大,雖說整體移動的速度不慢,但靈活性卻是不高,朔通過這種方式來儘可能減少怪物攻擊他的次數,實在躲不過去就用獸爪抵擋一下,轉瞬就離開原地,讓怪物空有一身龐大的力量使不出來。
不過這樣下去體力消耗太快,最關鍵的是他的攻擊同樣沒有多大用處。
連半米長都不到的獸爪造成的傷痕對於怪物那龐大的軀體來說只能算是不疼不癢,而且連五秒都不到就全部癒合。
他也有想過換成鐮刀,可鐮刀那揮動的幅度相當不適合用來貼身戰,要是被怪物抓到空子來一下估計會很麻煩。
「果然沒有弱點麼?」朔閃緊皺著眉頭躲閃怪物的爪子和獠牙。
經過剛才的糾纏,他的獸爪沒有放過怪物身上的任何一處,但無論哪裡的傷口都在飛速地癒合,這意味著這個怪物和神話中的阿喀琉斯不一樣,渾身上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弱點存在。
朔也想過和怪物耗時間,只是望著依舊生龍活虎的怪物,再感受著自己已經有些變率的呼吸,知道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實現了。
眼前怪物扭曲的前肢橫掃過來,屈起雙膝下蹲,恐怖的力道帶起的強烈勁風颳得他臉頰生疼,朔的獸爪划過怪物前肢的根部,粗壯的前肢借著慣性遠遠地拋飛出去,然而他心中沒有絲毫得意,身形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從怪物前肢根部又是長出了一隻前肢,狠狠地拍向朔原本的位置,落在雪地上將周圍的雪塊盡數吹散,露出了褐色的泥土。
「一直躲來躲去的……你現在只有這點能耐了嗎?」怪物咧開血口,難聽的聲音充斥癲狂的殺意和毀滅的欲望。
躲在學校大門牆後的佑一和舞聽到這個聲音眼前一黑,視野都模糊起來,以他們的意志連怪物的聲音都隱隱有些承受不了。
朔自然不會理會怪物那挑釁般的話語,哪怕話語裡透露出怪物曾經認識自己的意思也一樣。
可他沒有想到,那怪物突然趴下巨大的身軀,血口以完全不符合生理學的幅度撐開:「既然如此,這樣又如何?」
沒等朔有所反應,一道黑影就自怪物的血口中掠出,閃電般穿過了朔的身體。
「什……!」劇痛從肩膀處傳來,朔不可置信地望著光禿禿的左肩,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和不遠處的白雪。
純潔的雪面沾染上鮮血,帶給人一種落櫻下的悽美之感。
手掌覆在斷開的肩膀上,朔連回頭的功夫都沒有就向前竄出,試圖拉開和那個怪物的距離。
「呼嚕嚕。」不過怪物似乎沒有趁勝追擊的意思,低著頭啃食著朔的斷臂,撕咬發出的聲音使人毛骨悚然。
朔在遠處站定,面色嚴峻地盯著那黑影,之前的巨大身軀在這道黑影出現後就融化開來,流入地面之中。
灰色氣流纏繞上朔肩膀的斷面,構建出慘白色的骨骼,接著淡粉色的肌肉包裹上骨骼,不一會兒一條完好無所地手臂就長了出來,自某些方面來講,朔這個身體基本算不上是人類的身體而來。
新長出的手掌攤開又握緊,朔適應了一下後就把注意力放回了遠處的黑影上。
那黑影的大小也就和普通的狼狗差不多,可論起殺傷力就要完爆那些狼狗幾條街,至少沒有哪只狼狗的牙齒能突破他現在的皮膚,更別說咬斷了。
這時怪物也吃光了朔的手臂,說實話這種看著自己的手臂被一點一點啃食乾淨的經歷還真不舒服,在月光下反射著幽綠色光澤的豎瞳死死地盯在朔的身上,似乎在考慮接下來要往哪個部位下口。
「還有第二形態的麼?這速度……和祈願之種弄出來的觸鬚都差不多了啊。」朔悄然摸出了林雅給他的符紙,一張放在胸口的小口袋裡,另外兩張則塞到沒有被咬斷的手臂袖子裡。
他該萬幸剛才怪物盯上的不是他的心臟麼,他可不想在這裡嘗試下自己的心臟有沒有癒合能力。
怪物再次化為一道黑影衝來,視網膜根本捕捉不到怪物的軌跡,朔下意識地抬起手擋在胸前,獸爪恰到好處地架在了怪物的獠牙上,抵住了這次攻擊。
怪物對於攻擊被擋下毫不在意,嘴角勾勒起一道嘲諷的弧度,細長的身軀弓起後猛然一彈,那尾巴猶如鞭子般抽在了朔的身上,傳來的觸感簡直像是鋼筋一般,把朔給抽飛出去。
速度加快的同時力量也沒有減弱嗎?橫飛出去的朔緊要著牙關,右手伸入雪地中,藉助著阻力強行停下了身體,拉扯的慣性讓他關節都輕微地錯位開來。
「結束了!」怪物的四肢狠狠地蹬在了雪面上,明明是鬆軟的雪地它卻沒有半分要陷下去的意思,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朔連頭都不抬,袖子裡的符紙滑到手心放在了面前。
金色、綠色、藍色、紅色、黃色。
五種顏色的光球從符紙正中心的五角星中鑽出,以金木水火土的順序擺在五角星的頂點位置,一層無形的屏障浮現。
怪物筆直地就撞在了屏障上,臉、嘴和獠牙瞬間平面化,猙獰的面孔現在竟有種搞笑的意味。
朔可不管什麼搞笑不搞笑,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怪物身體變小也代表重創它需要的攻擊不必多強,獸爪就足夠了。
林雅給他的符紙很神奇,能擋住外力卻不會阻隔他的攻擊,獸爪沒有收到半點阻礙就穿過了無形屏障,輕而易舉地把怪物的身體等分成五塊。
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對於這樣的結果朔自己都不敢相信,太過順利反而沒有了真實感。
用獸爪碰了碰那些石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深諳補刀道理的他不放心的把那些石塊又細分了無數的小塊,確認真的不會再復原後才鬆了口氣,癱坐到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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